【FF14】大河 黑白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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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河

    “他身上有着极为浓重的妖异气息,在看管方面不能掉以轻心……”
    躺在阴黑又潮湿的监狱之中的黑魔法师,自醒来就一直处于半昏迷的状态,此刻情况稍有好转就听到狱卒们的交谈,似乎正是针对他的。谈话声断断续续地传进他的耳中,两人语气中的忌惮与嫌恶的情绪倒是很好的传递了过来,他猜测此时的自己大概已经落入白魔法师们的手中,而这地方应该正是无限城的内部。
    那么同属于亚菲姆地区,为什么无限城的空气与以太环境有着如此大的差别?雷纳托头一次感到呼吸艰难到如同在一团凝固的角质中寻找一星半点的气体,自己的身体好像被周围的以太无比排斥,所有裸露于空气中的皮肤都好像正在遭受针刺一般疼痛。
    “被幻术师行会接走的那一个……”
    黑魔法师流着血的耳朵捕捉到这关键的一句,剧痛的大脑终于因此记起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才导致他落到这般境地。一个熟悉的、多年没有呼唤的名字带着许多回忆,如潮水般涌了出来。

    “雷纳托……”
    雷纳托并非是第一次接触时空狭缝。自玛哈人第一次成功尝试了连接虚无界,同那边的妖异尝试签订契约已获得更为强大的力量之后,几乎每一个即将成为魔法首席的人都会被要求参与每一次契约仪式的准备和观摩。用强力的魔法才能将空间都撕开一道裂痕,来自虚无的阴郁气息呈现出紫黑的颜色,只是远远观望,就会感受到彻骨的寒意。但玛哈觊觎妖异的力量,并不吝于献祭一两个羸弱的弃子,迫使他们奉献出血液和肉体,得到妖异的寄生。见惯了祭品们死前极度痛苦、丑态百出的模样,雷纳托也逐渐在导师的告诫下打消了直接与时空狭缝接触的心思。
    但在被派带领先锋部队攻陷这个边陲小村落之前,雷纳托并没有料到那些白魔法师们会将拥有能发动如此大型法阵能力的丹尼尔抛弃。似乎是因为受了重伤,大部队直接将他丢在原地,而这个一向天真的精灵族,却会为了掩护这些人撤退发动同归于尽的魔法。
    未来的魔法首席对这种拥有极强破坏力的魔法有着十分敏锐的感知,当他迅速找到施术者的位置,并看清坐在地上的人是丹尼尔之后,雷纳托几乎是本能地开始念动咒语,想要强行停止对方的自杀行为。在两股强力的魔法互相碰撞之际,时空被劈开一道裂缝,不知周围的玛哈人是否会被波及,但他俩却是被直接拉进这个漆黑的空间之中。
    粘稠的冰冷钻入人的骨髓,从内向外试图冻住这个脆弱的擅闯者,等到雷纳托使用魔力构筑屏障勉强维持住自己的体温,再点亮自己咒杖顶端的宝石用作照明之后,他才发现已经完全失去意识的丹尼尔就躺在自己的脚边。明明气若游丝,却还是在念叨着自己的名字。
    玛哈人并不相信缘分,他们追求力量、扩大领土、掌握权力和财富,为了打破几百年没能攻破尼姆和无限城的僵局,甚至不惜撕开虚空的裂缝,与妖异达成契约。所以玛哈人在教导后辈时,要求他们视力量为一切、视战争为征伐、视玛哈以外的人命皆为草芥,以保证女巫会将玛哈的版图扩张至整个亚菲姆的宏愿不会葬送在某一代懦夫的手上。
    即使周围没有其他人,雷纳托也不会将与旧人重逢的欣喜摆在脸上。他蹲下来,手按在丹尼尔的额头。由于村庄在强势的进攻下陷落,对方的脸上布满尘土脏污,白色的长发披散在地上,鼻底喷出少量的白雾,身上甚至已经因为寒冷而变得僵硬。但不巧的是,玛哈未来的魔法首席并不需要学习任何与治愈有关的魔法。
    他只好故技重施,用自己的魔力为丹尼尔构建出抵御寒气的屏障。在看着对方的身上慢慢被自己的魔力包裹的过程中,雷纳托想过要不要试着呼唤对方的名字将其叫醒,可一开口,这个熟悉的名字又卡在喉咙里面。
    “雷纳托……”反倒是丹尼尔似乎又梦见了什么东西,在昏迷中再一次喊出黑魔法师的名字。雷纳托的手指按在白魔法师的嘴唇上,用自己的体温将对方面上的冰霜化开,而察觉到周围唯一的热源靠近了自己,丹尼尔紧皱的眉毛终于稍稍舒展。
    他的身上几乎察觉不到任何魔力,好像一个破了的罐子一样流干了里头所有的水,而丹尼尔的生命似乎也遭受着严重的威胁。如果不及时补充魔力让对方醒过来给自己治疗,那雷纳托很快就只能得到一具旧友的尸体了。
    在确定了自己要做的事之后,黑魔法师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就将对方从地上抱起。本身他自己就整日泡在研究院和图书馆,身体完全称不上是强健,可抱起丹尼尔并没有花去他多大力气。白魔法师的骨架过分瘦削,使他能将对方紧紧揽在怀中,可这时他心里又升起一种异样的情愫,虽然在这样充斥战争的年代,几乎每一个人都是极端的民族和本国主义,对外人有着本能的仇视,但他却没有想过有一日和丹尼尔会是以这种方式再见。
    他轻轻地舔吻丹尼尔的嘴唇,将这冰凉的两瓣肉含进嘴中,而对方终于不再反复念叨他的名字,安静地躺进这个温热的怀抱。
    雷纳托掀起白魔法师的长袍,双手伸进对方的衣物中,手指在摸索皮肤的过程中沾到不少滑腻的液体,大概是先前在战斗中受了外伤流的血。这下好了,做润滑的材料都不用愁。雷纳托利索地解开丹尼尔的裤腰,将对方的外裤扯了下来。在做这一切的时候丹尼尔都没有什么反应,直到雷纳托握住他的阴茎指头再往下,点在他的阴囊,顺着会阴触摸到丹尼尔后穴的时候,才听到一声堪称细不可查的呻吟。
    是本能的羞耻心作祟还是牵扯到了对方的伤口,雷纳托倾向后者,然而他依旧没有放缓动作,毕竟魔力越快补充越好。沾着血液的手指点在菊穴的褶皱上,似乎在犹豫该以怎样的力道顶入更为合适。缺乏性经验的雷纳托无法仅凭想象就完成前戏的全部步骤,最后他选择像涂抹药膏一样在对方的股间打转、按摩,重复几次后才尝试插进那个缝隙。
    太紧了。即使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对方的身体依旧没能完全放松,温热的肉壁紧紧咬住雷纳托的手指,让他有些进退两难。他不清楚自己的阴茎等会能不能成功塞进去,至少结合现在的情况来看可以说是天方夜谭。雷纳托叹了口气,狠下心来,用力加大了力气,手指头往里塞进去半截。
    算是一个好的开端。他想。手指生疏地开始尝试模拟抽插的过程,缓慢地退出后再顶入,将紧紧贴合的肠肉一次次撑开,直到他最后终于能将手指顶到底。一直维持这个姿势他的手臂很快开始发酸,但雷纳托暂时没有停下的意思,他又谨慎地加入第二根手指,想要将丹尼尔紧涩的后穴拓宽。由于还要分神使用魔法抵御寒冷,黑魔法师只好将丹尼尔重新搁到地上。对方紧紧抓着他法袍的领子,两条腿夹在他的腰上,一副十分痛苦的样子。雷纳托便加快了动作,两根手指在抽插之后终于拉出一条白丝,似乎在暗示雷纳托,可以进去了。
