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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6 月, 2023 12:12 下午 #2511Akr参与者
断罪
夜色正好。
皎洁新月高悬于被暴雨洗刷干净的天幕之上,如纱如雾般的柔光将武士庭院中的花木照亮。武士端坐窗前,深红色的矮几上搁着一壶清酒,他手中酒杯里的那弯明月被打碎时,两把短刀如蝴蝶翅膀那样交错着轻轻落下在他脖颈上,锁住命门。随后翅膀扇动,锋利刀刃划过,两滴血珠从细长刀口渗出。
只要再拉扯刀柄直接切断武士的喉咙,即可手刃杀父仇敌。
但黑暗中忍者手臂上的青筋暴动,已经使出要把刀捏碎般的力气,刀刃却没有挪动半寸。武士恍若被他双臂笼进怀中,却是不为这两把悬在自己性命之上的刀产生一丝慌乱,反而面色平静,从容饮下杯中酒水,坦荡得一如他早就准备好在今夜赴死。
他身后的少年目光如火炬般,赤红的眼瞳里充满恨意。作为忍者,他的心应当同他的刀一样锋利。他清楚,杀人绝非能拖延纠结的活计,倘若有一丝迟缓而做得不够干净利索,就极有可能被拖进死亡的深渊。或许,他如至亲般的师父也正是出于某种懈怠才会丧命。
“我……”但忍者的声音颤抖着,连带着他的刀也颤抖起来。即使是在这种时候,武士也没有把握住着绝好的反抗时机,依然只是静坐着,直到忍者用自己的双手环绕住他的脖颈,像是要直接把他勒死那样发力。最后咬住他的肩膀,尖利的犬齿狠狠切进他的皮肉,带来尖锐又清醒的疼痛。
武士既没有推开忍者,也没有呵斥他。武士只是稍稍侧过头,轻声劝告:“你应该杀了我。”忍者们的脚步都像猫,轻盈地落在面馆木制的地板上不发出一丝声响。往往武士在二楼喝完酒后恍然转头,才会发现那个年轻人又坐在了一楼那个阴暗的角落。乔装成普通食客的少年有着不俗的演技,只是武士的目光格外敏锐。他首先发现对方藏在衣袖下的刀,然后是那难以掩盖锋芒的眼神。隐藏在寻常搭讪引出的闲聊中,有意无意指向的五年前某位大名被幕府讨伐一案传进耳朵里,武士的记忆也随之被拉扯回那个浴血厮杀的夜晚。他意识到这或许是其中某位死士的儿子想要探查自己父亲的去向。又或者更准确来说,这位与他仅仅隔着一层楼板距离的少年,是那位死在他刀下的忍者的徒弟。
这并非他们第一次相遇,前不久与对方共同完成狩猎委托时,武士竟没有发觉那少年用刀的手法是那么似曾相识。直接刺入猎物的眼睛的匕首在精准中带着狠戾,顺着骨骼的缝隙往下劈,直至魔物完全失去反抗的能力。随后那少年轻巧地从猎物身上跃下,利落地割下毛皮和可以入药的利爪,用作交差。
“这原本该是我的猎物。”武士把刀收回刀鞘,语气里带着赞叹。
忍者没有答话,只是冲他稍鞠了鞠躬便离开了。
这一次,武士选择走下楼,如相识已久的老熟人那样自然坐到忍者面前,打断了忍者与路人的对话。他瞧着对方面前那碗飘着两滴可怜油花的素面问到:“你就吃这个?”说着叫来伙计,又点了菜和烧酒。
忍者只是稍愣了愣就接受了这份善意,武士在他狼吞虎咽时与他交谈,得知因最近魔物狩猎的行情不好,而住在旅馆开销太大,近半个月来都处于入不敷出的状态。听到他原本准备吃个五分饱就再去山区碰碰运气,武士也露出有些同情的目光。他在这里住了五年,自然更清楚现在不是魔物横行的季节,恐怕忍者今天再出门也是空手而归。吃过饭后,武士领着他去接了一份送信的委托,但第二次在面馆相见时,忍者桌子上还是只摆着一碗素面。
出于同情,或说是出于对自己的刻薄,武士再次付钱叫来丰盛饭菜和烧酒。忍者那双堪称锋利的眼睛即刻变得像被驯服好的犬一样清澈可爱,毫不犹豫把食物送进口中。这次他放下警惕喝起了酒,很快稍深的肤色就被酒精浸染成红色,连动作都变得松懈迟缓。没过多久忍者就全然放下防备,直接醉倒在桌子上,絮絮叨叨说起来到这个城市后的经历。凭本事成为本地某位富商的影卫后惨遭欺骗,直到对方去世才重新开始流浪。一直寻找不到稳定的住所,故而不得不长租在昂贵的旅店里,委托所得的钱基本上都用作房费和……
