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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7 月, 2023 6:26 上午 #2523犯罪嫌疑人葵某参与者
– Day 1 –
绝枪刚醒来时其实没发现异样,天花板还是那个天花板,他挑的颜色,床也还是那张床,黑骑买的,一切都很正常,就是他的身体不太正常。
疼。骨头在尖叫,肌肉在呻吟,内脏和扭干水的破抹布没什么区别,团在一起惨兮兮地不动弹,肺部抽搐了许久才开始工作。清新的空气灌进来,绝枪像破出水面的溺水者一样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下意识挺直了腰想坐起身,但刚动一半就被两条铁链拽回了原处。
拴在他手腕上的铁链不是和黑骑玩情趣时用的道具,黑漆漆沉甸甸的,锁扣处垫了厚布,一看就不是能靠蛮力挣开的东西。绝枪被它们捆在床头的栏杆上,双臂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移动,连摸自己的脸都做不到,他又挣了两下,索性靠着床头不动了。
虚掩的房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木质楼梯被踩的咯吱作响。绝枪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心想着等这次委托的钱拿到手就去找个木匠把楼梯修一修。
穿着长衣长裤的黑骑推门而入,严肃的表情在看见绝枪后软化了许多。他手里托着一碗粥,燕麦散发出牛奶的甜香味,煮得糯糯的,应该是花了很长时间。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黑骑轻声问道。
“挺好的啊,就是有点累。”绝枪伸手想接粥碗,双臂刚抬起一点就绷直了铁链,他干脆把被扣住的手腕递到黑骑面前:“你终于打算监禁我了?不用捆着的,只要你养我,让我一辈子不出门都行。”
黑骑瞥了他一眼,端着粥碗侧身坐到床边。
“你不记得发生什么事了吗?”
弃石贫民窟,逼仄的帐篷,扑面而来的腥臭;药商,生意人,肢体腐烂的难民;摊在桌子上的钱袋,靠近的搜查者;火光,晶壤,迸溅的血花,倒下的尸体。
哦,还有那支扎在他大腿上的针管。
“我好像伤到脑子了,有点记不太清。”绝枪神态自若地回应他,倚着床头的身体往下滑了几寸,‘虚弱’地缩进被子里,“发生什么事了?”
“皇室发布的委托哪有那么好完成的,前面折了三批人,在你之后又死了两个冒险者。”
黑骑吹凉一勺燕麦粥喂到绝枪嘴边,语气淡淡的。
“我去找你时药贩子已经逃得差不多了,帐篷里只剩下几具尸体。我把你带回家之后,就昨晚,你醒了一次。”黑骑顿了一下,像是在斟酌用词,“你……不太冷静。”
十分委婉的描述。绝枪刚潜入时就撞到了一个人毒瘾发作,那人疯癫的尖叫仿佛能穿透鼓膜,现在还深深刻在他的脑子里。“是吗,辛苦你了啊。”绝枪凑过去吃掉燕麦粥,咂咂嘴,一点味都没尝到,但他什么都没说,抬头对黑骑笑了笑:“你去找白魔了吗?你上次死透了都能被她救回来,我这点毛病应该不算什么吧?”
黑骑仿佛没发现绝枪的异常,还在一勺一勺喂他:“刚带你回来时就找她了,这次的药是新型的,解药还没研发出来,她先开了一点镇静剂给你。”
燕麦粥很少,只有浅浅一层盖住碗底,应该是黑骑担心绝枪刚醒来身体不适应,不敢给他吃太多。绝枪也就吃了个三分饱,一直在舔嘴,身体里仿佛多出了个黑洞:“没了?我不是病号吗,总得给我准备点豪华病号餐吧?”
绝枪死死盯着粥碗,像是下一秒就要扑过去舔几口,黑骑赶紧扶着他的额头把人推远:“病号要少吃多餐,放心吧,饿不到你。”
黑骑把碗挪走,绝枪立刻追过去。
“勺子,勺子给我舔舔——”
嬉闹间绝枪握住了黑骑的手臂,黑骑轻嘶了声。绝枪一愣,伸手想把他的袖子挽上去,但黑骑马上站了起来。
“我去刷碗,顺便准备下一餐,你先好好休息。”
黑骑大步离开了,走得很快,甚至都没给绝枪发问的机会。绝枪倒回床上,先看了看自己被严密包扎起来的左臂,又皱着鼻子嗅了嗅。
空气里的血腥味太浓了,还很新鲜,不对劲。
住宅区说是卖房子,其实只是划出一块地皮而已,剩下的都得房主自己准备。黑骑和绝枪在一起后的第三年才买下这处偏僻空地,签完契约后身上的钱加一起都不到两万金币,因此房子建的不怎么样,只能说勉强可以遮风雨,而且不会塌。
客厅的地板有些翘边了,黑骑熟练地用鞋跟一磕把它压回去,迈步走过破了个大洞的地毯。他们现在有钱,存款加起来足够买下旁边的公馆,但他们都是那种对生活水平没什么需求的人,更何况这栋房子与其说是家,更像是一个不用每日付房费的旅店——各自做完委托回来后可以歇歇脚,有时分房睡,有时睡在一起,兴致来了缠绵一番,完事还能趿拉着拖鞋下楼喝一杯。这样的生活很好,黑骑很满意,绝枪也是。
可惜生活不可能永远一帆风顺。
白魔给了两种镇静剂,一种是粉末状的,加在食物里让绝枪吃下去就行,副作用比较小;另一种是针剂,只有四支,白魔说这种和魔物专用的麻醉药没什么区别,用多了会伤及身体,让黑骑务必斟酌。黑骑把药粉倒进牛奶里,又拿起一支针剂塞进口袋。说实话他哪一种都不想用,如果说人类的身体是精密的机器,那绝枪的身体就是最复杂的那种,绝枪的战斗方式需要灵敏的感官和强大的意志力支撑,失去其中任何一个他都会生不如死。
但生不如死里好歹还有个生。黑骑端起牛奶,快步走上楼梯。
卧室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挡住了夕阳如血般赤红的光。床头柜上的台灯不太好用,亮一会儿就会闪动一下,床上蜷缩着的男人就会跟着一抖。
“别……咳、咳咳……不……呃……”
绝枪的呜咽里夹杂着粘腻的咀嚼声,黑骑连忙掀开他身上的被子。那两条铁链已经被扯得绷成了直线,绝枪的身体佝偻着,脸侧过去埋在自己的臂弯里,整个下颚和脖颈沾满了血迹;睡衣被他硬生生咬出一个口子,手臂原本平整的皮肤上多出了好几处齿痕,绝枪啃咬的很用力,如果不是被锁链束缚着,他恐怕能咬断自己的胳膊。
黑骑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赶紧放下牛奶,把绝枪的身体扶正按在床上。
“看着我,看着我,我不会走的,我就在这儿!”