    他完全没有犹豫,不懂得治愈魔法的人想要从死神手上争抢生命可谓是难上加难。他脱掉自己的裤子,半硬的阴茎抵在对方的会阴上摩擦多次,等到完全勃起,他便扶住自己的下身,尝试顶进丹尼尔的身体。
    比手指粗上许多的阴茎感受到一股强大的阻力,毕竟男性的后穴本就不是为了性交所生,自然没有留有被插入的空间。雷纳托偏要紧咬牙关,双手箍住丹尼尔的双臂,将自己的性器强硬地往白魔法师的身体里推入。后穴被撑开同伤口被牵动的疼痛使得昏迷中的丹尼尔再次发出一声呻吟,雷纳托索性再次咬住他的嘴唇,将这会扰人心智的声音都堵住。
    初次见丹尼尔,对方仅有九岁,身体完全没有长开,再见面时居然已经成了能发动毁灭魔法给他人断后的顶梁柱了。
    征讨无限城和尼姆的几百年里,总有那么几段在双方军事实力不相上下从而陷入僵局的时期。在无限城终于成功将能与黑魔法抗衡的白魔法研究出一套完成的体系后,为了维系短暂脆弱的和平,白魔法师会送来一位瘦弱的精灵作为人质。很明显无限城人在玛哈只会受到冷眼和嘲笑,而丹尼尔的命运也十分清晰,一旦无限城和玛哈再度开战,作为人质的他离死也不远了。故而曾经的丹尼尔即使是在雷纳托面前,也总是一副忧愁自闭的模样,完全不像是一个在正常家庭中长大的九岁小孩。
    或许是明白自己无法作出有效的反抗,又或者是知道自己不过是无限城培养的一样工具。即使在察觉到这个九岁的孩子并不能构成多大威胁,玛哈高层逐渐减少了对他的监视之后,那双绿色的眼睛似乎也从不流连于玛哈宏伟的建筑,对给无限城造成了巨大威胁的黑魔法也没有升起过任何探究的欲望。而已经被寄托了成为未来魔法首席期望的雷纳托,常在夜间离开图书馆时,瞥见站在二楼的阳台上望着远处的丹尼尔。
    “为什么一直瞧着无限城的方向,您是想家了吗?”侍女的疑问清晰地传进雷纳托的耳朵,诱使他停下脚步一同等待答案。
    “不。”还未经历变声期嗓音略显稚嫩的少年很快答道,“只是这个阳台正好建在这个方向而已。”
    我应该能理解他。雷纳托的脑子里蹦出这样一句略显傲慢的话。虽不是暇托托那样的天才,但雷纳托的魔法水平确实比同龄人更加优异。“为了他的远大前途”,父母把他托付给玛哈的领导人,他不得不顶着一张过分年轻的面孔进出玛哈高层。虽说被托付者是家族的熟人,在生活方面也会给予他亲人般的关照,可作为在玛哈并不多见的精灵族,又早早开始了对黑魔法的学习,他一直都处于一种被同龄人孤立的状态。于是只好付出超出常人多倍的努力,靠得到导师们一句简短的称赞聊以慰藉。他以为他和丹尼尔是类似的。
    带着这样的想法,雷纳托开始利用不多的空闲时间接近丹尼尔。作为人质,丹尼尔的活动范围被限制在很小的一个圈子里,阅读的任何书籍都要经过检查,交往的人员也要被暗中接受盘问。堪称禁足的生活使丹尼尔显得更为内向,但好在他最终还是被雷纳托的力量与身影吸引。远在他乡的生活有一个同族的人能够说上话,已经是难得的好事了,何况在女巫会忙碌于对使魔的研究和驱使之下,雷纳托的行为也没有遭受斥责,这让他们能待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多。
    作为年长于丹尼尔七岁的前辈,雷纳托即使是一言不发,仅仅坐在他的身边就能使他感到稍稍安心。直到丹尼尔过分敏感的体质遭受妖异气息的纠缠,病倒了几次,高烧不退的症状第一次让雷纳托对不属于玛哈的人产生了担忧。
    这不符合女巫会教给他的准则,战争还没有结束,玛哈的伟业没能实现,那么对外人的怜悯只会导致同胞的牺牲。但当他再度看向丹尼尔因高烧而无比痛苦的神色时,他又动摇了。
    雷纳托开始埋头于对妖异气息的研究,来自虚无界的生物与他们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即使是已经与大批妖异签订契约的女巫会,也不敢保证自己对妖异有着足够的了解。搞清楚妖异气息对人体侵袭的规律耗去了雷纳托不少时间,他常常彻夜不眠,在图书馆里面翻阅古籍中记载的法术,不断进行改良,当他最终研究出可以跟随被施术者移动的气息隔绝法阵时,连玛哈的首席都忍不住夸赞他的努力。
    “非常好,我们与妖异谈判又多了一层筹码。”首席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的父母要是知道了一定会为你骄傲。”
    他沉默着应下,来到丹尼尔的房间,看着对方终于从昏迷中醒来时,他才觉得自己终于能稍稍放心:“我会救你。”
    为什么要去如此关照一个无限城的白魔法师,雷纳托拒绝去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无法在女巫会的决定和对丹尼尔的关照中做出取舍,所以思考只会给自己平添烦恼。因为这句承诺,雷纳托开始一次又一次将丹尼尔从玛哈和无限城共同构筑的泥沼中拉出,自己反倒越陷越深。他为丹尼尔研究出许多小法术,只为能让这个身体孱弱的精灵能在玛哈过得稍微舒坦些。甚至发展到最后,察觉到政治局势变动的雷纳托,终于还是做出了要把丹尼尔送回到无限城的决定。
    尽管这只会比研究出可移动的以太屏障艰难百倍,甚至更多,尽管他或许要付出无法估计的代价。
    即使是年少时期的雷纳托,也很少会考虑值得和不值得的问题。他比很多在玛哈的平民要幸运,拥有着过人的天赋和实力,以及常人无法企及的教育环境,但同时他的人生更多时候也只是按部就班走着他人规划好的路线。与父母分离,成为玛哈领导人的养子,成为女巫会众多导师和政客的学生,学习研究黑魔法,让敌人的血沾染在他的咒杖之上。如果这么多件事每一次都要去细细思考值不值得,他今日也不会拥有如此优越的地位和顺遂的人生,以及父母所期待得到的远大前程。
    拥有能力和地位意味着拥有着更大的自由,然而即使是雷纳托,想要把丹尼尔送走也必须要承担风险。为此他花了更长的时间做了更为充足的准备,在紧张而错综复杂的玛哈政局中小心翼翼地为丹尼尔挣得一条回家的出路,直至筹划完毕,对一切都浑然不知的丹尼尔被送上回到无限城的船上时,雷纳托才如释重负。
    他会感谢我。雷纳托并没能为丹尼尔送行,但听闻对方已经成功离开玛哈,不日就能抵达无限城的消息,他的脑子里再次蹦出这样高傲的话语。
    或许你还会想我?他隐隐期待。

    回忆结束在恰到好处的地方,雷纳托方才还被过低的气温冻得发颤的身体已经在交合中泌出一层热汗。性兴奋使他少见地微笑起来,用嘴唇不断地在丹尼尔的脸颊上落下亲吻,同时舔去覆在上头的尘土。他品尝到一点血液的气息,并从这少量的血中感知到丹尼尔以太的味道,都被他卷入口中吞下。而昏迷中的白魔法师上头被他亲吻,下身却好像在索取他的精液一般,高热的肠道紧致,含住他粗长的阴茎,在无意识的收缩中挽留他每一次的退出。
