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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10 月, 2022 3:10 下午 #159410086参与者
骑士走过紧闭着的房门,里面传出来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他习惯了,骑士走了过去,连停顿都没有,径直走向饮水机,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
房间里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也许是玻璃,也许是瓷器,也许是黑骑终于彻底疯掉毁掉了自己的盔甲,从前骑士还会冲上前去敲开房门,从里面拖出来一个目光涣散,手腕浸满鲜血的暗黑骑士,而现在他只是微微低下头,把杯子放回原位,然后整理好自己的装备,带着剑盾走出家门。
事情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可控制的?骑士感觉到心口某一个区域在隐隐作。也许是黑骑浑身是血的扛着昏迷的龙骑出现在家门口的那一天,骑士被吓了一跳后立刻喊来的同居的白魔,重伤号被送进房间诊断,几个星时后得到了没有生命危险只是短期内不方便活动的结果。骑士犹豫了片刻还是端着餐盘走了进去。先前昏迷不醒的受害者已经能够呼吸平稳的呼呼大睡,只是床边坐着的人还在浑身发抖。
黑骑把脸埋进手掌,从指缝里溢出几声痛苦的呻吟,他说是他的错,他不该带着龙骑走出门,他不该走在龙骑的前面,他不该跟着龙骑抄近道走那条狭窄的巷子,如果没有这些前提,那么龙骑也不会突然出现的仇家袭击。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黑骑,尽管早些时候已经隐隐约约感受到了对方精神状态欠佳,只是现在坐在这里的男人就好像卸去了用于伪装的铠甲,脆弱的一塌糊涂。骑士放下餐盘坐到黑骑的身边,轻揽过他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
“……没事,他不会怪你的。”他听到自己这样说“我们也不会觉得麻烦的。”
黑骑先前租住的公寓到期了,于是他向骑士提出了能不能搬去他和白魔的小部队房的请求,提出请求的时候他看上去有些纠结。白魔自然是高兴的,他总是这样热情,并会为了朋友的到来而发自内心的开心,只是骑士却露出了和黑骑同样的纠结。
“不是好事吗,他这样是不是算是一种愿意从自己的小世界里走出来了?”白魔发出一声欢呼,“况且当初为了组建小部队我们也拉上他署名……我们不就是因为这个才认识他的吗?”
骑士皱着眉头看着他欢呼雀跃的发小,显得有些不安:“不……并不是我不同意,只是我在想,他与我们同住,对他来说真的是好事吗……?”
他不是迟钝的人,自然不会忽略那些时常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即便那是一位擅长削弱自己存在感的暗黑骑士。白魔说的没错,他们的初遇确实只是路边一次有偿的帮忙组建部队,不过黑骑在这之后也没有退出。而那之后骑士发现自己遇到黑骑的次数开始变多,自己也开始留意起对方。偶尔还会以部队团建这样的理由拉着他去挖宝,或者是一起去某个老板队接点委托。渐渐的他发现黑骑也会摘下头盔示人,也会在聚会上蹦出一两句俏皮话逗大伙开心,也会很认真的去给予熟人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也会将目光转向自己,然后露出很真挚的笑容。
骑士心想,他多久没有对我笑过了?他多久……没有看过我一眼了?
很少有人能让黑骑停下他的脚步,骑士算是一个。
彼时他们刚刚结束了一次委托,老板正在挨个清点酬金,他看到那个之前在路边有过一面之缘的骑士悄悄挨过来打招呼:“开始前就看到你,不过没来得及跟你搭话,不过现在打招呼不算晚吧?”