绝枪的脸上都是血,黑骑抓上去打了个滑,又扳了几次才让绝枪看向自己。他的眼睛散焦得很厉害,瞳孔放大到了极致,冷汗像开了闸的水龙头一样不停往外冒。视线交汇,或许也没有交汇,绝枪目光涣散地‘看’了黑骑一会儿,突然剧烈挣扎起来。
“啊啊……啊……不、不……啊啊啊啊啊!!”
喘息变成了凄厉的惨叫,绝枪几乎要从床上弹坐起来,身体弯成一道紧绷的弓,双腿踢动往黑骑身上狠狠踹了几脚。黑骑咽下闷哼,干脆跨坐上去压住他,掐着绝枪双臂的手掌用力到青筋暴起,简直比战斗时还要紧张:“你冷静点,我……”
让人牙酸的金属崩裂声响起,绝枪挣断了右臂上的锁链,黑骑来不及反应就被抓着衣领拽了下去,整个人压在了绝枪身上。
绝枪急促的呼吸声扑到他耳边,黑骑有些晃神,他好像听见绝枪在笑。
肩上的剧痛还是逼出了黑骑的闷哼,绝枪咬得依旧用力,仿佛要硬生生从黑骑身上撕掉一块肉,他的身体却忽然变得柔软下来,双腿蛇一样缠住黑骑,腰摇晃着抬起,整个人直往黑骑怀里钻。这是瘾症发作时的反应之一,黑骑早就见过了,在他去横满尸体的帐篷里营救绝枪时就见过,那时的绝枪和现在一样,疯了似的啃咬自己的手臂,也咬他,高热的身体使劲往他身上蹭。
如果绝枪耗尽体力才能安静下来,那么在放任他伤害自己和做爱之间黑骑肯定会选择后者。在一起这么久,两人早已十分熟悉彼此的身体,知道触碰哪里会点燃欲望,爱抚时用多大的力度能带来更多欢愉,但现在这种情况用不上那些技巧,黑骑只是扯开绝枪的睡裤握住他的性器,绝枪的哽咽就变成了毫不掩饰的呻吟。
研发这种药物的人肯定抱有一些不可言说的想法,不然也不会让被瘾症困扰的受害者变得如此敏感。绝枪的身体热得烫人,皮肤摸上去像要化了似,胸口,腰侧,腿根,爱出汗的不爱出汗的地方都变得湿漉漉的,顶在黑骑手里的阴茎更是已经开始流淌浅薄的精液;他涣散的瞳孔向上翻去,牙齿也合不拢了,张着嘴嗯嗯啊啊地叫,沾着血的舌头搭在齿列间颤抖,爽得口水都含不住,格外狼狈地往下淌。
绝枪的手臂垂了下去,黑骑总算是取回了自由,他坐直身体,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牛奶。
加药的牛奶喝了一半撒了一半,绝枪实在是不安分,嘴里下意识地吞咽着,身体还在不住挺动,一下下往黑骑手掌圈出的空腔里顶。他不知何时高潮了一次,或者一直在高潮中没停止过,粘稠精液涂满了黑骑的掌心,从指缝间溢出来,又向下流淌落在小腹上,依旧硬热性器的不见丝毫萎靡的迹象。黑骑连哄带灌地让绝枪喝下牛奶,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些,可以把全部精力放在当前最重要的事情上了。
绝枪原本需要好好扩张润滑的后穴现在盈满了湿液,黑骑用指尖轻轻一戳就可以顺畅没入,把高热的内壁完全撑开,轻松地按到腺体附近的软肉上。绝枪的身体颤动几下,又很快软了下去,被黑骑掰开的双腿越分越开,最后直接抬起来搭在了黑骑肩膀上。清醒状态下的绝枪也经常这么做,他最喜欢在黑骑忍着欲望帮他扩张时故意挑逗,坦坦荡荡地把下身淫靡的景象展露给黑骑看,甚至还要掐着嗓子叫几声床。现在的绝枪叫的也很好听,会随着黑骑手指抽插的动作音调上下起伏,微微沙哑的嗓音勾人极了,但黑骑却没像平日里那样气得想笑。
绝枪已经做好了准备,黑骑等了一会儿,没等到绝枪迫不及待的邀请,甚至连句骂声都没有。他抿了抿嘴,握住绝枪的腰,把这具深陷情欲的身体按在床上。
性器挺入的瞬间,绝枪如同被长钉穿透腹腔的蝴蝶般挣扎了起来,汗水,血迹,白色的牛奶被蹭的到处都是,最后和他眼角流淌下来的眼泪混作一团。强烈的酥麻不讲道理地在他体内激荡,发了疯似的冲撞每一条神经,黑骑的动作很粗暴,硬挺的性器翻搅着他的后穴,柱身上鼓起的筋络来回摩擦内壁,没几下就让绝枪的阴茎淅淅沥沥地流起了水。这种感觉不能单用快感来形容,绝枪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被黑骑又快又重的抽插搅碎了,理智一丝不剩,他只能跟随药效影响下的本能喘息尖叫,夹紧黑骑的不停晃动的腰,唯一自由的手臂伸过去摸索握住黑骑的胳膊,然后拖到嘴边咬住。血液流进喉咙,绝枪却依旧觉得渴得要命,就仿佛他体内那个看不见的黑洞开始缓缓转动,试图把周围的一切都吸进去。填满他后穴的粗长阴茎还不够,黑骑的血和肉也不够,绝枪用力挣动着,扣在锁链里的左手被磨得血肉模糊,但他依旧做出了拥抱的姿势,然后如愿以偿地抱住了黑骑的身体。
“不要……死……哈啊、啊……不要……走……”
低语声被抽送撞成碎片,绝枪像是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四肢紧紧缠上去,用力到恨不得把黑骑按进自己的身体里。黑骑被拽的完全压在了他身上,那根硬热的肉茎也顶到了更深处,撞得绝枪止不住地干呕,一连吐了好几口混着牛奶的口水。
黑骑好像叹了口气,绝枪觉得自己身子一轻,左臂上的锁扣被解开了。
拥抱变得更加紧密,黑骑把绝枪从床上捞起来,面对面抱进自己怀里。绝枪的身体没什么力气,整个人撑不住地往下软,被快感激得直发抖,含含糊糊地一边哭一边喘,但即便已经如此狼狈,绝枪依旧死死搂着黑骑的肩膀不松手,还努力抬起身体往黑骑怀里钻,要不是屁股里还插着一根又粗又长的阴茎,估计他都能把自己蜷起来。黑骑在他后背上拍了拍,双手顺着绝枪凹陷的腰窝向下移动,攥住了他湿漉漉的臀肉。
