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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11 月, 2022 4:11 下午 #1749青灯璃参与者
A、俱寂
“是的,我们已经与骨颌族建立了联系,也阻止了罗波那的现世……”光总结完毕,问面前的人,“你这段时间有没有听到奥尔什方的消息?”
一如既往,得到的答案是否定。
奥尔什方已经失去消息很久了,许多人在找他,下落完全不明,人像是凭空蒸发了。
奥尔什方独自出去找走丢的陆行鸟后就音信全无,只有揣在口袋里的一根萝卜留在平整的雪地上,找到的时候冻得坚硬无比。周围连脚印和打斗的痕迹也没有。
众说纷纭,有人说是被龙叼走了,被妖怪抓去了,被人绑架了。阿图瓦雷尔急得眼眶发红,一直没睡好。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只有光相信他一直活着,非常笃定,连调查打听都更积极一些。
他记得,要找雪原里斑驳的灰色的石墙,屋子里的灯光是温暖而昏暗的。
灰色的石墙。
奥尔什方再次睁开眼睛时,面前还是那堵墙。
脚踝上有熟悉的沉重感,一动就哗啦作响,倒是不疼,英雄往脚镣里面垫了柔软的布。
他没想明白为什么,英雄听到动静便走到床边,问他睡得好不好。
奥尔什方告诉他,不算好,梦到了巨龙首营地里的大家,他们都很着急。
没有回音。
奥尔什方又开口,语气恳切,你能不能……能不能起码告诉他们,我还活着?
依旧没有回音,他只是垂头在看他,蓝眼睛晦暗不明。
“……挚友,拜托你。”
英雄终于点头了,“好。”
这是不知道在这间屋子里的第几天,英雄的身上又多了血腥的气息,虽然已经闻到过多次,奥尔什方依旧担心,问他怎么了,是不是身上有伤。
英雄说没关系,没受伤,今天有新进展。
他在床边坐下,露出了奥尔什方熟悉的神色,疲惫又痛苦,像什么事都千头万绪,不知从何处下手。
奥尔什方挪到英雄身边,小声问,要不要我给你做杯奶茶?
英雄摇了摇头,伸手揽住他的腰,把头埋进柔软的颈窝里,嘴唇触着之前留下的吻痕。
“……对不起,昨天晚上咬疼你了。”英雄小声道歉,“我有点着急……下次别那么说了,外面很危险……你是银剑骑士也不行。等我把一切障碍都清理干净,好吗?”
“我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没关系的挚友。不过,到底是什么障碍……挚友?”
可英雄睡着了,呼吸逐渐平稳,只是眉头依旧皱着,似乎梦里也在烦扰,根本不安稳。
奥尔什方忍不住叹气,手环在肩膀上,把他抱得更紧一些。
不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听见了邪龙的咆哮,形势也许比以前更加严峻,其他人能不能保护好自己?
数个夜晚以来,挚友的梦呓一般的呢喃却沉重得让人迈不出逃跑的脚步,那双蓝眼睛灰暗疲惫,连疯狂都风平浪静。
他这么说,“我不能失去你……奥尔什方。”
“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被关在这里的理由、挚友疲惫不堪的理由全无从思考,奥尔什方熟练地一点一点解开英雄身上的盔甲,在床头码放整齐,陪他一起躺下。
英雄被像个大型娃娃一样摆弄来摆弄去地脱了盔甲躺好也没有醒,在睡眠中皱着眉头贴上来,伸出手摸到胸口——他总是喜欢触摸那里,掌心感受到心跳时,那双蓝眼睛里的光彩也会明亮起来。
奥尔什方握住那只满是伤痕的手掌,轻轻贴在颊边。
想要回到巨龙首,想要跟亲密的朋友们报平安,想要看看收养的那只陆行鸟雏,想要跟大家一起作战,而不是被困在这里。
英雄梦中的声音却这般破碎又沉重,模糊不清地说,别离开我,奥尔什方。
奥尔什方垂下眼睛,蹭了蹭粗糙温暖、布满茧子的手掌,说,挚友,我不走。
好像是听到了,呼吸声安稳下来 。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事,又走过了什么样的旅途呢……”
英雄如同清醒时那样,没有回答。
太阳缓缓升起,雪地一片平静洁白。前一天晚上雪之家的外面狂风大作,现在推门出来,微风中有冰河女神怒气平息的味道。
光的每天都过得盲目,在嘉恩•艾的帮助下与莫古力们取得联系,这只莫古力叫他去拔草,那只莫古力叫他去打架,还有莫古力叫他送东西,更多的是找些乱七八糟的杂物。
他眼神飘忽,任务倒是做得很好,最后反而是莫古力们不好意思了,摆着小短手说你休息一下吧。
光本来想一如既往地说好的好的我会去的,回过神来才笑笑,坐下来问,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位银蓝色头发的精灵?他瘦瘦高高,皮肤很白,总是热情地微笑着,说话可能会过于热情到让人有点困扰,但是个很好的人……身后背着画了红色独角兽首的盾。
莫古力们摇头。
“那你们有没有见过……呃,雪原上的石头房子?孤零零的,但房子周围有生活的迹象。”
莫古力们摇头。
光都不知道该不该气馁,他问过了见到的所有人。
他很好,有比太阳还要温暖的笑容和拥抱,是我见过的最热情周到的人。
你们有没有在哪里见过他。
这么多人都没有见过吗?库尔札斯就那么大点地方,伊修加德不过一个山岳之国,他明明行走过那么广大的土地,为什么找一个人就这么困难呢?
