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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5 月, 2022 10:24 上午 #1067Akr参与者
以血
年轻的猫魅族少年已经许久不见天日,被关在这间小小的漆黑屋子中不知道多久,那双继承自他母亲的金色眼睛已经几乎暗淡,同样由他母亲梳理编结的金色头发已经凌乱毛糙。因着这样的瞳色和毛发,族人从前形容他是一只漂亮的虎斑猫,不会是狮子,他天生没有做狮子的命。一个逐日之民的族群只能容忍有一个努恩作为领导,就好像天空中同时只能升起一轮太阳。
他尝试爬起来舔舐身上的伤口,血液的腥气充盈他的鼻腔。年轻的努恩在决斗中折断了他两只手臂,把他丢在了这没人关照的地方,随后族人们开始庆祝、欢呼,在一片欢腾热闹中没有人会记得他的存在,只有一个人会推开那扇门。
“晚上好。”努恩擦着了火柴,点燃了一盏灯,随后他走到弟弟的床边侧身坐下。被折断了双手的少年看上去实在是太过狼狈了,他裸着身子,连给自己布满伤口的身体遮掩一二都做不到。饶是如此,努恩在床边坐下时,这只金色的猫还是艰难地爬到兄长的身边,用那张脏兮兮的脸蹭了蹭努恩的右手。
双生子的肉体关系要往前追溯到二人青春期开始发育时,哥哥强迫弟弟为他宽慰燥热的身体。两人将这一切的发生发展视作理所应当,在母胎之中他们就相依相拥、血脉相融、心意相连,直至今日。
努恩不再说话,他调整了一番姿势,坐到了床铺上去。金发的少年顺从地跪在他的腿间,低下头,用牙咬住兄长裤腰上的绳结,摆头扯开。兄长的腰间别着两柄月牙形状的短刀,这是他们的父亲托人打造的利器。上面装饰有野兽的犬齿,并分别刻有兄弟二人的名字,合在一起时能紧紧扣住。父亲将这两把刀赠与二人的当夜,弟弟就把这把刀别在了哥哥的腰上。
努恩垂下眼睛,看着这颗金色的脑袋努力扯开他的内裤,张嘴含住他勃起的性器。尽管他奄奄一息,身上满是淤青和咬痕,布满大片的血痂,也无法影响到这张温暖的口腔。他含住兄长的阴茎已经成为习惯,用舌头舔舐柱身上凸起的条条纹路、勾划冠状沟和马眼,吞吐吮吸,将这根粗长的阴茎顶进自己的喉头也成了习惯。人们总说双生子互补为一个完整的个体,这种说法对于弱势的一方总显得不太公平。但在他的心中,自己并非一个完整独立的人,而是哥哥的所有物,一个器皿、一个道具,只有死亡能成全他成为兄长的一部分。
很明显,他的兄长也持有相似的想法。
年轻的努恩将手插进弟弟的头发之间,由于被殴打时折断了双手,随后在这屋子里半死不活地躺了这些天,这头漂亮的金色头发已经干枯打结,生出一股异味。努恩长得并不像他母亲,他的头发是白色,眼睛像天一般蓝。努恩也不像母亲,他年纪轻轻就做了族群中最能狩猎最能战斗的勇士,性格中没有半点堪称温柔的东西。他看到弟弟时,总发自真心觉得自己身上与母亲相连的一部分被这位胞弟夺走,如果这样一个人没有出生,而是在母胎中就被他吸收掉,自己不会像现在这样残缺。
哥哥想到这里时,腿间的人已经因为做了过多的深喉而忍不住发出干呕,大量的唾液分泌,顺着他合不拢的嘴角漏到脏兮兮的床铺上。努恩听到他发出这样的声音,忍不住又按住他的头,让自己的肉棍直挺挺操进弟弟脆弱的喉头里。压合的软骨刺激龟头,努恩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叹,与此同时弟弟猛的哆嗦了一下。
“做什么?”努恩不紧不慢地问到,“你害怕我?”