黑骑短促的应了一声,下意识的挪开了一点,他今天只穿了一身布甲,来接委托之前已经高强度工作了一天,甚至进了一趟纷争前线,浑身上下都是灰尘和不知道是谁的血液,散发出他自己都觉得变扭的腥臭味。骑士倒是显得不甚在意:“刚才分摊的时候你给奶妈黑盾了吧?真的是好险啊,没有的话差一点就出事了。”
“……那个奶妈,大概是个新手。”黑骑语速很快的回了一句,便继续保持他的沉默。骑士看着他紧紧攒着衣角的手,觉得有几分好笑之余又生出了一点恶劣的小心思,干脆直接上手搭上对方的肩膀:“别这么说嘛,这不是在夸你呢是不是,接受夸奖可不需要其他的理由。”
他如愿收获了一个直接僵住的暗黑骑士,看着对方微红的耳根,骑士笑了起来,又偷偷在心里忏悔了一下自己的小小恶行,他拍了拍黑骑的肩膀:“对了,白魔他运气不错抽中了部队房,有空可以来坐坐啊。”
黑骑通常会一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或者岔开骑士和白魔作息的情况下出门。以至于骑士很少能看到他,白魔曾经担忧的说黑骑会不会其实很讨厌他们,骑士看了看那扇房门,回应到:“不……不会的。他一定是有自己理由的。”
作为发小的白魔曾经跟着骑士处理过一些事情,比如在大街上闹事的疯子,或者是队伍里某个偏执的队友,而骑士永远是用最温和的语言面对当时的情况,再用最决绝的态度把这些人推出自己的生活。
“这种人,很麻烦……”他叹了口气“我承认他们是可怜的,但是不能够避免他们会给我带来的种种麻烦事,那我只能尽量远离了……嗯?你怎么了?”
他看向突然被酒呛到不停咳嗽的黑骑,对方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于是骑士看了他一会,又说:“……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无情?”
他口中麻烦的人沉默片刻,带着笑说:“不会的,人应当首先为自己考虑,没有什么对错的。”
黑骑直到确定骑士出门后才从走下床,他没有穿鞋,地上的瓷片扎进肉里,也许是刚才被他摔碎的杯子,也许是先前碰到地上的餐盘,黑骑不记得了,他也没有打扫的习惯,任由这些危险的尖锐物品扎穿软肉,再若无其事的把它们拔出来。
拔出来的过程中他会感觉到疼痛,最多也就是皱一下眉毛的程度,疼痛过后是一种难以描述的舒畅,黑骑把这种感觉归类为“让自己感觉到活着的真实感。”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病态,毕竟正常人不会对疼痛上瘾。
镜子里面的自己看起来非常的糟糕,黑骑撑着努力的对镜子挤出一个笑容,这张虚假的脸很快拧做一团,开始疯狂的对着水池干呕。他的胃里一片翻腾,五脏六腑都绞在了一起。这只是生活的常态,每天都得来这么几下。黑骑也习惯了这些,骑士也隐隐约约知道黑骑的这些状态,只不过每次都会被黑骑用打哈哈的状态敷衍过去。
不能够更进一步了,黑骑想,到这里就足够了。
他也清楚的知道骑士对他的看法。
骑士太善良了,他的善良包容着身边的每一个人,仅仅站在他身侧黑骑都会感觉到安心,他贪恋着这点对其他人来说可能微不足道的温度,即使是骑士挑明了他的态度后也要伪装出精神稳定的模样留下。可是最后骑士还是会看破那层欲盖弥彰的外壳,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一点好让骑士打破他的准则,再轻轻握住黑骑的手:“没关系,无论你怎么样,我都会像从前一样去包容你。”
最后骑士还是接收了黑骑同住的请求,等待回复的黑骑看上去就像是在等待行刑前的宣判一样紧张,骑士觉得好笑却又有感觉有些刺痛,但是他依旧是开心的,不管如何黑骑都先一步打破了他们之间从那次聊天后对自己的回避,于是他展开双臂笑着迎接黑骑,对方也许是做好了接收最坏结果的准备,听到肯定的答复后几乎是惊喜的猛抬起头,两眼发着光。
