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F14】非专业治疗(钐镰师x龙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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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钐镰师刚进门就看见了一长条……他不想用这种量词的,但龙骑两条长腿搭在扶手上,躺在沙发里的样子真的很像一只舒展身体的黑猫,一长条猫。

    “在看什么?”钐镰师摘下背后的武器立在门边,“难得见到你看书,你居然认字?”

    龙骑把书往下拿了一点,从书沿上方看他:“难得听见你讲冷笑话,你居然有幽默细胞?”

    钐镰师摘斗篷的动作一顿,幽幽地看回去:“好笑吗?”

    “还行。”

    龙骑把书挪回原位。

    “这是骑士帮我找的资料,关于战场创伤后遗症的治疗方法,你知道黑骑吧?他的情况和我类似,骑士就是用这种方法帮他治疗的。”龙骑轻啧一声,表情非常微妙,“但说真的,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在钐镰师眼中,龙骑能坦然谈及自己的病症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不过既然有送上门的有效方案,那无论如何奇怪都值得一试。他走过去趴在沙发靠背上,拿过龙骑捏着的书,仔细翻阅起来。

    轮到钐镰师的表情变得微妙了。

    “你确定他给你的是治疗方案,不是性爱指南?”

    不怪钐镰师发出这样的疑问,书上的内容实在是有些刺激,起码对他这个性经验不算丰富的人来说很刺激。纸页上印刷着有关于支配与臣服的详细内容,不仅是精神层面,连如何在性行为中增强信任的细节都有提及,甚至还配了图。

    “固定队打这么久,你什么时候见骑士出过问题?他不会给错东西的。”龙骑摸了摸鼻尖,转头移开视线,“我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感觉书上说的东西也有些道理,而且还有黑骑这个例子,你看他现在的精神状态简直健康过头了,我前段时间还见他和白魔聊天,看起来特别正常……”

    龙骑的语速越来越快,钐镰师知道他是在用这种方式掩饰尴尬。想想也是,他们实在太熟悉了,除了战争分开的那几年,他们大部分人生都在一起度过,见过彼此幼年时的傻笑,见过彼此最脆弱无助的模样,明明都穿着衣服,他们站在对方面前,却比一丝不挂还要赤裸。

    在这种前提下,他们还能做更亲密的事吗?

    “……”

    龙骑的声音减弱,最后归于平静,有些晃神地看着钐镰师的眼睛。钐镰师瞳色很深,和他那头黑发的颜色一样,几乎融为一体的墨色仿佛下一秒就会流淌下来,化作无形的压力沉沉笼罩在他身上。

    “还是算了。”龙骑深吸一口气,逃跑似的翻身站了起来,“我明天问问骑士有没有别的办法……”

    “别动。”

    轻巧的两个字比定身法术还管用,龙骑顿时僵在了原地,只能听着背后的脚步声越靠越近。沙发嘎吱响了一声,应该是钐镰师坐在了他原本的位置上。

    “过来,跪下。”

    噗嗤。客厅很安静,某人发出的漏气似的声音就格外明显。龙骑捂着嘴双肩抖动,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跪在地上狂笑的想法。钐镰师的嗓音其实非常好听,带了点很有魅力的沙哑,可一想到发出声音的男人是自小和他一起长大的钐镰师,龙骑肩膀抖动的幅度就变得更大了。

    一双手搭在了龙骑腰间,是钐镰师的手,他在向前抚摸,双臂圈出禁锢的弧度,指尖被龙骑身上的深色衣料衬得格外苍白。很奇怪,明明隔着几层布料,龙骑却能感觉到刺骨的寒意,硬是把他的笑意压了下去。

    “喂,等等,你这家伙来真的?”

