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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9 月, 2023 3:21 上午 #2653Rainy N参与者
注意:ff14职业同人,CP为侍龙,左右有意义,包含R18,以及路人NTR情节的直接描写。
早饭时间,武士拿着依旧没用惯的餐叉戳着盘子里的煎蛋,突然出声道歉:“对不起,我有事要说。”
龙骑正忙于对付热乎乎的牛奶,听到这里紧张抬头,嘴边还挂着一圈白色的奶渍:“怎么了?是饭不合胃口吗?”
武士说:“没,去年我们不是说,要攒钱搬新家吗,眼看就是计划里该攒够钱的日子了,可是……”
“可是?”
武士合掌,低下头去小声坦白:“其实昨天的任务里我不小心把刀弄坏了,虽然已经拿去修好了,可是花掉了不小的一笔钱,所以搬家,包括请人装修的时间可能要延后了。辛苦你这一年陪我攒钱,非常抱歉!”
龙骑愣了愣,很快恢复平静:“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没关系,钱再赚就好了。”
“嗯,所以还有一件事……”武士依旧没把头抬起来,“这段时间我会多接一些委托,可能要晚些回家了,晚饭可以不用留我的。”
“好。”龙骑点点头,“要我帮忙吗?”
“不用,你好好休息吧,我来就可以。”说到这里,武士把目光投向龙骑的右手——从上臂到手肘仍是人类的躯体,但从手肘开始,则是用皮革与木材做的义肢。
这是战争的后遗症。
注意到室友投来的视线,龙骑多少有些不自在:“早就说了没有大碍,我已经用习惯这只手了。”
“嗯……”武士有些心不在焉,一口吞下冷掉的煎蛋,穿戴好防具拿上刀出门:“那我走了,你注意安全。”
“你才是,路上小心。”龙骑抬起完好的左手挥了挥。他们相遇在更早的时候,那时邪龙还在休眠期,尚未真正站上战场的龙骑选择外出历练做准备,正好碰到了刚从远东离家出走来的年轻武士,误打误撞给人当起了艾欧泽亚向导,就这么逐渐熟悉起来。
不巧,等到武士在艾欧泽亚的生活步入正轨,邪龙苏醒了,龙骑回到伊修加德参加了龙诗战争的落幕。
真正的战争远比想象和描述更为残酷,龙骑在失去了无数战友后勉强保下性命,但失去了一条腿和半截胳膊,再没法像从前那样威风凛凛地拿着枪跳跃战斗,龙骑团因为战争的结束也濒临解散。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从小摸爬滚打长大的人也练就了一身生存本领,还能靠这些本事养活自己。他给自己做了一副拙劣的义肢,用后天的手和脚辅助,做些苦力和手工,刚好还能养活自己。
然后一年前,他与武士重遇了。
昔日跌跌撞撞会在黑衣森林里被树根绊倒的武士,如今已经出落成一位成熟的冒险者,拥有自己的实力、财产、交际圈,凭一身罕见的刀剑技术给自己开辟了一条路。
也就是这时,武士说:“你搬来和我一起住吧。”
武士对他说不上坏,甚至可以说好过了头,哪怕他们是战争前就认识的旧友,也已经远超出了一般朋友的范畴。比如,武士会允许他近乎无偿住在自己家里,比如会设计把屋子重装成适合两人住的格局,比如会“顺手”做一些事,包括不限于冲两杯咖啡,订做新的义肢,在龙骑心灰意冷的时间里,也是他在坚持给两把武器做保养(事后相当一段时间里龙枪上都是松子油的香味)。在室友的关照下,龙骑渐渐重新振作起来,尝试做些康复训练。
一年前武士对他承诺,之后会搬进更大的房子里,好让两人都住得更舒心些,龙骑不好意思只让对方一个人赚钱,提出要做些委托帮忙。两个人赚钱还是比一个人快多了,在二人的努力下,眼看就要迎来更好的生活了。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眼下,龙骑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踱步。今天的康复训练还没做,但武士愧疚的模样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有什么是自己能做的吗?