这样有精神的黑骑骑士确实很少见过,上一次可能还是在一场意外组到同一阵营的战场。黑骑没有看到他,但是他惊讶的看着对方总是像疯了一样冲进人堆里,或是义无反顾的在撤退时用一命换一命的方式掩护队友,大多数时候黑骑会毫无悬念的被送进复活点,不过偶尔也会活下来,骑士站在很远的地方看着他,汗水混着血水一起模糊了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一双发红的眼睛。
人们总是夸赞着骑士的高尚,赞叹着他作为一名骑士曾经救助过多少人,只有他自己清楚的知道无论他的双手拉起过多少伤患,也拉不起面前这个深陷泥潭的男人。
固定队的mt因为一些事情退出了,有熟悉的队友上前去询问骑士,那位偶尔会看到与骑士一同出现在野队的暗黑骑士能不能过来搭把手,骑士听闻后将目光移向了远方:“…算了吧,我的存在大概只会使他痛苦。”
不,不会的。但是他仍然保持着乐观,他顽固的相信自己拥有拯救对方的能力,基于这样的信念骑士依旧注视着黑骑,他会为黑骑准备晚餐,会在节假日邀请他一同出门散心,会在生日时送上一份精心准备的礼物,他想着,也许总有一天,他能让黑骑放下所有的防备,真正的倚靠自己。
这样自认为坚定的想法破坏起来却非常的轻易,也许只是需要无意间听到的一句低语,比如“如果我从未认识他该多好。”
紧锁的门板被粗暴的撞开,正在和通话中的黑骑猛的回头,他甚至没能做完回头的动作,因为骑士拳头下一秒就砸在他的脸上,黑骑的头被整个打偏了过去,挨揍的地方很快就开始火辣辣的疼,骑士揪住他的衣领死死盯着他,而他却只是维持着脸歪到一边的的状态,没有看向对方的勇气。
这样尴尬僵持的气氛最终还是由骑士打破,他的目光仿佛要从黑骑身上剜下来一块肉:“…..我要怎么做才好?”
几滴液体顺着骑士的脸滑落,滴在黑骑的衣领上,黑骑张了张嘴,他半边的脸被打肿了,嘴里也蕴着一股腥气,他知道骑士听到了什么,也庆幸骑士没有听到前半句,最终他闭上眼睛,还是什么都没说。
火炉噼里啪啦烧的正旺,就好像把黑骑的心也放入其中煎烤一样,他从没见过骑士掉眼泪,骑士似乎在他心目中就应当永远是一往无前,永远向阳,而此刻他私自封上神座的神明低下了头颅,向他询问前路的方向。
罪恶感铺天盖地向黑骑袭来,使他头晕目眩。他想要握住骑士的手,或者是给对方一个轻轻的拥抱,可是最后连张嘴吐出一个音节都做不到,好像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让骑士沾染上不应当的灰尘———就如同过去自己所做的一切一样。
时间就这样在两个人之间缓慢流失,直到骑士缓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松开有些发麻的手臂让黑骑跌落在床铺上,随手抹掉眼泪离开了房间。
骑士还是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黑骑无法理解的痛苦。
黑骑听到他说:“我很希望有人能够真正的疗愈你……只可惜这个人大概,不是我吧。”
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白魔有些焦急的走来走去,看似两个人和平时一样的生活,黑骑甚至重新开始频繁的出门接收委托。只是那天之后他看着骑士一个人沉默了很久,然后像曾经的自己一样问道,黑骑是不是很恨他?当初的自己得到的是骑士的否定回答,和一句充满信心与骑士独有风格的承诺,不错,骑士是那样的看中黑骑,那些过往同行的经历尽数被他收进珍藏的宝盒里,即便是黑骑最后还是剥下自己的外衣,他仍然满怀着爱意牵着对方前行。而如今骑士向他求助,白魔却发现自己甚至给不出一句足够让对方安心的答案。
占星在半夜被黑骑的一通电话吵醒,她耐心的等着这个对方从胡言乱语的状态里走出来,这个曾经帮助过她的可怜人偶尔会因为一些事情使自己精神混乱,等她确认对方已经冷静,便慢慢的向黑骑抛出问题:“那么你是怎么想的呢?”