    雷纳托并非主动禁欲,但这确实是他第一次与人做爱,而这种陌生又令人兴奋的快感却能使他忘记自己现在是处于时空狭缝这种危险的地方。时空狭缝如死一般寂静,只有肉体拍打掺和着液体被搅动发出的声音传进黑魔的耳朵里,他甚至忽略了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全心全意地沉浸在做爱的愉快之中。
    在一片静谧的漆黑之中,唯有搁置在地上的咒杖顶端散发的微弱光芒能给他提供视觉。雷纳托的目光便停留在丹尼尔白色的头发、纤长的睫毛与已经变换了模样的脸部轮廓上。一种血腥的冲动在他的身体里膨胀,促使他更为粗暴地对待面前的人,就好像一个戒断已久的瘾君子再次得到毒品时一样。
    一直闭着眼睛的话,未免太过不解风情了。
    雷纳托伸出一只手,将丹尼尔右眼的眼皮撑开。这只精致的、透亮的绿色眼瞳已经几乎失去了对光照的反应,像是死人一样无神。雷纳托盯着丹尼尔的眼球许久,最后俯身上去,伸出舌头舔舐。
    咸的,被眼泪浸泡的东西。他同时还尝到自己以太的气息,似乎魔法屏障会给它的使用者沾染上自己的味道,如同这次接受他的传魔之后,丹尼尔的身体中就不可避免地会留下大量属于雷纳托的以太。作为在世界之中运转流动的元素,每一个生命体的以太都好像特别的名牌一样,能被熟悉它的人探知。
    雷纳托好像突然被提醒了什么一样,放开了丹尼尔的眼皮,停滞的身体重新动作起来。这一次更为激烈,他的阴茎以一种要将丹尼尔的后穴完全劈开的架势不断地在其中冲撞、抽插。每一次他都将自己完完全全地塞进去,而退出去时,他总觉得自己下一次还能操得更深。他想要将自己的精液留在丹尼尔的身体里,并非仅仅出自传魔的考虑,这种念头只能解释为雄性的繁殖本能,但可惜的是丹尼尔的身体无法孕育生命。
    他发热的脑子兴奋得有些超过他本人的掌控了。雷纳托激动地想到:没有关系,如果丹尼尔接受了自己大量的魔力,身体就会不可避免地被自己的以太改变,成为自己的……
    当雷纳托畅快地将精液射进丹尼尔柔软的后穴中时,这些疯狂的想法戛然而止。这片不知边界的时空狭缝重归寂静,雷纳托的喘息声传进自己的耳朵之中。
    还不够。性交使他的脑子短暂地陷入一种混乱的状态,甚至完全影响了他的思维和判断能力,现在他重新回到了准魔法首席的身份上,冷静和沉稳回归他的身体,开始对眼下的情况重新作出判断。
    雷纳托俯视着丹尼尔依旧紧闭的双眼,抽出腰间的随身笔记,从硬皮封面的缝隙里面取出一块铁片。铁片有着极为锋利的边缘,轻易地划开了黑魔法师的手心,顿时血流如注。蕴含着以太的血液是宝贵的魔力承载体,雷纳托的血液灌进丹尼尔被掐开的口中时,他感觉自己身体中仅存不多的魔力正在迅速地抽离出去。勉强维持住的魔法屏障也变得薄弱,寒气萦绕他的掌心,很快就将他的伤口冻住。
    “唔……”而丹尼尔的反应则表示雷纳托的行为是有所成效的。
    于是他不假思索,用这块铁片再次划开掌心的伤口,将更多的血液灌进丹尼尔的口中。昏迷中的白魔法师虽然还保留有吞咽的本能,可还是有一部分血液从他的口中溢出,顺着脸颊往下滑落。但好在,获得了足够补魔的丹尼尔终于有了力气,抬起手将雷纳托的手掌抱住,对着那魔力和以太的来源开始吮吸。
    茹毛饮血是野兽的生性,但人类在濒死时,与野兽或许也没什么两样。看着丹尼尔抱着自己手掌舔舐吞咽血液的痴态,雷纳托平静地收回钳住他下巴的手,转而用食指刮去他脸上溢出的血液,放进了自己口中。
    “不要浪费。”他哑着嗓子嘱托,这些魔力是他们能从这里逃出去的最后希望。
    白魔法师纤长的、沾过他唾液的睫毛被眼皮带起,那双绿色的眼睛恢复到清明的状态,将目光落在了雷纳托的身上:“你是……玛哈人!”
    甚至还没搞清自己身体的状况,丹尼尔就在发现雷纳托身上玛哈法袍的一瞬间愤怒起来,一把将面前的人推开。而正是在这时,还被丹尼尔的后穴夹着的阴茎才啵的一声被拔了出来,大股粘稠的精液从还没来得及合上的肉穴中涌了出来。这仿佛失禁一般黏腻的触感让丹尼尔发觉了自己似乎刚刚被面前的黑魔法师奸淫的事实,一种被羞辱的感觉让他脑子一震,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把手伸到背后想要抽出幻杖。
    “你的幻杖碎掉了。”雷纳托站了起来,很快地系好自己的裤子,“因为你发动的法术超出了杖子的承载能力……你为什么用这种陌生的眼神看着我?”
    他有些疑惑,重新跪到地上,抓住丹尼尔的肩膀:“甚至,带着恨意。”

    如果要从丹尼尔的角度去回忆在玛哈的往事,那实在有些困难。人的大脑有着独特的自我保护机制,过于痛苦的记忆将会被藏在深处,就好像如今的丹尼尔,已经几乎不记得在玛哈城邦居住时所经历的一切。从被精灵族遗留在无限城的时候他就想着某一日自己能有机会远离这一切,所以总是在尝试遗忘。
    出于构建能与玛哈抗衡的力量,必须要珍惜每一个能够成为战斗力的人的考虑,白魔法师会得知他觉醒了魔法天赋后从一堆孤儿里面挑出来,收养在协会的名下。由于战事吃紧,无限城并不对未来抱有更乐观的想法,他们给出了不少继承人的资格,几乎每一个有能力进行白魔法的系统学习的人都榜上有名,然后逐渐淘汰。那会丹尼尔几乎日夜都在为此焦虑,害怕某一日醒来被宣布自己已经失去了资格,白魔法师会再也不会收留一个没用的人,而他又要流落街头。
    直到这一日真的来了,他反倒放下心来。得知自己要被送去玛哈作为人质时,丹尼尔知道自己被判断为一个好用的工具,这是一种价值的体现,至少表明自己不再有做继承人的机会,却还是能被白魔法师利用。亚菲姆的气候湿润,这篇丰沃的土地滋养了无数人,可却好像没有一份福祉能落到他头上。在去往玛哈的路上,他心里忐忑地幻想着自己在玛哈会遭受的一切。事实又与他所预想的那些相差无几:冷嘲热讽,无休止的禁足和看管,以及那萦绕在玛哈上空久久不回散去的妖异气息,都是他时时刻刻都感到窒息与难过。
    但待在这里,丹尼尔至少还会觉得自己是有用的,无限城会因为他的牺牲松一口气,争取到时间去研究白魔法,获得能反击玛哈的实力。没有得到过爱的人总是要靠这些东西判断自己人生的价值,又或者他们自己都只把自己视作工具。
    然而不知为何,玛哈人还是愤怒地将他驱逐回到无限城。丹尼尔此刻才真正地绝望,因为他没能做好自己该做的事,白魔法师会将会抛弃掉这颗再没有用的棋子。他惨遭驱逐,被下放到边陲村落。所以这一次在玛哈的进攻下,丹尼尔又成为了那个被抛弃的累赘时,他已经能够坦然接受。
    并尝试以寻思来证明自己最后的价值。
    可我好像真的忘记了什么事。丹尼尔望着面前的黑魔法师,一种莫名的怨气腾然而起,让他不顾身体在使用了大型魔法后的虚脱以及被撕裂的痛苦,第一反应就是寻找自己的幻杖发动攻击。
    而面前的黑魔法师似乎疑惑于他的反应,反倒凑了上来。
    “别过来。”丹尼尔挣开他的手朝后推开,这时才迟钝地察觉到自己口中那作呕的血腥气,以及下身的锐痛与黏腻,“你对我做了什么?”