出于自尊心,这一年里他断断续续接了些轻松的委托挣钱,同时也主动包揽起大大小小的琐事。武士以前没做过多少家务事,好端端的屋子被他住得一团糟,这一问题在龙骑住进来之后得到了极大的改善:房间里再也会不堆满垃圾,傍晚回到家里甚至还有晚饭。武士握着汤勺尝了一口菜肉粥,感动得差点掉下眼泪,开玩笑道:“如果你是女人,我现在就娶你了。”
“少讲有的没的,吃饭。”龙骑一叉子敲在他头上。
拜这种境况所赐,龙骑一直还算理所当然地住下来了,武士只意思意思收取过一点少得可怜的房租,好让龙骑的自尊心不至于太受伤。
所以这次的事也不是他的错,谁也没想到会在计划之前发生这种事。龙骑又想起他逃跑般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
自己还未完全康复,做不了需要战斗的委托,怎样才能更快地赚到钱,好填补上金额的空缺呢?
武士也没有具体说是多少钱,以他的性格来说,越是重要的事就越含糊,恐怕是花掉了不少吧。如果这份压力全在他身上,那个人怕是又要做些危险的事。
不行,怎么想都不能只让他一个人赚钱。
龙骑犹豫了一小会儿,翻出被武士保养好的长枪,笨拙地把它固定在自己背后,关上家门,往市场走去。武士回到二人住的小型房中时,龙骑已经洗完了澡,浑身干干净净,散发着沐浴露的清香。见武士回来,一边给自己装上轻便的义肢,一边从面前的茶几上提起一袋金币丢进武士怀里,漫不经心似的微微抬起下巴:“给你,今天的。”
武士有点惊讶,打开袋子数了数,朝龙骑点头:“这么多,你从哪弄来的?”
“什么弄来的,我自己挣的。”龙骑嘀嘀咕咕。
“怎么挣到的啊,也介绍给我一下?”武士好奇地凑过来。
龙骑的神色有一瞬间僵硬,挥挥手打发他:“算了吧,这活你做不来。”
“哦……”武士没再追问。
他一直是这样,只要龙骑表现出一点拒绝的意思,就不会深入追究室友的隐私。龙骑在感激他的通情达理时,多少觉得有些寂寞。
他嗯了一声,专心用毛巾拧干头发,明显使不上劲的义肢看起来略显吃力。武士看了看,自然接过毛巾帮忙揉搓起湿漉漉的脑袋,龙骑面朝他坐着,一声不吭地低着头,紧绷的身体藏进对面投下的阴影中,温顺得像小动物。
如果是龙骑自己,以前随便擦几下就算完事,但武士说不行,不擦干就睡会落下头疼的毛病,从此监督龙骑洗澡后把头发彻底弄干才放他去睡觉。
有点费劲,花的时间也太久,但是他都这么坚持了,那就算了。
武士的手劲不大,毛巾绵软地贴着头皮和脸颊,发出令人犯困的簌簌声,当事人好像完全无自觉,只顾用毛巾在脑袋上搓来搓去,持续制造出困意。
龙骑的脑袋一点一点,禁不住放松了肩膀,最后一头栽进武士的怀里。
这一栽不仅让龙骑差点蹦起来,还惊醒了沉浸在给对方擦头里的武士,他摸了摸龙骑因为揉搓变得毛茸茸的脑袋,确认水分基本被擦干后,趿拉着木履进了浴室。
听到浴室门被关上的声音,龙骑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用手指随意把发丝抓顺。
自从住进武士家,行动上的不便之处武士会主动代劳,龙骑出于自尊心抗议过,但武士说“既然住在一起,就要互帮互助”,像是早上打着哈欠出来时,顺手扯一下缠在室友头上的袖子,又或者半夜惊醒时,拥抱一下因为噩梦陷入慌乱的室友,告诉他一切都已经过去。
习惯有潜移默化的力量,时间一长,龙骑也就默认了。
只是这种小事,会让气氛变得相当暧昧。
他把头顶的毛巾摘下来,上面还有武士手甲的皮革味道,刚刚那一栽,额头直撞在柔软的布料上,这份触感现在也残留着,提醒他刚刚和武士进行了怎样的“亲密接触”。
他甚至能感觉到那件布料下温热的、刚刚结束战斗的、生命力旺盛的躯体,有着吸引人的魔力,让人想多靠一会儿。
浴室哗啦啦的水声传来,龙骑捏着毛巾发呆。