陡然加快的动作夺走了绝枪发出声音的能力,他瞬间就被送上了干性高潮。射空了精液的性器只能流出些体液,融进两人身体交合处,没一会儿就被拍打成了泡沫,绝枪的双腿已经圈不住了,垂在黑骑身侧随着激烈的抽插摇摇晃晃,连搂着黑骑的手臂都开始往下垂,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酥软得使不上力气,唯一能夹紧的地方就是被顶满的后穴。黑骑从刚开始就一直跟着绝枪的节奏,现在反倒掌握了主动,完全不顾绝枪高潮中的身体能不能承受更多快感,握着绝枪的腰把他整个人往自己性器上按,粗长硬挺的肉茎强行撑开每一条褶皱,甚至开始借着体位和重力的帮助往窄小的肠口里撞。
绝枪不知道自己已经酸痛的马眼里流淌出来的是精水还是尿液,或者是他的脑浆,他感觉好舒服,就像泡在温泉水里似的,灵魂晕乎乎地飘上去,又被黑骑扼住喉咙拖回情绪的浪潮里;他也觉得好累,还没完全恢复的身体根本没办法应付如此激烈的性爱,过量的快感扯紧他的神经,压在刀尖上磨,再来几下就可以完全切断。
绝枪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了,他用最后一点力气抬起头,把唇贴在黑骑的嘴角上。
这不算是一个吻,更像是微弱的求饶。黑骑的胸口仿佛被塞满了铁块,心脏坠下去,铁腥味涌上来,他
拍抚着趴在自己肩头啜泣的绝枪,动作轻柔,下身挺动的力度却越发粗暴,撞得绝枪身体向上耸动又落下去,湿淋淋的穴把他的性器吞得更深。射精不是结束,只是漫长性爱的开始,防护职业的体力都不容小觑,哪怕绝枪在被瘾症影响也不是能轻易榨干体力的存在。黑骑抱住绝枪,手臂收紧,脸蹭进绝枪的颈窝里。以前最情迷意乱的时候两人也没如此亲密过,这种拥抱太暧昧,比身体的交合更加紧密,像是下一秒就会把心剖出来给对方看,黑骑觉得以他和绝枪的关系还没到这一步,但现在的他还是这么做了。
绝枪需要拥抱缓解瘾症,黑骑需要拥抱确定绝枪还活着。口袋里的针剂顶得难受,黑骑把它掏出来丢到一旁,抱着绝枪压在床上,又开始了新一轮激烈的抽插。
针剂还是不要用了,这才刚刚第一天。
– Day 2 –
绝枪醒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黑骑踹下床。
“你这个混蛋……你都对我做了什么!!”
他抱着被子瑟瑟发抖,手腕上放长了的锁链也跟着哗啦作响,看着真的像个被囚禁起来的性奴。黑骑揉着后背站起来,恶狠狠地瞪了绝枪一眼:“喂,差不多得了。”
原本‘楚楚可怜’的绝枪瞬间换上谄媚的笑,还掀开被子拍了拍床:“气氛这么好不演一下可惜了,来来,再躺会儿。”
黑骑爬上床,绝枪立刻靠进他怀里,还拽着黑骑的胳膊搭在自己腰上。
昨天一直折腾到凌晨,现在也不过上午十点,短短几小时的睡眠根本不够驱散身体上的疲劳,精神上的更不用说了。黑骑把脸蹭在绝枪后颈处,这里被他咬出了好几道渗血的齿痕,血腥味很明显,黑骑放轻呼吸,又闭上了眼睛。
但绝枪好像恢复得很不错,还有力气找他聊天。
“要是我的瘾戒不掉,你打算一直养着我吗?不接委托没有钱了怎么办,要不先把这栋房子卖了吧,我们去睡桥洞,你睡外面,还能帮我挡挡风……”
绝枪碎碎念着,漫无边际地说些没营养的话,听着极其催眠。黑骑的眼睑越来越重,半梦半醒间突然捕捉到绝枪话里的一句重点。
“……我会死吗?”绝枪轻声问道。
黑骑立刻抬腿压住绝枪的身体,用力收紧双臂,勒得怀里的人痛呼一声。“死不了,皇室既然已经发出了清剿药商的委托,早晚也会把解药研究出来。”黑骑的语速很慢,真是困极了,“你就当是给自己放假吧,我也借个光,这段时间……”
绝枪转身吻住了他。
绝枪的吻技一直很好,那条灵巧的舌头像是能从嘴里把人的魂儿都勾出来,撑开齿列,缠住舌尖,双唇紧压下去反复碾磨,最清心寡欲的人也会被挑起欲望。黑骑在锁链的碰撞声中被吻得头昏脑涨,刚消退没多久的快感又涌了上来,带着血液直往下半身冲去。绝枪看起来更兴奋一些,他直接翻身跨坐在黑骑腰间,还牵起黑骑的手往自己身上按,挺起胸让被捏了一整晚还没消肿的乳尖蹭进黑骑手心里。
清晨是男人一天中欲望最强烈的时刻,两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缠在一起,发生点什么都很正常。绝枪晃着腰用臀肉挤压黑骑已经隐隐抬头的性器,黑骑的手伸向了绝枪刚穿上没几个小时的睡裤,但下一秒,门铃响了。
“……我约了白魔和贤者过来给你看病。”
黑骑收回手,讪讪地说道。
两位医师走进房间后空气中多出了一丝淡淡的草药味,白魔向黑骑询问了一些情况,贤者站在床边用以太检查绝枪的身体,表情十分严肃。
“我在他的血样里检测出了水银和沙漠番红花,甚至还有黑蝎的毒素。那种药……与其说是让人成瘾,不如说是想杀死所有用药者。”
白魔在笔记上写下几行字,和黑骑一起看向床上的绝枪。绝枪很乖巧,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只有眼珠随着贤者的手来回转动。
“解药研发的进度很慢,还活着的,能保持清醒的病人太少了,毕竟大部分用药的都是城外的流民,身体素质普遍很差。”白魔在笔记上写下绝枪的症状,眉头紧皱,“你刚才说激烈的性交可以缓解病症,可以再详细描述一下吗?”
