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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8 月, 2023 11:09 上午 #2614Akr参与者
骑士打开了灯,于是跪坐在囚室正中央的黑骑投下一片阴影,恍惚好像一团黑雾,让人分辨不清那被捆缚在大剑上的是人,还是一具已经凝固的尸体。当他靠近黑骑时,鼻尖嗅到的是一股难以让人忽视的浓郁血腥,眼前所见的是被脏污血液粘连着头发下一双饱含恨意的双眼。由此可见,像黑骑这样的硬骨头,只不过是刀剑砍伤是无法撬动他的意志半分的。不过按一般拷问的流程来,骑士还是要从恐吓开始试一试。
“你和无序关系很好。”骑士在他跟前坐下,银白的手甲搭在交叠的膝盖上,敲击着钛钢打的护膝发出一声声有规律的碰响,“关系好到你冒险只身前来救他,你们是什么关系,是单纯的战友?”
黑骑没有回骑士的话,也没有抬起头看他。他只是跪坐在那儿,两只胳膊被吊在立在他身后的大剑的柄上,挺着上身保持着一个别扭的端正姿势。映照在骑士那身光鲜得有些晃眼的盔甲上被畸变拉长成一根针,直指向对方的心脏。但当骑士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像是在端详一条暴死荒野的野兽那样,以怜悯而嫌恶的目光去端详他的双眼,并放缓了语调轻轻问到:“还是——兄弟?”时,在这时,黑骑的心还是颤了一颤。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骑士一定已经看穿他的秘密:倘若一定要给他找出一条软肋,那必然是至黑之夜里那些被他收养,并视做骨肉的孩子们。甚至在此之上,名为无序的他的弟弟绝枪,更是他唯一的血亲。
不仅仅是为了骑士与他有着无法开解的血海深仇,更是为了保护那些他尚有余力保护的人,黑骑只能,也只会给出这样的回答:
“无可奉告。”
纵使是审问过无数自觉顽固的犯人,骑士也还是不禁为黑骑此时的目光与表情惊叹,只需要一眼他就知道黑骑绝非那种用规劝和刑罚能拷问出真话的人。不过他依旧保持着胜券在握的平静:“胆大歹徒,我有的是让你招供的手段。”
他站起身,环绕着黑骑走了一圈,然后在他身侧停下。随后握住黑骑被紧紧捆住因而有些肿胀发紫的双手,轻而易举把他的手掰开,隔着他自己手甲内侧的皮革抚摸对方的手心,并啧啧称奇:“真是漂亮的茧,倘若不是在多年的战斗中磨炼过,虎口与指腹上也不会磨出这么厚实的老茧。
像你这样老练的战士,我从来都是很敬佩的。可惜……”
骑士在这时弯起嘴角笑了笑,这让他的语气带上了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随后他抽出一把尖利匕首,冰凉的刀锋贴在黑骑指根:“你没法儿再拥有一双完整的手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锋利刀刃切入黑骑手部皮肉,插进指骨之间的缝隙,刚硬刀背划着骨骼直直往下钉去。只在数秒之间,黑骑的一根小拇指就被齐根切下。甚至又过了一会儿,才有血液涌出伤口伴随钻心入骨的疼痛。可见骑士确实是精于用刑的好手,然而当他看向黑骑,发现黑骑仅是苦了脸色,本就染着血污的脸拧作一团,却不曾发出一声痛呼。
骑士没有多说,只是又用刀挑开黑骑的指甲,一片一片,好像剥开一颗洋蓟,叶片一片片掉到地上,没进阴影里。只是无论如何黑骑都没有动摇,他只是不住颤抖,发出深深地喘息。直到他的筋脉寸断的双手都被染红,成为一对悬挂在桡骨上的装饰品,再也无法举起大剑。骑士用纸帕擦拭起双手:“还是不肯说吗?”
黑骑瞪着他,牙齿紧咬到咯吱作响。
骑士笑了笑,用匕首拍拍黑骑的脸,好似在逗一条狗:“没事,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他开始以一种堪称粗暴的手法扒开黑骑的盔甲,直接用刀割开连接处的暗扣和皮带,剥出一具遍布疤痕的身体。盔甲解到一半时骑士又突然停手,好像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将手按在黑骑的肩膀上,捏了两把,然后顺着黑骑颈部肌肉的线条往下,勾住他左侧胸乳的乳尖用两根手指夹住,不带一丝感情的揉捏了两把。尽管黑骑本人并不觉得这样的抚弄能给他半分羞辱,但他还是不禁呵斥到:“滚开!”