    “传魔。”雷纳托坐了回去。
    “是……”
    “传魔。”雷纳托重复了一遍,他冷静地捡起搁在地上的咒杖,从丹尼尔的眼神中他读出自己已经被对方遗忘的事实。不清楚是出于什么原因,或许是传闻中白魔法师们惯用的精神控制——譬如洗脑,总之自己好像被忘了个干净。
    他有些不习惯被丹尼尔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充满敌意的眼神。而对方在察觉到自己好像在睡梦中遭到侵犯,此刻正羞愤地检查着自己身上的伤痕。但很快,周围环境的异常之处终于吸引了丹尼尔的注意力。坐在地上的白发精灵警惕地仰头朝四周张望,除了在黑魔手上的咒杖顶端的光,他没能找到其他任何光源。
    “这里是时空狭缝。魔力相互碰撞,给空间都撕出一条口子,我们现在应该处于现世与虚无界的夹缝之间。”雷纳托见那带着质疑的目光又落到自己身上,只好率先开口解释,“你不该使用那种魔法。”
    “什么?”
    “让施术者和敌人同归于尽的那个,我不清楚这些白魔法的名字。”雷纳托也望了望四周,“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丹尼尔这次没有直接回答了,很难去形容一个做好了赴死准备的人活下来后会是什么样的心情,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丹尼尔记起来似乎在他陷入昏迷之前,正是面前这个黑魔法师冲过来发动了强行停止的法术,就算是现在被拉进了一个听起来十分危险的地方,自己也好像是被一个玛哈人救下。他有些迷茫,不知道该往自己的脑袋里面塞入什么样的想法。最后他只好沉默着使用对方用特殊手段传过来的魔力,去凝结成治愈的法术,为自己几乎要解构的身体做治疗。
    骨骼与皮肉快速再生愈合发出嘎吱响声,在这一片寂静中显得格外诡异。但他的身体实在是太过虚弱了,仅这样一点魔力不足以补充这个庞大的缺口,他很快就重新感到冷,感到虚脱。丹尼尔的眼皮儿又耷拉下去,他重重地摔回到地上,恨不得马上再度陷入安眠。
    “丹尼尔!”他听到一个略显急切的声音,“不能睡。”
    白魔法师难以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在愈合的疼痛中发出的呻吟,很快这些声音也虚弱下去。他的五官皱成一团,身体也蜷缩了起来。雷纳托将手放到他的额头上时,才发现他已经疼出了一身冷汗,甚至整个人都颤抖起来,情况比之刚刚要糟糕更多。
    好痛。他本能地搜刮着口腔中残留的血液,将它们吞入胃里,贪婪地吸取着微少的魔力。然而这不足以缓解他的痛苦,甚至无法给予他一星半点儿的力量。但他很快被一个人抱了起来,抱进一个充斥着尘土、刺鼻药物气息的怀抱里。他被一双手臂揽住,头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按到这个人的脸上,与人接吻。
    他感知到对方的呼吸,冰冷而急促,似乎要述说一些难言的话语,然而却被彼此的唇舌堵住。他纠缠着对方的舌头,在甘甜的津液中将这条舌卷入自己口中,然后发狠,用尖牙狠狠咬下去,咬破了此人的舌面,让鲜血流进他的身体。他渴望魔力和以太的流入,这种出自求生的本能支配着他的行为,而对方似乎并不抗拒他的僭越,也不指责他的自私,只是承受着他的索取。
    随后,一只手覆到他的脸上,他嗅到熟悉的血腥气,朦胧的视线中出现一只被划开了一条口子的手掌。他没有感到厌恶或是恐惧,而是凑了上去,咬下柔软未成的血痂,然后汲取里面腥甜的血液,就好像涰饮着饱满果实的汁液一般。
    “不够……”
    “我会给你更多。”
    这双手将他的身体托举起来,为了保持平衡,他主动保住了面前的人的脖颈,与人亲昵地相贴。而他刚刚就没有穿好的裤子被轻松地扒了下来,含在屁股里面的精液往外直流,滴到内裤上。两根手指就着湿滑的精液钻进他的后穴,带着一丝冰凉将他被操到软烂的穴肉撑开。他不耐地晃动着自己的屁股,引诱着这两根手指找到那个令自己舒服的位置,试图催促它们按摩自己的肠道,去复制方才梦境中的快感。很快他得偿所愿,手指头按在了他前列腺的位置,并进行按压、勾弄,酥麻的快感迅速地穿过他的身体,使他感到双腿发软一般的爽利。
    丹尼尔热情地微微摇动着自己的身体,让自己挺翘的阴茎在黑魔法师的法袍上磨蹭起来,混乱的思维使他对性的需求开始放大,为了转移骨与肉上的痛苦转而去追求前列腺被刺激带来的快感。而那两根手指也没有让他失望,很快就抓准了技巧将他玩弄到几欲高潮。少量的前液从涨得厉害的阴茎前端渗出,尽数都涂在雷纳托的衣物上,敏感的龟头在粗糙的布料上摩擦,反而让他产生了一种别样的体验。射精的冲动萦绕在下体,可就在即将要释放出来的时候,雷纳托箍住了丹尼尔的阴茎根部。
    “唔……”
    “射出来的话应该会导致魔力和以太不必要的流失。”在这道平静的宣判中,一根布条被系到了丹尼尔的下身。确保对方暂时无法射精之后,雷纳托才解开自己的裤子,重新托举起丹尼尔的屁股,将他的臀肉掰开,让穴口对准自己的阴茎。
    “坐下来。”
    他很难抗拒这种引诱。恶魔化身的毒蛇在人类的耳畔低语,劝诱他们吃下禁果,犯下大错。他知道这是不该的,不能做的事,然而犯错这件事本身就有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但他突然在自己乱成一团的记忆中找到一条来自预知者的劝诫:他们赖以生存的亚菲姆将在战火中再次被灵灾毁去,或许是一把大火,或许是一场洪水,罪人们的历史将湮灭其中,而曾经互相仇视的幸存者们将在大河的尽头与彼此拥抱,并建起救世的方舟。
    但当那一切来临之前,憎恨仍不会消泯。
    “你不记得我了。”丹尼尔坐到他的阴茎上时,雷纳托陈述到。被操开过的屁股不再紧绷,不会干涩死咬到他头皮发麻,只有湿滑的穴肉自四面八方将他的阴茎包裹、缠绕然后吮吸。他已经射过一次了,可这次依旧无法抵挡快感的控制,不顾保存体力的重要性,凶狠地朝上顶弄。瘦弱的白魔法师将双手搭在他的肩上,裤子褪到了脚踝处方便他跪在地上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他在黑魔法师的操弄下摇摇晃晃,殷红的穴肉被粗长的阴茎带出又被操进去,浑浊的液体被拍打成白色的沫子,挂在他的股间。在魔力的灌溉下,他大腿的肌肉终于有力气紧绷起来,显露出流畅的曲线,而雷纳托的手指就掐在上面,留下深色的指印。