黑骑尴尬地挠挠脸颊:“这要怎么详细描述……”
“高潮次数,持续时间,射精量,精液状态。”年轻的白魔法师扬起俏生生的脸蛋,每说出一个词黑骑的表情就会难看一点,“另外,他有没有一些奇怪的反应?”
奇怪的反应?
“他一直想要拥抱我,是那种抱住就不松手的程度,而且他一直在说……不要死,不要走。”
黑骑压低的声音几乎要被另一边绝枪的痛呼淹没了。贤者在检查他的腹部,手掌放在肚子上重重压下去,按一下绝枪就会惨叫一声。
“看来这种药还有很强的制幻性,他或许在瘾症发作时看到了一些很恐怖的幻觉。”白魔用指节敲敲嘴唇,表情越发凝重了,“你可以和他沟通一下,试试看能不能从幻觉部分入手缓解他的症状。”
黑骑点了点头,脸上的尴尬退去,换成了一种难以掩饰的疲惫和迟疑。
“如果没有解药,他就会一直这样吗?”
白魔像是看出了什么,很轻地叹了口气:“我收治过很多被毒瘾困扰的患者,短的需要一两个月,长的甚至几年都没能彻底恢复正常。如果你想放弃他可以联系我,我们需要像他这种可以暂时保持清醒的患者来帮忙研制解药。”
“不用了。”
黑骑回答得很快。
“麻烦再给他开一些镇静剂吧,有镇静剂就足够了。”
– Day 7 –
常年干旱的萨纳兰下了好几天的雨。
镇静剂根本没什么作用,绝枪的瘾症越来越严重了。他的睡眠变得很混乱,有时能睡上十几个钟头,有时刚合眼几分钟就会从噩梦中惊醒。幻觉如同病灶般在他的脑子里生根发芽,绝枪偶尔会在瘾症发作时失明,然后更加慌乱地呼喊黑骑的名字,就算黑骑紧紧抱着他,一直在他耳边说话也没什么用。幻觉里的黑骑肯定已经死透了,绝枪会嚎啕大哭,蜷缩起身体趴在枕头上,像是贴着一具已经冰冷的尸体。
唯一还在生效的,就只剩下性。
绝枪畏光,卧室的窗帘自从他回来后再没拉开过,昼夜交替就变得模糊起来。黑骑修好了床头灯,还换了新灯泡,光线不再昏黄,可以清楚照亮卧室内的景象。
锁链收得很短,绝枪几乎是被捆住双腕吊在了床头的栏杆上,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努力伸开长腿,紧紧缠住黑骑不停晃动的窄腰。从过度使用的后穴传递到身体里的除了舒爽还有钝痛,绝枪高潮了太多次,哪怕还处于余韵的酥麻中性器也没再硬起来过,半勃着搭在他小腹上,和刚才射出来的精液混在一起,看着狼狈又可怜。
绝枪缓慢地吸着气,在黑骑顶到最深处时才会偶尔低吟一声,涣散的双眼渐渐重新聚焦。
“哈啊……怎么……啊……停……”
这种状态简直就和从睡梦中被硬生生操醒差不多,绝枪刚恢复理智就忍不住呻吟起来,他想踹开还压在自己身上不停动作的黑骑,可惜腿抖得太厉害,根本抬不起来。
“嗯……马上……”
黑骑看样子也到了高潮的边缘,双手牢牢掐住绝枪的臀肉向两侧分开,每一下挺动都会撞得绝枪身子一抖,性器整根没入盈满精液的肉洞里,撞击出咕啾咕啾的水声。绝枪差点被这几下狠顶操得直接昏过去,幸好黑骑没撒谎,说马上就是马上,又挺动几十下后就射在了他身体里。
早上刚换过的床单已经不成样子了,沾满了精水体液,还有一些不知道从谁的伤口里流淌出来的血。绝枪刚洗过澡的身体也没好到哪儿去,好不容易清理干净的后穴又被射的满满当当,浑身汗津津的,下颚还挂着几滴没落下去的眼泪。
“……这次做了多久?”
绝枪瞥了眼自己下身的景象就赶紧移开视线。实在是没眼看,黑骑抽出去后里面的精液就直往外涌,合不拢的穴口还在痉挛收缩,像个被用烂的飞机杯似的。
“三个多小时吧。”
黑骑放长他手腕上的锁链,没像往常那样立刻起身去浴室放水,而是直接趴在了绝枪胸前。男人高大结实的身体重量不容小觑,绝枪差点被这一下压得背过气去,却并没有挣扎。
黑骑太累了。
性爱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前提是没有夹杂其他目的。哪怕正在激烈的交合中,黑骑也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注意他的状况,因为被救回来后绝枪就没在清醒的状态下和黑骑做过。瘾症发作时的记忆很模糊,绝枪想不起大部分东西,只记得黑骑一直在他身边,那双结实的手臂会圈在他腰间,握住他的手腕,有时还会捧住他的脸喊他的名字,试图让他清醒过来。
要是能起效就好了。绝枪抱住黑骑,抚摸他脑后汗湿的短发。要是能起效就好了,黑骑也能休息一下,他太累了。
“你还是不打算告诉我吗?”黑骑没抬头,声音闷闷的。
“……”
绝枪不搭岔,黑骑只能继续说:“这是白魔给我的建议,她说可以试着从幻觉部分入手,看看能不能缓解你的症状。”
“……”
绝枪依旧沉默。
“所以你到底看见了什么?难不成幻觉里的我把你的钱都偷走了,还砸断了你最喜欢的那把枪刃?”