骑士收回手,抬起黑骑的下巴朝他的脸扇了两耳光,然后用力恰住黑骑的下颚,贴近他:“你有一张不错的脸,只是太过桀骜了。贵族里就有人非常喜欢你这样的类型,不过……我本人并不希望你就这样被糟蹋成男妓。”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好像妖异在人耳边低语,蛊惑着人的心智:“我也愿意帮你一把,救你离开这里……其实我私心很欣赏你这样的人,有实力又讲义气,但是你知道,我也是替人办事。如果你告诉我有关‘夜昏’的信息,我也愿意尽全力替你……”
“少做梦。”黑骑打断了骑士的话,“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事。”
骑士的表情还停留在他话音未落时的模样,僵硬着,好像在极力忍耐着愤怒:“我是真心为你好……”
“呵。”黑骑不过冷笑一声,便用力别开头不与他对视。此时黑骑手上的血已经顺着他手臂肌肉的线条往下淌出一条条红线,蜿蜒割开他指尖与肩部的皮肉。或许正是这一番景象给了骑士提示,他这才放开黑骑,往后退了一步,将匕首收入怀中。又深深地、带着惋惜地叹了口气:“好吧,我的耐心只到这里。”
他走出囚室,又在门口停下:“介于你如此顽固,我决定如果让我抓到任何至黑之夜的人,我会活剥了他的皮送给你。
希望到时候的你,能够如今天一样欣然接受。”黑骑就这样保持着被扒了一半衣物,裸露着上身的姿态跪在囚室里直到第二天半夜,他昏昏欲睡又被自狭窄窗口灌进来的冷风吹醒时,才忽然发现空气中似乎夹入一丝异样的香甜。这股香气诱使他抬起头,才发现骑士坐过的那张椅子上摆放了一碗肉汤。
肉汤煮得十分漂亮,即使是在一片昏暗中也能看见乳白色的汤汁上浮动的肉块,勾起他饥饿已久的胃发出响声。但即使是食物近在咫尺他也没法儿吃到,只能再度闭上眼睛。当他鼻炎,熊熊烈火即刻将他围绕,他一把被推回多年前那场令他失去双亲的火海。木材燃烧发出的噼啪响声中混合着焦臭,逼迫他再次睁开眼睛,去直面那碗勾起他全部欲望的肉汤。他想要饱腹,想要温暖,然而他又明白这不过是骑士摧毁他心智的诡计,混入空气的致幻剂,正啃咬着他的神经。
然而黑骑屏息凝神也没法儿在药物面前坚持更久,所以很快,连指尖的疼痛都离他远去了,留给他的只有一种宛若陷入柔软床铺的安宁。因此他轻易地接受了一个亲吻,与骑士冰冷的嘴唇和舌尖交缠起来,饥渴地索取着骑士口腔里的津液与空气。甚至当骑士把他当做女人般对待,揉捏着他的胸部掐住乳尖拉扯似要挤出乳汁,又用嘴掀住吮吸时他也不曾拒绝。他的仇人抚摸着他的身体,将手探入他的裤裆掏出他硬挺的阴茎揉搓,捏着敏感的龟头抠挖着马眼,挤出前液用作润滑,熟练地撸动起他的柱身。
而黑骑无法拒绝,他的身体渴求着爱抚,这迫使他向仇人的双手低头,绷紧肌肉把自己的阴茎送进对方环握的掌心。
“你不觉得这有些狼狈吗?”
黑暗中,骑士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猛然把他敲醒。当灯亮起,黑骑才发现自己面前根本没有别人,也没有什么肉汤,只有他自己在性幻觉里高潮射精,把裤裆洇湿成黏糊糊的一片。
“你……”黑骑死死瞪住大笑着走到他跟前的骑士,“你用了禁药……”
“是啊,可那又怎样?”骑士大方承认,“你不会是想说,作为为贵族服务的‘神圣领域’的首领我,居然会用连你们这群乌合之众都不屑于使用的卑劣手段?”骑士审问过的人太多,已经大概能猜出囚犯们会给出什么样的回答。
“不过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手段是否正义又有什么要紧。”骑士耸了耸肩,“夜昏没有教过你这个吗?啊,也是,否则你也不会随意闯到这里来。”
“你跟我说再多也没用。”黑骑啐了一口,“不管用什么手段,我绝无和你们合作的可能。”
骑士无所谓地摆摆手:“话不要说得太满,这还只是第一夜呢。”
他望向囚室墙壁上方那扇狭窄的窗户,窗外是黑骑无法看见的清冷夜色。月亮被框进不过巴掌大一点的窗框里,很快就被云遮盖住全部的光。骑士对黑骑说:“我放出消息说三天后会将你斩首在闹市街头,在这之前一定会有人冒险前来救你。”
骑士转过头:“你觉得会是谁来?”
“……”
见黑骑没有说话,骑士又笑起来:“你害怕了。因为你不想失去任何人,可是,命运不总是眷顾对一切饱含希望的人,就像你们至黑之夜这群自以为正义的蠢货。”
黑骑死死瞪住骑士,他此刻无能为力于反抗身上的锁链,亦无法飞信回去劝说其他人不要被骑士欺骗来救他,白白送命。然而就像骑士说的,人都要为自己的天真付出代价,他的鲁莽会害了那些满含一腔热血的孩子。
“继续用药吧。”骑士收起了笑容,掐住黑骑的下巴强行掰开他的嘴,将一粒不知是什么作用的丸药塞了进去。黑骑尝试多次想呕出来没有成功,于是没过多久他便立马又陷入更深的幻觉。浓郁的肉香萦绕在他鼻尖,令他不住吞咽口水,胃部的饥饿被无限放大,严重到仿佛胃酸已经侵蚀他的胃壁带来痉挛般的刺痛。
然而还没等到这种强烈的饥饿得到缓解,黑骑浑身又即刻变得燥热,很快就浑然变成被欲望支配的野兽。他用力地喘息起来,喉咙里发出呼隆响声,在他咬牙尝试与本能对抗的间隙口水也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很快连咬牙也无法使他清醒,他大脑的全部都被对性的欲望支配,使他迫切地想要与人交媾,将自己的性器插入某一肉洞然后射进去。
“不,我一定……我一定杀了你!‘忠义’!”黑骑暴喝咒骂,而骑士只是看着,看着他在不断地挣扎中逐渐脱力,最后连声音都嘶哑了:“不,不要过来。别过来救,我。快逃……”
听到这句话,骑士抓住了黑骑的头发,抬脚踩在黑骑的胯上。坚硬鞋底抵住勃起的阴茎反复碾压,隔着一层布料带去堪称残忍的快感折磨。黑骑已经因忍耐而面红耳赤,两只眼睛瞪出狰狞血丝,瞪得生理泪水溢出眼眶顺着脸颊两侧流下。而那双因湿润而晶亮的双眼中倒映着的,是骑士仿佛已经掌握了一切的笑容。在此时,黑骑终于产生了一丝恐惧,这恐惧就好像撬开坚硬蚌壳的刀刃,即将把他所有的盔甲全部撬开。