身后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该出发了,艾默里克在等着我们救他。
光一愣,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已经箭在弦上了,无法犹豫,光拿起龙枪,和同伴们一起冲进了教皇厅。
光之战士身经百战,攻杀如入无人之境,阿代尔斐尔倒下之前朝里面大吼“为泽菲兰报仇!因为他,泽菲兰没能看到胜利!”
……泽菲兰已经死了?
格里诺同样大吼“为泽菲兰报仇!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谁杀死的他?这里还有其他反对教皇的人吗?
沙里贝尔对光的态度更倾向于仇恨,双眼发红,连骑士的挑衅都差点没能让他转移注意力。
圣火灼烧更显得愤怒,沙里贝尔连同吟唱的咒文都咆哮着“泽菲兰!是你杀了他,让他没能看见理想中的伊修加德!我要你们所有人都给他陪葬!”
光一边迎战一边迷茫,枪倒是能击中要害,但越听越不对。
怎么好像是我杀了泽菲兰?
场地上火光冲天,协助的骑士撑起护盾挡下致命一击,要光趁机结束战斗。
光恍惚间觉得,这个时候举盾的应该是奥尔什方。
他到底在哪。明明恍惚时能看见。
房间灰暗,是库尔札斯一带常见的石头屋子,从窗外能看见一望无际的雪原。
总是在刮风,屋里有一条叮当作响的铁链,锁着他最关心的人。
他本想直接终结教皇,可教皇已经坐上飞空艇,上面还有一口棺材,根据刚才听到的情报,在里面的应该是泽菲兰。
还是没能拦住他们。
飞空艇消失在夕阳之下,光咬着牙与同伴们思考解决办法,此时飞来一只蓝色的小鸟,嘴里衔着一封信。
“奥尔什方还活着,如果想快点见到他,就快前往魔大陆,你知道你要做什么。”
光盯着纸条,沉默不语。
蓝色的小鸟似乎眨眼间就消失了,只有信封上还留有鸟喙叼过的印子。
B、昏·晓
艾默里克抿着唇,小声说,桑克瑞德阁下,请借一步说话。
光很习惯艾默里克在拜托他之外总是去请教桑克瑞德,于是自己拿着武器准备前往魔大陆。
艾默里克把门关上,神色担忧,“总是麻烦您也不好,但是关于他调查的那封没有署名的信……有奇怪的地方,您怎么看?”
桑克瑞德开门见山:“那就是他的字迹。信纸上没有奇怪的墨点,寄信人难道是个模仿犯?”
“也许吧,但谁会模仿他呢?我是说,我们还有其他敌人吗?除了我父亲……除了教皇之外的敌人,绑架了奥尔什方,还借此威胁光之战士?”艾默里克皱起眉头,完全没有头绪,“信上的意思应该是让我们继续要做的事 ,那么寄信人应该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桑克瑞德沉吟片刻,问,“……艾默里克,有没有可能,这个寄信的人一开始就不存在?”
