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F14/枪黑】酩酊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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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典上欢愉又喧闹的声响，舞裙甩动上面的金属装饰碰撞的清脆声音，甚至在他耳边大声嚷嚷叫卖商品的小贩，涌入耳道的声音似乎一时间都被按下了暂停键。绝枪战士游荡过这整一条街，脚步轻快地撞进了掠影的怀里，酒精几乎将他神志糜烂，浓郁的酒味熏得掠影在一时间皱起了眉头，他正要张嘴教训他些什么，却不想反而被早有准备的绝枪战士趁着唇齿松懈的间隙，顺溜地滑入他的口腔，这根舌头就像绝枪战士本人浆糊的大脑一样黏糊又挤人，湿热地拥挤着掠影的舌尖。

别的没多感受到，酒发酵的臭味几乎把掠影的味蕾和神经搅得絮乱，他不爽地捏住绝枪战士的肩膀，颇为费劲才把热情得要命的舌尖从嘴里拔了出来。两千多年来也没多经历过这种性骚扰的暗黑骑士下意识蜷曲被吮得有些磨损破皮的舌尖，捏着绝枪战士的下颌狐疑地左右打量他的神态…这种狗啃似的吻看起来不像是迷糊过头的家伙能做出来的。

还没等绝枪战士快要断片似的大脑再嚷嚷些什么话来辩解，倏尔间已经挨下狠狠一拳。好痛…！他有点委屈又有点想抱怨，话语还没出口就眼前一黑，提前昏死断片在了那个人的怀里。

涌动的人群，喧哗的舞台都随着距离渐渐远离他们的世界。不是爱就是死，别无他途！吟游诗人拨动琴弦，在他们离去的身影后面远远高吟。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几乎已经泡烂在浴缸里，醉酒后的高热和挨揍过后的钝痛游走在四肢，蒸发的酒精把他泡得绵软无力，只能红晕着脸颊抬头看向来人。把衣袖挽到手肘之上的掠影却毫不客气，伸手粗鲁地把他从盛满水的池子里捞出来，神情不耐地拽着还晕晕乎乎的绝枪战士，让他老实坐在淋浴间的板凳上，任由掠影举着花洒让温热的水淋过额头，湿漉漉地往下淌。

比起是稀里糊涂滚在一起，这更像是一出有预谋的冲动，绝枪战士的脑袋在这会还头晕目眩，本能又鲁莽地撬开掠影这张永远沉闷又不老实的嘴巴和他纠缠，几番推搡之下把他挤兑在浴室的角落，炙热的掌心顺着肌理剐蹭走淋在上面、湿淋淋的水痕，他能感受到对方每一个呼吸的倏顿，绷紧的肌肉在手底下重新松弛，又在屡屡进犯和逼迫的吻里面下意识起伏。掉落的花洒泼了他们一身的水，掠影紧紧抓住他的肩膀，企图在吻的间隙里说些什么……或者、或者是想直接给我一拳。绝枪战士这么开玩笑地想着，被酒精麻痹的大脑醒了一大半，但那股酒味还没完全散开，他就这样迷糊地凑近了暗黑骑士的肩膀，用舌头舔干净他侧颈上流动的水珠，迷茫又醉醺醺的声音囫囵地从喉间溢出，掠影被这阵气息拂得有些犯痒，忍耐得不耐烦前听清了似乎是在说什么别嫌我之类的醉话，才熄灭那点隐隐作祟的、想让对方清醒点的念头，隐忍地侧过脸。

他在纵容自己。这种用脚指头也能想到的事情，就算真的醉得一塌糊涂，也能在迟钝的思绪里慢腾腾地反应过来。

绝枪战士用视线描摹过他的轮廓，掠影被水打湿的额发乖顺地贴在脸颊上，嘴巴在胡乱的亲咬下微微充血，要是用他曾经说过的靠脸就能获取恋心来做比较，或许这个状态下的暗黑骑士会更吸引自己。他曾经捧起过他剖开的心，也攥紧过那个仿物，但每到要重新摸清他的心时，却总是屡屡茫然。

醉烂的肉体同游离出来的灵魂相对抗，他的内心被弥漫上的潮水淹没，上腾的潮气每分每秒都在告诉他，他想撬开他的心，观摩里边每一条血管流动的痕迹，以此确保他的想法、他的爱、他的一切都如自己所想的一个模样，可是死人怎么能有这样勃动的迹象可以供他揣测，让他操控每一句问话的答案，他只能隔着这层影子隐隐绰绰地去窥探，反复咀嚼回忆的果核。沦陷在又一层甜蜜的陷阱里。

探进去内里的手指显然没受到足够的欢迎，指腹上的茧随着指节勾蜷蹭碾上曲转的腔壁，他绷直的脚踝就不由自主弹动，跟着难耐地嘶嘶吸气起来。掠影有些受不住这种莫名其妙的猥亵，将脑袋抵在绝枪战士的肩膀上，随着脖间的倾靠他露出一段藏在碎发下的后颈，被等个正着的绝枪战士一口衔住了那块皮肉。