如果能和他一起洗澡,他会帮自己清洗身体吗?会用那双杀敌的手,用擦头一样轻柔的手法按压头皮吗?还是说他会……
不,他不会。
即使住在一起这么久,武士从未有半分越界的行为,偶尔的玩笑也是一笔带过,亲密举止不掺杂任何欲念,恭恭敬敬地维持着距离,在二人中间划下一条隐形的界线。
龙骑甩甩头,把毛巾放在沙发上,看了一眼放在一起的两袋金币,慢吞吞地挪回自己房间里。武士站在淋浴的蓬头下,双手扶着墙一动不动,任由淅淅沥沥的热水从头顶冲刷到发尾,又沿着后背落到脚跟,流进下水道中。
浴室暗淡的灯光下,能看见他后背上因呼吸狰狞起伏的伤痕,那些大多已是旧伤,结的痂也早已脱落,只剩下浅色的肉疤盘踞在皮肤上,这些大多是接取委托时留下的,每一道愈合的伤痕都是他愈发强大的证明。
自从龙骑离开,他便失了根似的满世界乱跑,通过狠心磨砺自己成为了一个经验丰富的冒险者,拥有了实力和一定的名声,再也不像开始那样幼稚,只能跟在龙骑背后,望着对方晴空下遥远的剪影,羡慕对方看起来是如此耀眼。
可是,他感觉好像失去了什么。
雪之都打响战争的消息断断续续传来,英雄的脚步也走向了令人在意的北地,他却还是空心人似的过着每一天,仿佛只剩下光鲜亮丽的外表。
这时他想起了龙骑。
如果说自己这些年唯一失去过什么,那就是龙骑从他身边离开了。
鬼使神差地,武士选择在艾欧泽亚购置了一所小型住宅,就这样安居下来。
不久后,龙骑重新出现在他眼前,带着残缺的身体,和灰蒙蒙的心。
武士惊讶又欣喜地把他带回家,像当年他照料自己一样,给予对方帮助和关心,渐渐地,龙骑像是活过来一样,眼睛里重新出现了光彩。从一开始刺猬一样扎人的态度,到会主动和武士说些轻松的话,后来也不再拒绝轻微的肢体接触,像被养熟了的野生动物,卸下防备在沙发上睡成一团,毛毯里露出毛茸茸的发尖,在接近者的呼吸下轻轻摇晃。
龙骑搬来和他同住已有一年,这一年里,他没有做出任何逾越和破坏关系的举动。他发誓自己开始绝对没想过有今天,只是出于同情和一些微妙的心情,想帮助曾经给过自己关照的前辈,没想到现在会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武士慢慢捂住眼睛,想起刚才给龙骑擦头的时候,从衣领缝隙中窥见对方肤色健康的胸膛,因为领口开大的关系,甚至能看见突出的粉褐色的乳首。全然不知的家伙身上温暖馨香,毫无戒备地往自己怀里撞,比投怀送抱更无知,也更让人心痒。
实在是忍耐太久了,他已经不打算再忍下去。
武士缓慢地吐出一口气,把热水切换成冷水。自从那天起,武士发现室友和以前不太一样。
以往他回家后,龙骑会从客房探出脑袋,再把准备好的晚饭端上来一起吃,这几天回家时,灯光明亮的房间内空空荡荡,龙骑早已在床上进入睡梦。
毕竟是自己提出要晚归,叫他不要留饭的。武士自我安慰道,内心不免失落。
如果只是这样也没什么,让武士更奇怪的是,龙骑开始有意无意躲着自己。以往虽不说多么亲密,拍拍肩膀或帮忙摘一下头发上的树叶,这种小事还是自然的。可现在,武士只要一靠近,龙骑就好像被扎到一样紧绷着。在他面前放松的毛团消失了,变回了那个容易警惕的刺猬,在困惑的同时,他觉得有些受伤。
为什么,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眼看着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远,武士在某天出门前叫住龙骑,尽可能温和了语气:“如果你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商量的,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好吗?”
