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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5 月, 2023 9:13 上午 #2393Akr参与者
情人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发情了。
他沉浸在雕金的工作中,没有感知到激素的变化正在隐秘地使他的身体发生改变。迟钝的掌控者总是无意识地释放自己的信息素,当铁锤叮叮咚咚敲击金属材料的声音有规律地回响在他的房屋里时,那诱人的、充满侵略性的信息素从敞开的房门处飘荡出去,让整个屋子都充盈着属于他的气味。
比起视听,嗅觉上的不灵敏往往不会带来多么严重的后果。毕竟好也不好的是,他的妻子正是对信息素毫无反应的Beta。或许就连他的作品也会先一步察觉到他的变化,在不规律的发情期中,那些戒指外圈总会带有被过重的力道雕琢后更深刻的花纹,就像他手上的这只。
当技艺精湛的雕金匠完成他今天的工作,将制作完毕的用作售卖的戒指用小盒收好,然后把工作台上的工具、金属碎屑都整理清洁完毕,再长舒一口气时,他才发觉自己比平时出了更多的汗,手心连同脸颊都在发烫。像是发烧,可他并没有头晕目眩的感觉,更不觉得这这种程度的工作会让自己感到疲劳。于是他恍然大悟,是发情期悄然前来,只是才刚刚开始没有产生更大影响。
他走出工作室,在回到卧房的那小段路上考虑是否要直接和妻子言明自己发情期到来的事。他知道自己年轻的伴侣会为她没法闻到信息素的事而轻微地焦虑,尤其体现在做爱时对方会努力在他的腺体附近嗅闻。但当他轻轻推开房门,娇小的龙女已经把自己窝在一堆衣服里,一条灰白色的鳞尾从缝隙中挤出,卷曲成一个弧形,有些烦躁地拍打着床铺。
“来得太迟了,特尔木。”她的抱怨声闷闷地传了出来。
真朱比往常醒得要早许多,但不是完全清醒。一场迷蒙梦境拉扯着她蜷缩在床上,极难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瞥见拉开一半的窗帘外是柔和的晨光时,她才迷迷糊糊地意识到自己醒得早了很多。梦里是一片淫靡景象,两具赤裸肉体交叠,互相紧拥的同时嘴里吐着露骨的情话。她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与她交媾的人是谁,直到她嗅到熟悉的汗水的味道,她才在一片雾气中寻找到特尔木的眼睛。
年长者拥有体型上的优势,宽阔的臂膀把她捞进怀里,那对坚实的龙角贴住她的面部,然后摩擦她蝶状龙角尖端。她能听到窸窣响声传进脑子里,就好像远古时敖龙族还未拥有自己的语言,于是他们相遇后把角贴在一起,隐秘地传递心意。
然而她却无论如何无法踏实地躺进特尔木的怀抱,梦境里的一切都太过亲密又太过遥远,他们好像本来是在做爱,但紧贴的身躯之间还留有一千里的距离,叫她怎样都不能把特尔木真切地占据。当真朱意识到特尔木不在眼前,甚至不在她的双手能触及到的任何一个地方时这种焦躁的情绪便开始累积。她拼命地把被褥卷进怀里,用力抱紧然后把脸埋进去,鼻尖在棉质面料的缝隙之中寻找特尔木的气息。但对方离开得太久了,作为Beta,她不仅无法嗅到Alpha的信息素,连手指也无法感知到熟悉的人的体温。