艾默里克有些迟疑,但很显然,他们一开始就在想同一种可能性。
奥尔什方的嗓子哑到现在,桌子上的食物被换成了清淡的汤和粥,餐具底下有小小的陶土制炉子暖着。
他食欲还不错,把自己那份吃完,英雄灰暗的眼睛眨了眨,问今天的东西合不合胃口,毕竟这都不是伊修加德传统的菜色了。
奥尔什方点头,开口的声音哑得不行,说很喜欢,是很新奇的体验,而且这些可是挚友做的,巨龙首那儿的人也一定会特别喜欢。
英雄听出了言外之意,坐到奥尔什方身边,贴近了去亲他的颈侧和耳尖,“……我昨天去了巨龙首那儿,大家都挺好,没有人受伤。……一切结束之后,我就会带你回去的,再等等。”
英雄把后半句话咽回去,只有嘴唇在蠕动。
奥尔什方嗯了一声,他已经逐渐习惯无论如何都要贴着他的挚友,包括过于亲密的吻和拥抱,甚至是……
布满剑茧的手摸到睡袍里面,轻轻揉捏遍布吻痕牙印的小腹,向上抚到胸口,奥尔什方颤了颤,身体被这么触碰就能回忆起之前的感受,他轻轻挣扎一下,小声说挚友真的不能再做了,腰好疼。
英雄亲了亲已经开始泛红的耳尖,“那就不做了,是我没控制好……你今天是不是很辛苦?”
手停在胸口,轻轻按着心脏的位置。
奥尔什方点头又摇头,英雄抱着他小声地说些有的没的,今天出去的时候遇见了奇怪的野兽,四条腿瘸了两条,在雪地里爬,还以为要被跟在后边的狼吃掉,结果这野兽把扑上来想偷袭它的狼咬死了,再一看,原来四条腿都很好。
又说碰到的人,孩子好奇他的盔甲和大剑,于是他把剑递给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没拿住,差点 摔一跤。
奥尔什方跟着他笑,胸口随着动作起起伏伏,喉咙还哑着,英雄把调好的蜂蜜水递过去让他喝。
他的喉咙的确是使用过度了,前一天晚上被掐着腰逼出哭泣似的喘叫,快感刺激得身体蜷缩起来,又半是强迫地被握着手腕展开,本来性事就比前几次要激烈,过度刺激下只能咬着手臂保持清醒,挚友咬着通红的耳尖,轻轻呵着气,“还不够,叫出来,奥尔什方。”
紧咬的牙关被吻开,双腿伴随着锁链的撞击声压下来,是更方便进到深处的姿势,喘叫和眼泪一并无法忍住,一边哑着嗓子呻吟一边摇头,“呜……!挚友……这样、这样太深了……啊……!”
“再叫大声点……我喜欢听。”英雄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伸手摸到只能向外淌出清液的柱身抚弄,逼出更沙哑动情的叫声,身下的人面颊潮红,双眼迷蒙地含着泪,他实在太喜欢这副样子,俯身贴着胸口就能听到剧烈而清晰的心跳声。
奥尔什方的呻吟声又拔高了,眼睛上翻,实在是被做得狠了,高潮甚至伴随着刺痛,恍惚好久才回过神来。
于是今天早上声音果不其然地沙哑不堪,英雄被吓了一跳,出去之前给他泡好了蜂蜜水,又煮了清淡的早餐。
如果不是奥尔什方脚踝上的铁链还在叮当作响,这应该是一个温馨的早晨。
粘稠的蜂蜜滴到鞋面上。光没回过神。
思绪里还是那所灰色石墙的房子,不同的是奥尔什方坐在壁炉边擦拭武器,用于练习的木人移到了室内。
还有其他东西,他能听见甜腻的喘息,奥尔什方陷在床褥里,腿被抬起成情色的姿势,沙哑地叫着挚友。
思绪里他就是那个正在跟奥尔什方颠鸾倒凤的人。
奥尔什方没有其他挚友了吧?这是什么奇怪的性幻想吗?他们也才刚刚确定关系……
光从呆滞中抽离出来。
阿尔菲诺一脸担忧,重新递给他一杯加了蜂蜜的水,“你最近总发呆,是超越之力又开始了吗?得想想对策了 ……埃斯蒂尼安现在情况危急,伊塞勒也身受重伤,万一跟帝国战斗的时候出了乱子,该怎么办?”
光点点头,跟帝国的战舰碰撞告一段落后,他的精神似乎一直恍恍惚惚,他能看见伊塞勒化身的希瓦身重数发炮弹后回到冰天之上,能看见被邪龙的仇恨污染的埃斯蒂尼安脸上爬满猩红的纹路,但事实是帝国的船只出现爆炸,伊塞勒受了轻伤,需要休养一阵子。
那他恍惚中看见的也是事实吗?为什么那样真切、以至于感到痛苦呢?