黑骑试图用笑话缓解一下气氛,绝枪没笑,反而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死了。”他语气干涩,手指顺着黑骑脊背的凹陷往下移动,划出一道不存在的伤口,“我看见你为我挡枪,那柄枪从这里透出来,你的血淋在我脸上,还是热的。”绝枪顿了顿,手又挪上来,摸了摸黑骑的头发,“幻觉里只有这一幕,长枪刺进去,拔出来,你倒在我面前,吐着血慢慢闭上眼睛,然后一切回归起点,你会再死一遍。”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回答,黑骑却依旧觉得喉咙一阵发紧。“那都是幻觉,我这不是还好好活着吗?”黑骑偏过头,把耳朵贴在绝枪的左侧胸膛上,听他骨肉下心脏跳动的咚咚声,“倒是你,再这样下去说不定会死在我前面。”
“那群混蛋可真敢下手啊,打这么大的剂量,直接杀了真是便宜他们……”绝枪小声嘀咕着,抱紧黑骑,用消瘦了许多的下巴戳他头顶,“放心吧,我命硬得很,札尔神不会收我的。快起来,我还没咽气就要被你压死了。”
黑骑顺着他推搡的动作起身,绝枪松了口气,把自己布满针孔的手臂递到他面前。
“再给我一针镇静剂吧,我想睡个好觉。”
你也需要睡个好觉。绝枪心想到。
– Day 12 –
好消息,幻觉再没出现过。坏消息,瘾症开始用另一种方式折磨绝枪。
头痛,低烧,食欲不振,持续性的恶心和干呕。绝枪开玩笑说自己这样简直像是怀孕了,都怪黑骑内射了太多次,黑骑不和他吵,也没告诉绝枪每次都是他缠着自己不许拔出来。
绝枪的身体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下去,瘦得血管清晰可见,脸颊凹陷,脱掉衣服时身侧甚至能看见肋骨的形状。他现在不怎么穿衣服,总是套了件衬衫就在家里大摇大摆地走,黑骑念叨好几次他都不听,非说布料摩擦皮肤会难受,但黑骑觉得他只是想方便做某些事而已。
比如说现在,黑骑正在料理台前准备早饭,绝枪迈着细瘦的长腿走过来,非常自然地钻进了他的围裙里。
绝枪的口交技术在这几日里突飞猛进,先用舌尖舔黑骑性器顶端敏感的小孔,然后自虐般一口气吞入大半,用喉咙紧缩的黏膜套弄茎头,没几下就让黑骑硬了起来。黑骑手里托着半颗生菜正在掰叶子,猝不及防被这么一吸,险些手抖把生菜扣在绝枪身上。
“你就不能稍等一会儿?”黑骑咬牙切齿地骂道。
绝枪的脸被围裙挡住,黑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包裹着自己的高热口腔吮吸得更用力了。围裙下摆幅度颇大地摇晃了起来,牢牢遮住了绝枪的上身,绝枪没穿裤子,甚至连内裤都没穿,跪在黑骑脚下后布满掌印的屁股就这么翘着,从黑骑的视角甚至能看见他还有些红肿的穴口。
算了,这饭是做不下去了。黑骑丢开生菜,扯着绝枪的胳膊把人拎起来。
绝枪嘴都没合拢,表情有些茫然,舌尖上还晃晃悠悠地坠着半根银丝。黑骑默默看了他一眼,用和扔生菜一样的动作把绝枪压在了料理台上。
衬衫薄薄的布料根本拦不住大理石台面的寒意,赤裸的下身更是直接贴在了柜门上,绝枪被冰得直吸气,垂在台边的双腿踢动几下,踮起脚尖试图把上身撑起来,但黑骑立刻反剪了绝枪的双臂,还往他屁股上甩了一巴掌。
绝枪安静了下来,趴在一堆生菜叶子旁边默默地硬了。
脂肪大量流失,屁股上原本也应该少点肉,但或许是因为这些天没少挨打,绝枪的臀肉依旧挺翘,肿起的弧度刚好可以贴合住黑骑的掌心。黑骑的呼吸也有些重了,并拢双指顶进绝枪的穴口,居然摸到了满满当当的粘腻润滑。
“……你在楼上一直不下来,就是在做这个?”黑骑干巴巴地问道。
绝枪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满脸的理所当然:“对啊,要不还能做什么?”