“……我知道了。”龙骑背对着他点点头,又收拾起餐盘餐具来。
武士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挎起背包迈出门槛。
龙骑依旧没有转身,只是肩膀比泄气时更塌下去,好像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压在他背上。龙骑最近总是做一个梦。
在梦里,他总是被使用者,被什么人粗暴地抓着头发或掐着脖子,把什么东西从他身下塞进去。
身体被鼓胀感填塞,疼痛从下身将他一分为二,躯体似乎沉浸在快乐中,意识却恍惚地浮起,飘向不知何处。
他听见自己的呼吸失去节奏,掺杂进短促的气音和呻吟,那声音隐隐约约像是女人才有的高亢。
龙骑费力地抬起头,往自己身上的人看去,却被一巴掌打在臀肉上,那火辣辣的触感在梦中竟如此鲜明,他痛得挤出生理泪水,努力想看清是谁在这样对待他。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视野中,他不由得瞪大眼睛——
“武士……”
“武士”的表情冷漠,对待他的方式和自己所熟悉的那个人完全不同,不应该是这样的,武士对他一直很温柔,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他为自己梦见室友施行性暴力感到慌乱,尤其承受方是自己,更让他想立刻逃离这个梦境,但是奇异的兴奋感从体内升起,身体酸软着,扭曲着,像一尾缺水的鱼,几近窒息地哭叫。
他在梦里达到了高潮。龙骑挣扎着醒来。
像每次做噩梦一样,他身上满是黏糊糊的汗水,不同的是,身上残留的兴奋感仍未消退。
比起“武士在梦里和他做爱”这个事实,更让他难以启齿的是,“在他的梦里和他做爱的人是武士”。
龙骑抹掉额头上的汗水,侧身从床上坐起来,滑溜溜的、黏稠的液体触感从大腿内侧落下,他怔愣片刻,又看向枕边,果不其然放着一袋金币,打开后数数,和约定好的一样,一分不少,他才放下心来。
木制的义肢掉在地上,龙骑挪动着残缺的身体爬到床边,捡起义肢给自己安装好手脚,这才下了床慢慢走向浴室。
今天的客人格外蛮横,不仅谩骂着抽打他的身体还要射在里面。龙骑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大火气,只能发挥自己擅长忍耐的本事,咬紧嘴唇一言不发,只在被抓着头发提起来时,因疼痛小声呻吟。
趴在床上的时候,龙骑忍不住想,如果在做这件事的是武士,他或许还可以接受。直到被翻过身来打脸之前,他都把客人想象成室友安慰自己。
尽管这也非常奇怪……而且卑劣、无耻,如果武士知道自己被当成男人的性幻想对象,他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会觉得恶心吗?会失望吗?还是生气呢?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出卖身心换来的金钱,一定能换到那个人脸上的笑容,这样就足够了。
反正武士也不喜欢自己,那自己去做这种事也不会让他难过的。
他在心里为私自把武士当做性幻想对象感到抱歉。
“但是原谅我吧。”龙骑绝望地想,用手挖出身体里的精液。
这几天他意识到一件重要的事,就是“武士对他来说不只是室友”。
从前他懵懵懂懂,对自己的感情毫无知觉,被照顾也好,被关怀也好,武士或许都只当是朋友之间的情谊,但对他来说早就变味了。能安心的归处也好,温暖的食物和被褥也好,还有梦醒的问候和拥抱,这些都是武士送给他的。那个人毫无自觉地散发着光芒和热量,不顾他人拒绝地给予着好意,这一切都让龙骑心头的坚冰逐渐融化成一捧清泉,流淌在日常的时光里。
他也曾以为这样只是朋友,直到再次来到外面的世界,被冷酷无礼地对待过,他才发现自己早就离不开和武士在一起的生活。温暖使人产生依赖,爱让人软弱又坚强,他能坚持下来,也无非是因为这样能换到武士惊喜的表情。
没关系,被照顾了这么久,这都是自己该做的。
而且……也只有这几天在做,之后就不会再来了,再也不会。
武士最近总是晚归,自己有充足的时间清理和打扫,今天早上也是问过时间才确定的行程,现在只要拿着钱赶回去,洗个澡,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就好。龙骑简单擦干净身体,穿好衣服,离开旅馆,慢吞吞地往家走,走到门口时才发现不对劲。
武士正站在自家院子里浇花,留意到龙骑回来了,朝他露出一个微笑。
龙骑看到那个笑容的瞬时后背冰凉,但还是作出镇定的样子走进大门,和他打招呼:“你今天回来好早?”