黑骑的声音很是模糊,好像从非常遥远的地方传来一样:“…..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大概就是遇到他吧。”
“如果他从未遇到过我,如果我从未认识他,那该有多好。”
队长临时喊来的陪练和先前的搭档风格大相径庭,一整天下来骑士耐心再足也不免有些疲惫。他拖着劳累了一天的身心回到家,黑骑的房门依旧紧闭,骑士缓慢的卸下装备,摊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他听到厨房传来几声轻微的响动,是黑骑还是白魔?他没有力气去猜测,只想好好地歇息上一会,不过显然有人不如他的意,一声金属落地的巨响打破了骑士的小憩,一股无名火窜上心头,骑士压着火气站起来,低声质问道:“可以小点声吗?拜托?”
他知道自己掩饰的很糟糕,更何况黑骑这样对别人的情绪极端敏感的人,他看到厨房里的黑骑有些无措的蹲在地上,正准备去拾起看上去方才被不小心摔倒地上的金属餐盘。虽然不是什么很美好的画面,但这确实是这一个月以来两个人之间的第一句话。
“…对不起。”黑骑轻轻的说道“…但是,生日快乐。”
是了,骑士想起,今天是他和白魔的生日,只不过两个人都忙于工作而遗忘了,他看到黑骑身后一块看上去不太有卖相的蛋糕,心头那点尖锐的刺又忽的柔软了下去。
一个向来粗糙的男人头一次制作甜点的结果想必不会有多么美妙,骑士甚至怀疑与其让黑骑去打破鸡蛋壳,会不会让他去敲碎敌人的脑袋来的更加熟练一些。不过他还是带着一丝欢喜接收了对方的好意。两个人坐在餐桌的两头,一言不发的食用着自己的那一块蛋糕。骑士忽然觉得明明只是一张狭小的木桌,却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的很长很长。
好像对方从未接近过一样。
打发过头的奶油、挑选不当而发酸的水果、烤的有些焦的蛋糕,混合在一起轻轻刺激着骑士的口腔,他看向黑骑,决定由自己来打破这段沉默:“之前打了你,对不起啊。”
黑骑似乎没想到对方会这样开头,他支支吾吾的一会,回复道:“不是你的错,你打的…打的好。”似乎又意识到这句话听起来有些歧义,又补上了一句:“不要紧的。”
“我曾经觉得…我是唯一能帮到你的人。”骑士搁置下餐刀,抬头看向黑骑“当初你问我们能不能搬过来一起住,我同意了,大概也是多少因为这个吧。”
“但是我发现我做不到,这个过程太过于痛苦,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我。”焦糊蛋糕的苦味又隐约出现在嘴里,也许是别的什么情绪,骑士不太分辨的出来,人类的感情大概也不是什么三言两语就拎的清楚的东西,只觉得它们一层又一层的积压在胸口,融化在一起,使人无法清楚的认知。
“所以…你恨我吗?”
黑骑终于把视线移向了自己,可骑士看着对方的眼神又觉得陌生。这双眼睛曾经带着光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自己,如今这其中还剩下了什么?
黑骑也不知道自己看向的是骑士还是他背后的窗外,住宅区的灯光搭着夜里的星星在骑士背后闪烁,而神抓住了自己,将一把利剑悬在上方,好像他的回答只要偏差几毫厘,就会把二人一同贯穿。
“我不曾恨过你。”
一瞬间黑骑冷静了下来,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都随着这句话说出口而一同退散了,他还有很多话想要说,比如他的担忧白魔不太健康的身体,比如想要面对面对当初受伤的龙骑说一声对不起,比如他想要帮助骑士渡过当下不太顺利的关口,还有说一声——
“我很喜欢你。”
他的眼睛又隐隐发着光了,高悬的利剑轻晃了几下消失在了两人之间。骑士看着他,笑了一声,没有做更多的回应。
黑骑站起来收拾掉骑士吃干净的盘子,倒掉了自己没吃完的那一份。骑士盯着他的背影,轻轻说了一句:“放过别人和你自己,好吗?”