说的也对。快感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它能把生理上的负面反应都划进自己的掌控范围内,无论是疼痛还是烧热,最后都会成为堆砌高潮的砖石。黑骑是他唯一的解药,只要在漫长到看不见边际的性爱中耗尽所有体力,绝枪就能舒舒服服地睡过去,获得一段无梦的安眠。
解药本人没什么意见,黑骑就是觉得有些无奈,也没办法,只能解开自己的腰带。
厨房不是个适合做爱的场所,但这个姿势想象中还要合适,料理台的高度在黑骑的腰部以下,绝枪的下身刚巧贴在他胯间,黑骑都不用弯曲双腿,只要挺一挺腰就可以轻松插进去,在绝枪湿透的后穴里挤压出响亮水声。绝枪的身体被使用得相当敏感,黑骑刚进来他就已经爽得发抖,双腿越分越开,蜷缩成一团的脚趾颤巍巍地抵着地板,嘴里除了断断续续的呻吟还在含糊地念着什么,黑骑不用仔细听也能猜到内容。再深点,好舒服,用力,再用力点。黑骑依言照做,牢牢按住绝枪的上身,抽插的力度撞得料理台都开始轻微摇晃。绝枪的身体十分顺畅地接纳了他,数不清次数的性爱让绝枪原本难以进入的肠口变得柔软了许多,黑骑顶进来就迫不及待地缠上去,和潮热的内壁一起收紧又放松,为激烈交合中的两人带来更多快感。
黑骑被夹得脊背一阵发麻,忍不住俯身咬住了绝枪的后颈,在已经布满齿印的皮肉上增添新的痕迹。
后颈的钝痛和身体的不适全都被消化成了舒爽,绝枪狼狈地趴在黑骑身下痉挛,没挨几下狠顶就射了出来,稀薄的精水和后穴里流淌出来的体液一起落在地板上,淅淅沥沥的水声听着就像是失禁了似的。绝枪没发现,他耳腔里只有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还有黑骑贴近的急促的喘息。快感已经很多了,沉甸甸地压在脆弱的神经上,但绝枪还觉得不够。再激烈一点,再粗暴些,把他送上漫长的高潮,就算把他操死在这个狭小的厨房里都没关系。不够,还是不够。绝枪突然用力挣扎起来,双手急切地伸到自己背后,在黑骑身上胡乱摸索。
黑骑了然,立刻扶着绝枪翻身面对自己,给了他一个拥抱。
他们已经很适应这样的拥抱了,无论是在性爱中还是其他时间,脖颈交缠,双臂收紧,让两颗同样急促跳动的心脏挨近,这种曾经觉得逾越的东西对现在的他们而言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绝枪发出了满足的叹息声,可惜刚安分几秒就又开始捣乱,双腿圈住黑骑的腰蹭来蹭去,还在黑骑屁股上压了几下。
“……不行了吗?是不是最近做太多了,明天找白魔去开点……啊……哈啊……你……”
绝枪的挑衅很快就被撞成了破碎的呻吟,扭来扭去也躲不开激烈的操弄,毕竟他正被黑骑紧紧抱着,只能用后穴承受又深又重的抽插。任何一个男人被怀疑性能力都会恼火,黑骑也不例外,他咬住绝枪颈侧的皮肉,双手摸下去用力分开绝枪的腿根,露出臀肉间那个已经有些红肿的肉洞狠狠挺腰抽插,成功操出了绝枪一叠声颤抖的哀叫。精神上还在渴求快感,身体可不会管那么多,爽就是爽,累也是真的累,绝枪昨晚睡不着,骑在黑骑身上做了好几个小时,掌握主动的感觉是很新鲜,一直晃腰起起伏伏却耗尽了本就不多的体力,现在又挨了一通狠操,哪怕被黑骑搂着他也直往下瘫,圈不住的双腿垂下去,只有被顶得受不住时才会晃动几下,最后被黑骑顺手捞了起来。
经历了十几天的磨合,黑骑已经能轻松判断出绝枪的状况,身体痉挛的幅度,急促喘息的频率,甚至是夹紧他性器的力度,黑骑可以从这些细微反应中得到很多有用的信息,比如说绝枪很快就会被再次送上高潮,爽得失神颤抖,最后要么直接昏过去,要么开始搂着他的脖子小声求饶。
这一次是后者。绝枪的腰颤抖着抬起,过好一会儿才坠下去,蜷在黑骑怀中狼狈地大口吸气:“别、别动……不行了……哈啊……啊……嗯……不行……”
黑骑全当没听见,托起绝枪的下身继续狠顶。不应期中的身体被这样对待只会反应出比快感更可怕的酸胀,绝枪的小腹肌肉绷得不住痉挛,在漫长的高潮先是喷了精,然后性器淅淅沥沥地流出了尿液,一大滩浑浊的脏污沿着两人身体交合处流淌下来,彻底弄脏了地板。
黑骑没想到绝枪居然会被自己操得失禁,忍不住愣了一下,走神让他短暂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又一次顶在绝枪后穴深处射了出来。
料理台不堪重负的咯吱声终于停下了,取而代之的是两人同样急促的喘息。黑骑直起身,看着狼藉的台面一阵头疼,绝枪高潮时总是控制不住动作,那两条手臂能轻松挥舞沉重的武器,也能把他触及范围内的所有食材全部打翻。
“下次再趁我做早饭的时候捣乱,我就饿你一整天。”黑骑恶狠狠地发出了不怎么严肃的警告,绝枪敷衍点头,随手捡了片生菜塞进嘴里,嚼得咔嚓作响:“那等你做晚饭的时候我再来……嘶,别动,别动啊!还涨着呢!”
食材被毁大半,哪怕黑骑厨艺见长也没办法做出东西,只能随便用牛奶泡点燕麦,反正绝枪胃口很差,黑骑做什么珍馐美味也没用,只吃一点就是只吃一点。
吃得少事还多,绝枪抱着粥碗非要去院子里吃,黑骑拗不过只能跟他一起出去,出门前强行帮绝枪套了条裤子。
他们这栋房子地段偏,旁边的公馆空了很久,但前两天搬进来一支非常热闹的部队,两人出门时正巧碰上隔壁在教导初心者,院子里技能横飞光芒冲天,打得围栏都在晃动。绝枪没因为早午餐被打扰而生气,把碗往桌上一放就跑去看热闹,隔壁的部队长从黑骑口中得知了绝枪在养病的事,便叫停了战斗,一群人趴在围栏上和两人热情地交谈起来。
“嗯,对,防护职业受伤是难免的嘛,我这才躺了不到半个月……啊,谢谢。”
绝枪笑着接过初心者递来的晶亮苹果,咬一口就塞给了黑骑。黑骑吃东西时不爱说话,安静地站在绝枪身旁提供咔嚓咔嚓的背景音。
院里的紫藤树遮挡了大部分阳光,仅漏下来的一点早就没了灼热温度,晒得人暖洋洋的,很舒服。这样的环境下和两位帅哥聊天本应该是件开心的事,隔壁几人的神情却突然变得微妙起来,一位导师还捂住了自家初心者的眼睛。
绝枪刚才撩了下额发,袖子向下垂落,露出了手腕上已经消退不少却依旧吓人的青紫淤痕。
几人看看‘消瘦柔弱’的绝枪,又看看旁边‘阴鸷沉默’的黑骑,瞬间脑补出了一场少儿不宜的大戏。
“那什么,就先不打扰你们了。”部队长像护小鸡一样把几位同伴哄回房内,临走前还对黑骑和绝枪,确切地说是对黑骑鞠了一躬,“祝你玩得开心……哦不,呃,祝你们有个愉快的一天!”