“不……”黑骑又射了出来。射精所带来的一瞬间的高潮抽干了他的脑子,给他留下的是一片完整的空白。不知过了多久,当骑士放开黑骑,他的头慢慢又低垂下去的时候,他才卖力地开始呕吐。一股酸水涌上喉头,粘稠地滴到他自己身上。而与这种恶心相对的恐惧没有随着秽物的吐出消散,因为黑骑知道自己作为人类的意志根本无法与药物抗衡,迟早有一天他会在幻觉中说出一切。
他恐惧这一天的到来,恨不得立即去死。这种恐惧很快转化为一种纯粹的恨,恨向骑士也恨向他自己。
“把他弄干净。”骑士对着门外说到,“再用链子拷起来,但别让他死了。”不过他又斜眼望向黑骑,似乎有些认真地劝说到:“你最好也不要想着向我复仇,没有机会了。”
说完,骑士离开了囚室。骑士离开后,他的两个手下走了进来。两人彻底扒干净了黑骑的盔甲和里衣,再把他双手解开后将他踹倒在地,用凉水冲洗他还高热着的身体。黑骑不断尝试蜷缩起来,但每一次都像一条毛虫那样被强行拉开,被恶意用水管对准他的下体冲刷。很快黑骑就放弃了挣扎,他一动不动,无视耳边飘过的一切羞辱,任由对方把自己拽到墙边,用一条铁打的项圈系住脖子连接在墙壁上的铁环上。
随后根据骑士的吩咐他们送来了食物——一块烤得喷香的肉排,被搁在铁质餐盘上,并配了一把叉子作为餐具。黑骑知道这把叉子的存在代表着骑士的挑衅,一种对于他心理把握的挑衅。对方笃定自己不会因屈辱自杀,反而会怀着恨意苟活下去。但他活得越久,会吐出真话的可能性就越大,所遭受的折磨就更多。但是一旦他死了,骑士的罪行将再不能由他亲手了结。
尽管在来神圣领域之前,黑骑已经做好赴死的打算并给武士留下了托付的书信。可是到了这一刻,当黑骑伸出已经被砍去小指,挑开指甲的手拿起那把叉子时,他还是产生了莫大的犹豫。
死,还是活着?
人的生死并不总是像一颗骰子在桌面上滚了几圈,落定一个数字就定好了结局那样简单。到了这一步,黑骑此刻的决定会对更多人的命运产生莫大影响,然而他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不知道怎样选才能保下更多他珍视的人。囚室的寂静持续良久,黑骑最终还是放下了那把叉子,抓起肉排塞进自己嘴中用力咀嚼。
肉排里被放入了过多的盐,咸得发苦的肉汁顺着他的喉咙淌进胃里,他如自虐般硬生生吞下大块的肉,食物挤成一团划着食管往下带给他鲜明的痛感。当他吃完最后一口,又重新拿起铁叉,不带一丝犹豫捅进自己的喉咙。霎时血流如注,向外染红他的上身,向内涌上他的口腔。随后,黑骑在疼痛中摔倒,模糊地看见骑士的手下慌乱地跑进来,试图把他扶起。他张开嘴吐出一口温热的血,将那人吓得陡然变了脸色。
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之后没过多久,黑骑猛然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还在囚室,不过躺到了一张不知道什么时候拖进来的板硬的床上。床的旁边站着两个人。
“不是致命伤,而且短时间内无法说话了。”模样是医师的人说出这句话之后,黑骑也是头一次因在与骑士的对峙中占据上风而松了口气,但对方接下来的话又把黑骑打入谷底:“不过你要是还想他活着,治起来也并不麻烦,只是这段时间要给他喂食的话必须要用一根管子插进他的喉咙里,把食物直接灌进去。”
站在一旁的骑士还是笑着:“无所谓,没法儿说话还能写字,写不了字也有别的办法,尸体都能吐出真相,何况是脆弱的活人。这都是小事。”
说罢骑士转过身,看见黑骑醒了也没太惊讶,只是握住他的手,状似无意般捏住他裸露在外的血淋淋的甲床。像绅士行礼一样俯下身,凑近了黑骑:“下次要做什么直接说一声就好,一把叉子能成什么事儿?把自己害成这副牲口似的模样,想说的话说不出,想救的人也救不了,你就满意了?”
骑士捏住黑骑的下巴,轻松用手指撑开黑骑自以为紧咬的牙关,又把不知道是什么作用的药液灌进他的嘴里。尽管黑骑拼命挣扎想吐出去,冰冷苦涩的药水还是顺着他受伤的喉咙一路流进胃里,并在他蜷起身不断咳嗽的过程中迅速发挥了效力。当他再次抬起头,眼前已经恍惚一片变成纷乱重影,定睛再看时,发现床边的医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而骑士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欣赏着他的扭曲丑态。
黑骑刚想开口骂他,喉咙又传出鲜明刺痛,这刺痛使他稍微清醒了一点儿。他大口喘气,身体经历了缺水和大量失血这两个过程后终于得到了几口液体的滋润,吸收起来也格外地快。
于是没过多久,可能是几分钟,或是经历了长达半小时的漫长煎熬之后。他终于平静下来,安稳侧躺在床上,伸出手勾住骑士的指尖。
他有些不太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好像是回到了婴儿时期,对周围的一切都保持着天真的好奇,并无法感知到任何恶意。于是当他握住骑士的食指晃了两下,又想抠开对方的手甲时,忽然看见远处囚室的门敞开着。外面的阳光把门前的地面照亮,好似一盏灯吸引作为飞蛾的他扑上去,他却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
黑骑想,我一定要去那儿看看。于是他撑起身,想下床却没有站稳摔倒地上,头磕在骑士的靴子尖,疼得好像被钟的撞针狠狠敲击了脑子。骑士也没有拦着他,也没有把他扶起来。于是他爬起身,踉踉跄跄朝那扇门走去。越是靠近,那扇门就越是明亮,越使他无法停下脚步。但当他真的走到门前,却发现外面并非是被日光所照耀的自由的天,而是一片被冲天火光燃烧的房屋。
一股热浪袭来将黑骑吹翻在地,他跌坐在地上,远远望着已经被火焰吞噬的房子露出框架,好像一张痛苦万分的脸。忽然一个全身都烧起来的人从吐着滚滚浓烟的窗口探出头,惨叫着跳了下来。当黑骑想要跑过去看那人是谁时,却发现他与那栋房子之间隔着一面无形的墙壁,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前进半步,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被烧成黑色的焦炭。
那到底是谁呢?