“是的,我的事情办完了,之前说的钱……也赚够了。”武士慢吞吞地说,一如既往朝龙骑伸出手,话语却不是“回家吧”。
“我想和你谈谈。”武士轻声说。
龙骑打赌他从没见过武士这种脸色,阴沉得像翻涌着暴风雨。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慌乱中想找个机会转移话题,献宝似的从怀里拿出那袋金币。
哪知武士只看了金币一眼,就抓起他另一条胳膊,不容拒绝地把他拉进屋里,大概多少还顾虑着龙骑走路不便,没有拽得他踉踉跄跄,但从胳膊上的力道可以知道,武士生气了。
龙骑的心怦怦直跳。为什么?是什么事让他生气,是自己被发现了吗?
可就算是他知道自己做了出卖身体的事,也不至于生气成这样才对,难道自己睡着做梦的时候,不小心叫了他的名字?
武士让他坐在沙发上,抱着胳膊酝酿说辞,龙骑自知理亏,低着头一言不发。
漫长的沉默在两人中间弥漫,隔阂的断崖将他们分开。
“我是不是一开始就说了,没关系,那是我花掉的钱,我会负起责任赚回来,你只要和平常一样专心做康复训练就好?”半天后,武士突然冒出这样的话。
又是这样,他又打算自己解决一切问题。
不知哪来的勇气,龙骑开口:“是,但我不是你养的宠物或者玩具,我也想帮上什么,而不是一直被你照顾成一个只会吃喝的废物。”
武士捏紧眉心:“你不是宠物玩具或者其他什么,你是我室友。我帮你是因为你以前帮过我,我应该的。而且你不是也一直有在工作吗?还帮我处理我不擅长的事……你比自己想的要优秀得多,即使别人不知道,我是知道的啊。”
“可是我没把你当室友!”龙骑压着声音低吼,仍未克制住尾音的颤抖。说出这句话后,所有的心酸和委屈一股脑涌上来,他眨眨眼,死死压下眼眶中的酸涩感。
武士一顿,带着同样饱含情绪的声音质问:“那你把我当什么?房东?债主?恶霸?只会添麻烦出顾茅庐的小鬼?管你要吃要喝的废物少爷?我就——我就这么无能,混蛋,没办法让你信任我吗?”
不是,不是那样。龙骑还未来得及反驳,武士不再压抑的话语就像暴雨一样砸在他身上:“多亏我留意了,如果我不知道,你还要做这种事多久?你就这么喜欢……被男人上吗?我看见了,也听见了,你和一个人走进旅店,却只有他一个人出来了,我担心你发生了什么,我还拦下他,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等等,别说出来。龙骑的话堵在嗓子眼里。
武士深吸一口气:“他说,你的屁股比女人还会吸,比女人更便宜,真是难得的好东西。”
龙骑仿佛听见自尊心破碎的声音。
武士继续说:“我揍了他,狠狠打了他的脸,他嚎叫着跑了。我拿了他的支票,找到你的房间,你被他做到昏过去了,还好只是睡着,你知道……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
一段漫长的空白。
事情搞砸了,本来是希望他开心的,现在怎么会这样……
“你到底有什么理由生气,我不明白。”许久后,龙骑别过脸,在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之后,他居然觉得心情轻松不已,“我卖自己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和你最多算是朋友,我要用怎样的方式赚钱是我的事,而且这不也凑到了吗,你到底有什么不高兴。”
武士僵在原地,片刻后咬牙切齿:“好,我来告诉你,这有什么关系。”龙骑被拽进浴室时差点摔倒在地上,武士扶了他一把,但也顺手卸掉了他右臂上的义肢,这下龙骑只有一只手可以反抗了,他挥起拳头想把武士赶出去,被抓住手腕和残缺的右臂。他暗叫糟糕,本来身体能力就没恢复,浴室狭小的空间也不方便他施展动作。而武士轻松地把他拉进怀里箍紧腰,摸索着拆松裤腰,膝盖顶进中间别开两腿,把另一只义腿也拆了下来,又打开淋浴蓬头。