    “快些,快些给我……”丹尼尔催促着,他不住地喘息,一些细碎的呻吟从喉咙里面滚出来,而他却没能意识到这是一件多么羞耻的事。虽然身体恢复了力气,可他的双目却失了神,好像被连绵的高潮推上了顶端,在不应期里面依旧要承受肉棒的鞭笞,使他的思维凝滞,即使睁着眼睛,却和昏迷过去没什么两样。他开始说一些难以听懂的话,多是破碎的词句,好像病人的呓语,如同他多年前在玛哈发了高烧时一般。
    “啊……深,以太……舒服,想要,要……雷纳托……”黑魔法师的名字混杂其中。
    我会带你出去。雷纳托仰起脖子,方便白魔法师能低下头,将嘴唇贴在他颈间脆弱的皮肤上。对方用尖牙尝试咬开他的皮肉,扯出里面的血管,不顾他的剧痛渴饮他的鲜血,索求其中的魔力和以太。而就是在这时,一向敏锐的雷纳托才意识到,丹尼尔似乎已经遭受了时空狭缝中来自虚无界的严重影响,变得如同妖异一般渴求鲜血和精气了。
    雷纳托没能确定是否自己也受到了这一影响。他知道常年与妖异打交道的自己是冰凉的,害怕对方推开自己,于是更加抱紧了丹尼尔的身体,甚至解开对方的上衣,与白魔法师暖烘烘的身体贴在一起。
    我不会带你出去,我要操死你。
    我要将你劈开,将你剁碎,将你揉进我的骨肉之中。
    他淡紫色的眼睛稍稍发红,让他一向平静、苍白的脸显得狰狞,这时他狠狠张开嘴,露出沾着血的牙齿,然后咬在丹尼尔的胸乳上。随着一声响亮的惨叫,他的牙刺穿了丹尼尔富有弹性的皮肤,鲜血从破开的伤口处流出来,而他却好像婴儿吮吸母乳一样将这液体吞进自己嘴中。
    他们看起来并不像是在做爱,尽管肉棒连着后穴,在抽插之间汁水四溅,然而却没能阻止他们互相撕咬的行为。他们像困在笼中的凶兽,本该抱团取暖,此刻却好像一定要争个高下,不致对方于死地不肯罢休。但又并非仅仅是撕咬,在生命匮乏的时空狭缝,一星半点的以太就靠着血液和精液在两个人的身体里流动置换。
    两人扭作一团,最后是雷纳托将丹尼尔狠狠按到地上,然后用力地操到最深,将白魔法师细瘦的腰顶到拱起,只能紧咬着牙,愤愤瞪住骑坐在他身上的人。他的身体被雷纳托粗长的阴茎贯穿多次,已经被完全剥夺了反抗的能力,快感如同电刑,使他不住颤抖。他的穴口已经被挨操到发红发肿,而在仍在卖力抽插的阴茎上头盘错着怒涨的青筋,倒显得方才还一副谄媚求操的一个婊子这会又成了惨遭奸淫的受害者。
    然而白魔法师还没有放弃,他的腰向上拱着,平坦的小腹上的皮肉被牵扯出流水般的曲线。后穴紧紧缩着,连裹在靴子里头的脚趾都用力地蜷缩起来,吸得黑魔法师几乎要抽不出他的性器。等到雷纳托终于遂他了心愿,将第二股的精液满满当当射精他的屁股里,他仰起头才张大了嘴,混着血液的涎水顺着嘴角流下来,显出一副痴态。随后,一股滚烫的热液冲进他的肠道,在他失了声的哑叫中雷纳托将尿液都灌进了他的身体,将他的肠道都撑开、撑满,使他平坦的小腹终于微微隆起——
    “不,不……”丹尼尔挣扎起来,逐渐清朗的声音里带上了明显的哭腔,“好涨,退出去……”
    当雷纳托的阴茎抽出去之后,里头大股污浊也从失去了阻塞的穴口里涌出来,将他的腿间彻底打湿。而雷纳托又解开先前系在他阴茎根部的布条,那饱受射精欲望折磨的肉柱已经发紫,呈现一副完全射不出东西的可怜模样。
    “做得很好。”他生硬地夸奖面前已经开始痛哭的丹尼尔,然后低下头舔去对方脸上的泪珠。

    经历了文明衰退,大量宝贵的历史资料与书籍都被焚毁遗失的第四星历,人们对虚无界的了解和研究可谓是不得不从零开始,更枉论以人类的身体难以探知的时空狭缝。仅就雷纳托在玛哈最为庞大全面的图书馆中所了解的资料里面,没有哪一部分提到过有什么人误入其中还能活着出来。只有亲自来到这片领域,才能真切地感受到未知带来的威胁与恐惧。
    他的魔力已经几乎不足以构建出完整的屏障来驱散寒气了,四肢冻得发痛的感觉并不好受,连翻动笔记的时候都感觉指节像是被折断了一般疼痛。但雷纳托却一点都不敢停下。丹尼尔为他自己做好了治疗之后,身体虽然看上去有所好转,但实际上却依旧会陷入昏迷,毕竟他本身就对妖异的气息敏感。在白魔法师醒来的时候,两人坐在黑魔的咒杖照亮的一小片区域里,也不怎么和彼此说话,极端寂静的空间之中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更是让人产生极大的心理压力。
    雷纳托能感受到丹尼尔的恐惧,在昏迷之中对方的呓语多是呼救,偶尔才会叫起他的名字,这时他总想再次把对方揽入怀中。但他绝不能甘心如果就此放弃,在绝望之中抱着对方的躯体,得到死在一个无人踏足的领域的结局。他的脑中一刻也不停地回想、构筑、推翻、再造出复杂的魔术回路,拼进他所学的知识去琢磨出一个能将他们一起带走的法术,就好像多年前在玛哈,他不眠不休为丹尼尔寻找隔绝妖异气息方法时一样。
    唯有禁忌魔法能在如此极端的情况下创造逃生的机会。黑魔法师的手停下了,钢笔内胆中的墨水几乎已经用尽,写出来的字母都是断断续续的,而他最后写完的一个长单词,则来自女巫会秘藏的禁书中记载的一种空间法术。
    但就好像炼金术需要媒介一样,发动任何魔法也需要发动相应的代价。但禁忌魔法之所以被纳入禁忌的范畴,正是因为它们索取的代价并不在普通人能够控制的范围内。玛哈人虽然狂热于战争,却依旧在这方面小心谨慎,即使是与妖异签订契约,也依旧会想方设法获取更多的主动权。而记载于禁书中的法术,除去会造成超出一般法术的效果之外,也通常需要身体素质远超常人的施术者主导。由于它们不仅难以被改造投入战场使用,且在记载传承的过程中多有遗失缺损的部分,所以女巫会并没有允许雷纳托在这些东西上花费更多的时间。
    在他飞速思考如何利用这个法术的时候,丹尼尔再次醒了过来。
    “好像突然变冷了。”白魔法师从雷纳托的腿上坐了起来,两只手捧成碗状张嘴朝掌心哈了口气。雷纳托应了一声,抬头输送少量的魔力,将他身上的屏障再次加固了:“有出去的办法了。”
    “嗯,这个屏障……什么?”丹尼尔的眼睛亮起来了,在这里呆了不知多久,没有食物和水,他的眼睛发肿,嘴唇都干裂了,这时脸上才重新飞上一点神采。雷纳托将自己的笔记递到他手上,手指点在他写下的那一行单词上头:“就是这个,我准备一下。”
    “真的能出去?”丹尼尔捧起雷纳托的笔记,干瘦的手抚在粗糙的纸面上,摩挲着那些钢笔留下的刻痕。由古语构成的各种术式整齐地拼写在上头,还穿插着一些他从未接触过的符号:“是黑魔法?”