提亚没有做出回答的机会,他嘴里塞着哥哥的肉棒,不敢擅自吐出来或是抬头,两只手也无法再使用了。他只能晃了晃自己的尾巴,然后尾巴完全垂下,藏进两条腿中间以示顺从。努恩笑了一声,他抓紧了弟弟的头发,手指收握时能听到发丝断裂的声音。他压着弟弟的头,把他的脑袋提起来,然后重重地往下按去。少年的嗓子里发出一声哀鸣,兄长的阴茎尽数顶进了他的嘴里,直捅进喉部。带着腥气的精液抵着他的喉头射进他的喉管,痛感逼得他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然而此刻令他恐惧的并非是这喉部的疼痛,而是:
努恩皱起眉毛,他的嘴角却向上扬起:“你又忘记好好收住牙齿,它们刮得我好痛。”
金发的猫不住地颤抖起来。
努恩把自己的阴茎从弟弟的嘴里抽出,然后提起拳头直接砸向了对方的脸。这只猫被打得直接翻滚出去,上身重重砸在墙上然后重新摔回床上。嘴中失去了阻塞,他终于能放肆发出一声惨叫。猫魅族的听力过人,他们都听到了一身骨头断裂的声音。但努恩并不在意,他凑过去,拨开少年脸上的头发,用力掐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掰得面向自己,好让他看清楚自己留下了怎样的伤。
猫的眼角裂开,渗出血,皮下的一点白肉看得一清二楚。这只眼睛已经睁不开了。他脸上本就有伤,是先前被打在地上,被地上砂子刮出来的。刚结了血痂,现在又被打得裂开。
努恩掐开他的嘴,检查他上下两排牙,都生得很好、很利,老人家讲小孩子长出一口好牙日后才有做战士的天赋。平心而论,放在其他提亚中,弟弟的体格和实力都并不算下乘,甚至在格斗上也小有天赋,只是同他哥哥相比实在是差了太远。
掐住他下颚的手松开了,他又躺在了床上。油灯的光是从后面照来的,因此他看不太清兄长的脸,但这张脸自出生前就早已刻在他的灵魂上,即使是闭上眼睛也能记起。他看着兄长抽出腰间的一柄刀,这把稍短稍窄,最适合插进骨头之间的缝隙。同时他瞧见兄长的目光依旧落在他脸上,他心中突然明白对方的意图。
于是他顺从地张开嘴,努恩满意地扶住他的脑袋,另一只手将刀翻转过来。他又害怕,又不敢动弹,眼泪瞬间盈满了他的眼眶。在一片模糊中,他看见那把刀被举起,然后落下,刀柄砸在他的犬齿上,直接将这颗牙敲碎了。
“啊!啊啊!我……”这位提亚的嘴中吐出一些音节,没法构成连贯的句子。碎掉的牙齿混着血液掉进他的嘴里,差点卡在他的喉咙里让他窒息。努恩把指头伸进他嘴里,把那颗沾血的牙抠了出来,他这才顺过气,趴在床上发出呜呜的哭声。努恩拉着他的腿把他扯到自己身边,然后拍了拍他的屁股,示意他翘起来。
两根沾了血和口水的手指直接插入了猫的股缝,十分顺利地探寻到了菊穴的位置。弟弟想分出一点儿力气把自己的屁股推起来,如果没有遵从兄长的指示后果往往是恐怖的,但他实在做不到。好在努恩似乎已经泄了愤,只是专心致志地开拓他的后穴。努恩平时并不经常做前戏,要做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操得舒服。所以弟弟总是在出门时或是傍晚提前给自己做好润滑,含着一屁股油膏跟着兄长狩猎,或是脱光了直接在床上等候。
他实在是一条足够顺服的狗,猫的野性并不体现在他身上。如果有需要,他可以是兄长的利刃,也可以是用来盛装精液的娈妓。