于是接下来,在这种焦虑、思念以及对某个特定的人产生的极度的渴望的驱使下,她带着一个不甚清晰的脑子从床上爬起,走向衣柜。里面折叠整齐的特尔木的衣服被她一股脑捞了出来,全部丢到床上,垒起一座低矮的山。她钻进这个柔软的山洞里,光线被隔绝在外只剩下衣料的柔软与洗涤剂残留的清香,这时真朱才能稍稍获得一丝心安。
她的呼吸短暂地变得平稳,毕竟在这个狭窄又易碎的巢穴里,她莫名其妙地感觉到自己的确被特尔木的气息环绕着。信息素就好像普通人眼睛里的以太一样拒绝她的感知,但她仍能从对方的衣物中窥见他的存在。
真朱的手指在特尔木的每一件衣服上掠过,刺绣的花纹、金属的纽扣、木雕的项链共同构成这座龙的巢穴里面的珍贵宝藏。在细数这些财宝的过程中,龙女不免会想到这些零碎儿原本的主人、她必须要征服的对象——特尔木,她的爱人,她梦境的另一个主人。他跑到那儿去了?昨夜他们才同床共枕,抱着彼此谈论着星星、烈风幻术和葡萄酒的最新行情。今早起来他就不见了,这个宽阔的床铺留出一大片冰冷的位置,上头还有一个只属于身材高大的敖龙男性的不明显凹陷。
她对她丈夫的不辞而别有些不满,但如果不是今天这个梦,真朱大概也不会真的十分想念特尔木。她只知道自己的胸部涨涨地,好像里面充盈着不该有的东西。知道自己湿漉漉的,像落了水,内裤或许都被洇湿了一小块。她也知道自己敏感的阴蒂充着血,急切地想要得到抚慰。真朱迷迷糊糊地想:昨晚洗澡时确实有好好地清洗过手指,正好修剪了指甲。她慢吞吞地开始自慰,纤细的手指伸进睡裙下摆,挤进肉乎乎的大腿内侧。
她咬住嘴边上的那颗纽扣,开始有些粗暴地抚弄着自己,这不合时宜的梦激发了她的性欲,而她结束了短暂地焦虑后终于开始厌烦这种渴求无法得到满足的状态。这时她才想起来特尔木不是走了,他只是像从前的每一个早晨那样起得早早的,安静洗漱完毕把自己打理得服服帖帖的然后跑去隔壁工作到中午。她才意识到那些叮咚的响声不是什么幻听,而是真实在发生的事物。
当指尖被水液打湿,变得有些粘滑,一阵一阵的细微快感随着指腹的摩擦从下身涌上来时真朱彻底清醒过来。而那锤子敲击的声音也终于停止,随后是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沉闷地打在房门口的地板上。她瞪着眼睛,目光从衣物之间透出去。她瞧见门把手转动,随后特尔木走了进来。她没能忍住:“来得太迟了,特尔木!”
这次特尔木不再迟钝,把一切异常都关联到他的发情期后他迅速地明白真朱大抵是被自己的信息素诱发出了假性发情。
在今天之前,特尔木从不觉得自己拥有多么具有侵略性的信息素。现在他改变了想法。在走向那个衣服做的小山包时,他脑子里只剩下自己少年时期分化成Alpha的第一天,他从冒险者行会的宣传栏旁边得到了一本手册。上面详细记载着他们这类“特殊人群”所需要注意的全部事项。在有关Omega的叙述中有一页的右下角用一行小字标明即使是Beta也可能会在长期与Alpha伴侣相处的过程中产生假性发情。性欲激增、“筑巢”和涨乳都是Omega在发情期会显露出来的特征,而并不拥有腺体的Beta只会极为罕见的在Alpha的信息素的影响下短暂地出现这种情况。
特尔木很快遗忘了这件小事,直到今天才从记忆里翻找出来。作为Beta真朱并不需要接触这些知识,她有健康的子宫而非完全服务于生育的生殖腔,也没有会胡乱散发信息素的腺体。所以她并不需要依靠这些生理上的特征获得任何优势或处于劣势,直到她拥有了一个Alpha丈夫。