光决定把注意力放在阿尔菲诺能回答的事情上,“啊……阿图瓦雷尔说收到了绑匪的信息,只需要一笔赎金就让奥尔什方回家,后来怎么样了?”
阿尔菲诺摇摇头,“只是一群更擅长编故事的贪财的小人,现在全都抓起来了……总之,先解放这个研究所吧。”
光沉默不语,拿起龙枪冲进大门。
光之战士的战斗从来行云流水,只要看准了弱点就能漂亮地进行攻击和防守。
于是能分心回忆起那些声称绑架了奥尔什方的家伙们,嘴脸丑陋,说只要给钱就放人。
巨龙首指挥官怎么可能会麻痹大意到被人绑架?况且他是私生子的事情早就不是秘密,要不是老伯爵着急了,下重金寻找线索,怎么会来问福尔唐家的人要钱?
光不止一次地看见带队去找人最后失望而归的阿图瓦雷尔,说着“万一真的是呢”就出发,光也跟着他去找过,每次都失望而归。
没几次光就被叫走了,飞空艇建造完毕,阿图瓦雷尔正好又扑了个空,回来时面色疲惫,没能把物资亲手交给拂晓。
听别人说他处理完公务后经常会走到城门上远远地看巨龙首营地的方向,眼圈乌青。
精神状态差不多,光把龙枪刺进敌人的眼睛,想,他也能恍惚中看见那座房子吗?也能听到脚上的铁链叮当作响的声音吗?
这一切都是真的,这样清晰明确。
号称至尊无影的人最终倒下了,光甚至没什么实感,他凭借直觉大概清楚该怎么躲开攻击,只是做得不如以往那么好,身上多多少少有了伤口。
阿尔菲诺冲过来帮他治疗,虽然伤口迅速止血,但他依旧皱着眉头,“你需要好好休息,别太拼命了……我很担心。”
光摇摇头,准备继续前进,“没关系,导航系统还在等我们,出发吧。”
C、暗斗
休息时传来目击报告,巨龙首和神意之地附近观测到漆黑的影子,有时候一闪而过,有时候长久地停在雪地上,无法走近查看,用望远镜观察,也是一片漆黑。
很多士兵吓坏了,想用武器投掷或者射箭攻击,均无效。
光决定去看看,阿尔菲诺颇不放心地跟上去,他们在目击地点等了一天,果然看见平静的雪地上缓缓走来一个黑影。
饶是视力不错的阿尔菲诺也无法看清那是什么东西,只知道影子仿佛溃烂一般冒着丝丝缕缕的黑气,滴落到地上能把雪融化。
“好像是我们根本没有遇见过的怪物,我们先回去报告吧……光之战士?”
光沉默不语,最后提着龙枪高高跳起,目标明确。阿尔菲诺那句“等等”都没来得及喊出口。
黑影消散了,像一滩污浊的血液沉进雪地中。
阿尔菲诺气喘吁吁地追过来,“等一下!你刚才实在是太冲动了!那到底是什么?”
光回头问他,“你真的没看清楚吗?”
阿尔菲诺摇头。
光叹了口气,重新把枪背回背上,“大家都准备好了吧?”
“什么?”
“情况紧急,伊修加德不能再等了。”光把指节按出响声,“我要杀了托尔丹。”
——我要杀了托尔丹,用他的血祭奥尔什方的灵魂。
英雄把玩着手中的铁片,奥尔什方正在对着书上的说明练拳,平时能用单手剑使出稳健漂亮的招数的人练个拳脚功夫也毫不含糊,不过他不常踢腿,上次顺便一个正蹬,脚踝上的锁链差点飞起来打中他自己。
英雄没有解开锁链的意思,只把内圈的垫料换成更柔软的布。
奥尔什方擦汗的时候注意到那枚铁片,好奇的视线刚落上去,英雄就招呼他过来坐下,手摸进下摆摸了摸汗湿的皮肤,熟练地撩起来帮他擦干。
腰腹上的吻痕有些已经消退,英雄动了点现在就印几个新的上去的念头,但是温暖柔韧的肌肉手感非常好,他一边擦拭一边随口提起,那是苍天之龙骑士的盔甲碎片。
奥尔什方擦干身体,重新把衣服拉平,“是埃斯蒂尼安的?他遇到什么事了吗?”