努恩的两根手指撑开他的肉穴,十分轻松地挤了进去。先前被内射了多次未加清理,湿滑的肠壁没有给努恩任何阻拦,他的手指头直接伸到里面,按压到前列腺的位置。尽管躺在面前的人奄奄一息,他还是捕捉到了弟弟呼吸变得粗重的一瞬间。他把湿淋淋的手指头抽出来,然后一巴掌扇在弟弟的屁股上。在狩猎和劳作中得到锻炼的身体并不丰盈,也不柔软,但还是不妨碍肉体相击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对金色的猫耳颤了一颤,它们的主人开始尽力地岔开腿,好让兄长能轻松地掰开他的屁股,一眼看清湿润的后穴是多么渴望肉棒的插入。努恩也确实这么做了,他的下身硬得厉害,急于疏解欲望。于是他掌住弟弟的腰,扶着阴茎往那肉穴里顶进。
在简单的润滑帮助下,努恩一开始的进入堪称顺利。龟头一挤进肠道就被熟悉的紧致感抚慰,勾得他恨不得加快速度,整根埋进胞弟的身体。
他没有操过其他人,却也知道弟弟的身体是难得的宝物。曾有商旅经过他们的领地,带着货物在村中歇脚时与青壮年们闲谈,聊到他去过的远东。用金粉描绘着花鸟纹的深红色勾栏里坐着漂亮的姑娘,等着客人抛下金元将她们领走共度良宵。也有供人娱乐的娈童,身形纤细,屁股一早清洗好了,里头灌着油,也受一些人的喜爱。说这些话时,这人精明的目光在弟弟的身上转了一圈,那双眼睛眯起来,于是又听到他说:不过再怎样好看,都是家里卖出去的孩子,身形纤细的最受人喜欢,接的客多了才能吃上好的……
夜里哥哥掐住弟弟的脖子,直到他眼泪横流,几乎要窒息死去才松开手,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白天看你听得入神,你是也想跟去远东,好让别人操你的屁股?”弟弟吓得哆嗦,不住摇头否认,这一夜他被教训得不轻。不过再如何,那些惨叫也在父母刻意的无视中变得失去了意义。
努恩操了进去,他的阴茎熟悉这个菊穴,这毕竟是自十五六岁时就积攒下来的默契。他们是这个部族这些年来唯一的双生子,尽管努恩自有记忆起就对这个弟弟的存在十分不满,却也无法否认他们之间确实存在着更胜其他人的联系。有时努恩进入弟弟的身体中时,他那不常用作思考的脑子会想到,他们本不该是这样分离的状态。自己进入弟弟的身体,某种意义上是否也可以称作是进入自己的身体?
他的阴茎顶了进去,顶到一个很深的位置。这下他的两只手都能掌住弟弟的腰,把他的屁股抬起来好让自己操得更舒服。提亚已经闭上了眼睛,他的手臂被折断后,软组织被骨头顶起一个鼓包,然后肿了几天。他顽强的身体开始自愈,骨头就以那样不正常的方式开始生长了。他举起那两条扭曲变了形的胳膊,但是什么多余的动作也做不出来了。
努恩见他这副可怜的模样,埋在他身体里的阴茎又涨大了一圈。他心里一些柔软的地方被触及,催使他抱起自己的胞弟。这些天来这只猫迅速地消瘦了下去,浑身的肌肉开始萎缩,皮肉松垮下去。金发的猫不再像他曾经看上去的样子一般温暖滚烫了,他的体温在一场高烧后开始变低,摸起来十分明显。
努恩把他抱起来,健硕的胸肌贴在他冰凉的后背上。他跪在床上,翘着屁股,腰往下塌。兄长的阴茎终于整根操了进去,然后开始抽送。凸起的圆硕龟头刮蹭着肉壁,将先前射进去的精液和淫水都一同刮了出来。除去肉体拍打的声音,肉棍搅动菊穴的水声也刺激着弟弟的神经。在快感的冲击下,他闭上眼睛哭泣起来,只有尾巴还能圈住努恩的腰身,企图表示出求饶的意思。
努恩没有理会,他咬住怀中猫魅的肩头。尖利的犬齿轻轻松松地刺穿皮肤,血液将浓郁的腥气带进他的口腔。他听到弟弟的哭声更加凄惨了,这让他兴奋得抱紧了怀中的人,摆动腰身的速度加快,肉棒开始激烈的搅弄已经变得敏感不堪的肠道。他握住胞弟勃起的阴茎,迅速地上下撸动,很快逼得对方猛的收紧了后穴,哆嗦着射出一股白精。努恩将几滴粘稠的精液塞进弟弟的嘴中,逼迫他和着血吞下去。在这个时候,他的弟弟依旧是那么听话。