刚才还吵吵闹闹的院子瞬间恢复了平静,绝枪看看自己的手腕,又看看身边的黑骑,用手肘怼了他一下。
“你这个变态。”
“神经病。”
黑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叼着苹果把人拖回桌旁。
在黑骑的劝诱和恐吓下绝枪终于吃完了自己的那份粥,捂着依旧平坦的肚子瘫在椅子上发呆。这把椅子和旁边的长桌还是黑骑前两天买回来的,在此之前他们的院子里除了荒草就是便宜买来的紫藤树,看着和原始森林没什么区别。
修剪过的草地蓬松又柔软,赤脚踩上去也不会不舒服。绝枪踢掉拖鞋,双手扯住腰带又要脱裤子,幸好洗碗回来的黑骑按住了他。
“你要是在这儿脱裤子,隔壁的人真的要去铜刃团举报我们了。”黑骑挤到绝枪身边坐下,脸上的紧张不像作假,绝枪只能撇撇嘴,抢走他手里的香草茶:“举报就举报,反正你没囚禁我,是我囚禁了你啊。”
黑骑一愣:“你说什么?”
绝枪捧着茶杯,舒舒服服地靠在黑骑身上:“我说,是我囚禁了你。”他语速很慢,听着还有些笑意,“你那天和白魔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其实可以放弃我的,对吧?”
风把紫藤树的藤蔓摇晃得沙沙作响,花瓣落在黑骑脸上,像一个不轻不重的巴掌。
绝枪没等到黑骑的回应,抿了口茶继续说道:“我很感谢你这段时间无微不至的照顾,但也觉得有些奇怪,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黑骑的表情极为古怪:“谢谢你没在床上问我这个。”
“哈哈哈哈哈哈哈——”
黑骑在绝枪的大笑声中揉了把脸,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道:“这个问题我也想问你,为什么你的噩梦里会是我死去的场景,你很害怕失去我吗?”
绝枪的笑声戛然而止,噎得脸颊泛红:“谁害怕失去你啊!”
黑骑不说话了,默默盯着他看。
“好吧,好吧……”绝枪放下茶杯,枕着黑骑的腿侧躺下来,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们在一起多久了,四年,五年?”
“五年零八个月。”
“哦,你记得真清楚,那你应该还记得刚在一起时我对你说的话吧?‘我能做你的床伴,你的搭档,你的恋人,但我不会一直留在你身边’,我是这么说的,对吧?”
“对。”
黑骑掐了下绝枪的腰,绝枪在他腿上捏了一把。
“我当时确实是这么想的,但这五年的时光很快乐,我或许从某个时间段开始……开始觉得……”
绝枪翻了个身,看向黑骑低头凝视自己的眼睛。
“好像这辈子都和你在一起,也挺不错。”
黑骑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嘴角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这还用问?你是囚禁我的大变态,我是被你囚禁的倒霉蛋。”绝枪舔舔嘴唇,用脸颊蹭了蹭黑骑的裆部,“要做吗?”
– Day 18 –
精巧的枪刃和沉重的大剑碰撞到一起,从两把武器的接触点为圆心激荡开一圈看不见的涟漪,这样硬拼力量的战斗对绝枪很不友好,但他依旧咬着牙坚持了许久,直到双臂开始发抖才后跃退开,迅速往空荡荡的弹夹里塞了几颗晶壤。
“爽!”绝枪咧嘴笑着,露出一口森白的牙,“继续,再来!”
黑骑拄着大剑点头,用漆黑以太包裹住身体,再次冲向绝枪。
绝枪挥动的武器撕碎了原本平整的草地,负责修建草坪的黑骑没发表意见,还用重重砸下的大剑也掀翻了一块草皮。这是绝枪身体恢复后的第一次战斗,他依旧很瘦,原本合身的风衣变得空荡荡的,袖口甚至能灌进去风,但绝枪的状态很好,角度刁钻的攻击好几次差点击中黑骑的……屁股。
“打就好好打!”
黑骑竖起剑身,挡住绝枪刺向自己的锋刃。
“总攻击我屁股干什么,欠操了是不是!”
绝枪后退一步,把武器扛到肩上,非常挑衅地对黑骑勾勾手指:“连自己的屁股都守护不住,你趁早把职业水晶扔了吧……我操!”
大剑擦着绝枪的鼻尖砸下去,沉重的力道甚至让厚如门板的剑身划出了隐隐的破空声,绝枪赶紧侧身躲开,顺势半旋身体,趁着黑骑收招的空档转到他身后,握紧枪刃像鞭子一样甩了出去。
啪,咚!
黑骑的屁股被绝枪打了个正着,绝枪也被黑骑横向挥舞的大剑打中了腰侧,两个人同时倒退几步,一个捂着屁股一个捂着腰倒在了地上。
“好!”
围栏另一端的几人爆发出热烈的叫好声,一位年轻的初心者握了握拳头,坚定说道:“学会了,以后我也攻击别人的屁股……哎哟!”
他被旁边的导师敲了一下脑袋。
和邻居们打过招呼后,绝枪和黑骑扶着彼此回了家。客厅的地毯已经换了新的,白色的长毛漂亮极了,谁也舍不得用沾满泥土的长靴踩,两人在玄关处脱掉身上的防护,只穿着贴身里衣倒在了沙发上。
脱掉外衣后才能看出绝枪其实长了不少肉,原本细瘦的手臂上重新浮现出肌肉的线条,平坦的腹部也能隐约看出腹肌的轮廓,再被黑骑大鱼大肉的喂下去,估计没几天就能恢复到巅峰状态。黑骑对自己的饲养结果也很满意,顺手拍了拍绝枪的大腿:“晚上想吃什么?”
绝枪伸了个懒腰,想也没想就回答道:“想吃主人的大……呸、呸呸!”他丢开黑骑甩过来的上衣,横眉瞪眼地扑过去,“你敢不给我吃?!”