    龙骑放轻呼吸,喉结不住滚动了几下。他没等到钐镰师的回答,膝弯反倒被踹了一脚,整个人身形不稳,“咚”地一声跪在了地上。

    喉咙处传来一阵冰冷的刺痛,钐镰师掐着龙骑的脖颈,硬是把他摆弄成了向后仰头的姿势。亏得龙骑士们的柔韧度都不错,龙骑不怎么难受,只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压迫感——钐镰师在低头看他,半长的黑发垂落下来,将二人的视线隔绝在这片狭窄的空间中。

    “当然是真的。”

    钐镰师抚过龙骑的喉结,指尖绕着那块不停移动的骨节打转,忽然意识到自己从未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过龙骑,从未仔细看过这位友人的面孔。他缓缓移动目光,从龙骑干燥的唇瓣扫过,对上了龙骑的双眼。太近了,钐镰师能看清龙骑缩起的瞳孔,辨认情绪的过程也变得轻松了许多——他读出了龙骑的紧张,跪在他面前的男人在因为这种不对等的位置而觉得紧张,但同时……他也在兴奋。

    “你觉得这种方法会起效,那为什么不试试?”

    钐镰师眯起眼睛,摸狗似的挠了挠龙骑的下巴,龙骑连忙推开他的手,扶着地板试图站起来:“别闹,其他人也就算了,我跟你……”

    耳侧传来破空声,龙骑来不及反应就被肩膀传来的巨力压得跪趴在地。同样都是跪姿,这个姿势显然比刚才更加屈辱,尴尬早已消失不见,龙骑硬是被钐镰师的几番举动磨出了火气,想也没想就要挣扎。

    “我说了,别动。”

    钐镰师加大了踩踏的力度,另一只腿卡在龙骑身侧,彻底将龙骑禁锢在了自己身下。这幅场景很奇妙,钐镰师熟知龙骑的力量,能扛着一身甲胄提枪弹跳两米多高的男人当然可以逃离他的桎梏,可龙骑没动,他就以这个羞耻的姿势跪在地上,鼻息沉重地喘着粗气。

    “我们需要一个安全词,你有什么想法吗?”

    钐镰师将右脚挪到龙骑颈后,鞋尖微微晃动,摩擦那片皮肤。龙骑的呼吸声变得更沉重了,半晌后才从牙缝间挤出回应。

    “……苹果。”

    钐镰师一愣:“为什么是苹果?”

    疑问刚出现在脑海中,钐镰师就自己想到了答案。伊修加德物资匮乏,新鲜苹果对普通人来说是很少见的食物,龙骑讨到过一个,两个瘦弱的孩子蜷缩在避风的角落里,你一口我一口地吃完了它,那就是他们第一次相见时的场景。

    “苹果……好吧,那就苹果。”

    钐镰师的声音很轻,好像叹了口气。后颈的压力消失不见了,龙骑抓住机会翻过身,看向跨立在自己身上的钐镰师。

    一人站着,一人躺在地上,脆弱的喉咙和腹腔都在对方的攻击范围内,高度差带来了无比强大的压迫感。龙骑觉得喉咙有些干涩,心跳控制不住地加快,他抬手握住了钐镰师的脚踝,但片刻后,他把手臂放回了身侧。

    “你现在愿意听我的命令了吗?唔,不对……我好像不该询问你的意见。”

    钐镰师后退两步坐回沙发里,重新拿起了那本书。还好书上的介绍很详细,他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了解的内容:安全词是游戏环节的保险,命令是拘束“宠物”的项圈,而他还需要想好奖励,好让他的“宠物”在游戏中获得快乐。

    奖励吗……

    钐镰师合上书,看向已经从地板上爬起,跪在自己面前的龙骑。

    龙骑的双腿略微分开,坐在自己的小腿上,他的头低着,视线也低垂着,模样看起来安静又乖巧,好像真的在等待他的主人,等待钐镰师下达新的命令。可钐镰师看见了龙骑双臂紧绷的肌肉,龙骑虽然弓着腰,整个人却保持着一种随时可以暴起发动攻击的姿势,顺从只是表象,龙骑还没有完全臣服于他。

    事实也和钐镰师所想的一样,龙骑全当此时的一切是一场游戏,反正闲来无事,陪钐镰师玩一会儿也没什么。他紧抿双唇忍住笑意,有些期待被架在尴尬位置上的钐镰师会做出什么反应,可下一秒,他被拥入了一个不算温暖的环抱中。

    “你做得很好。”

    钐镰师用下巴压着龙骑的肩膀,双手从他脊背的凹陷向下抚摸,不轻不重地揽住了龙骑的腰。胸腔之间仅隔着几层布料,他们能感受到彼此心跳的节奏,咚咚,咚咚,血肉鼓动的声音越发急促,变得震耳欲聋。

    龙骑将双手搭在钐镰师膝头,整个人忽然放松了下来,甚至闭上眼睛开始享受这片刻的安宁。上一次拥抱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来着?是从血肉尸海中被医疗兵拖出来的时候吗?是在襁褓中被放在母亲怀里的时候吗?