“喂——”黑骑尝试大喊,却发现自己的声音被堵在喉咙里,什么都喊不出去。这使黑骑焦急万分,好在对方主动抬起头,让他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绝枪?”黑骑怔在原地,又慌忙后退了两步。然后骑士从他身后按住他的肩膀:“那是谁?”
黑骑的嗓子破得没法儿正常发声,骑士把耳朵凑近他的嘴才勉强听见:“那是绝枪。”
“是你的什么人?”
“他是我弟弟。”
“夜昏知道你们是兄弟吗?”
“我就是夜昏。”
黑骑听到一声轻笑,他猛然惊醒,才发现自己还坐在床上,用力喘着气的喉咙发出呼隆声响。骑士坐在床边看着他,好像在等一个答案。
黑骑张嘴,想质问骑士,但嗓子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时他才意识到刚刚的坦白是在梦里,现实中的骑士没有得到他的回答。但是这也意味着骑士的药很有用,倘若他没有扎伤自己的喉咙,那么骑士一定已经掌握了一切。
“梦见什么了?”骑士用手撑着头,“你在害怕——在害怕我,还是在害怕梦里那张脸?”
黑骑猛地跳起来朝骑士扑了过去,骑士则迅速抬脚踹上他的腹部把他踹了回去,然后站起来一拳砸到黑骑脸上。黑骑没什么力气来不及闪躲,被结结实实的一拳打到眼前一黑。随后骑士压到他身上,抓住他的两只手将他拉起来,接着重重地殴打他,乱拳往脸上、胸口上砸。黑骑被打得脑子嗡嗡作响,嘴里溢出一股异常的腥甜。只听得耳边传来身下这张没固定在地上的床发出嘎吱响声,好似人的惨叫,其中混合着他骨头脆裂的声音。等骑士稍作休息停了手时他一口血啐到骑士脸上。骑士抹开脸上的血,又抓住他受伤的脖子死死掐了下去。
黑骑瞬间被掐断了呼吸,颤抖着被半提了起来,又狠狠按在床上动弹不得。他出于求生本能抬手抓住骑士,想掰开自己气管上的桎梏却使不上力,只能任由对方扼住他受伤的喉咙把他掐得脑子发涨,眼前发黑。努力仰起头张大嘴,顶起胸腔宛若被捞出水面的鱼那样无力地尝试撰取氧气。短短十几秒对他来说煎熬如同在死亡的边缘挣扎了一千年,连最后的理智都险些断线。
告诉他吧,告诉他一切。
黑骑的眼睛被泪水浸泡着,这两滴珍贵的眼泪隔绝了他的视线,使他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但他知道此刻所有的生机都把握在骑士一念之间,其他任何人包括他自己都救不了他。
他放弃扒开骑士的手,而是哆哆嗦嗦地摸索向对方的手腕,轻轻环握住。下一秒骑士果然放开了他,一瞬间被放松的喉咙犹如被打开阀门 。黑骑大口喘息起来,有一种劫后余生的贪婪。空气争先恐后略过裂伤的喉管涌进他的身体,把他从窒息而死的边缘拉回,重返以太界。
骑士坐在黑骑身上,看着对方扭曲了面容在咳出堵在喉管里的血的同时喘息的可怜模样,好像获得了极大的满足一般耸肩笑了起来。客观的说,黑骑确实长着一张不错的脸,久经锻炼的身体也有着结石的肌肉与漂亮的曲线。有着令人惊叹的剑技,甚至敢独闯监牢救人,不可谓不是英雄角色。可是这样一个人在他手下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很难说不是一件很令人有成就感的事。他久违地感受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愉快,于是清了清嗓子,对黑骑说到:“你也受苦了。”
黑骑慢慢缓了过来,平躺回去,只是还喘息着。他抬手敲了敲骑士的手背,骑士便脱下他右手的手甲,让黑骑在他手心写字。
黑骑写下一个单词:水。
他知道骑士给他提供高盐分的食物就是为了这一刻,但他没有办法。
骑士收回了手,又慢慢把手甲穿好,把自己除了脑袋的全身裹进盔甲里:“水的话……我也不想你那么快死掉,但是总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他摸了摸下巴,好像大发慈悲,“这样吧,你再把这个喝了,喝完我就给你水。”
骑士不知道又从哪里拿出一支药瓶,和先前那两支是一样的规格,里面晃动的透明药液不过一口的量。黑骑没有说话,于是骑士拧开瓶口再捏开他的嘴把药灌了进去。他又亲手用铁项圈把黑骑拷在床上,接着出了囚室去拿水。回来时黑骑已经蜷缩起来,全身都在颤抖,不知是在疼还是囚室里太冷。
骑士把水搁在椅子上,抓住黑骑的脚踝把他双腿拉开,果然看见他两腿之间的阴茎已经勃起,顶上颤颤吐着清液。身上微微泛起不显眼的红,到黑骑那张脸上就格外明显,好像是发烧高热,眼白里铺满血丝。这个眼神明显是带着恨的,可是因为春药失去了攻击性,因此看上去成了一种委屈、一种渴求。骑士把他软绵绵的腿拉开到最大,握住黑骑阴茎的根部,用大拇指和食指揉了揉,再用他手甲掌心处缝着皮革的部分包住黑骑沉甸甸的阴囊,如摆弄玩物那样挤压揉捏。