“吃,今天不撑死你,我就把大剑融了给你打枪刃。”
黑骑接住绝枪,笑着吻了下去。
瘾症和幻觉再也没出现过,黑骑终于不用分出精力关心绝枪的状况,可以把心思放在其他事情上。其实也没什么别的事,无非就是接吻、拥抱、亲昵的缠绵,还有在这栋房子里的每一处角落和绝枪做爱。
如果不是和绝枪认识了许久,知道他以前是什么样,黑骑几乎要以为自己在和一个魅魔同居。脱得一丝不挂的绝枪跪在他双腿之间,正捧着他的性器吮吸得啧啧作响,嘴里含着这么大的异物本应该很难受,绝枪却越吞越深,眼睛里已经泛起水光也不愿吐出来,直到被顶得喘不上气才抬起头,转而用舌尖挑弄黑骑敏感的茎头。黑骑最受不了他这样,生理性的快感还能忍受,但画面的冲击性实在有些强烈,他把绝枪拽到自己腿上,双手摸进了绝枪臀肉之间。
这人的后穴好像一直都是潮热柔软的状态,轻轻松松就能吞下两根手指,抵着腺体附近的软肉稍微一按,绝枪就会软了腰趴在他身上,下巴往黑骑颈窝里一搭,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黑骑用下巴上新冒出的胡渣蹭绝枪的脖子,绝枪现在很怕痒,浑身上下每一块肉都禁不得碰,笑骂着推开了黑骑。
“你现在就像块刷碗海绵。”绝枪捧着黑骑的脸捏了捏,又低头亲了一口,他分开双腿跨坐着,贴着黑骑的腹肌一下一下地蹭:“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下个人形象?”
“反正也不出门。”
黑骑亲了亲绝枪的掌心,动作很轻柔,手指抽送的力度却越来越重,弄得绝枪身子一直往前挺,整个人都快坐到他身上了。这样缠绵的时间不适合说正事,黑骑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在绝枪腰间捏了一把。
“我和白魔约了周五的会诊,周五早上,我们一起去找她。”
正忙着研究黑骑胸肌的绝枪愣了一下:“我可以出门吗?”
黑骑差点笑出声:“演戏演上瘾了?我又没真的把你关起来……”
后面的话都融在了唇舌交缠的水声里,绝枪突然变得格外兴奋,抱着黑骑猛亲,恨不得啃上几口。黑骑被他亲的呼吸凌乱,下巴和嘴角全是口水,推也推不开,最后只能泄愤般掐住绝枪的腰,把人捞起来按在自己硬起的性器上。
绝枪恢复得真不错,他在高潮中还有心思胡思乱想:沙发一直在咯吱咯吱地叫,该换个新的了。
– Day 21 –
“他只是做检查,不是生孩子。”
贤者翻过一页书,头也不抬地吐槽道。像柱子一样钉在诊室门外的黑骑尴尬笑笑,总算是找个椅子坐了下来。
黑骑心里很没底。绝枪的身体的确恢复了,看着就和出事前没什么两样,就是屁股变得更加柔软。可这只是看上去而已,内部呢,精神呢?肉眼看不见的部分也全都恢复正常了吗?
黑骑下意识默念了句母子平安,然后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诊室的房门被推开了,先走出的是白魔,后面跟着脸色苍白的绝枪。绝枪一出门就快步走到黑骑身边,掐着他的手臂上下摇晃。
“快逃……”
这两个字是他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黑骑赶紧把绝枪护到身后,狐疑地看向白魔:“你对他做什么了?”
“没干什么呀,就是正常检查。”白魔笑得眉眼弯弯。
“没干什么?你抽了我三大管血!”绝枪从黑骑背后探头叫嚷。
“我这不是为了检查得仔细一点吗。他现在各项指标都恢复正常了,精神检测也高分通过,我看他比以前还胖了点,你养得不错嘛。”白魔对黑骑笑了笑,搓搓手指,做了个数钱的手势,“好了,付完诊疗费就赶紧走吧,别在这儿挡着,一会儿还有病人要来呢。”
身体大出血的人拍了拍旁边钱包大出血的人。
“往好处想,起码我可以开始工作了。”绝枪捏捏黑骑的肩膀,顺势搂了上去,“以后我们就一起接委托,两个人还能多骗……多要点酬金,像我们这么强的防护职业可不好找。”
黑骑难得没对绝枪的自恋发出嘲讽:“不着急,再休息几天。”
蓝玉大街无论何时都是人来人往的热闹模样,各种口音的交谈声混在一起吵得要命,因此黑骑的低语只有和他并肩前行的绝枪能听见。
“等确认你的身体没问题了再接委托,这几天我们可以去农场帮忙,活很轻松,还能低价买些新鲜食材……你说要换沙发,想好要什么款式了吗?我倒是认识几个木匠,但是需要不短的工期,还是直接去店里买成品……”
绝枪突然停下了,黑骑往前走了几步才发现他没跟上,很疑惑地转头看向绝枪。
今天的天气好过头了,刺目的阳光晒得人浑身发热,黑骑这种不爱出汗的体质额头都有些潮湿。绝枪看起来比他还热,脸颊红得很不自然,用一只手捂着嘴,身体微微弓着,胸口起伏的幅度很大,好像喘得很厉害。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黑骑连忙伸手去扶,绝枪顺势握住黑骑的手腕,凑到他的耳边低声说道:
“我硬了。”
“……”
黑骑想把绝枪推开,晃了两下手臂都没挣脱,反被绝枪紧紧抱住了腰。
路人们已经开始对他们投以注目礼了,毕竟两个男人在大街上搂成一团怎么看怎么奇怪。黑骑‘啧’了一声,拖着挂在自己身上的绝枪走进旁边的一条小巷,嘴里忍不住骂道:“白魔那个庸医,你的脑子肯定还有为问题,她都没诊断出来!”
“别赖她,我脑子没问题。”绝枪乖乖让黑骑拎着,被甩到墙上按住也不恼,还咧嘴笑了笑,“我只是想和你做而已,做一辈子都行。”
这发言太暧昧了,几乎和承诺没什么区别,但有了那日在躺椅上的交谈做基础,黑骑并没有太过惊讶,甚至还有心思开玩笑:“事先声明,我可没囚禁你。”
“你怎么现在还纠结这个?谁囚禁谁都无所谓,反正我们下半辈子都要绑在一起了。”
绝枪拽住黑骑的衣领,笑着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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