努恩愉悦地咬住弟弟的猫耳,这上头本就有个缺口,正是他撕咬出来的。大概是与他想到了一样的事,怀里的弟弟瑟缩了一下。努恩抽出自己的下身,把怀中的猫翻了个身,叫他又重新躺在床上。
“别怕。”他说着,抬起弟弟的腿,把它们架在自己肩上,然后他再一次操进那个温暖湿滑的穴里。他伸出这双用惯了长斧和猎刀的手,用带着茧子的手指头捏住弟弟的双乳往外拉扯。努恩的脸上浮着一股红气,白色的头发黏在他汗津津的脸上,这双漂亮的蓝色眼睛却平静地盛着胞弟的容颜。
这张脸与自己的实在太像了,幼时努恩曾尝试往弟弟的眼中滴入染料想把他的眼睛也染成蓝色,其结果是弟弟眼睛被包住过了几个月才恢复成能见光的状态。即使是做出这么过分的事,父亲也没有过分苛责他。尽管没有人明说,很多人都默认了这个孩子拥有日后成为努恩的潜力,而他那作为陪衬的弟弟有什么好关心的呢?
就像现在。努恩取下自己腰间的第二柄刀,这把刀更长更宽,适合劈砍。火光照在打磨光滑的刀面,然后被折射到身下之人的脸上,这时他那双曾经透亮的金色眼睛才重新明亮了那么一瞬间。努恩将这把刀比在他的脖颈上,先前留下的狰狞掐痕还未消散。在这时,就算是他亲手杀死自己的弟弟又有谁会在乎呢?
就算是他将这多年以来埋藏在心中的想法,在无数个深夜的梦境中上演的一切变成现实,又有谁会来阻拦努恩去处死一个失败的挑战者。努恩忍受这位胞弟的出生并成长至今实在是太久了,这样长久积攒的恨意,到底要如何得以偿还?
“哥……”身下的人闭上了眼睛,眼泪已经流了他满脸了,他一说话,嘴中就吐出血沫子。作为努恩的弟弟,他实在太明白兄长所想的一切了。这把刀足够锋利,无论是山谷中独行的野兽,还是沙地中潜伏的魔物,只要是在兄长手中就能毫不费力地砍下它们的头。但作为人类,他亦无法否认在自己骨中还存在着对死亡的恐惧。死后的世界是如何,在整个艾欧泽亚有无数种说法,在现世依旧存在还会让他留恋的事物:土地、天空、熏制的兽肉、父亲和母亲……如果死了那么这一切都会离他而去。
不,或许不是死亡。他想着,然后睁开眼睛,看见那双熟悉的蓝色眼睛。更准确来说,应该是回归哥哥的身体之中。这个好听的说法极具诱惑力,一次又一次催促他在夜里拥抱自己兄长汗涔涔的身体,和他亲吻。在无数个深夜,他会梦到哥哥终于举起斧子,或是刀子,将他可笑的生命了结。而梦中所梦的——当他死后,灵魂回归兄长的身体,兄长所见的、所想的与他共知共识,就好像他们从来就是一个单独的人一样。
他就这样很快地想通了这一切,大概是因为他在更早之前就开始做准备,迎接这一天的到来。如果有机会,他愿意握住兄长的手,引导那刀向自己砍来,但他两只手都被折断了。
“动手吧。”他颤抖着说。
努恩不负他的期望,一言不发,高高将猎刀举起。然后刀落了下来。
逐日一族的猫魅都是上好的猎手,相较护月之民或是其他的种族,他们的肌肉更加富有弹性,甚至具有能在烈日下行走数个钟头的耐力。努恩还在襁褓中时,就被母亲抱着看父亲背着猎物回到村落。当他会走路时,就开始学习如何持刀。在他成长之中,狩猎是必修的课程,如何制作陷阱、如何一箭射中鹿的眼睛。乃至如何剥下一张完整的兽皮,如何解下一条野牛的后腿。
但他从未学习过如何杀人。杀人是不需要技巧的,人是脆弱的生物,如果没有集群,婴儿刚出生就会死掉,没有武器,任何凶兽都能对人构成致命的威胁。但杀人是不同的,他所面对的并非是没有没有智慧,没有思想的生物。当一个人血管中的血流尽,心脏不再跳动,这个人的记忆与人生,他所拥有的一切可能性都被剥夺。