这下龙骑像个残缺的玩偶,只要武士松开手,他甚至难以在满是水的地板上站稳。龙骑气得抓紧后背踩他脚,在心里骂这个人阴险如此,自己怎么从没看出来。武士吃痛地哼了一声,单手抱着他,在屁股上用力拍了一掌,浴室里霎时响起清脆的肉声。
这一下拍得龙骑不知所措了,武士从没用这种教训似的态度对待过他,要说教训也是从前自己教训他……火辣辣的痛觉和梦境重合起来,龙骑吞了吞唾沫,意识到自己湿了。
这些天已经习惯了性事的身体自觉开始进入状态,一股热流冲刷着下腹,更可怕的是,这次他甚至不用把客人幻想成别人,他的性幻想对象就在眼前。
龙骑想象过他们做爱,武士会用和那些人截然不同的温柔对待他,用亲吻和抚摸打开自己的身体,他们会十指相扣地注视彼此,用激情点燃他的欲望,然后他们一同在放满热水的浴缸中清洗,紧贴着说些随便什么话。
而不是,不是像现在这样——
在武士把他的底裤扯下来之前,龙骑都坚持用拳头在他后背捶打,发出威胁的吼声抗议,踢武士的小腿,而等到他的裤子像块抹布被武士丢到一边,他不禁低声哀求道:“别看……”
武士掰开他的大腿,看见内侧青一块紫一块的淤痕,被使用过度的后穴明显已经清理过,干净却红肿,被欺负狠了似的瑟缩着。
“抱好了,别掉下去。”然而武士只是这么简单地命令,在水流下洗干净手,用一指按进后穴里深挖。
红肿的穴口被摩擦,龙骑痛得呜咽一声,用力咬住了武士的肩膀。
其实没有那么痛,比起客人做的还是轻多了,但他难以忍受,全身上下紧绷得如同初尝禁果。武士的手指在早已被操开的肠腔里抠挖,那感觉和自己做得完全不一样,他只能咬着湿透的布料倒吸凉气,缓解从体内蔓延上来的,令他头晕脑胀的热量。
“不用找了,我已经洗干净了。”等到实在被挖得受不了,龙骑才闷闷出声。
武士的动作一顿,反而往里面又添了根手指,被两指塞满的感觉让龙骑想起白天荒诞的春梦,谁能想过这样的梦也能成真。他闭紧双眼,感到武士的手指在他身体里摸索着,明显还是在寻找。他想也没想,身体的本能让他把后穴里脆弱的位置往对方手上送,然后被传来的快感激得一哆嗦。
接下来屁股里的手指像摸到了窍门,专按着龙骑的敏感点戳弄揉捏,龙骑用尽全力也没忍住,喉咙里野兽似的滚动着咕噜咕噜的气音,间或发出一阵忍耐的呻吟。这太奇怪了,和那些性急的客人做爱时,疼痛占据着主要的感官,他还以为只要是男人被插了屁股都会痛得不行,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
身体一直在发热,头顶发麻又轻飘飘,全身的力气都被剥夺了般,他软软地靠在武士怀里,注意力只够感知到那两根手指是如何在后穴里戳戳按按,怎样揪着肠壁上的褶皱揉捏又推开。阴茎硬得竖起来挤在两人的小腹间,只靠上衣摩擦的微弱快感完全不够,又不好说什么,只能自己握住直上直下地打起手冲,借后穴里作乱的手指,痛痛快快地射了一回。
几乎喘不过来气的高潮里,武士似乎关掉了淋浴,托着龙骑的后脑勺,唇对唇地封住了他的呼吸。
高潮和窒息感彻底击垮了龙骑的防线,几天以来的委屈从眼眶中哗啦啦地流出来,鼻子一抽一抽的,咬着武士的嘴唇宣泄个彻底。
武士好像也撒完气了似的,搂着他的后背又摸又拍,被啃咬也没有意见,只是吮着龙骑的嘴唇等他哭完。
“还疼吗?”等到龙骑哭得差不多了,武士蹭了蹭他的脸,轻声问道。
龙骑摇摇头,不太想说话,只是抱着武士的肩膀当一个沉默的挂件。
好了,这下他都做了什么?先是卖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和喜欢的人大吵了一架还打他,现在做了(一半的)爱,在对方面前哭到形象毁灭。太好了,接下来的事他该怎么解释?
