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F14】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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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侍→舞→黑

    职业任务没做完就开始瞎建设了,如有和游戏设定出入的地方稿主全责

     

     

    1

     

    云雾街的黑骑年纪很大了仍未婚配——废话,别说婚配了,能活到这么大的黑骑都罕见。当然,熟识他的那些个附近的人们都知道除了他那尚未被大多数人接受的异端者的身份以外,更重要的是他在年轻时身边就已带着一个小丫头了。

     

    小姑娘是黑骑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在伊修加德捡到的。来来往往的贫民养活自己都费劲,而贵族们又不会出现在这和他们身份并不相符的地界里。被冻得半死的女婴渐渐连哭都哭不出来,刚成为暗黑骑士没多久的少年终究无法视若无睹,跑过去把小婴儿抱起来,塞进自己的胸甲里带回他那间漏风的破屋。说实话他自己其实也活得够呛,碍于身份不时要东躲西藏,但他还是尽力试图抚养这个女婴,什么东西都分一半给她。都说生死有命,也算这孩子命大,被黑骑带着这里蹭一口刚死的母兽的奶水,那里求一碗店家施舍的米糊,到底是活了下来,一转眼就到了黑骑不好脱手的年纪——他早该给这孩子寻个去处的,趁着还不黏人找个好人家收养了去,若不是遇上了叫他火冒三丈的搞人口拐卖的家伙,他也不至于把这事儿一再搁置。眼下孩子大了懂事了,却也送不出去了。

     

    她不想再被人抛弃。

     

    就这样,女孩依旧跟在黑骑身边,和他同吃同睡,就算到了应该分床睡的年纪也是如此——因为还是只有一张床,黑骑还是穷得叮当响。不好的传闻也逐渐就这么散播开来,比起说女孩是黑骑的私生女导致黑骑至今讨不到老婆这个说法更难听的都有,这下黑骑倒成了搞人口拐卖的家伙。但到底是已经养大了一个孩子的人,脸皮也没有以前那么薄,黑骑对这些谣言置若罔闻,但凡真的有接触过他们二人的人必定都能看出这些话是谎言。他在一堆委托中挑挑拣拣,挑了个难度不算太高的,背起大剑对着女孩招了招手,女孩就笑着跟了上来,穿着一身崭新的舞衣,腰侧的轮刃不时擦过她身上的衣饰,和着她柔和的嗓音作响,配上她那副美丽的容颜,仿佛要将这间酒馆整个都照亮。

     

    2

     

    黑骑非常宠自己,舞者知道。

     

    无论是在饥寒交迫之际从不丢下她这个拖油瓶也好,还是在偶然看过了舞团演出后自己犹犹豫豫地告诉他自己想成为舞者时二话不说花了很多钱去帮她置办装备也好,黑骑是实实在在把自己当他的亲妹妹,或者亲女儿在看待。

     

    迷宫任务结束,其他队友都退出了之后,她一溜小跑地凑到他身边去,照例得了一番夸奖,不枉她全神贯注迈着轻盈的步子躲开了全部的攻击。当然,该说的话,黑骑总是要说的。

     

    “下次舞伴不要绑我了,这次队里的近战打得也不错的。”

     

    “哎呀,我跳得太累,不想再剑舞。”

     

    她吐了吐舌头,又在撒娇,掏出手帕来给黑骑擦干他盔甲上沾到的怪物的血。

     

    “我想帮上你呀。”

     

    旁人看起来冷冰冰的黑骑,其实心比什么都软。夜半,她又故技重施爬上了他的床。只要她真的是安安分分地睡着,百般推脱不掉的黑骑也随她去,只当是小时候被丢在雪地里给她留下了太深的阴影从此再不敢一个人面对寒冷和孤寂。

     

    于是舞者的小心思就这样被掩盖在这个误会里,两人抵足而眠直到下一个天明。

     

    3

     

    可能大部分的武士都认为舞者注定是属于自己的,特别是在高难固定队里。所以当武士看见从自己面前灰溜溜离去的另一个武士时还在心里暗笑对方颜色好灰,菜得不行。当他看见那名美丽的舞者时,这样的想法更坚定了,以至于他忽略了对方为什么乖乖地站在黑骑面前挨批,而其他队友们为什么用奇怪的眼光看着自己。