    太久远了……

    龙骑偏过头,想从钐镰师脸侧汲取更多温度,可他还没蹭到对方的皮肤,反倒先被钐镰师捏住后颈,安抚似的摸了两下。

    “你做得很好,乖孩子。”

    钐镰师的语气里有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温柔,他把龙骑的双臂反剪到背后,用指尖点了点他的手腕,再挪开手时,明明没有任何拘束物,龙骑却依旧维持着这个姿势,仿佛真的被某种东西捆住了胳膊。

    “如果你想要刚才那样的奖励,那就得继续听话,听我的话,明白了吗?”

    钐镰师轻声说道。

    下巴又传来一阵熟悉触感,龙骑没像刚才那样推开钐镰师,反倒顺着他抚摸的动作仰起头,乖顺地露出脖颈。

    “好的,主人。”

     

     

     

    “干杯——”

    八只杯子撞在一起,酒液迸溅到半空中又落到桌上,把残羹剩饭淋了个遍,然而并没有正直的家伙跳出来揭穿众人想靠大力碰杯逃酒的事。今天是过本庆功宴,本应该是充满欢声笑语的夜晚,怪就怪舞者非要提议玩游戏——拼酒,谁也不许上厕所,第一个吐出来或者第一个喝不下去的人就得回答其他人提出的问题,任何问题。

    每个人都有秘密,每个人都乐于窥探别人的秘密,于是原本喧闹的餐桌渐渐安静了下来,七双十四只眼睛里盛满了阴谋和算计。

    之所以只有七双十四只眼睛,是因为龙骑早在第一杯酒下肚时就喝多了,眼睛一直闭着。

    “呼……”

    龙骑放下酒杯,长长吐出一口浑浊的热气。忘忧骑士亭的酒和水似的,只能解渴不能醉人,他从没喝过今晚这种酒,明明一股水果的甘甜味儿,度数却高的离谱。龙骑的头上仿佛挂了几十斤铅块,一直控制不住地往下垂,钐镰师扶了他两次,用掌心托他的脸,力度很大,像甩了他一巴掌似的,龙骑最开始还能被推醒,但随着时间推移酒精增加,他又一次低下了头。

    钐镰师没再扶他,而是把手搭在了龙骑腿上。

    龙骑立刻精神了。

    刚从本里出来的钐镰师还没换掉轻甲,手上戴的是覆了金属片的半指手套,指尖被深色布料衬得很苍白,只是看着就能感受到微凉温度。龙骑盯着它,看它在自己大腿上缓缓移动,摸上去顺下来,像在摸一只硬邦邦的猫。龙骑莫名想起了那个夜晚,他跪在钐镰师面前,钐镰师就是用这双手捧住他的脸,然后……然后钐镰师说……

    “问你话呢,哑巴。”

    钐镰师说。

    熟悉的声音唤回了龙骑的理智,他抬头看向周围,发现满桌的人都在看自己,包括他身旁的钐镰师。

    “刚夸你最近状态很好就又开始走神了。”白魔插了块水果往嘴里送,脸上满是意味深长的笑容,“是喝醉了吗?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哦?”

    哦?哦。龙骑强打起精神,才反应过来桌上的几人好像在谈论自己。白魔说的没错,他最近的状态的确好了许多,在战斗中恍惚的次数越来越少,也没再出现过失控伤人的情况。

    “我没醉,就是有点困了。”

    龙骑潇洒地摆摆手,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还拿起杯喝光了剩下的几口酒。放置太久的酒水失去了冰镇的温度,潮热粘稠的口感有点恶心,龙骑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喉结滚动的速度也越来越慢,幸好有人帮他顺了顺背,还在他放下杯时送了张纸巾到他嘴边。

    “酒量不错。”