虽然无法正常发声,黑骑嗓子里还是挤压出一些破碎的呻吟,难听得好像是用石子剐蹭黑板发出的刺响。他拧着脖子尝试往后退开,但是后背都顶到了墙壁上骑士还捞捞把他的老二掌握在手里。这种无法逃避的快感一边令他头皮发麻,难受得恨不得赶紧夹紧腿,把自己的私隐藏匿起来。另一边又让他产生一种把自己送过去的冲动,让骑士给予他更多抚慰。
他的脑子似乎是清醒的,能意识到自己正处于什么样的状态,却不足够清醒到让他去推开骑士。骑士的手法愈发恶劣,甚至用坚硬的指尖抠挖他的尿孔,似是要深入到脆弱的尿道给他带去折磨。黑骑被他玩得把腿夹得过紧时,他便上床用膝盖强行顶开黑骑的腿,两只手掐住对方的大腿根将人掰得完全敞开。
“真是,阴沟里的老鼠从下水道里跑出来了,真脏啊。”骑士眯着眼笑,一只手探向黑骑股间,划着柔软的会阴摸索到干燥紧致的后穴,指尖顶住褶皱间的缝隙作势要挤进去。黑骑的腿便陡然崩直了,挣扎着想要扭开。他没有做过爱,更罔论被使用后穴,但骑士抓住了他的胯部,一拳砸向他腹部叫他老实下来。随后骑士脱下手甲,又露出那双修长的手强行挤进他的后穴。黑骑只觉得自己仿佛是被生硬地捅开一个窟窿,一双陌生的手按住了他的尾骨,勾住他柔软的肠子往里深入。
他首先没有感受到任何快感,只有被骑士的食指顶弄带来的耻辱和疼,但很快被粗暴按住前列腺碾过时那恍若电击般贯穿全身乃至脑子的快感令他猛然伸长了脖子,抬起手抓住了骑士垂在床上的披风的一角。
“不……”黑骑嗓子里发出一阵气音,凑不成完整的句子。但紧咬的牙关依旧能表现出抗拒。
骑士没有理会,他专心用手指开拓黑骑的肠道,里面虽干涩却很温暖,柔软得好像被一团脂肪包裹。挤进层叠穴肉指尖探查黑骑的敏感点就像是寻宝一样,很快他就轻易抓住黑骑的命脉,屈起手指反复碾压。随后他不管黑骑是否适应便加进一根手指,将黑骑的穴口又撑大一分。这时黑骑发出的声音带上了更多痛苦,连额头都渗出一层密密的汗珠。
于是他单方面决定给黑骑一个解脱,便将手抽出来,解开自己腰带放出勃起多时的阴茎,滚烫的抵上黑骑稍湿润了一丝的穴口,挺腰用力往里操。
但显然,没有润滑和足够前戏的黑骑的菊穴根本没有做好容纳阴茎的准备,于是骑士进入的过程万分艰难,仿佛一场漫长的酷刑。对黑骑来说是一杆烧红的烙铁烫进体内,把他的五脏六腑烧灼出血,因此他一张嘴就仿佛要呕出自己腹部的碎肉,疼得钻心。而对骑士来说,这片干涸的土地难以开拓,推拒着他但他一定要操进去,即使他粗壮的阴茎把黑骑的穴口撑得裂开,一缕血融进他们皮肉相接的交界,他也只会因征服的成功而感到愉快。
骑士深深地顶进黑骑的身体,直到紧致的穴口卡住他的阴茎根部,像一圈肉环箍着他,既不让他再进去半分,也不肯让他抽身出去。但内里又是湿软的,和黑骑刚硬的性格完全相反的穴道在春药的作用下变得滚烫湿滑,骑士稍动了动里面就泌出液体,送他把龟头顶进肠子更深的地方,挤压着软肉反复奸淫。血流与被勾带出来的液体混合成浊液被打成沫子,晶亮的挂在被抻平的褶皱上,殷红肠肉在啪啪的声响中被操得红肿外翻,还带着两条很是眨眼的撕裂伤口。但骑士绝非会怜惜罪犯性命的人,他只知道自己操得爽快,在抽送中鸡巴被过紧肉穴包裹带来的快感爽得他腰都酸了,恨不得现在解了衣服,赤身裸体痛痛快快操个爽利。好在他比被药物支配的黑骑要清醒太多,当他弓身去啃咬黑骑挺立的乳尖而被对方无意识搂住脖子时,他本能地做出防卫动作一把打开黑骑的手将他死死压制。意识到对方已经神思迷离,被操得合不拢嘴了才松开手。
为免去烦恼,骑士把黑骑翻了个身,扶住那对精瘦的屁股再次挺送进去。后入的体位让他能更轻松顶到最深,甚至他感觉倘若不是黑骑腹部被肌肉覆盖,恐怕会被顶出一个色情的弧度。想到这他忍不住用力掌掴黑骑的屁股,带着十足羞辱意味的脆响传进黑骑耳朵里,却没让他作出更多挣扎。他只是如狗一样趴跪在那儿,被快感折磨得不受控制的脑子里浑然蹦出许多不该有的念头,最后还是伸出手握住自己的阴茎用力撸动。在两重快感的夹击下迅速高潮而射出大股白浊,骑士更是抓住他的头发把他拉起来,直接射在黑骑肠子里。
滚烫精液浇灌在脆弱的肉壁上,带来的冲击快感令黑骑在射过之后极度敏感的身体高潮到脑子一白,张着嘴发出喑哑的呼喊。保持着被骑士拉扯住头发的姿势凝固在半空数秒,才因脱力摔倒在床上。
黑骑歪着头,他咽下一口干涩的唾沫,包着一屁股精液侧躺下去。他看着床边椅子上的那个水壶,却没有丝毫饮水的欲望。他反而看向身后的骑士,目光落在那根刚射过还没软塌、顶上挂着白色浊液的肉茎上。
不够满足。
即使这个人是仇人……是“忠义”。
他舔了舔自己因过度缺水而蜕皮的嘴唇,慢慢移开视线,但骑士不准备就这样轻易放过他。骑士把他抓起来,强硬掰开他的嘴:“舔干净。”
黑骑想挣扎,骑士已经把那根丑陋的器物塞进他嘴里。刚才在他肠道里搅动的巨物带着精液独有的浓厚腥气挤满他的口腔,抵住他的喉咙,阻塞他的喉头。他尝试咬下去,却被骑士死死卡住牙关,尝试用舌头顶开这根在他嘴里肆虐的肉棍,却是让骑士满足地笑起来,直笑他贱。最后骑士玩爽了把他放开,他趴在床边连连作呕,只吐出粘稠的涎液,脑子却忽然一沉。