    “是更为古老的东西。”雷纳托站了起来,他一直将那块铁片绑在自己的袖口,这会又解下来捏在手心。为了绘制更为大型的法阵,他这次直接割破了自己左手手腕的皮肤,血液瞬间从破损的动脉口喷涌出来。而在咒杖顶端散发的微弱冷光的照耀下,丹尼尔望着他苍白的、沾着齿痕和少量血迹的脸,已经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窝让对方显得更加憔悴,而那双掩藏在黑色刘海下面浅紫色的双目却依旧将冷静的目光射出,落在他自己的手腕上。
    “或许我能知道你的名字?”他斟酌再斟酌,终于问了出来。
    面前的黑魔法师在用手指蘸着地上的鲜血绘制着大型的法阵和符文,在某一处停顿了下来,稍抬起头,看了看他:
    “雷纳托。”

    “醒了?”身着软甲的男人在黑魔法师的面前蹲下,遮盖住了从他身后墙壁上点着的油灯发出的橘色光线,落下一大片阴影,“还是说要继续装死?”
    来者语气不善,带着嘲弄,伸出手将蜷缩着的雷纳托推了一把:“我晓得你听得到我讲话,上头等着我们审完你交差,你老老实实交代好与妖异勾结的事我们也好决定如何处置你。”
    雷纳托依旧没有回答他,却缓缓睁开了眼睛。
    躺在地上的咒术师是先前恬静路营地驻守的卫兵在蔓根沼发现的两个精灵族之一,二人都身着厚重的法袍,一件白一件黑,上头都沾着大量的血迹和脏污。他们被带回到双蛇党时,幻术师行会出面带走了其中一个以及当时在附近发现的法杖与笔记。另一个在为他检查身体的过程中发现了不少刀伤和狰狞的齿痕,但还是依照命令,简单治疗了一下就丢进监狱里等他醒过来。
    格里达尼亚人对黑影之民心存偏见,这些拒绝正经的城邦生活刻意追求隐居,又会做出抢劫商队的山贼勾当,所以黑衣森林只要发生了什么祸事他们第一时间就会将其与黑影之民联系起来。这个身上沾满了妖异气息的咒术师自然也不例外,不知是经历了缠斗还是身上的以太被他招来的妖异汲取,他的身体过分虚弱,强行灌进了食物药物才让他捡回一条命来,此刻居然还敢继续装死。
    负责看管他的卫兵几乎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男人见他毫无反应,脸色一垮,直接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本就经历了大量失血,身体极度衰弱的魔法师自然无法作出任何反抗,被健壮的卫兵拉得坐了起来也依旧一声不吭。那双浅紫色的眼睛平静地看着卫兵的手,而这毫无情感波澜的目光则被理解为一种轻视。
    他狠狠挨了一耳光,眼前一黑,脑子里嗡嗡作响,随后脸部才疼痛起来。他抿了抿嘴,吐出一口血沫。
    好像不是无限城人。白魔法师们对玛哈人恨之入骨,他们对待俘虏可不会这样浪费拳脚功夫。这是一个魔法复兴并蓬勃发展的时代,十二神的祝福给予了人们超越肉身的力量。雷纳托意识到,自己此刻所承受的痛苦却又好像并不来自于任何一种白魔法。
    另一个先前参与了交谈的卫兵走了过来,两人开始撕扯黑魔法师的法袍。雷纳托坐在冰凉的地上,嘴角还淌着血,分明一副狼狈到极致的模样,可看着二人堪称侮辱的动作,他依旧没什么大的反应。
    我此刻应当感到愤怒或是羞辱。他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在更深的层面上出现了异常,先前使用的空间魔法是一种大型禁术,由于它拥有跨越空间和时间的能力,故而需要施术者付出一部分东西作为祭品。但有关祭品的这部分记载在流传的过程中缺失,此刻雷纳托才迟钝地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部分产生情绪和情感的能力。
    他被压到地上,被迫张开手臂和双腿展示自己赤裸的身体时,脑子里却依旧在思考有关这个法术的问题。在判断出自己失去的应该是一部分灵魂时,他已经被两个卫兵用铁环吊了起来,不得不踮着脚立在这间牢房的中央。
    冰冷的铁环箍住他受过伤后新愈的手腕,坚硬锋利的边缘很快就靠他自身的重量将他的皮肉划出一道伤痕。因没有力气,雷纳托连头都抬不起来,而精灵族纤长身躯的优美线条在这样的拉扯下显露无疑,尤其是他比常人要过分苍白的皮肤上还留有不少沾血的痕迹,十分吸人眼球。
    “玛哈……”
    “哈!你看看,他害怕了!”人族的卫兵发出响亮的讥讽,“怎么这些妄图复刻玛哈的‘伟业’的人总是一个接一个的出现,为了力量把灵魂都出卖给妖异,结果只会给咱们添麻烦。”
    “玛哈不也覆灭了吗,水之灵灾,大洪水啊。那都几个星历之前的事儿了?”另一个人应和着。简单的两句话中包含着大量让雷纳托生疑的信息,什么玛哈,什么覆灭,都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这会儿他终于感到了一丝迷茫,尝试抬起头出声质询,可人族却直接一拳殴到他的腹部。
    因滥用违反人道的重刑的托托·拉克千狱早就被封锁,所以这位咒术师此刻所受的伤害只能被评价为温柔。但他的身体实在是太过虚弱,只是这样打了他两下就听到他痛苦地呻吟了起来。
    “有考虑好说出是什么组织指使了你吗?”人族将耳朵凑到咒术师的嘴边,过了半晌,终于才从呻吟之中分辨出一些晦涩难懂的古语:“不会……不可能,玛哈……我们的……父亲母亲,导师……”
    他似乎极度痛苦,眼泪从他那张平静到可怖的脸上淌下来。但这样可怜的姿态却没能引起卫兵的同情,毕竟他们厌恶与妖异牵扯的所有人和事,历史的教训和现在他们所要处理的种种麻烦,都告诉他们妖异会给艾欧泽亚带来多大的伤害。见这位精灵族的咒术师一副完全问不出话的混乱模样,好像已经彻底被妖异洗了脑,成了个胡言乱语的疯子。他们便也不再多施耐心,直接将对妖异的厌恶和被迫加班的怒火一股脑倾泻在他身上。
    浸过油的藤条抽打在人身上,能轻易地在皮肉上留下紫黑的印记,即使是在承受鞭刑时,雷纳托也只是紧咬牙关,沉默着流泪。肉身上穿来尖锐的疼痛,可依旧无法将他从玛哈覆灭,亲人与导师尽数埋葬与历史的痛苦中解脱出来。他才明白或许是那个时空狭缝又或许是那个空间魔法,将他从遥远的亚菲姆带到了不知多少年以后。
    玛哈与无限城都将覆灭在一场大洪水中。一个擅长欺诈的妖异因无法驯服而被他的导师处死时,曾作出这样恶毒的诅咒。他们并没有在意这个弱小的妖异能有带来如此灾厄的诅咒能力。
    再也,见不到了。
    雷纳托的一条肋骨都被打断,每一次艰难地呼吸都会伴随撕裂一般的疼痛,让他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加狰狞。黑色的头发被血水和汗水打湿,贴在他的脸上,露出发红的眼眶,那对浅紫色的漂亮眼珠被泪水浸泡,可依旧是平静的,好像人偶的玻璃眼球一样无神。