努恩跪坐在硬板床上,这张床上满是脏污,以及大量的血。他喘着粗气,胸腔急促地起伏着。他的瞳孔放大成圆形,紧紧地盯着面前的事物。猎刀轻易地割开了他弟弟脖子上的皮肉、血管,然后是颈椎。从右至左,横贯过去,鲜血好像是水泵里喷出的水一样直接喷涌出来,溅在床上、墙上、他弟弟的头上,以及他的手上。在这颗头与它的身体分离的一瞬间,努恩直接射在了他弟弟紧绷起来的身体里。现在它的面上溅满了鲜血,包括那双至此没有闭合的双眼。
努恩不知道一个人的身体里竟然能装下这么多血液,像喷泉一样弄得到处都是,好像要把一切都染红一样。不知道过了多久血流才小了下去,从切面上的口子里淌出一小股。
这时他才慢慢把弟弟的头抱了起来。这颗头很重,约摸十八星磅,手感湿滑。面部肌肉仍旧富有弹性,温暖。两片眼皮包裹的眼球像是洁净的晶体一样透亮,由于它的主人已经死去,叶状的瞳孔扩散成一个不太正常的形状。努恩将大拇指掐进了这颗头的左眼眶里,人的眼球触感和山羊的眼球触感并没有什么差别,像是商人们售卖的橡胶制玩具一样。
努恩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空,他不知道自己此刻该想些什么。他加大了力气,直到拇指掐开眼球上覆盖的一层透明的膜,然后掐进这颗眼球里。漂亮的眼瞳噗的一声破碎了,稀薄的房水流了出来。
努恩将这颗头捧倒自己面前,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弟弟的眼睛。
眼泪、房水和血液的腥味闯进了他的鼻腔,然后扩散至他的大脑。这时,他的眼睛重新明亮起来。他张开嘴,开始啃食尸体的脸颊。人脸上的肉很柔软,残存的体温使它进入口腔时不会使人反感。努恩将这块肉撕咬下来,含进嘴里。未经烹饪的肉柔韧,难以被切断。他龇牙咧嘴地咀嚼,肉块在他的唇齿之间翻滚,被研磨、切割,成为带血的糜状。
这团肉糜被推进他的喉管,顺着食道进入胃中。第一口肉下肚之后,他感到自己开始充盈,变得完整起来。这是过去多少年来从未有过的体验,多年以来的心愿达成,一种难以言表的激动在他的心中腾起。努恩终于做到了他想做到的:将自己所缺失的一部分收回。他流着眼泪,继续撕咬起弟弟的尸体。
这只猫像一头秃鹫一般啃食着尸体。他用刀剖开尸体的腹部,掰断一根根肋骨,然后一一掏出柔软的胃袋、浮肿的肺部、盘绕的肠子和深色的肝脏。这些内脏的气味更重,熏得他头昏脑涨,但那口感却是各不相同的美妙。将这几样东西分别吃下一些之后,他掏出心脏,将它捧在手心。
这团肌肉之间穿插着几根手指粗心的血管,血往下淌。如果有什么人经过这间屋子,光是闻到那浓郁的血腥气就会发现异常。
努恩开始啃食这颗心脏,成年人的心脏分量足,捏上去时感觉能挤出大量的血液。尽管它已经不再跳动,余温也在逐渐散去,但努恩的利齿与它接触到的那一瞬间,努恩依旧感受到了旺盛的生命力在自己的唇齿之间绽放。这是他弟弟的心脏,在羊水中他们未曾睁开眼睛的时候,这对兄弟就依靠彼此的心跳辨认对方的存在。
心脏部分的肌肉,富有弹性,过于坚韧,努恩撕扯它时,面部的表情都狰狞起来。他将这一条条浸泡了血浆的肉块吞入腹中,包括那难以咀嚼的血管。他吞吃这些肉就好像十几日未进食的饿汉,远古祖先嗜血食生的本能在这一刻被唤醒的本能在这一刻被唤醒,他逐渐忘记了自己食用同族尸体的目的,直到最后一口肉被强行塞进他的嘴中。他把这颗完整的心脏吞吃了下去,现在他的胞弟正在他的腹中。
双子的以太时隔多年终于重新交融,这颗心脏在他的身体里又重新跳动了。