紧接着,他太阳穴像是被钻子钻过一样发涨发疼,身体像是被泡过水的棉花那样,等他一闭眼就重重摔到地上。顺带还一把推翻椅子,连带上面的玻璃水壶都摔到地上。纷飞的碎片被他压在身下,尖锐地扎进皮肉。或许划出多处伤口,血淌了满地,可黑骑再不想睁开眼睛了。他只是躺在地上,昏睡了过去。这场长久的昏睡把黑骑拖进一个梦,从那场夺走他双亲的大火后开始,他像坐在电影院的观众席那样回顾了自己的前半生。巨大幕布上放映着他作为兄长独自拉扯绝枪长大、以“夜昏”的名号活跃在暗处和后来收养其他无家可归的人成立至黑之夜的全过程。他有了一个新的家,并为此奉献出自己的生命。影片结束后,他的耳侧传来掌声,侧头一看发现是骑士。
荧幕上冷白色的光照在骑士的侧脸上:“真是伟大啊,‘夜昏’……在罪犯中你也算得上是个英雄。只是你就这样死了,谁来保护他们呢?”
“他们会保护好自己的。”黑骑回答。
骑士听完轻轻笑了一声,然后拿出一朵百合别在他胸口。随后骑士脖子一歪,就这样死在了椅子上。黑骑伸手去碰了他的脸,却发现那脸忽然变成绝枪的模样。
他仓皇站起来,跌跌撞撞跑出影厅,在一条无有尽头的长廊上狂奔。然后忽然被什么东西绊倒,转头去看发现地上是一把沾血的魔导飞翼。黑骑才意识到贤者也死了,他痛苦地发出哀嚎,然后有个人拍了拍他的背说:“别哭了。”
他听出这是武士的声音。
“别回头。”武士按住他的肩,“快逃出去。”
黑骑没有回头,他知道那个神话,一切美梦的泡影都容不下生者的一次回头。于是他站起来往前走,走到脚步越来越沉重,沉重到好像有什么东西黏着他的鞋底时他才发现是有一条血的河流没过他的膝盖。河流是天上下的雨水汇集而成的,雨水已经把他的衣衫和胸口的百合染成红色,接着汹涌的河水扑向他,把他掀倒。
在冰冷河水的窒息中,黑骑醒了过来。或许也不是真的醒了,他只知道自己躺在一间漆黑的囚室,地板散发着潮气,被碎玻璃划伤的掌心和手臂内侧都在散发钻心疼痛。可这疼痛不能让他辨认梦境的虚实,因为他刚刚才认识到人在梦里也是会有对痛苦的感知的,但与那条血河相比,黑骑更愿意停在这里。
他慢慢爬了起来,坐在床边摸黑抠出埋进皮肉里的玻璃。他静坐到天亮,一缕阳光从那扇小的可怜的窗户处照进来,撒在灰色的墙壁上形成一个模糊的方形,好像一个相框。黑骑扯着链条拽着链条连接的床挪过去,把一只血手印盖在了那里。
守卫被这刺耳动静吵醒,打开门走进来用棍子打他。黑骑躲闪了几下,被踢中膝盖窝跪到地上,然后被结结实实打了一顿。大概是到中午骑士才又走进来,把椅子拖到他跟前坐下,用脚踩住他的头:“该继续用刑了。”
药物和刑具都是拷问时常用的手段。先前把黑骑关在这个囚室只给他能维持最低生命限度水和食物,让他伤口发炎在身体机能下降的情况下大量投入致幻剂和春药都只是为了能更顺利地进入这一步,普通的囚犯根本坚持不了两天就会招供一切,而对于黑骑这样的人骑士自然要格外关照。他给黑骑喂下能提高感知的药水,然后把他吊起来,拉到只能用脚尖点地的高度,逼迫黑骑不得不紧绷肌肉保持平衡。然后叫人用鞭子抽打黑骑,长鞭上的倒刺能轻易把人的皮肉挑开成锯齿状的伤口,又在原有的伤口上继续施加鞭刑。黑骑一但昏过去就用水冲洗,接着反复用刑直到泼水也没用时,就开始用针对精神的魔法强制他清醒。黑骑很快会被这种特制的药剂引出幻觉,当着众人的面又哭又笑,当然谁也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
当然不只是这样暴力的刑罚,骑士更懂得怎么羞辱别人。他用棒针堵住黑骑的尿道,这样黑骑即使是在兴奋状态下勃起也无法射精,还在他后穴塞入拉珠,用肛塞堵住。并给他的乳尖穿刺戴上铃铛,每次黑骑受刑身体产生摇晃,铃铛都会发出清脆响声。
以及电击,黑骑的胸口、侧腰、腿根和阴茎都被电过,电流像植物的根须那样爬上他的皮肉,留下大面积瘢痕。在被电击到心律失常时,骑士会告诉他在约定将他公开斩首的时间绝枪也被逮捕,正在隔壁受刑。而黑骑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的声带又在他发狠的怒吼中受伤,甚至有那么两次他在水晶被收缴的情况下以生命以太召唤出了掠影,黑色的烟雾把他全身包裹,可是没能成功汇聚成人形就消散了。过了一会儿骑士又对他说,绝枪其实没有被抓,被抓的是一个身形瘦弱的男人,大概二十多岁。模棱两可的描述让黑骑分不清虚实,即使没有表现出来,他也确实在这种真真假假的包围中终日惶恐。这种惶恐在致幻剂发作的时间里被无限放大,到后来,黑骑甚至一做梦就会痛哭。就这样过了一个半月,骑士也不禁感叹:“还真是块硬骨头,我见过最久的也不过挺了五天。”
他撕开黑骑喉咙上的绷带,叉子留下的伤口已经在反复感染发炎后形成肉瘤一样的疤痕,散发着腐烂的臭气。但骑士没有露出嫌恶表情,只是将治愈的魔法从手心传递到黑骑脖颈的位置,这一次黑骑没有排斥。
伤口愈合后,黑骑说:“是我。”
他的眼泪随着他嘶哑嗓音的响起滚落面颊:“绝枪是我的弟弟,我就是‘夜昏’。”
“哦,原来是你。”骑士似乎并没有太惊讶,但在继续询问有关至黑之夜的信息之前,他先是问了黑骑这样一个问题,“你确定你还清醒着吗?”