说到关键点时,忍者脑子的脑子终于稍稍清醒了过来。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感激他曾为自己介绍委托,又慷慨地付了饭钱。
完全可以说是涉世未深的孩子,即使掌握优秀的忍术和刺杀技巧,也没法儿为自己谋取优渥的生活。他口中的那位富商更是恶名远扬,横死街头的消息传出时还有不少人拍手称赞。如果忍者不是还在演戏,连醉倒后说的一切都是惊醒编排好的剧本,那他所经历的一切实在值得同情。
武士沉默许久,他知道自己不该对仇人的儿子心存善念。幕府的刺探害他失去父母与爱人,连曾经的主公也重伤不治而死,而他则遵循主公的遗愿成为一名浪人寡居数年。摆在他面前的选择不知是迟来的惩罚还是救赎,但除却同情外,武士又非常清楚:忍者的师父只是作为刀被幕府使用,而没有参与一切的忍者更是无辜。
他伸出手,扶住险些被忍者拂下桌面的酒杯:“如果你信得过我可以到我家来住,省下住宿费的话,你也能更自由地去做你想做的事。”
此时在迷蒙中点头的忍者还不知道,武士已经把一切的真相放在离他最近的地方。此后的生活中,武士担任着忍者新的导师角色。少年跟着他学习在委托中赚取更多钱的技巧、在城市生活需要注意的各种事乃至如何在众多情报中剥离出与五年前那场刺杀有关的线索。一夜之间几乎被剿杀殆尽的家族留下的无主藩地被吞并,尸横遍野的宅邸已经被清扫干净由其他人入住。幸存者们要么搬离,要么死去。
连名字都不曾留下的死士更是难以探寻结局,即使是在那一夜存活下来,也会被幕府委派去做其他任务。但忍者心里清楚,倘若师父没有死,至少他的友人还是会接到书信,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仿佛一滴水从桌面上被擦拭干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在这个过程中,忍者由衷地感谢愿意收留他的武士。在生活乃至各方面都给予他重要帮助的人给他一种难以言说的、像是师父那样的感觉。当他问起武士为什么要这样帮助自己时,对方也只是含糊地回答到:大概是我的父母也离开了我,所以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是的,武士所拥有的一切都毁在了那个夜晚,甚至直到五年后的今日,他还是会偶尔在夜半惊醒,双手紧握恨不能手刃仇人。武士又清楚自己的仇人并非忍者的师父,也不是被派来刺杀他主公的任何一名死士。而他在年轻时也因主公的命令杀害过许多无辜的人,又怎么能把恨意施加在一个无关者的身上。
武士知道苟活至今的自己已然即将化身恶鬼,于是一直等待着一个解脱的时机。可那颗被愧疚与恨意纠缠的心没能及时发现忍者在依赖中逐渐变得暧昧的感情。倘若他发现了一切,意识到自己捡回来的仇人的儿子并不会像他所想的那样痛快地杀了他,那他一定不会放任对方发现那个还活着的、杀死他师父的人就是自己吧。“你应该,杀了我。”武士坚定又缓慢地重复了一遍。
良夜,如同五年前刀还没有割开喉咙,血还没有浸红土地时一样寂静。忍者的利齿切进武士的皮肤,撕开皮肉,切断筋骨。血液渗流进他的口腔,浓郁的铁锈腥气充斥他的鼻腔与大脑。仿佛氤氲出一股热气,将他的眼泪从眼眶里烘了出来。
忍者此刻与武士承受的煎熬来自同一种情感,他的仇恨也理应指向草菅人命的掌权者,而非武士,他的本意绝非是杀了武士。他松开嘴,仓皇站了起来又跪了下去,一把将武士推到地上翻身骑坐上去,用力掐紧对方的脖子。此时,武士依旧平静地望着他。
他的眼泪随着他身体的颤抖从眼眶里掉落,无论眼前的一切被模糊又清晰过多少次,映入他眼中的武士的眼神都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武士不会责怪他,反而默许他将这场根本无法进行下去的仇杀完成。了无牵挂的人总有一种向死的决然,忍者读懂了,却无法接受。当他意识到自己正因任性向无辜者挥刀时,他也无法原谅自己。