    等到幻术师行会的人不知出自什么原因,来到监狱要求带走他的时候,他已经被打碎了两颗犬齿,被强奸过喉咙,嘴里满是男人的精液。看着雷纳托躺在地上如同一滩烂泥的模样,幻术师神色复杂,看了一眼两个卫兵,才蹲下来:“先前似乎因为种种误会我们把你当做了召唤妖异的咒术师,现在就带你出去治疗。丹尼尔已经醒过来了。”
    丹尼尔。
    雷纳托在心里轻轻地念了一下这个名字。被无限城的白魔法师会送来的人质,一副畏畏缩缩模样的白发精灵,长着一双透亮的绿色眼睛。因为无法适应玛哈充满妖异气息的环境,经常会因为醉以太陷入高烧不退的情况。曾经的自己花费几个日夜的时间为他创造了能隔绝妖异气息的法术,后来也因他误入时空狭缝,并为了带他一起离开付出了灵魂的代价。
    遥远的名字。
    他闭上了眼睛,没有再回应任何人的话语。就好像无限城和玛哈会被洪水淹没,情感和回忆也会流进洪水消退后形成的大河。

    被带回幻术师行会治疗卧床修养的过程中,雷纳托请求这些幻术师们能给他找到一些有关玛哈和无限城的史书。因他的身份特殊,这些人瞧他的眼神总带着探究。无限城攻防战后吗,魔法的滥用导致整个艾欧泽亚的元素失衡,大海啸与河水泛滥共同构成了灭世的水之灵灾。为了自救的玛哈高层利用上千只妖异尝试制造救世的云海方舟,然而计划却不知在哪一环出现问题没能成功。由“十二贤人”带领,幸存者们离开了亚菲姆,无限城掩藏于黑衣森林茂密的植被之下,玛哈成为了人迹罕至的盐碱湿地。
    一千多年过去,沧海桑田,世事万变,或许有办法能进入玛哈的旧址,也无法再寻找到故人存在过的痕迹。而雷纳托看完这些历史的简述,却发现自己因灵魂的缺失,而连如何悲伤都不知道。那些留存于记忆中的面孔浮现在眼前的时候,自己也无法回忆起当初与他们交谈同行时的喜悦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有人敲了敲门。
    丹尼尔走进病房,发现雷纳托正躺在床上发呆。由于环境发生了骤变,从过去穿越到现在的他的身体暂时还无法做到完全的适应,幻术师行会的人用了不少办法才让他的情况稳定下来。他时刻担心雷纳托的状况,刚醒过来就四处搜寻对方的下落,直到得知行会已经将他找回来救治的消息才能放下心。在昏迷之中,一些陌生的记忆片段回闪,让他发觉自己似乎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也窥见了雷纳托拼命救下他的根本原因。
    曾经的自己以为成为了人质就能得到白魔法师会的承认,然而却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又被驱逐。回到无限城后,因他的部分记忆强行被清洗,又不可能再被送回到玛哈,因此可以说是完全失去了利用的价值。由于无限城和玛哈的关系因他的失败再次陷入紧张尴尬的局面,脾气暴躁的上级甚至把他送去试验石像守护者的战力,等到他被折腾到遍体鳞伤再丢出主城。
    而有关雷纳托的所有事,则不知是被玛哈人清洗掉,还是为了避免被痛苦的记忆继续折磨而被他自己遗忘。直到他在时空狭缝中问出对方的名字,那一刻许多被掩藏在脑海深处的情感与情绪一瞬间迸发出来:无助、欣喜、感动以及愤恨和痛苦。他无法记起那些事的全貌,可却好像再一次经历了九岁起到玛哈与雷纳托一起度过的日夜。
    “雷纳托。”丹尼尔走到病床边上,对方听见他的声音,好像突然从沉思中惊醒一样转过了头:“嗯?”
    “你感觉怎么样了?”
    “不太好。”雷纳托的回答十分直白,但他的语气十分平静,似乎并不想丹尼尔一样有着呼吸时就会抽痛的症状。只见他撑着自己坐了起来,“不过说到这个,你有见到我的咒杖和笔记吗?”
    丹尼尔想了一想:“啊,我没有问过……好像是被他们会长拿走了。”
    “这样。”意料之中的回答,雷纳托只是点了点头。随后,两人只见陷入了一种无话可说的尴尬之中,丹尼尔本有很多话想问一问对方,又或者至少表示一下感谢。可是每当他抬起头想要开口,与对方的双眼相对视的时候,却又觉得自己在对方眼里好像突然变成了一个完全的陌生人。
    “能活下来你不感到开心吗?”丹尼尔抓紧了自己的袖口,把头偏向一边。
    雷纳托没有直接回答,反而犹豫了半晌,但还是认真地告诉对方:“这个似乎不能直接下定论……可能是因为强行启用了那个法阵,我的灵魂在离开狭缝之后缺失了一部分。现在的我无法像正常人一样拥有情绪和情感,而且也完全无法与你共情。”
    似乎是为了让丹尼尔更为直观的感受到他几乎已经失去了正常表达情绪的能力,说罢,他挤出一个十分僵硬的笑容。而比起他本人毫不在意的态度,丹尼尔却是怔在原地,久久没能回过神来:“可我……才刚刚记起你。”
    “什么?”
    “我才刚刚记起来我在玛哈遇到你的事。”丹尼尔的语气激动了起来,他也不知道为何连对方身上的伤都不顾,一把抓住了雷纳托缠绕着纱布的手,“我甚至记起来我曾经仰慕你,也曾一直想要知道你对我的感情,但是……”
    “我也喜欢过你,在时空狭缝里面我亲吻过你。”黑魔法师快速地打断了他,语气平静得好像是在陈述一件完全不相干的事,“你的嘴唇,和你的眼睛。”
    本该令人激动的表白,却在雷纳托静如死水般的眼神中急速冷却。丹尼尔依旧抓着雷纳托的双手,对方的手背上还留有他亲口留下的一圈牙印,正是雷纳托曾在时空狭缝中拼命救下他的证据之一。前不久两人还抱团于一片漆黑之中,以对方作为最后的精神支柱做爱和交换血液,此刻却好像是两个完全陌生的人初次见面一样。
    他注视着雷纳托浅紫色的眼睛,试图从中窥见自己的倒影。面前的黑魔法师一向是寡言的,却有着极高的行动力,想到什么很快就去执行,令从未被关照的丹尼尔产生自己享受着照顾的感觉。即使是多年没有见面,对方依旧会在见到他的第一时间以命相搏,阻止他发动自杀的魔法,到了时空狭缝里面也不会放弃逃生的机会,为他创造离开的条件。
    丹尼尔凑上前去,亲吻住对方的右眼。敏感的嘴唇感知到对方的眼珠转了一转,自己却没有被推开。
    介于森都的气候温暖湿润,所以幻术师们给他准备的外衣单薄,他很快就将自己脱了个干净,将干瘦的身躯赤裸在雷纳托的面前。从上到下,自颈部到腿间,都布满青紫的吻痕,乳头周围的一圈牙印已经凝结成了血痂,十分清晰地印在他白皙的皮肤上。
    他将雷纳托的被子掀开,跪坐到对方的腿上。再次确认对方不会给予自己任何带有情感色彩的目光之后,丹尼尔俯下身,扯下雷纳托的裤子,将对方的性器从布料中掏出。丹尼尔犹豫了一瞬,可还是低下头含住对方的性器。没有勃起的阴茎就好像一团死肉,而他含住这块肉努力地吮吸。他的手指环握着雷纳托阴茎的根部,常年使用双手杖,掌肉生着一排薄茧,却很温柔地用掌窝捧住对方沉甸甸的阴囊。
    在生理本能的作用下,雷纳托在丹尼尔温暖的口腔中硬了起来,这时他感到不甚自在,想要伸手把对方推开。但手搭到了丹尼尔的头上时,对方用手揉搓了一把他的阴囊,突如其来的刺激让他一把抓住了白魔法师的头发:“等会……”