“……”黑骑没有回话,他短暂地沉默了一瞬,然后继续说到,“是我创建了至黑之夜。”
他的语调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声音干涩得好像是八音盒生锈的齿轮强行运转发出的那样断断续续:“我把它的据点设立在……而且……”
说出这一切后黑骑好像终于获得了解脱一样把头低了下去,痛哭起来。其实这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解脱,尽管他已经腐烂在这间囚室,身上几乎找不出一块完整的皮肤,取而代之的是已经泛白腐烂的伤口。但他的意识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清醒过,因为他知道从喉咙里吐出的话将毁掉他亲手建立起来的至黑之夜,会害死所有他像守护的人。可是他还是说了,他自己的话将他的灵魂凌迟,带来一种钻心剜骨般的疼痛。即使是在无休止的刑罚中已经麻木的身体,也因这种疼痛而重新颤抖起来。
没有机会了,连他的掠影已经因信仰的崩溃离他而去。即使有亿万分之一的可能让他离开这里,他也已经无法面对日光,无法面对绝枪以及其他所有人。
骑士叫人录下他的口供,作为神圣领域的首领他很懂得抓住要害,每一个问题都直至至黑之夜最关键的秘密。据点、集会时间、成员名单和常用的联络手段,还包括有黑骑和他们之间的关系,以及这些人在被收养之前的身份,密密麻麻写了几页纸后用黑骑沾着血的手指按下手印。最后骑士抖着那几张纸说:“感谢你的帮助,‘夜昏’。”
随后黑骑被从半空中放了下来,躺到床上。开始有人送来可口食物喂他吃下,还有人为他治疗伤口,清洗身上血迹。而他却在这个过程中一直死死瞪着眼睛,拒绝再次入睡,或许这样就能欺骗自己他所在的现实即为梦境。最后还是医师们用精神安定的魔法强制他入睡,可是黑骑再闭上眼睛耳边就会响起他珍爱之人的哀嚎,又惊醒时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痊愈,但力量却再没有回到他手中。
当有一天他在冷汗淋漓的噩梦醒中来时发现骑士正坐在床边,神情自得地读着一本书,见黑骑醒了他说:“我有礼物送你。”随后拿出一只巴掌大的用丝带扎束起来的精致的礼物盒,示意黑骑收下。
当然,黑骑肯定是不愿意接受任何来自骑士的所谓“礼物”的,但他还是麻木地伸手拿起那只盒子,扯开丝带然后打开盖子。果然,搁在黑色绒布上的是一根断指。断指上的血迹干涸在皮肤的褶皱上形成一圈圈年轮一般的纹路,像枯槁的树枝。黑骑拿起那根手指,在触摸到它指腹上的老茧的一瞬间认出这是武士的食指——常年握刀在虎口一圈磨出的茧子,已经比武士刚被黑骑收养时要厚实许多。就像是走马灯一般的回忆像潮水一样把黑骑淹没,从武士被他收养那一天开始,到对方跟在他身后晃着他的衣摆问能不能试试他武器库里的大传多,最后是他确认武士已经成长到足够担起大梁,于是在离别前留下托付信件,并放到武士房间的桌子上。
“你把他怎么了?”黑骑把武士的手指攥进手心。
骑士笑着回答到:“我杀了他。”
然后他又补充:“是你害了他。”
一开始骑士每天都会来到囚室给他安排新的拷问时黑骑都没有对这个男人产生多少恐惧,可到了现在他反而开始害怕推开门走进来的是骑士,或者说害怕睁眼看到有人坐在床边。因为此后骑士的每一次出现都带着一件“礼物”,即使他拒绝接受,骑士也会握住他的手去强逼他扯开丝带,直面盒子里的东西:
有贤者的眼球,已经褪色的眼珠凝视着他。以及绝枪的头骨,空洞的眼眶上还挂着血迹,好像是泪水流下。甚至他还收到一颗子弹,骑士告诉他自己就是用这颗子弹射穿了机工的心脏。
“尽管他掉进海里后失忆,让我在找他这件事上大费了一番周章,但他现在还是死了不是吗?”骑士凑在他耳边,像诉说亲昵的爱语那样语气中带着笑意,“夜昏,你的至黑之夜被你亲手毁了。”
每一件礼物都代表一条生命逝去,数到最后连和至黑之夜有牵连的外人都被处理干净。他们原本是人,最后成了盒子里的一块碎片,名单上一个被划去的符号,成了骑士数不尽的功绩中的一章。明明是血流成河,外面却传来欢呼,因为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是奸佞,是国家的蛀虫。但就好像是蝴蝶扇动翅膀那样,当黑骑作出那个独自闯入神圣领域的鲁莽决定时,这场血腥的风暴就必然卷起。
因一人的悖逆,众人成为罪人。