    钐镰师的语气不咸不淡,把纸巾用力压在龙骑嘴上,吸干从龙骑唇间漾出的一点酒液。龙骑看了他一眼,最后一点伪装的力气忽然消失了个干净,整个人向着钐镰师倒了过去。

    钐镰师张开手臂,让龙骑落进自己怀里。

    酒桌上响起一阵如释重负的欢呼声,众人开始起哄,让钐镰师把龙骑叫起来回答问题。龙骑处于半梦半醒的边缘,被人群聒噪的声音吵得皱起了眉。

    “我来替他回答吧。”

    龙骑听见钐镰师说了这句话,然后耳朵就被一双微凉的手捂住了。他听不见其他人问了什么,只能从骨节传导听见钐镰师的回答:“嗯,是他。”

    龙骑打了个酒嗝,趴在钐镰师腿上睡着了。

     

     

     

     

    月黑风高杀人夜……哦不,没有杀人,没有尸体,只有像尸体一样死沉死沉的龙骑。

    队友们玩够了,生怕自己变成下一个倒霉蛋,不等钐镰师主动提及就散了场。没人帮钐镰师搬运龙骑,幸好聚餐的地方离高脚孤丘不远,钐镰师架着龙骑的胳膊把人拖起来,慢悠悠地向家的方向走去。

    家啊……

    那只是一间小公寓,家具都是二手市场淘来的旧货,因为房子便宜,采光也不是很好,但龙骑和钐镰师对它很满意,因为房产证明上写的是他们俩的名字。再也不会有人把他们从房子里赶出去了,就算穷到浑身上下只剩三枚金币,他们也能有一片遮风挡雨的屋顶。

    某些东西也是在买了房之后发生变化的。

    确切地说,是某人的情绪。龙骑越来越像个普通人了,他开始参与队友之间无聊的闲谈,他试图讨好占星和舞者,想从姑娘们手中多拿点战斗辅助,他和钐镰师交流的话题不再局限于过往,不再翻阅那些沾满雪和血的回忆,他现在更愿意讨论今晚吃什么,然后争取多要一份肉排的权利。

    还有一件事。就算有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做基础,龙骑也很少在钐镰师面前完全放松下来,更别说像现在这样,陷入危险的、失去意识的状态。钐镰师搂着龙骑的腰往上拽了拽,让醉鬼把大部分身体重量压在自己身上,龙骑嘟囔了句什么,用脸颊蹭了蹭钐镰师的肩膀。

    钐镰师忽然想做个试验。他扶着龙骑在自己面前站好,用力拍了拍龙骑的脸。

    “吻我。”钐镰师说。

    “这是命令。”钐镰师又补充道。

    龙骑睁开了眼睛,但明显还没醒,只是因为在军队中培养出的本能而对“命令”这个词做出了反应。他把双手搭在钐镰师的掌心里,身体慢慢前倾,凑到钐镰师面前。

    然后舔了他一下。

    这种动作可不算是吻。迷迷糊糊的龙骑也觉得哪里不对,他重新把唇贴在钐镰师唇上,碰触,离开,再凑过去蹭了蹭。周围很安静,没人路过,连风声也没有,钐镰师只能听见他们唇瓣贴合时发出的轻微水声,还有他震耳欲聋的心跳。

    钐镰师扣住了龙骑的后颈。

    醉鬼表现得很乖巧,被顶开唇瓣就乖乖张开嘴,任由钐镰师的舌尖入侵,卷着他的舌头用粗暴的力度吮吸;但醉鬼没有接吻的经验,这是他和钐镰师的第一个吻,也是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吻,龙骑不知道该用鼻子换气,没一会儿就憋得脸颊涨红,推搡着钐镰师的肩膀发出不适的呜咽。

    钐镰师总算放过了醉鬼的唇,他等龙骑缓过呼吸,又吻了下去。

    若不是脖颈还被攥着,龙骑肯定会顺着钐镰师压过来的力度倒在地上。酒精麻痹了五感,却唯独把齿列被拨弄、上颚被舔舐的酥麻剩了下来,龙骑渐渐沉溺在了这个吻里,他还是不太清醒,只是跟随本能追逐快感,他将双手搭在钐镰师腰间,趁着对方换气的空档反客为主,追上去咬住钐镰师的舌头。周围的气温好像在升高,连徐徐吹来的晚风都驱不散那份燥热,等一吻结束,抱在一起的两人都涨红了脸,额头抵在一起时能感受到彼此身上不自然的温度。

    “感觉怎么样?”