特尔木的手伸进衣服的丛林,他很轻松地找到了真朱的腿。与衣料区分出极为明显的手感,富有弹性的皮肤上覆盖着玉一样的鳞片,从膝盖以下一直延伸到她细细的脚踝。特尔木握住她的脚踝把她从衣服里拉扯出来,然后抱住她:“你的巢穴太过狭窄了。”
话还没说完,真朱就吻住了他。
他年轻的妻子擅长接吻,具体体现在她会用柔软的嘴唇衔住他的嘴唇,然后伸出舌头舔舐,就好像在品尝什么糕点。随后,她会有些急切地撬开他的牙齿,侵占他的口腔,空气和甜蜜的津液开始在两人的唇舌之间交缠。与之相对应的是真朱的手,她用手抱住特尔木的上半身,指尖在他的后背交叠,拉扯着扣成一个环。于是特尔木就能放心地松开按住她后腰的手,帮她把睡裙的扣子解开。
她光滑的皮肤裸露在空气中,好像上好的绸缎,鳞片则是精美的刺绣。她因她灰白色的皮肤显得冰冷,身躯确是真实地温暖着特尔木已经足够滚烫的脸颊。她总是主动的、热情的。即使没有信息素的推动真朱还是会这样抱着特尔木,骑坐在他身上,用双腿夹紧他精瘦的腰身。但假性发情使她的眼神中充满痴迷,好像下一秒她就要把特尔木完全拆解,吞吃殆尽。
“做你想做的。”特尔木用他的角蹭了蹭真朱的脸。他将真朱的一只手牵到身前,做出一个领舞的动作。
他的舞伴贴了上来,因充盈了奶水而显得过分丰满的胸部顶住他的鼻尖。他高挺的鼻子陷进那一片柔软的海绵里,甚至嗅闻到浓郁的奶香。对于一个Beta来说这实在是很新奇的体验,她没有怀孕,身体却已经做好了哺乳的准备。用于哺育生命的乳汁将她的乳房胀大,变得沉重,直到特尔木的嘴含住她鼓起的乳头开始吮吸。
她怀抱着比她高大许多的敖龙,享受那层刚硬的头发在她手部抚摸的动作中一一穿过指缝,坚硬的龙角顶住她的皮肉的触感,更享受乳汁从自己身体里流进特尔木的身体中那种生命交换的奇异感觉。她不可避免地变得兴奋了,于是在特尔木把她放开之后她将手按在对方腿间的隆起上:
“把衣服脱了。”她命令到。
敖龙勃发的性器终于从衣物的束缚中得到解脱,深色的柱身盘卧因兴奋而怒张的经脉,半圆的龟头上溢满腺液。在体型的巨大差异上,摆在龙女面前的这根阴茎显得这么狰狞,宛若某种刑具。
特尔木粗壮的尾巴拍打着床铺,他似乎有些按捺不住,可还是坐在原地,等着真朱下一步的指令。显然,从未经历过发情期的Beta短暂地陷入了茫然,她从前有关性爱的记忆好像被激素清空了,叫她赤裸着与特尔木对坐半晌而迟迟不进行下一步动作。最后还是特尔木挽起她颊边的发丝,凑到她的龙角边压低了声音诱惑她:“坐上来。”
想了想他又用了一个更露骨的说法:“把它吃下去。”
真朱赞同了特尔木的提议,她重新揽住对方的脖子,手指顺着对方后颈肿大的腺体处摩擦过去。然后她张开腿,慢慢对准了那根上翘的阴茎开始往下坐。她的穴口已经被她自己分泌的水液打湿,能够轻松吞没那圆润的头部。但她很快就惊讶地发现,自己竟能如此顺利而不带一丝疼痛地坐到底,将那根看上去实在过粗又过长的巨物吃进自己的小穴。
她惊讶于自己与特尔木身体的契合度,就好像他们刚认识时第一次做爱,相性极佳的两具身体为追随快感而翻覆了一整个晚上。这次也是一样,她刚坐下去就感受到快感的呼唤,收缩的穴肉紧贴在那粗壮柱身上,仿佛在尽力想要吞下更多。
特尔木知道自己已经顶到真朱的空手,圆润而稍硬的肉块吻住他的龟头,不仅给他带来触感上的快乐,更激发他作为Alpha的侵犯欲望。他从来都很克制自己的欲望,避免过于粗暴的动作和手法伤害到真朱。且他心底里也不愿像部分Alpha那样视自己的伴侣为被播种的对象、承担生育职责的雌兽。于是他还是像往常那样把下巴搁在真朱的肩头等待片刻,确定对方的身体已经适应了自己乃至到有些急切之后才开始挺腰。