“是你挚友的,当时出了点意外。”英雄看见奥尔什方紧张起来的表情,安抚地对他笑笑,“没关系,他没受伤。”
奥尔什方的表情依旧是担心的,急急忙忙地说挚友总是太努力了,每次来巨龙首营地虽说都很有干劲,但一定需要好好休息,在雪地里奔波的挚友也很迷人……但是收到的报告密度大得让人担心,是不是活跃过头了。
英雄说,他真没事。不过最近伊修加德会发生一件大事,我之前告诉过你龙诗战争的真相,很快你就要见证另一件事了。
奥尔什方果然在担心之余被吸走了一些注意力,“什么事?”
“托尔丹很快就会被消灭,然后我带你回巨龙首。”英雄把指尖的碎片收进口袋里,“他们都很想你。”
奥尔什方喃喃自语,不知道大家是胖了还是瘦了,还有他……虽然知道我还安全,但一定很担心吧。
英雄用胡茬还没剃干净的下巴蹭奥尔什方的颈窝,叹息着轻声说,真不想把你送回去,就不能成为我一个人的吗。
奥尔什方还没想出怎么劝他,他又说,可我答应过你,我不会再食言。
英雄从来信守承诺,对哪一方的承诺都是。
巨龙的咆哮从远方传来,光捏着那封信从凌晨开始在神意之地等,今天是晴天,能从这里眺望到伊修加德。
骑神与愚忠的骑士们被击杀,龙枪从异化的骑神胸口拔出,尘封的真相和淋漓的血液一起暴露在阳光下,墙面被连续好几天的大雪洗刷干净,森严的都城逐渐装饰了彩带和气球。
要举办国家重生的庆典。光没心情参与,抱着龙枪等在这儿。
陆行鸟振翅的声音逼近了,四周看不见人影,直到开始起风。
光又开始头痛欲裂,他看见被污染的埃斯蒂尼安化身为龙,看见风雪中寂静寒冷的旅途,看见星海之中的奥尔什方……奥尔什方……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去吧”,疼痛稍微缓解,回过神才发现自己被抱在怀里。
非常熟悉的气息,只是触感不同,不是以前的链甲,而是厚实的棉衣。
“……友,挚友?”奥尔什方把人抱在怀里。皱着眉轻声呼唤,满眼熟悉的关切。
“奥尔什方?”光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搂进怀里,“你是不是被关起来了……我梦到你……”
光的话戛然而止,一模一样的蓝眼睛对上视线。
下一秒奥尔什方被拉到大石后面,龙枪和大剑相击的声音震彻四野!
“观测到异常黑影!确定与之前出现的是同一个!那个黑影是……是……”
光咬牙切齿,职业水晶光芒流转,龙枪化作战斧,又是狠狠一劈!
“你,到底!是谁!”
漆黑铠甲的光之战士第一次在别人面前露出疲惫之外的神色,好像在微笑,“我就是你。”
赶到的阿尔菲诺和桑克瑞德完全搞不清状况,看见奥尔什方站在一边也来不及开心,简单对话后桑克瑞德更是头痛,“得先让他们停下,光之战士明显是在下死手。”
“另一个只是防御吧?还有机会!桑克瑞德,想想办法!……哦对了奥尔什方阁下,看见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现在不是问候的时候吧!”
漆黑的光之战士防守之余甚至冲着奥尔什方的方向吼了一句别过来,对峙时的表情总算没有那么轻松,“奥尔什方迟早会冲过来阻止我们,你就不怕误伤他?”
“你才是伤到他的人。”光几乎要把牙咬出血,“我看到的都实际发生过?你强迫了他,还把他用铁链锁住?”
“我在防止他死。”
“闭嘴!”对峙不下,光明显感觉阴暗的威压正逐渐强势,不能再让他继续积累力量,于是手握战斧高高跳起,直接照着胸口砍去。
“我不想和你打。”漆黑的光之战士挡下这击,原本游刃有余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松动。
是机会,但……
完全一致的两个声音同时响了起来,“奥尔什方,退后!”