你是狗吗，见到什么都要咬上一口才行？那家伙这么抱怨，他的脑袋还靠在肩膀上，热汗浸湿的额发下，他的神情都藏在了脑袋和肩膀夹缝下的阴影里，没法辨认出这会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表情。只有低抑在喉头的抽气还没怎么出口，就在手指的转动下断断续续地溢出点破碎的呻吟。

绝枪战士慢慢咂摸过他流露出来的每一节音色，舌尖的干渴顺着喉管一路烧灼，直到胃袋也伴随着这点无端的食欲细微抽搐，才下意识在怦然心跳里舔了舔尚且干涩的唇瓣，茫然又无助地重新寻觅掠影的唇瓣。暗黑骑士在热吻的追逐下不得不再被挤回角落，没法窥见的神情随着阴影的流动逐渐淌在他掌心上，泛着情动的高热像潮水一样漫上掠影的脸颊，他在要崩溃般的快感里急促的喘息，又只能突然在摸不到地方的手指下慢腾腾地收紧攥着对方的掌心，和快感厮磨，又与渴望做反抗。

即便他不耐烦这种陌生的快感，也得在自己给予的洪流里随波逐流，甚至是被强迫性的簇拥上快感的触及点。绝枪战士原本还在慢条斯理地用手指干着他的屁股，欣赏搭档在自己稀烂的手法下稀里糊涂情动的痕迹，乍见这种难得一见的神情，他脸上升腾的温度比倏顿的大脑反应得还快，一时间还没能反应过来，只等停滞的中枢姗姗来迟，在热吻的末尾送出一道想要和他做的反馈。

绝枪战士稀少的性经验里只有和暗黑骑士在一块的经历，他没填充过更多有效的阅历，于是每次做爱都这样草率又莽然的横冲直撞，他靠窜升的情热产生妄想，又每每把握着能够掌控对方的一端，在情感的无助里折磨着自己，同时也折磨着对方。

自己在吻他的时候，他在想什么，若无其事的接受每一次的性事时，又在想什么，绝枪战士实在窥探不出一点流露在外的痕迹，只能颓唐地、用力地去吻他。渗出的汗黏糊在交织的颈脖间，他们贴得太紧，喘息和热气都融成了一团，以至于绝枪战士能在小腹薄薄的皮肉下感觉到每一次顶撞下微微鼓起的痕迹和掠影断在口舌里近似兽类受伤的低吟，他恍惚得觉得自己可能是烂醉产生的错觉，但这触觉又实在真切得过分。掠影潮冷的躯体甚至在他的抚摸下窜起难得的温度，滚烫的里内在他的折腾下没个结束的痉挛，只能在他的欲望里偶尔挣出一个呼吸的间隙，在高潮的余韵里崩溃的吐气。绝枪战士不清楚这具由着暗黑之力构成的躯体里面除了他的核心外还剩下什么，却还是在这种把他弄得乱七八糟的现状下口干舌燥。

越是抵御情潮，越要破坏他颤栗下的隐忍，用过剩的情欲摧毁他的外壳，逼迫他露出更多的神情。这股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腾盛的怒火蓄势以待，声音反复催促着内心——虐待他，打破他的秩序，摧毁他的一切，直到深雪融化，浮冰破碎的瞬间。但他不可能这么做，于是那些触角又只能垂头丧气地缩回他内心的躯壳，等待软弱的内心再一次修复他的外壳。

这回他的身上没再落下任何被咬得血肉模糊的伤疤，绝枪战士将脸颊上的汗珠蹭在对方的颈侧，如愿以偿地泄在了掠影的体内，他紧紧圈住暗黑骑士的肩膀，在上面胡乱磨蹭脑袋，心满意足地闭上眼，陷进沉沉的睡梦中。

在这一瞬间，他确信自己拿到了想要的。

他做了场好梦，醒来的时候，床榻的另一半空荡荡的，绝枪战士透过窗台的玻璃看下去，掠影正在旅店的门口整理陆行鸟的缰绳，似乎谈妥了接下来行程上需要支付给驿站的金额。阳光折射过玻璃，晃得他几乎睁不开眼，恍惚间他看见掠影似乎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

再仔细去看时却了无痕迹，只有一直在专注整理缰绳的动作还在持续。或许是自己的错觉吧。绝枪战士这么想着，他对昨晚的记忆尚有印象，急匆匆地离开旅店的房间，准备前往搭档的身边。

但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毫不在意的脸颊，默许又不干涉的态度，暗黑骑士手臂上浅浅的指印，藏在柔软短发下面深深烙下的咬痕，究竟哪些是真，哪些是假？这仅仅只是他的欲望酿出来的梦，亦或者……这只是藏在甜蜜陷阱之下的又一个诱饵。让他为此折磨，簇拥着他犯下更多的错，直到他完全满足这点内心的荒谬为止？

这其中的诱惑对于他来说太过于眼花缭乱，绝枪战士没法在里边抉择，只是他烙过掠影后颈皮肤上的那排犬齿，似乎又在此刻一刻隐隐燎起了点温度，和他一块回忆起谁在唇齿咬合的叹息下，遏在喉间的情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