    “不。”丹尼尔直截了当地发出拒绝。他很少有这样坚定的时候,因他从来都是身不由己,父母要将他抛弃在无限城,他没有办法,白魔法师会要他前往玛哈,他也没有办法。他一直在遭受摆布,只会听从他人的命令,想来没有自己的主见。这次却不一样,没有谁能阻止他的行动。
    性与爱相同又不同,他想要抱一抱雷纳托,请求对方如方才所说的那样亲吻他的眼睛和嘴唇,可他说不出口,只能如此献身。膨胀的性器将他的口腔塞满,他将雷纳托粗壮的龟头送入自己的喉咙,在本能想要呕吐的难受之中让对方发出低沉的闷哼,如同虔诚的信徒一般闭着眼睛舔舐对方的柱身。他将大量分泌的唾液吞下,吐出被他舔得光亮的性器,沉默着观察着这根狰狞丑陋的巨物。它的粗壮十分具有侵略性,让人的视线难以从上头移开,有很容易联想到它如铁钉般贯进自己身体的样子。
    丹尼尔摇了摇头,又直跪起来,一只手撑在床上,另一只手背到后面去,顺着股沟触摸到褶皱的菊穴口,然后将自己的手指头伸探进去。没有润滑导致的干涩被他执意忽视,只顾着让手指被高热的肠肉包裹,然后在机械地抽插之中引出自己的肠液。他做不好扩张,很快就累得脸上涨红,可还是不肯停下,胡乱地寻觅着前列腺的位置,在触及到那一点时发了狠地按压下去,却被突如其来的快感电得浑身卸力,直接趴了下去。
    雷纳托可以理解丹尼尔的行为,却不能理解对方如此做的动机。在他的印象里,只有在时空狭缝里面受到生命的威胁,且遭受了虚无界的影响时,对方才对自己有过投怀送抱的举动。但如今已经回到了艾欧泽亚,丹尼尔不再需要他的魔力来维持生命。
    是要证明什么吗?他看着对方又将自己撑起来,继续用手指玩弄自己的后穴,大量分泌的肠液被抽插出淫靡的啧啧水声,如果换其他人,可能已经跃起将丹尼尔压到身下,迫不及待地倒进他汁水四溢的穴里头。而雷纳托却好像是富有耐心的捕食者,在等待猎物主动上钩时保持着沉默,然后看着对方做好了扩张,将自己的屁股分开,扶住他硬挺高耸的性器,对准了殷红的穴口。
    在坐下来的过程中,丹尼尔的双目一直是失神的。他缓缓地,将雷纳托的阴茎插进自己的身体。在紧闭的肠道被龟头一寸寸撑开、填满的过程中,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如何,眼泪从他发红的眼眶中淌了出来。直到他坐到最深,肉棒将他最深的内里都贯穿时,他才回过神,用被子将眼泪擦掉了。
    继续。
    他催促自己。丹尼尔趴到雷纳托的身上,两只手撑在雷纳托的脸侧,白色的长发垂下,扫在雷纳托的鼻尖。他晃动自己的腰身,开始用屁股吞吃对方的性器,精灵族粗长上翘的阴茎正好符合他身体滑动的弧度,每次都能刚好碾过前列腺的位置。他湿漉漉的眼睛就悬在雷纳托的上方,让人害怕等会就有一两滴泪水掉下来。分明是他自己骑坐上来,却好像遭受了强奸一般,露出一副惹人怜爱的情态。
    “很痛。”不知是不是丹尼尔的错觉,雷纳托的呼吸加重了许多,那只手慢慢抬起来,将他的头发别到耳后了。
    “是……扯到伤口了?”
    雷纳托收回了手:“我说你,好像很痛的样子。”
    “不,我……”他的话说一半停住了。
    雷纳托并非退化成痴呆,连他人的表情都识别不清,五官拼凑成难受的模样,大概本身是不情愿做的。他的心好像被挖走了一块,破了个口子,自己的情感漏出去,别人的情感也灌不进来。就好像他认为自己要怀念玛哈,要沉浸在失去过去一切的悲痛中无法自拔可他却做不到一样,他也不能体会骑在他身上的丹尼尔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白魔法师没能想出辩解的话,喉头哽了一哽,把眼泪憋了回去,又动起来。他把自己重重地坐下午,屁股拍到雷纳托的大腿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硬实的肉棒狠狠将他贯穿了,顶到深处的软肉,把他操得呼吸一滞,小腿都绷紧了。他又把自己抬起来,如上重复几回,屁股里的汁水都被挤了出来,顺着大腿根滑出几道水痕。他好像刻意要凌迟自己,不顾穴肉在这样力道的摧残发肿发涨,甚至被凸起的冠部勾出来又塞了进去,被捣弄蹂躏到软烂了。
    “你要一直这样躺着,也不做一些什么吗?”丹尼尔握住雷纳托掌住他腰部的双手,将自己挺立的乳头送到对方的眼前晃了一晃,又咽了口口水,“或者你抱……”
    雷纳托伸出手,用大拇指揩去他眼角的泪水。
    他得偿所愿,被黑魔法师揽住,整个人翻过去,被压在病床上,脑袋陷进枕头里。分明是白天,雷纳托却让一整片阴影将他笼罩。他瞧着对方的目光依旧平静,一个个湿润的吻落在他的身上。明明不带一丝感情,好像是为完成任务而亲吻,可偏偏又吻过他身上的牙印,舔过那些先前留下的青紫。
    或许这只能算是对性欲的发泄。依照雷纳托现在的情况来讲,这是唯一能解释他行为的理由。丹尼尔放肆地哭了起来,他的两条腿被抬高,架到雷纳托的肩膀上。丹尼尔的阴茎翘着,抵在雷纳托横着一道鞭伤的小腹上,这回本该允许他随意高潮到射精,雷纳托又用手将它圈住。
    “别,不行……让我射……”他乞求着,泪水模糊他的视线,终于遮挡了那冰冷的眼神,使他不至于更加难过。他任由对方将自己折起,屁股被迫翘起来接纳那滚烫的阴茎,蛮横地开拓他最为隐秘的内里,将他打造成一个专用来泄欲的肉杯。高潮将他送入愉悦的顶峰,让他甚至仰起头,眼睛都稍稍上翻,发出断续的笑声。
    为防止他叫得声音太大,雷纳托的另一只手稳稳地掐住了丹尼尔细长的脖颈,将他的声音都阻塞在喉咙里。他掌握着力度,既能保证不让人发出刺耳的叫声,又不至于让他呼吸不过来。即使是射精的冲动萦绕在下腹部,他依旧能保持完全的理智,只是注视着身下的人。
    他加快了速度,将木质的病床都顶得吱呀作响。丹尼尔用双腿夹紧了他的腰,两只手抓住他的手臂,还小心翼翼避开纱布,脸上却是张着嘴,口水都漏出嘴角的痴态。雷纳托用力顶了进去,同时松开了双手,精液从马眼里面喷出,一股浇到丹尼尔的肠道里头,另一股射在他的腹部。
    他皱了皱眉,手不自觉按上自己心口。
    “那些东西……”丹尼尔急促地喘息着,面上还是一片潮红。他艰难地凑出一个完整的句子:“灵魂,还能补回来吗?”
    雷纳托没有回答。他看着刚刚经历完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的丹尼尔——身上满是汗水,脸上都是眼泪,双眼却还死死盯住他一定想要得到一个合适答案的样子。他无法作答。
    不知为何,他无法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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