奥尔什方没有退后。
是漆黑的光之战士先骂了句脏话,挡开战斧,直接把巨剑收起来。
这个时候最容易,战斧沉重的刃可以很轻松地把盔甲连带骨血砍出血淋淋的缺口,光咬着牙思考片刻,收回了战斧,一把将冲上来的人拉在身后。
奥尔什方的手臂都被掐出淤青来,语气焦急,问,你们能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
光说可以,如果他没有给出能让我接受的说法。战斧的刃口直指漆黑铠甲包覆的胸口,透露出一股弑神过后的狠厉,我就像杀了托尔丹一样杀了他。
实际上连奥尔什方也不知道两位挚友谈话的内容,雪之家的房门打开后只剩下拿着战斧的挚友,好像差点又打起来。
光阴着脸,看见奥尔什方后又露出委屈的表情,抱着他的腰去蹭胸口,“他怎么能让你被关着这么久, 他怎么忍心的。”
奥尔什方回抱过去,“这段时间辛苦了……要不要好好休息几天?”
“明天还有事要处理,不如说我差不多明白了。”光抱着他的腰嘀嘀咕咕地碎碎念,“原来会发生那种事……不是假的,你能回来就好。可是,可是……”
奥尔什方轻轻抚摸光的后脑,一如既往安静地聆听着,光像怕冷的小动物似的拼命往他怀里钻,双手越抱越紧,几乎要把骨头勒出声音。
“……奥尔什方,你有没有想我?”
奥尔什方小心地吻着他的发顶,距离很近,颤抖的声音连同气息一起环绕过来,“我很想你,也很担心,一想到你会找我,库尔札斯又总是这么冷,我就… … ”
剩下的话封在唇间,光用力地啃上他的下唇,叩开牙关压着他的舌舔弄,不同于之前轻柔小心的动作,甚至带着一股狠劲儿。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奥尔什方轻哼一声,后脑的头发也被揪着按下来,他没挣扎,安静地打开自己让爱人细细确认。
光像怎么也吻不够,直到奥尔什方呼吸不上发出略带痛苦的呜咽,才暂时把他放开。
淡淡的血腥味。
“我很担心你。”光没有松开按着他的手,眨了眨明亮的蓝眼睛,手摸到恍惚的幻境中另一个自己经常亲吻的地方,“能在你身上留个痕迹吗?”
D、明争
奥尔什方耳朵尖上的牙印还在隐隐作痛,好像还在渗血,却不得不撑出一副自然的笑脸回应部下们的问候。
大家焦急地询问他到底怎么了,失踪这么久肯定是遇到了不好的事,被人绑架了还是困在哪里……是不是受委屈了吃苦了,怎么感觉瘦了一圈?
奥尔什方笑着一遍一遍解释,没说是什么“来自异世界的光之战士把我带走了”,就说是被雪地里的妖怪带跑了,在迷宫里转了很久,不过身体没什么大碍。
营地医生等在后面要给他做检查,出来之后说大家放心,指挥官身体没有大碍,交接结束后就可以投入工作了。
大家松一口气,营地医生回到诊疗室,决心把奥尔什方解开衣服时袒露出的那些吻痕和指痕忘掉。
奥尔什方投入工作的速度很快,一个白天就解决了因为指挥官不在而积压下来的大部分问题,锁甲重新穿好,盾牌擦拭一新,挂在熊熊燃烧的壁炉边。
暴风雪快来了,天边风云都在咆哮,夜巡结束后再伏案工作一会儿,光推门进来,冷得直抽气,“奥尔什方——”
奥尔什方愣了愣,赶紧起身给他拿一直热着的奶茶,又露出熟悉的笑容,“挚友?外面风雪这么大,你一定冻坏了,快暖暖身子!”
光搓了搓冻僵的双手,把奶茶接过来咕嘟咕嘟喝下去,“我也不知道风雪怎么突然就来了,啊,我去帮忙弄了弄庆典的准备工作,艾默里克知道你平安无事,改天也想来看你。”
“嗯……在庆典现场挥洒汗水的挚友也很棒啊!”奥尔什方接过喝空的杯子,笑着点头,“真是让你们担心了。”
光把他的手按住,眼神委屈,“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奥尔什方刚想开口,光就继续说,你突然不见,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每天都在想你到底在哪儿,是不是遇到了意外……一开始是做梦能梦到你被关了起来,后来梦到你被铁链锁着……
光的声音逐渐低下去,整个人又钻到他怀里抱着,开门进来报告的士兵看到这一幕又迅速把门关上。
与关门声一同响起的是光的碎语,他说着说着委屈起来,“那些场面让我以为把你关起来的就是我……梦里是我在强迫你。他、他怎么能对你那样,你就不疼吗?不反抗吗?”