     

    倒数,开怪,团辅,爆发……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他和舞者确实如同旁人所说的那样天造地设,就算这只是第一次和这位陌生的舞者并肩作战,他也觉得无比惬意。不,应该说,他以前就没遇到过这么和自己契合的舞者。

     

    动心就是在一瞬间,是没有迟疑地绑上自己的舞伴吗,是永远能对齐的团辅吗,是logs的颜色吗……他思来想去,决定把原因归结在她动人的舞姿和明艳的容颜上。

     

    结婚。他这么想着,朝着舞者走去,再一次无视了身边队友们的窃窃私语。

     

    “明明打得这么好,之前绑那个武士不就过了,非要等到换人才行。”

     

    4

     

    欣慰,黑骑思来想去,感觉现在胸中这团莫名洋溢着的温暖和幸福感只能用这个词语来形容。当年的小女孩已经长成了一名优秀的舞者,眼下完全可以自食其力,他们原本窘迫的经济状况也随着对黑骑的误解的逐渐消除而日益改善,最近更是有一名武士正在追求他的女儿,据他观察此人本性认真忠厚毫无什么风流之类的坏癖,更兼相貌堂堂外加logs99,实乃良配……将舞者托付给他,很放心。

     

    虽然头盔遮住了他的表情,但这些想法实在是太阳光了,阳光到掠影忍不住自己飘了出来。

     

    但这也很好,方便他在推开门看到遍体鳞伤的舞者时,拔出大剑来把唯一在场的看起来醉醺醺的武士暴打一气。

     

    “别打了!再打真要出事了!“

     

     

    仅存的理智和舞者慌乱的叫喊让他没有把人彻底打死,他喘着粗气把奄奄一息的武士绑了起来,嘱咐舞者看好他之后就出门去找认识的嘴巴够紧的绿职来帮忙。总之这人不能再留在自己的固定队了,反正,他是队长,他说了算。这个武士,治完伤就给我滚蛋。

     

    5

     

    “起来,我知道你还有气。”

     

    黑骑离去后,舞者懒洋洋地割开了武士身上的绳子,在试图伪装成武士自己割断逃走的同时还不忘踹了他一脚。正在闭目养神的武士被她这没轻没重的一踹弄得又磕出一口血,正正好喷在她裸露的小腿上。于是她像受惊的小兔一样往后蹦了两下,刚掏出来的那擦过黑骑的盔甲的手帕,眼下从武士的衣襟前虚晃一枪,在对方眼巴巴的期盼中又回了过去,像是嫌弃对方的全部一般,在主人的手下尽职尽责地将那血又从腿上擦了个一干二净去,不让一丝一点的留念伴在身边。

     

    于是武士又闭上了眼睛,只有一下没一下地因着伤口的疼痛而抽着凉气。饶是他早就知道黑骑极其疼爱舞者,到底也没想到他能下手这么重,不由得有点怀疑起来:黑骑当真如同舞者所说,对她没有半分超脱于亲情之外的感情?只看黑骑刚才生气的样子,武士总觉得黑骑爱舞者,不比舞者对黑骑的爱逊色。

     

    “在想什么?”

     

    大概是看他许久未动弹,舞者又凑上来问,甚至跳了个治疗之华尔兹,虽然效果杯水车薪。当初她要求他陪她演这出戏时,也未曾料到武士会重伤至此,那总是只对他吐出凉薄话语的口中这下竟也多了几分实在的担忧和愧意,甚至还有一丝恐惧,这倒是让武士非常想笑。舞者害怕的事情多了去了,怕他死缠烂打,怕她不为人知的一面被黑骑发现,原来也会怕他真的死掉么?他感到自己的脑袋被托了起来,枕上了她的双膝。她的长发扫过他的胸前和鼻尖,带来一丝痒意,但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楞头青会把这当成是心动莫名。

     

    “……什么也没想。”

     

    他再次睁开了眼睛,凝视着舞者的双眸,将她眼中的那些个情绪尽收眼底,而后接受了她这个超出允诺的报酬——一个吻。比他梦里想象的那些都要要蜻蜓点水得多,也更无趣得多。

     

    可为什么他还是会感到满足呢?