    钐镰师捏了捏龙骑后颈,那一块被发尾遮住的皮肤有些潮热,龙骑出汗了。

    “我有点……”

    龙骑的尾音拉得很长,咂了咂嘴,像是在回味什么。

    “……有点……想吐。”

    话音刚落,龙骑一把推开钐镰师,跑到旁边的绿化带里大吐特吐起来。

    在龙骑吐出胃容物的两分钟内,钐镰师将自己刚才的所有行为以及前半生二十几年做的所有事情都回想了一遍,最后终于得出了结论。

    龙骑欠揍了。

    “呕……咳、咳咳……谢谢……”

    龙骑接过递到自己手边的水袋,连漱三遍口才挺直了腰。酒精流失让脑子清醒了些,他和钐镰师对上视线,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钐镰师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注视他的目光很温柔,像在看死人一样。

     

     

    “跪下。”

    耳旁出现熟悉的指令,龙骑没有任何犹豫,跪的荡气回肠酣畅淋漓,要不是玄关处铺了地毯,估计木板都得被他的膝盖砸出两个坑。

    钐镰师从后方绕到龙骑身前,轻笑了一声。

    “反应很快啊,已经完全清醒了吗?”

    龙骑觉得身体轻飘飘的,有些跪不稳,周围的世界还在摇晃,钐镰师的声音轻飘飘地从他胸口拂过去,让他打了个哆嗦。完全清醒?应该不算吧,但战斗培养出的敏锐直觉在提醒他,此时最好别说实话。

    于是龙骑挺直腰,乖巧地点了点头。

    “正好,我有些话要跟你说。过来。”

    钐镰师后退了一步,摘下斗篷扔到地上。布料铺在龙骑面前,像一条引他登上舞台的红毯,只不过是黑色的。龙骑看看斗篷,又看看已经和他拉开距离的钐镰师,手撑着地面想要起身。

    “谁让你起来了?”

    钐镰师制止了他,又后退了一步。

    不起来,那就只有一种姿势可选了。酒精将龙骑思考的时间缩短到了可以忽略不计的长度,他用这种兽类的姿势向前爬行,膝盖和手掌从钐镰师的斗篷上蹭过去,擦出一片凌乱的褶皱。

    钐镰师还在倒退,和龙骑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他又摘下了手套,依旧扔到龙骑面前。

    “我最近一直在看那本书,觉得已经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钐镰师的语速很慢,龙骑爬行的速度和他的语速一样平稳,缓慢地越过手套,向着落下来的臂甲前进。钐镰师居高临下地看着龙骑,可以清晰看见龙骑的肩胛骨随着爬行的动作上下起伏,龙骑跪在臂甲上时明显停顿了一下,看样子膝盖被硌得有点痛。

    “你有拒绝的权利,但如果你答应,就得把一切都交给我。”

    钐镰师再次后退,小腿碰到了后方的沙发。龙骑跟得很紧,哪怕跪在了更坚硬的胸甲上也没停下来,他终于和钐镰师拉近了距离,鼻尖几乎要碰到钐镰师的身体,得努力抬起头才能和钐镰师对视。

    “我为什么要拒绝?”

    龙骑看着钐镰师的眼睛,声音和目光里都有显而易见的疑惑。

    “反正你也不会害我,你不是在帮我治疗吗?”

    治疗。哦对,治疗。钐镰师忽然觉得牙根有点痒,很想咬点什么。“那就开始吧。”他放松身体坐在沙发上,拍了拍自己的膝盖,“上来。”

    龙骑没有任何迟疑,直接起身坐在了钐镰师腿上,像只迫不及待扑进主人怀里的大型犬。腰间传来一股力道,托着他身体悬空往前挪了几寸,屁股结结实实贴在了钐镰师胯间。龙骑有点懵,他好歹也是个百十斤重的男人,居然被钐镰师举起来了?