奥尔什方轻轻叹气,好像又回到了那个锁链束缚住的房间,“……我无法放着不管。他也是……”
“他也是我。我知道。”光蹭了蹭他的胸口,不管不顾地抱得更紧,声音委屈得比刚才还要明显,“我……我不是要责备你,就是、就是……”
奥尔什方轻轻拍抚他的后背,如同确定关系的那个晚上一样,把怀抱完全展开。
“就是,我以为你总会出现在这儿的,所以从来都……我怎么这么没用啊,为什么一直找不到你?”
“我回来了,挚友,没事了。”奥尔什方轻轻吻他的耳廓和发顶,“你终结了龙诗战争,真不愧是你。”
光又收紧手臂,“……还有一件大事没能做,你能帮帮我吗?”
“当然可以。什么事?”
“他碰过你吧?我要把他的痕迹全都盖掉。”
光像一个在随心所欲地修补自己所属物的雕金匠,用唇舌在每一处喜欢的地方留下新的痕迹。
吻痕遍布的胸口当然要吮出新的痕迹,正好消退不少,因此才要留下更多属于他自己的。
的确,牙印和吮咬出来的痕迹一模一样,这双腿这样修长漂亮,充满轻盈流畅的力量感,怎么会不想在上面印些痕迹呢?
“他”的确也把吻痕留在最迷人的地方。光愤愤地想着,牙齿间的力道不由得加重,回过神时奥尔什方疼得嘶了一声,舌尖后知后觉地在齿间舔出血腥味。
光吓得一边舔在腿弯的伤口一边道歉,双手在痕迹开始消退的身上游移——他之前没舍得在这具莹白的躯体上留下什么印记,唯二的两次性事甚至有点按着基础教育书(从文字到图片都简洁到糟糕)的内容按部就班来的意思,规规矩矩地亲吻抚慰,对奥尔什方热情的赞美更是面红耳赤不知道怎么回应。
现在的反应好可爱,以前从未见过。光对另一个自己的嫉妒心蔓延开,原来留下这些痕迹能让皮肤显得更白皙,除了亲吻和啃咬之外呢?
现在奥尔什方心疼地摸着他击杀托尔丹时留下的伤疤,低声说我能想到你当时战斗的英姿,真让人心潮澎湃……如果这场战斗挚友能更轻松就好了。
该怎么回应比较好呢。光凝视着刚刚留下清晰吻痕的颈侧和那双漂亮的蓝眼睛,突兀说道,你这样很漂亮。
奥尔什方的耳朵尖比刚才还红,身体轻易地兴奋起来,泛起果实逐渐成熟时的粉色,速度快得让他感到羞耻,光吻着他的脸颊说好红啊,奥尔什方,你摸起来好热。
正教骑士哪里学过怎么回应这种近似挑逗又直白的情话,脸颊上的红一路烧到锁骨,光重新印上的吻痕更清晰起来,一层叠一层,牙印在饱满的乳肉上交错,咬到肿胀的乳尖时奥尔什方抖着声音叫挚友,乖乖打开的双腿也挣扎起来,光这才知道自己咬得太狠,又伸出舌头舔了舔。
太像狼了。奥尔什方忍着几乎烧到脑袋里的热度想,他像是鼓励又像是安抚似的抚摸光后脑毛茸茸的短发,轻哼着说没关系,挚友想留下什么痕迹都没问题。
回应他的是腰腹上的啃咬和吸吮,光记得恍惚中看见过的场面,这里在意外发生之前有百分之一万的可能性被贯穿,于是现在上面吻痕牙印交错,新的叠着旧的,手也没闲着,摸到剑茧有些消退的手掌十指相扣,另一只手摸出早就准备好的润滑剂,挤在他腿间就向那个记忆中青涩紧小的穴按过去。
穴口已经有点湿润了,紧张地咬着探进来的指节,原先难以找到的敏感点如今不费吹灰之力,光只抵着那处磨蹭了一下就能听见压抑的喘息,身下的躯体烫得不像话,低喘着说没关系的,进来吧挚友。
“我可不想粗暴地对你……像他那样还是人吗。”光撇撇嘴,相当耐心地开拓那处入口,奥尔什方放松得很快,也回应似的去用掌心磨蹭光早就硬得不行的下身,光的下身比他更实诚,不客气地又胀大一圈,真正进去时还是让奥尔什方发出一声痛哼。
光忍得也很辛苦,血液兴奋地鼓动着说他终于又是你的了,可奥尔什方还没完全适应,腿僵硬地颤抖,双手青筋都凸显出来,抓着床单调整呼吸。
很辛苦,但额角的汗也很诱人,光撒娇似的伏下去亲吻他,问是不是可以动了。
奥尔什方的心一软,抽着气点头,又被顶出一声痛哼,他被这样对待过数次,身体比他预想中更迅速地适应了熟悉的尺寸,疼痛消失后便是细细密密的快感,奥尔什方喘着气张开腿,方便在自己胸前啃咬的挚友插进深处。