     

    “对不起。”在结束了这个吻之后舞者飞快地说着,仿佛生怕他打断,提些别的要求出来,“送你走的车我都找好了,你之后在……”

     

    “我知道。”他偏要打断,反正全是些无意义的,早就在之前和他讲过一遍的话。他坦坦荡荡地伸手朝着舞者胸前摸去,从她的衣服内袋里取出了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手指上,“形婚罢了,我也不会叫其他宾客的。”

     

    于是舞者也不再说什么,点了点头,扶他起来。武士一步一步的挪向窗户,这屋内被舞者弄得满是酒气,让他想吐。

     

    “……我以后可以用戒指传送来找你吗?”

     

    “请便,只要你不怕再被他打死的话。”舞者回答得很快,过了一会儿,又小小声地说,“我也会……时不时去看你的。”

     

    武士笑了笑,摆了摆手,从窗户跳了下去。

     

    直到落地不稳他打了个滚才爬起来时他才想起他本来想同舞者说的话,他早该在舞者提出这个要求时就说的。

     

    他其实,从来不喝酒。

     

    6

     

    起初,只是想帮上他的忙,为此苦练舞艺,也为了赚钱去搓了生产;后来,这份感情发生了变化,但至少还在可控范围内。

     

    那现在呢?

     

    百般刁难真心爱着自己的人,将最任性的自己都毫不顾忌地展现给对方只为逼退求爱。逼退无果后又残忍地告知对方自己心有所属,又硬以结婚引诱武士陪自己这般胡闹只为让黑骑不再赞同他们的婚事……

     

    这份感情,到底结出了怎样的果实啊!

     

    目睹武士踉跄着离去的背影,舞者再也无法说服自己继续心安理得下去。

     

    我应该也没有很过分吧?戒指也按他的要求自己去做了有署名的呀,品质也很好呢……我还能对武士做出怎样的补偿呢?正义的天平左右摇摆着始终不能平衡。

     

    这样的自己别说黑骑了,自己都有点难以接受。

     

    她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甚至还看起了各种武士刀来……这样赔罪,可行吗?这样的我,还有资格继续这样……不,说到底,爱上将自己抚养长大的人,或许就已经是一个错误了啊!

     

    在她拐进了一条小巷后,冰冷的刀锋抵上了她的脖颈。骑在她身上的忍者不说话,但舞者知道对方是谁。武士以前讨她欢心时常想逗她说话的,会讲些他家乡的故事来引她开口,曾说说老家有个发小是名忍者,常年面纱蒙面看不见脸,但和他关系很好,从小陪他玩到大,亲如兄弟。

     

    “你要替他出口气吗?”

     

    舞者也不反抗,只是这样问。

     

    “……不。”身上的人答道,“我……来带你回家。”

     

    “……回家?”

     

    这下舞者反而大笑起来,在转瞬之间制住那名忍者,将她从自己的身上揪了下来,用膝盖抵着忍者的前胸,又抓紧了她的衣领。一个对你没有杀意的忍者不足为惧,舞者盯着那一身黑的忍者露着的眼,用最为戏谑的语气调笑般伸手挑起了忍者的下巴。

     

    “你告诉我,穷困到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要抛弃的父母,眼下是如何在黄金港发了迹?”

     

    忍者别过了头去,她无法反驳——被卖掉的孩子,是属于主公的东西。

     

    7

     

    为何您的视线再也不曾为我停留?

     

    为何我发誓要守护的您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为何我的敌人偏偏是和我血脉相连的至亲?

     

    当黑骑带着忍者出现在舞者面前时,忍者看着舞者微微颤抖的身躯,扬起了嘴角。卸去了面纱的忍者有着和舞者一般无二的容貌,这便是她们是双胞胎姐妹最为有力的证明。

     

    所以……为什么殿下喜欢的人会是你?令他动心的,难道是姐姐你那双和我一模一样,却不似我那般忠贞无二,永远只会凝视他的眼睛?

     

    黑骑还在拉着舞者诉说自己在野队偶遇这名忍者的经过,他说忍者可以带舞者回老家去,探望一下舞者的双亲。他未能察觉到两人之间不对劲的气氛,只衷心地为舞者感到高兴。瞧,你不会再是孤身一人,你也并没有被人抛弃,能看到你找到真正的归宿真的是太好了。

     

    因为没有你,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选择死在弗雷离去的那个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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