他没有理由再向武士复仇,只要武士还会这样看着他。在这场短暂却漫长的对峙结束后,忍者终于伏倒在武士身上,用力哭了出来:“你骗了我……你要付出代价。”
武士没有回答,他便已经剥开了对方松垮的羽织、里衣,有些笨拙地俯身偏头,衔住武士被他掐出深紫指印的脖颈。对方的喉结在他的舌尖滚动,却不发一言,默许着他的侵犯。随后,那些破碎的吻从喉结一路往下,至锁骨、胸口乃至腹部,最后落在已经被扒下裘裤的双腿之间。那具从容的性器没有任何要抬头的意思,但忍者还是执拗地衔住萎靡的前段,开始吮吸舔咬。
年长者引以为傲的定力似乎是被瞬间击溃,包裹住武士的口腔温暖湿润,柔滑的舌头像蛇一样卷住他开始涨大的蕈头。他很快就在忍者嘴里完全勃起,粗壮的性器撑满了忍者的嘴,压住他的舌面顶进喉咙深处。而在武士的纵容下,忍者完全吞下他的性器,不顾被迫张大的嘴角漏出口水将堆在鼻尖的阴毛都打湿,反而伸出那双拿惯了双刀而在掌心布满薄茧的手握住沉甸甸的囊袋揉搓。一声压抑的呻吟从他的头顶传来,于是他抬眼,便瞧见清冷月光照耀着武士紧绷的腹部,以及随着呼吸而起伏时,格外惹眼的一对乳头。
忍者闭了闭眼,好像闭上眼睛就能无视自己被引诱,与照顾自己多日的武士媾合的事实。他揉捏着武士的性器,享受着对方那些逐渐无法被压抑,纷纷从紧闭牙关中吐露出来的闷哼灌进耳朵里的感觉。这时他的身体都连带着开始发热,性器勃起顶在裤子裆部的布料上不得释放。
他有些急切地将自武士马眼处漏出的咸涩前液吞下,然后用虎口环住根部,扼制住武士射精的节奏。随后吐出口中的东西,然后用另一只手握住武士精壮的大腿根,将对方的胯抬举起来。在一片漆黑中,忍者无法看清武士的股间,只是他也意识到对方也和普通人一样会被性欲左右。虽然在夜色下无法看清那张平静的脸是如何被自己打碎成潮红,但却仍能在散乱发丝的遮蔽下窥见那双已经动摇的眼睛。
“转过身去。”忍者轻轻地说着,让人分不清这是命令还是请求。武士的双手从宽大的袖袍中把自己撑起来,然后略有些艰难的转身。忍者抬手把茶几上的东西全扫落到地上,在瓷器被打碎发出的一声脆响中,他抓住武士的头发把对方按了下去。
凶狠的力道似乎是带着怒意的,但这举动又更像是忍者羞于被武士直白地看见自己为他勃起的下身,于是选择回避对方的目光。但即使武士的脸撞上茶几,疼得他眼周的皮肤全拧了起来,他也还是没有出声责怪忍者的莽撞。
武士在这件事上格外宽厚,甚至忍者的手刚抚上他的下腹他就把腰抬了起来,让这场强奸从一开始就变成了苟合。而在性交上了无经验的忍者仍然是笨拙的,他的手指挤进武士的股缝之间,按住干涩禁闭的穴口就不知道该如何推进。上翘的肉棒挤进去有些胡乱地磨蹭了两回之后,他才恍然意识到男性的后穴需要更细致的扩张。
但武士的房间明显不会有适合用作扩张的材料,他发热的脑子在温柔与冷酷两个答案之间纠结数秒,最后因嫌麻烦直接挤开武士的臀肉,强行把手指挤进那缝隙之中。就是在这时,武士的闷哼中开始掺杂痛苦,拼命咬牙隐忍着被打开身体带来的疼痛,以及那几乎完全没有的微弱快感。
他跪在地上,两条大腿的肌肉都绷着,像是虬结的树根。忍者同样光裸的大腿贴在他的腿根,胯部抵住他的臀部,硬得像铁一样的阴茎推挤着他会阴的软肉,迫不及待想要侵入他的身体。少年还坚持将手指插进更深处,武士被迫张开的菊穴传来异样的胀痛,而柔软的内部更是被故意屈起的指节撑开。
想操进去。忍者咽了口口水。他的脑子几乎已经被性欲支配,开始迫切地渴求武士的身体。涨得发痛的阴茎急切地想要操进武士的身体里,被那些略有些干涩却紧致的穴肉包裹、吮吸。所以他抽出手指,然后扶着自己的鸡巴抵住武士的穴口强行往里面挤。没有任何润滑更无法自行分泌液体的后穴在粗糙的前戏下仍旧干涩无比,拒绝着忍者的进入而一动不动。