光的确这么做了,把他的双腿架在肩膀上毫无章法地操干起来,每一次都顶进最深处,间或亲吻脚踝上环形的红印,奥尔什方被顶出断续的呜咽,胡乱地说着挚友慢一点,接纳的地方却顺从地吸吮包裹,甚至像前几次一样分泌出更多液体,随着操干的动作淌到腿根。
眼泪在这种时候让光更兴奋起来,他当然知道奥尔什方是疼的,本能却让他更用力地干进深处,磨灭掉另一个自己的印记。呜咽逐渐变成甜腻的喘息——他适应得很快,身体也有了可爱的反应,这些都是……
光抿了抿唇,狠狠啃上奥尔什方的下唇,把他的身体弯折下去,几乎是自上而下地把自己送到最深处。
奥尔什方的呻吟拔高了,喘息蒙上哭音,说不行挚友太深了,光不依不饶地压着那双痕迹遍布的双腿继续操干,手安慰一般圈着他半挺的下身撸动,奥尔什方的身体抖得不像话,脚趾都绷起,明明是哭叫似的的哀求,听在耳朵里却分外色情。
“不、不要,别碰……挚友,要、要射——”
“那就射出来。”光的指尖绕着淌出清液的小口打转,他自己也快到顶峰,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贴着那双红透了的尖耳说,“再叫大声点,奥尔什方,我没听够。”
正教骑士听到自己的呻吟都面红耳赤,高潮时却顺着光的意思拔高了声音,全身紧绷,视线模糊地看着身上还在动作的人。
自己让他担心了这么久。
奥尔什方在床上总是非常配合,光问能不能射在里面时也会答应,被要求转过身去抬高腰部时也是,刚才射进穴里的精液流出一些,殷红的穴口犹嫌不够地开合,光看得又硬起来,伸指刮着那些精液塞回穴里,开口又是撒娇一般的语气,“好好含着哦,刚射进去……这是我的东西,别挤出来。”
本来就是过分的要求,奥尔什方红着脸点头说好时反而让光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可是奥尔什方刚才吞着自己的东西喘得动听,真可爱,他应该不讨厌。
奥尔什方的腰下被垫上个枕头,臀部翘得更高了一些,他熟悉这个姿势又觉得羞耻,像传闻中云雾街只露出清洗过的下半身做皮肉买卖的娼妓。
光又从后面干到深处,在脊背也细致地留下吻痕,“奥尔什方,这样舒服吗?”
身体已经完全兴奋起来,用淫液和谄媚的吮吸迎接入侵,奥尔什方抖着声音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哭泣似的喘叫。
光不知道另一个自己这么对待他时是不是也听不到回答,只掐着他的腰更用力地操干,逼出尖叫似的呻吟,又眨眨眼询问,“舒服吗?奥尔什方?”
奥尔什方颤抖着点头,断断续续地说舒服,光像得到了鼓励,身下动作不停,一次一次顶进湿润的甬道深处,一边在线条漂亮的肩头留下牙印一边问,“那我们……我们以后都这么做,好吗?”
快感几乎过载,奥尔什方哭喘着点头,一会儿说好一会儿说挚友轻一点又要去了,光摸到他再次挺立起来的下身,抚慰着又加快了顶弄的速度。
电打似的快感又加剧了——似乎没停下过,奥尔什方哭叫着几乎是挣扎起来,膝盖也支撑不住身体,倒在床上一阵一阵地抽搐,眼泪浸湿一小片床单,腿间的水液更甚。
光再次把他翻过来时,高潮的抽搐甚至还没有过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次的反应格外激烈。
壁炉的火光有些减弱,光小心地给奥尔什方擦干净身体盖好被子,去放热水时挑衅地用力敲了敲墙壁。
奥尔什方还在失神,不如说忙碌一天又被要了两次,他已经快睡着了,所以他没听见。
墙那边传来另一声敲击,同样用的是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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