“那我可以继续了吗?”武士突然说。
“什么?你……”龙骑这会儿顾不上丢人,瞪大了哭红的眼睛,“等等,就一定要今天吗?”
“对,就今天。”武士剥掉粘在两人身上湿透的衣服,重新打开了淋浴器,“你是爽到了,我可忍了好久呢。”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室友关系有些变味了呢?
武士暂时没空去想这个问题,眼下最重要的是,自己肖想已久的身体正赤裸裸靠在浴室洁白的墙砖上,砖墙衬得他肤色中透出的红润更加明显,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色情十倍,不,是一百倍。
身体的残缺没有损伤这具躯壳的美丽,即使久失锻炼,龙骑的身体依旧能看出肌肉的线条轮廓,而断口处新长出的皮肤与周围的色差,让这具血肉之躯残缺得更加真实。
也许这就是“喜欢”吧,连缺陷也觉得是一种完美。武士想着,把圆润的手肘握在手心里抚摸。
这个动作倒是让龙骑非常不自在,他别扭地挪了挪腿,光裸的脚趾踩踩武士的脚背,抱怨道:“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单脚站着好累,你快点。”
他这会儿倒是没有以前那么害羞了。武士心想,应声低下头去亲他的锁骨。
短暂的几天性事在龙骑身上留下些许痕迹,大多不是亲密的伤痕,更像是暴力所致的淤青。武士不喜欢这个,舔了舔那小块皮肤,叼在牙齿间细细磨咬。
龙骑被他咬得痒,捂着嘴嗤嗤地笑,胳膊搭在武士的肩上,形不成一个拥抱。
“你是狗吗,还咬人。”
武士眨眨眼,回敬似的叼住龙骑的乳首。
在家的时候比较放松,龙骑有时会穿一些领口大的衣服,无论从侧面还是上面,都能看到这对粉褐色的果实随呼吸蹭在衣服上。以前武士只能眼一闭心一横当做没看见,现在就不一样了,他把单边的胸乳当奶嘴咬了个痛快,又吸又舔,粗糙的舌面和乳粒摩擦,不一会儿龙骑的笑声就变成了按捺不住的低喘。
“还笑不笑了?”武士叼着乳粒抬起眼,模模糊糊地问。
龙骑嘶嘶吸气:“你不会还是问妈妈要奶吃的年纪吧?”
武士托着屁股把他重新抱起来,龙骑刚觉得轻松了点,就感到一根又硬又热的东西贴在自己股缝里,意味不明地上下蹭着,他顿时涨红了脸。
武士说:“等下你还能嘲讽得出来,我不介意喊你一声妈妈。”
龙骑一时转不过来,但总觉得怎么都是自己亏,只能主动把后穴口往肉根上压,边坐还边嘴硬,“现在零经验的是你,小武士。”
然后他就后悔了。
疼痛和快感完全是两个概念,龙骑擅长忍耐疼痛,即使是被龙爪撕扯开肚腹,不得不用手捂着内脏的时候,他也不会喊痛。
但是,在事先拓开的,密布着神经的后穴里,武士的阴茎缓慢又不容拒绝填满他身体的时候,细细密密的快感绕着匝从脊背窜上来。
他再一次想起了那个梦。
无论如何事情都不会更糟糕了,而这就是一个机会。龙骑闭上眼,大着胆子凑近武士的耳边,轻轻咬了一口耳垂,说:“你知道吗,我把那些人当成你,做起来就好接受多了。”
武士的眼皮跳了跳,露出愤恨的表情抗议:“我和他们完全不一样!”
龙骑乐得抬起腿勾他腰:“当然,当然,你是不一样的。”
武士把他的屁股抱稳了些,因为失去了部分身体,龙骑比看起来要轻得多,一条大腿的截面蹭在武士的腰上,另一条则紧紧环在他腰后。他恍惚觉得,这可能也是一种拥抱,更色情的那种。
他问:“我可以把这个当做告白吗?”