正在清洗盘子的人顿了一下,回过头笑着冲他比了个ok。骑士太熟悉这个笑容了,这是曾经黑骑的惯用笑容,只是别人永远也摸不透这份笑意背后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等到两个人给晚归的白魔重新庆祝了一次生日后,三个人才终于结束这一天。不过骑士还是喊住了准备上楼的黑骑,补上了他憋了半天的一句话。
“以后蛋糕不要烤那么久,糊的有点厉害了。”
黑骑愣在楼梯上,然后点了点头。
目送他进屋后,骑士又一次摊在了沙发上,心里好像畅快了些许,他想起来队伍里暂缺的mt的位置,明天还是询问一下黑骑愿不愿意吧,他想。他此刻的心情是如此明快,就如同黑骑决定搬过来那天一样——所有人都认为这会是一个新的开始。
一向少梦的骑士难得做梦了,他梦到他和黑骑的初遇,梦到他们第一次攻克高难副本的那天,梦到他和白魔嬉皮笑脸的给黑骑庆祝生日时,黑骑紧张的不知道该看哪里的表情。而白昼降临时骑士正好结束了这样一场大梦,阳光透过窗户和屋外的树影照射进来,今天一定会是个好天气。
骑士爬起来一如往常的洗漱打理,走进厨房准备了三人份的早餐——他已经很久没有为黑骑准备过早餐了——试图叫醒赖床的白魔无果后无奈的扭头去敲黑骑的房门。
房间里当然不会有人给予回应,床铺上没有一点温度,骑士愣在门口看着这个他和黑骑共同布置的地方,虽然布满了家具和生活用品却空空荡荡,也许就和黑骑的心一样。
黑骑走了,只带着他的大剑,就像当初他只带着大剑来到一样。骑士去尝试着联系了很多人都得不到结果,所有人都惊讶的发现黑骑有着广泛到惊人的交友圈,但是又好像游离在所有人生活的外面。他想起来那个晚上黑骑似乎是在和谁通话,于是他想办法联系到了占星。通讯贝另一头的占星在得知他就是骑士本人后叹了口气:“黑骑他确实有给我留言,他只说了一句话就挂了电话。”
“他说…‘回不去了’。”
悬在头顶的利剑最终还是坠落,只不过黑骑多往前走了一步,等后方的骑士意识到疼痛时,面前早就没了人影。
队伍最终还是招到了新主坦,磨合了一小段时间后很快就顺利的过本。高强度的攻略进度暂时让骑士无法分心去考虑别的事情。通关后大家兴冲冲的去骑士家里庆祝,说是要通宵喝个畅快,骑士有点无奈的笑着说道:“别闹太过啊…黑骑他酒量不太行。”
“啊?骑士哥你怎么还没喝就醉了?”队友有点吃惊的问道“我们队里哪有黑骑啊。”
队友和他的搭档战士都带着疑惑的表情看着他,骑士才突然被一盆冷水浇醒,于是带着歉意说:“哎呀我可真是…大概是突然昏了头吧。”
他刻意回避了白魔忧愁的视线,而队友们也很快揭过这茬进入下一个话题。气氛很快就被这群年轻人炒热,骑士一个人坐在边上看着他们大吵大闹,喝醉了的战士跑过来说要给骑士敬酒,边哭边扒着大腿说谢谢骑士哥帮助他渡过年轻人的第一个高难,几个队友连番扒都扒不走,边笑边骂到说战士怎么跟求佛拜神一样赖着骑士不走。
“…以前,也有一个把我当做神明的傻小子。”骑士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惹得大家都有点茫然,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笑着揉了揉战士的短发:“别在这吹我了,我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战士不满的哼哼了两下,很快倒头昏了过去,大家伙闹起来笑着战士酒量太差,继续着这场狂欢,直到各自都和他们嘲笑的人一样倒地不醒。
骑士有点头痛的收拾着残局,把这群麻烦精一个个送进客房,再把桌面上的垃圾收拾进垃圾袋准备丢出房门。他推开家门,却被不远处的黑影晃了眼睛。骑士下意识的喊了一句黑骑的名字,却得不到回应。
那只是夜幕下交错的树影。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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