    钐镰师没察觉到龙骑的僵硬,直接扯住龙骑的衣领向下拽,张口咬住了他的喉咙。牙尖刺入皮肉,将另一个人的体温和皮肤的触感尽数传递过来,钐镰师的怒火瞬间消失了个干净,他咬着龙骑的脖子,忽然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幸好龙骑没发呆。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拉近,龙骑抱住钐镰师的肩膀,干脆趴在了对方身上。喉咙是弱点,就算是人类,只要力度足够也可以轻易撕开皮肉,让他血流不止,可一想到咬住他的人是钐镰师,龙骑就提不起半点警惕,甚至还有心思体会此刻的感受。

    这算是第二个拥抱了吧……

    龙骑感觉自己像是在泡温泉,身体融化在水流里,连骨头都酥了大半。他爬上沙发,双腿紧贴在钐镰师身侧,胸膛抵着对方的胸口,将全身重量都压在了钐镰师身上。喉咙传来的刺痛减弱了,上下滚动的骨节被湿热的舌头贴着舔弄,龙骑彻底放松了下来,四肢收紧死死缠住怀里的人。

    钐镰师听见自己浑身的骨节都在发出脆响,他挣扎着伸出手臂,握住龙骑的屁股掐了一把。

    “哎!”

    龙骑弹坐起来,一脸震惊地捂住自己的屁股。

    “你乱摸什么呢?”

    钐镰师气得笑出了声:“你说我要做什么?”

    龙骑看着钐镰师近在咫尺的脸,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哦,对……那没事了,你继续吧。”

    他低下头,又把脸埋进了钐镰师的颈窝里。

    困惑和恼怒都化作了手上的力度,钐镰师扯下龙骑的腰带,攥着他露出半边的臀肉恶狠狠地掐,用力到指尖都陷了进去;另一只手也没闲着,钐镰师从龙骑的衬衫下摆往里摸,握住那团放松状态下很柔软的胸肌发了狠地揉。这番动作没有太多情欲的味道,泄愤大于玩弄,龙骑裸露在外的皮肤没一会儿就被钐镰师掐出大片青紫的指痕,看着就疼,可龙骑没吭声,就一直趴在钐镰师肩膀上,呼吸格外平稳,像是要睡着了。

    直到一片凉意落在臀肉之间,钐镰师的手指裹着油脂伸进穴口,龙骑终于撑起了眼皮。

    异物入侵的不适可比被掐几下的刺痛明显多了,钐镰师的指节上还有厚茧,抵着后穴里的嫩肉摩来擦去,感觉古怪的要命。龙骑的呼吸声有些混乱,双臂撑着沙发靠背想要起身,可刚一动就被钐镰师掐住后颈压了回去,额头正撞上钐镰师消瘦的肩膀。

    钐镰师阴侧侧地笑了一声。

    体内进出的手指增加到了三根,一下接一下地向着深处撞击,甚至让龙骑有种自己在被身后看不见的男人狠操的错觉。还没完全适应的后穴酸痛得要命,偏偏有股陌生的酥麻在顺着后腰往上涌,他的敏感点太浅,浅到钐镰师只用指尖就能碰触到,每次顶入时都会被故意戳中,龙骑的身体就会跟着向前耸动,发出难捱的喘息。酒精还在生效,将龙骑的神经拉成无数条绷紧的弦,钐镰师的手指在弦上拨弄,震颤是身体的战栗,声音是喉咙里的呻吟,龙骑被玩弄得完全进入了兴奋状态,不知何时硬起的性器顶在裤子里,被厚实的布料压住了摩擦,前后夹击的快感快把他逼疯了。

    钐镰师适时停下了动作,把瘫软的龙骑推到一旁的沙发里。

    “剩下的你自己来。”

    他在龙骑的衬衫上擦了擦手,语气很平淡。

    这句话对醉鬼来说可能有点复杂,钐镰师盯着龙骑看了许久,直到他额角的青筋蹦起三根,龙骑才终于慢吞吞地抬起了手。但和钐镰师想的不太一样,龙骑并没有跟随男性的本能抚慰性器,他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枕着靠枕,把卡在胯骨处的裤子拽下去踢到地上,一手握住自己硬挺的阴茎,另一只手,摸进了臀肉之间。

    他在模仿钐镰师的动作。

    房间内两道沉重的呼吸里夹杂着轻微的水声,随着时间推移变得越发响亮。龙骑对自己毫不留情,并拢的三指顶得又深又重,指根完全撑开穴口,从钐镰师的角度甚至能看见后穴内里不停收缩的软肉。龙骑好像不太明白这种行为意味着什么,他只是在追随快感,哪怕快感里混着疼痛也没停下,他另一只手撸动性器的力度也很粗暴,涨红的茎头在虎口圈出的圆环里进进出出,前液涂在他掌心和指缝之间,被挤得喷溅出来的几股湿液落在龙骑的小腹上,把那处皮肤涂抹出一片反光的水痕。