努恩回过神,面前的尸体已经惨不忍睹。那颗被抛在一边的头被捡起时,努恩发现自己已经无法辨认出弟弟的脸。他的心愿达成,自己日后却再也见不到这张脸,再也无法与他相拥,无法操进那个熟悉温暖的穴里。
努恩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次勃起了,弟弟即使是变成这副模样,依旧能勾起他的性欲与施虐欲。在生前他是哥哥精致的泄欲玩物,死后依然逃脱不了这个命运。努恩的大拇指伸进这颗头的喉管,由于切面整齐,里面甚至没溅进骨头渣子。他硬得厉害,直接把这颗头套在自己的阴茎上,肉棒从切面捅进喉管。
和后穴相比,喉管算不上紧致,但也足够舒适。他直接顶进咽部,然后往里,感受到一股阻力。他抱着这颗头上下挪动了几下,舒适的感觉几乎要逼得他立刻射出来。努恩掰开弟弟的嘴,低头往里看时,发现居然能在对方的嘴中看见自己的龟头。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他嗤嗤笑了两声,然后捏住弟弟的两只毛茸茸的猫耳,提着这颗头。
“说点什么?”他低声询问。
“我忘了。”他又自问自答,“你已经不能再说话了。因为你此刻已经死了,死在这里。”
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胃:“在这儿。”
他感到一种满足感,一种圆月当空,不再有缺损的遗憾的满足感。吃下自己弟弟的血肉之后,他甚至感觉继承了对方全部的记忆,过去的这些年并非是双生子分别存活于世,而是自己分离成了两个个体。在如今,在今夜,这一部分终于回归他的身体。他激动得加快了速度,自己的肉棒在这具已经失去了灵魂的空壳里驰骋肆虐,发泄性欲。精液射进头颅的口腔部分,白色的液体从尸体的嘴角流了出来。
努恩从屋子中走了出去,他白色的头发在月光的照耀下漫射着柔和的银光。再往下,他的脸上乃至全身都被血液浸泡过一样。他提着一颗头赤脚走在沙土地上,沙子带着白日里太阳散发的余热。他一只手提着弟弟的头,另一只手提着刀,往村落的边缘走去。
换作从前,他的弟弟还活着时,在找个时间他们大概早已进入深眠,开始做梦。分明就睡在一起,他还是会频繁地梦见弟弟,对方总以各种姿态出现在他的梦境中。要么奄奄一息,濒临死亡,金发的猫骨头都被敲碎了,身上满是伤口,伤口中淌着血。这种模样总令他血脉偾张,激动地不住颤抖,流出幸福的泪水。要么鲜活地站在他的面前,就像每一个白日中一样,眯着那双漂亮的金色眼睛冲着他微笑。这般模样又令他无比怨恨,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直接掐死。在他的弟弟活着时,努恩甚至无法容忍对方呼吸之间所吐出的每一口空气,那滚烫的东西,无时无刻不在烧灼着他的神经。
努恩亲手挖出一个土坑,把他弟弟残破的尸体埋了进去。自母亲的腹中开始积攒的恨意,终于叫他的弟弟以血来偿还干净。在此后的每一个夜里,努恩再闭上眼睛时,再也不会梦见这只金色的猫魅,再也不会被恨意裹挟,不得安眠。直到他步入中年、日渐老去,再也没有人会想他提起在多年以前他还有一位亲生的弟弟,只因他的弟弟正在他的身体中,保佑他每一晚都能如婴儿一般酣睡,永远幸福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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