忍者有些着急了,其实也不是那么着急,他只是觉得自己应当再凶狠些。他应该把武士当作仇人当作器具使用,随意地玩弄而不顾对方是否痛苦。于是他再次抓住武士的头发,把对方的脑袋拉扯起来,然后用力掐紧武士的脖颈,掐得那低沉的痛呼变成扭曲的呻吟,变成仿佛是从嗓子里被挤压出来的求饶声。这时他那强烈的报复心才能得到满足,才能促使他把注意力转回到武士的屁股那,顶着胯部把自己凿进去,一寸一寸地凿往深处。
杀人者的内里与他的心一样柔软,是一件很讽刺的事。比起像一团死肉那样毫无挣扎的接受一切,忍者更希望武士能够挣扎起来,把他推开,与他缠斗。这样他就可以完全不去思考一切行动的合理性,单纯地用刀割开武士的喉咙。
他操到最深处时,武士把腰拱了起来。双臂立在桌面上把自己的上半身撑住,背后两片扇形的骨头隆起。在月光下,忍者看见武士交错着伤痕的脊背上已经渗出一层薄汗,亮晶晶的,勾引着他。忍者也是在这时候记起来自己和武士的脸上同样是有疤的,用刀的人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都是杀戮的罪证,他曾经也是因这个觉得自己与武士很像。
忍者从干涩的甬道里抽身,又把自己推进去。武士的身体起伏着,像是被推动的磨盘,碾碎二人的理智。被夹紧的柱身被强烈的酥麻包裹而在穴肉的缝隙中跳动,挤进深处时一遍遍碾过前列腺的位置带去难以抗拒的快感让武士的喘息变得急促。忍者明知道武士的菊穴会有恍若被撕裂一般的疼痛,但他已经无法退出,更无法在快感的引诱下慢下来。他的身体像是被火灼烧那样不自然地滚烫,在血管中急促奔涌的血液淌过他快速跳动的心脏,滚动的喉结与仅剩一丝理智的大脑。不知过了多久之后,他才觉得自己的进出陡然变得顺畅,一股粘稠的液体从什么地方涌了出来,成为带着腥味的润滑,把他送进武士肠子的更深处。
“啊……啊啊,啊!”武士干瘪的呻吟终于冲破喉咙,完全打碎庭院里虚伪的寂静。这声音呼唤着忍者,叫他无法抛弃最后一丝理智,彻底变成一个肆意在武士身上撒野的凶兽。忍者的呼吸因此变得混乱,好像抽噎。他的身体被快感支配,不断耸动着腰胯顶进武士的身体操得对方不住发颤,可心却仍承受着与武士相同的痛苦。
与爱人、亲人的生死分离,竟然是由上位者一丝莫须有的疑虑造就的。
“我恨你。”忍者弓起身体,把头抵在武士的脊背上。他的眼泪顺着像山一样的脊线流了下去,“你也来恨我吧,一直留在我身边,一直恨我吧。”
他捡起刀,扎进武士的背,像劈开一匹布那样划出一条深而长的裂口,武士随之发出一声惨叫,刺耳欲聋。
忍者的刀就该是这么锋利。从人最薄弱的要害处刺进去,譬如喉管、眼睛、下腹,然后拉开一条无法挽救的伤口。血液会像泉水一样涌出来,剥夺生命就是这么简单的事。粘稠的血液即刻铺满武士的背部,随着对方本能的挣扎而泼洒在深色的地板上。浓烈的腥气灌进忍者的鼻腔,他又一次丢下自己的刀,用双手握住武士的腰部,指尖陷进滑腻腻的血液之中,再次操进武士的身体。
而武士的五官因这种常人难以承受的疼痛而挤在一起,两只手紧握成拳,重重砸在桌子上开始发颤。他射了出来,没有经过抚慰的性器在疼痛的催动下精关大开,像是身体在临死前的最后一次高潮,射得格外彻底。而忍者未能察觉他的变化,仍在他已经开裂的穴里反复进出,发泄性欲。过于敏感的身体在每一次的交合中感受到的都是数倍于寻常做爱的快感,武士的穴即刻收缩到最紧,夹得忍者直接射在他的肠道里。
忍者像是怔在原地,阴茎跳动着泄出精液,挤满武士拥挤的肠道。他的脑子有过一瞬间的空白,随后他缓慢地低头,看见一片刺目的鲜红。当他转动眼珠,目光往上移动,他看见武士艰难地转过头,看向他。
忍者的憎恶因为这个眼神变得鲜明,他在那眼神中读出一种悲痛。
“不要这样看我。”他用手遮住武士的眼睛。但他的手太稚嫩了,并不像年长他九岁的武士那样宽厚温暖,于是那目光从他指缝中漏出来,还是投射到了他的脸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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