龙骑亲了他脸颊一口:“等会儿告诉你。”武士的确算不上经验丰富,他这些年忙于积累实力,鲜少有机会释放性欲,但最近一年里光是想着室友自慰的次数,就赶上了他前二十多年的总和。在想象里,他抱着龙骑不完整的身体,在他的屁股里冲刺,他们可以做很久,久到龙骑脱力了,求他别做了或者慢一点,他也不会停下。
就像现在这样。
龙骑上半身靠在浴室的墙上,下半身紧紧缠在武士身上,被单独一根性器连接着,重力让他不断下滑坐实,他不得不抓住武士的胳膊或者肩膀,好不让自己歪倒或掉下去,而武士抱着他,用胯一次一次把他顶起来又落下。两人的身上根本分不清是汗还是水,又或者做爱时溢出的体液。龙骑的感官一片模糊,身体不受控制地打开,本不该用于交合的肠道热情过头地咬着武士,在碰撞的肉体声中加入咕啾咕啾的水响,色情得像是酒馆里描述的黄段子。
武士看起来相当受用,舒服地眯着眼睛,鼻尖在龙骑的颈窝里拱,猫似的把主人蹭上自己的味道。龙骑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武士感应,张嘴又在他脖子上咬出一个牙印。真不知道是谁养着谁了。
屁股里积累的快感让他的脑子麻木,可武士还在坚持不懈地往脆弱的地方压,搞得他多少有点崩溃。他试着揪住武士的耳朵,贴着额角边喘边问:“你能不能……缓缓再做?”
武士眨眨眼,果然停下来,抱着龙骑走到洗手台前,把他翻了个身按在上面。
龙骑暗叫:坏了,不知道又是哪里刺激他了。
如果说刚刚还是缓着节奏做,现在武士就是在放开了力气操他,啪啪声听着都觉得屁股痛。武士好像不管人死活了,掐着劲瘦的腰一次比一次深狠往里撞,龙骑哆哆嗦嗦地抖着大腿,嗓子都喊哑了也没见武士停下来,崩溃得伸手在后面胡乱抓,又被武士掐着手腕按在背上,像案板上任人宰割的一块肉。
不行,这样下去真的不行了……龙骑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个念头。
这时武士凑过来压在他背上,舔了舔耳廓,问:“所以你刚刚是告白吗?”
龙骑这会儿什么面子都顾不上了,嘶哑地呜咽:“是……”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知道,呜、啊!”
武士显然不是很满意这个回答,咬了口后颈作为报复,但他还是磨了磨龙骑的肠腔,退到穴口处抵着股缝射出来。
微凉的精液溅在后背上,早就吐不出什么的性器抽动几下,干巴巴地挤出一点可怜的腺液。
今天消耗的体力太多,他实在累坏了。
龙骑的意识再次因为放松而昏沉,闭上眼睛前,他听见武士趴在他耳边说:“可我很早就喜欢你了,一直都。”
我也是。他想。“所以以后也和我在一起吧,室友。”
龙骑看着眼前镶着大钻的同心戒指,又看看武士:“所以你的刀没坏钱也没少,只是去赚钱买钻戒了?”
“结论上来说,是的。”武士摸了摸鼻子,诚恳地低头,“抱歉,想给你个惊喜来着。”
“那我的……钱呢?”
“那个啊,”武士捏了捏他的胳膊,慢吞吞地说,“其实我一直有在联系熟人给你做一套合适的义肢,能让你重新活蹦乱跳的那种,就在不久前找到了。嗯……所以你的钱也被我擅自挪用了,对不起。”
龙骑无言片刻,狠狠搓了搓他的头,把武士整齐的头发搓得毛茸茸乱糟糟:“你也没问我到底喜不喜欢你,就这么自信我会答应?”
武士顶着鸡窝似的头发,目光直直地看过来:“不行吗……?”
“……也没有不行,好吧,我答应了。”龙骑有点顶不住那个眼神,抱着他把发丝慢慢理回去“那首先,我们现在就不只是室友了,而是情侣。”
武士心不在焉地听着,把戒指套在龙骑完好那只手的无名指上,压着他蹭了一个吻,想的是新家的床可比现在这个大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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