    钐镰师眯起眼睛,面无表情地欣赏这幅淫靡的美景。

    “嗯、嗯啊……啊……”

    龙骑毫不压抑自己的声音,他从一开始就没管过这档子事,弄得舒服了就高声呻吟,不小心碰到疼处就发出鼻音浓重的闷哼,用来发泄自己的不爽。钐镰师的存在逐渐被龙骑忘却,毕竟坐在那儿的男人从他脱下裤子那刻起就再没说过一句话,甚至动都没动一下,龙骑觉得自己只是在纾解欲望,就像曾经的无数个夜晚一样,他洗了个舒舒服服的澡,躺在床上做些舒服的事,只不过屁股里多出了几根手指……

    嗯,手指被拽出去了……

    有什么东西……

    ……

    等等?!

    龙骑猛地睁大眼睛,还来不及发出痛呼就被钐镰师掐住下半张脸,用力压在了抱枕上。老旧的沙发在咯吱作响,响声很快就被一阵皮肉拍打的闷响取代,啪啪声越来越急促,龙骑的喘息也越来越混乱,双臂胡乱挥舞着,马上被钐镰师攥住手腕按在了头顶上方。

    “玩得挺开心啊,还记得我是谁吗?”

    这句话的每一个字都是钐镰师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跪在龙骑双腿之间,腰胯发力向前狠狠顶弄,粗长的性器几乎整根没入了龙骑的后穴里,顶得龙骑被捂住嘴也发出了含糊的尖叫。龙骑的反应不算美好,脸颊涨得通红,唯一自由的双腿在沙发上踢踹,试图从钐镰师身下逃出去。钐镰师没有任何仁慈,他用双手控制住龙骑的上半身,用粗长的性器把龙骑的下半身钉在沙发里,龙骑紧窄的穴早就在他粗暴的抽插下被完全撑开,无论是浅处的敏感点还是深处的肠口都在接受强烈的刺激,钐镰师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对此无比期待。

    妈的,一定得让这混蛋好好吃点苦头。

    可钐镰师给龙骑的不只是苦头,龙骑在甜蜜和苦涩中翻来覆去,因为窒息的痛苦而颤抖,也因为下身强烈的酥麻发出粗重喘息。这是他第一次和别人上床,不对,甚至没有床,他被钐镰师按在狭窄的沙发里狠操,伸不开腿挺不直腰,只能以一个相当难受的姿势承受钐镰师一下重过一下的顶弄,腰背全都陷进沙发,连一丝躲闪的空间都没有。

    酒精终于失去了作用,取而代之的是窒息带来的眩晕感,龙骑的瞳孔越发涣散,眼珠渐渐向上翻去,失氧的肺泡抽搐着缩起。他的身体开始不自然地痉挛,双手十指紧握成拳,生理性的泪水湮没进鬓发之间。死神在绕着他踱步。龙骑很熟悉这种感觉,他曾经在战场上无数次目睹过它的阴影。失血过多、体温流逝、身体被挖出巨大的洞,龙骑以为自己会因为这些原因失去性命,可他现在躺在另一个男人身下被操得脊背发麻,却在性爱带来的快感中又一次感受到了面对死亡的恐惧。

    丝丝缕缕的凉意落在他脸上,龙骑眨眨眼睛驱散视线的水雾,先看见的是垂在自己脸侧的发丝,然后,他对上了钐镰师的双眼。

    “没人能再伤害你了。”

    钐镰师俯下身,黑色的长发一缕缕滑落,像厚重的帘遮住了周围的一切,只剩他和龙骑的目光交缠。

    “无论快感还是濒死的体验,只有我能给你。”

    “看着我的眼睛。”

    遮住口鼻的手掌已经挪开,龙骑却忘记要平复呼吸,直愣愣扑上去吻住了钐镰师的唇。他忽然表现得格外急切,四肢并用缠紧钐镰师的身体,努力抬起腰想要迎合钐镰师的动作,仿佛一只发情的野兽。钐镰师简单的话语比任何魔咒都要管用,龙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这种可以把身体、欲望、甚至生命交在另一个值得信赖的人手上的感觉……