作为格斗家,他的动作是有力的。他粗壮的阴茎带着他的所有欲望把真朱的穴肉层叠推开,直达宫口。然后在反复的抽插中挤出过量分泌的水液,溢出肉与肉交叠的缝隙,顺着龙女的会阴淌下滴落在他胯部的鳞片上,折出亮晶晶的光。而真朱则抱着他往后躺,直到把特尔木拉到自己的身上跪下去。
借着这个他们两个人都喜欢的姿势,特尔木更深地操了进去。他的性器官在Alpha发情期的影响下具有了更清晰地感知力,因此能感受到他稍微上翘的阴茎是如何一寸寸挤开真朱紧致的穴道,如何在溢满了水液的肉穴里面进出,如何反复顶撞那禁闭的宫口。他本能地想要挤进那片隐秘的腹地,因Alpha在基因里篆刻着射进生殖腔来提高受孕率的本能。但子宫是脆弱的器官,它不会对人的阴茎敞开更大的口子,于是他只能在外围动作。
“嗯嗯,嗯啊……好棒,特尔木……再快些……”真朱抱紧了特尔木的脑袋,她修长的双腿牢牢盘住特尔木的腰,叫他向后的动作多出三分阻力。在特尔木听着真朱那动人的媚叫而加重力道操进去时,他还不合时宜的想到真朱的手臂和腿到底为什么这样有力。
做幻术师的话,挥舞牧杖也是需要良好的基本功吧。
他的妻子在做爱时会表现得他们彼此是对方的所有物,但脱离了床笫,两人又完全独立仅靠两只无瑕戒指联系婚姻。她是优秀的治疗者,而他会在雕金和工作和格斗家之间发展出自己的天地。正是这种表面疏离的相处模式造就他们最契合的亲密关系。
特尔木用膝盖顶住真朱的腿根,让她自然把双腿往上抬,整个人仿佛被折叠在一起一样而挺起胯部,让特尔木的进入变得更加轻松。他每次都顶得很深,肉体拍打的声音与啧啧水声交叠形成暧昧交响,应和着真朱喉咙里吐出的可爱声音。他用整个怀抱把真朱笼住,在下半身动作的同时还去亲吻对方柔软的脸颊和嘴唇,轻轻啃咬着锁骨往下衔住深色的乳尖。清甜的奶水在舌尖留下长久的回甘,令他放弃往日频繁的亲吻而长久地吮吸真朱的胸部,留下几个浅浅的吻痕后向对方龙角后面的皮肤搜寻。
他寻找着那个不存在的腺体,想要咬破那个肉球并大肆释放自己的信息素,同时他的性器也会挤进真朱的生殖腔注入精液来完成标记。可他什么都没能找到,只能一次又一次的亲吻那对龙角。而真朱索求的是同样的事物,尽管她已经把鼻尖贴到特尔木肿胀的腺体附近,依旧无法闻到独属于对方的信息素。她的指甲没能在那宽厚的脊背上留下任何抓痕,但她确实已经在特尔木的身上留下了属于自己的痕迹。她痴迷于特尔木的身体乃至他所拥有的一切,故而曾多次猜想他的信息素该是一种怎样的味道,或许像金属一样冰冷,也可能像海水一样腥咸。
在反复的失败之后她落下一声长长的叹息,随后又抱紧了特尔木的肩。她让特尔木射进她的身体里,温热的液体把她敏感的肉冲刷。她满足的叹息,目光清明地看向天花板。而Alpha的发情还远未结束,在射精结束后,特尔木本能地成结,性器的根部膨胀起来牢牢卡住,好像把他和真朱牢牢锁在一起。
“唔……”真朱在快感的余韵中伸长了发酸的双腿,她轻抚特尔木的头,任由对方在自己身体里成结来堵住会肆意外漏的精液。
这种标记无法起到任何实质作用,但却同时满足了两个人,在特尔木往常的每一个发情期里他都会这么做。而成结也让新一轮的欲求在血液里翻涌,在缠绕在一起的身体上泌出的汗水里释放邀请结合的信号。
随后,他们又一次接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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