现在的他不需要致幻剂就会出现幻觉,有时候不知看见了什么会用力把手中的东西扔出去,清醒了又慌忙跪到地上,捡起那些已经开始腐烂的人体组织小心装起来。这些东西被装进一个较大的盒子里,就好像幼时用来藏宝藏的箱子时常被黑骑抱在怀中。但不知道从哪一天起这个盒子就再也打不开了,里面也不再散发恶臭,就好像他们突然消失在黑骑的生活里。黑骑或许发现是照顾他的人因无法忍受偷偷更换了箱子,但他还是将它放在枕边。
在至黑之夜瓦解后,骑士不再向黑骑提问,除去为他治疗的医师外没有人再同他说话。于是黑骑不再言语,只是任等着安排。他一点点被修复,但被治愈过后的身体上还是留下大面积的伤疤,在潮湿的夜里发痒发疼。在黑骑的指甲还没有长出来时,圆润的手指没法儿搔弄,只能用力捶打自己。不过,他身上的乳环没有被取下,阴茎被锁了起来,后穴也长时间被灌进甘油,用肛塞塞住。这导致他想排泄时不得不敲门叫来人,然后在对方嫌恶的目光中解决生理问题。好不容易睡去后,他又因幻听有人大喊他的名字而惊醒。猛然坐起后乳尖上叮铃响声又提醒他,插在他后穴里的假阳具正撑得他产生异样的饱涨感,想抬手去抽出来却被柱身上的隆起碾压到前列腺而产生的快感击倒。有一天骑士来了,他说:“你也杀了我吧。”
骑士却只是抚摸他的腹部,然后注进魔法,魔法像水流构成一个复杂的图样,是忠义魔纹。然后他说到:“你的死亡或许能满足民众的期待,但还有更能让你发挥作用的地方。”
他没有反抗,似乎也不为自己作为至黑之夜的首领被敌人烙上这样的纹印而羞愧,只是在被拉着坐起来后看向他位于腹部的忠义魔纹,这个位置的魔纹好似某种淫纹,正发着热,烧灼着他冰冷的身体。黑骑疲累不堪,不愿意多想自己是否会走向更黑暗的命运,只是保持着静坐的姿势直到骑士叫人过来,给他的双手双脚戴上两对金色的镣铐,然后让他赤脚走在地上,走出囚室。
阳光照在他身上,刺得他睁不开眼。他在眼皮上的一片猩红中盲行,然后被塞进一辆车里。车开往贵族的住所,在走进那扇沉重的大门之前他回头望了一眼天,又望了一眼宽阔的街道,道路两旁有路人因赤身裸体的他驻足,面露嫌恶或嘲讽神色。其中有稍知情的人得意地向周围介绍,说这是“至黑之夜”的首领,杀了不少人做了恶事,终于有一天也沦落到这步了。然后他转过头,踩到柔软的地毯上 。
大门轰然关上,黑骑跪在一名贵族面前,按对方要求拔出屁股里的东西。假阳具掉到地上,大量甘油也从他的穴口漏了出来。那贵族便狠狠把他踹倒,又踩住他的头逼他舔干净。
黑骑像狗一样伸出舌头,不过先舔舐到的反而是脸上温热的鼻血。然后贵族要他主动撅起屁股,趴跪在地上接受他的鞭笞。鞭子恶意扫过他的臀部和股间,带来的疼痛却比不上骑士的鞭刑带来的万分之一。所以他未曾发出一声呻吟,甚至被人用手指抠挖肠道,恶意地按住敏感点让他铁锁勒住的阴茎在小铁笼里勃起到产生疼痛时,他也只是绷紧全身的肌肉,用额头抵住地板紧闭双眼硬硬地捱了过去。
这位贵族作为他的主人将他视为战利品四处炫耀,因他并非常人,也并非普通的暗黑骑士,更因为他是曾声名远扬的至黑之夜的首领。如今只能跪在人的脚边,随意欺辱而不做出任何反抗,像一具精致的行尸走肉。他们抚摸着黑骑腹部,故意询问他为何会被烙上忠义魔纹。只是黑骑的精神早已千疮百孔,寻常的羞辱不足以触动他的灵魂半分。
最后还是骑士为他带来了新的礼物,他打开礼盒的时候黑骑的眼皮抖了一下,里面装着的是武士被杀前夜亲笔写下的遗书。黑骑的嘴唇终于动了动,好像是要说些什么。仇恨有一瞬间回归了他的身体,但仅就这么一瞬。他既没有拿起大剑的力量,也没有召唤掠影的决心。但就这么一丝毫的生气儿已经足够让贵族们满意了,骑士退开后,他们接连进入黑骑的身体,从前后用阴茎把他贯穿。肆意在他肠道和口腔胃袋里留下腥臭精液和尿液,将污浊挂在他的头发、脸和曾经用来拿剑的手上。往往一夜过去,众人餍足地离开把他留在那儿,而他自己稍一挪动精液就会从后穴漏出,淌到大腿和地毯上。
有时即使不用黑骑作为性欲发泄的对象,贵族也会让他趴跪在桌边,作为脚踏、作为茶几、作为烟灰缸但就是不作为人。
骑士也不再出现在这座豪华宅邸,黑骑更像是被完全孤立在精致牢笼里的鸟雀。连仆人都能随意拿他泄欲,把他当做没有灵魂的玩物。偶尔有那么一两次有人问他:“你在想些什么?”
蜷在地上的黑骑也只是沉默着,望向远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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