    他没体会过,他喜欢的要命。

    钐镰师被拽了个踉跄,干脆顺着力度压在了龙骑身上。龙骑好像还没酒醒,也可能是因为过于激动的心情,接吻的动作又急切又混乱,完全是在贴着他的唇乱啃,尝到血腥味后变得愈发兴奋。钐镰师大方地给予他纵容,把舌头送过去给他吮吻,一起送上的还有赠品——钐镰师的腰又向下沉了几分,比刚才更加硬挺的性器操进龙骑痉挛的后穴里,顶得身下的人在深吻中发出短促的呻吟。龙骑开始断断续续地吸气,鼻音很重,听起来像是快哭了。

    ……哭?

    钐镰师攥住龙骑的脖颈,把他胡乱摇晃的脑袋固定住,舌尖从龙骑潮热的脸颊上舔过去,果然在他的眼角尝到了一点咸咸的水液。无论这几滴泪水是因为什么,龙骑此刻的生理行为,毋庸置疑,都是在哭泣。

    “等等、嗯……哈啊……操……啊……”

    身体被狠拽了一把,龙骑感觉自己垂在沙发边的右腿被抬了起来,以相当扭曲的姿势压在了胸前。掌控权又被夺回到钐镰师手中,他是赐予快感的主人,是让龙骑感受濒死痛苦的罪犯,龙骑的脑袋里嗡嗡作响,几乎无法思考,却唯独记得钐镰师说的那句话。

    龙骑看着钐镰师的眼睛,在他再次按上来的手掌里费力地吸着气。

    客厅里昏暗无光,惟独一缕月色从窗帘间漏进来,不偏不倚落在龙骑脸上。明明已经被掐得近乎窒息,被快感和痛苦折磨得快要昏厥,龙骑的双眼却很亮,亮得钐镰师能在他虹膜的倒影里看见一张脸:一个黑发垂落的男人,表情扭曲,原本苍白的脸颊泛着异样的红,钐镰师知道那是他自己。

    真是……完美。

    钐镰师居高临下看着龙骑,能从龙骑的所有反应中判断出他的状态。龙骑的双手早就回归自由,正握住他的手臂上无助地抓挠,还有搭在他肩膀上的小腿,已经越绷越直,脚趾在靴子里刮擦出细碎的噪音。这些身体反应,再加上缠紧他性器的高热穴肉,无一不在预示着龙骑即将到达第一次高潮。

    钐镰师舔了舔嘴唇,用另一只手握住龙骑的性器。沉甸甸的肉茎被他拢在手指间圈紧根部,龙骑立刻呜咽出声,抬起腰狠狠挣扎了几下。但一切都是无用功,钐镰师残忍的限制了龙骑的高潮,窄腰依旧保持着粗暴的力度向前顶弄,撑开龙骑的后穴,饱满的茎头向着深处凹陷的肉窝撞击,每一次摩擦都会让龙骑的声音再狼狈几分。

    惯用的发泄方式被阻止,精液被堵在痉挛的囊袋里,疼痛险些压过快感,龙骑只能把注意力放在了被反复操开的后穴上。钐镰师看起来瘦瘦长长的一条人,下身那根东西却该死的粗长,每次挺入时的触感都格外清晰,龙骑甚至能感受到他性器上的筋络正随着急促的心跳微微鼓动,还有那股细微的震颤,简直就像根动力十足的按摩棒。

    可再高科技的按摩棒都无法模拟射精的行为,当一股陌生的湿意从身体内部传来时,龙骑的所有声音都戛然而止,大脑内一片空白,连自己的性器什么时候被放开,精液一股股流了钐镰师满手都没发现。

    “呼……”

    钐镰师餍足地叹了口气,总算放开了龙骑的脸。龙骑脸颊上有被掐出的红印,嘴角还有口水流下的水痕,加上目光涣散,舌头尖往外吐着,怎么看都是被操傻了。

    “你还好吗?”钐镰师有点心虚。

    “啊?啊……没事。那什么,你射在里面了?”

    龙骑吞了吞口水,声音里有一种强撑的平静。

    “抱歉,一时没忍住。”钐镰师慢慢抽身后退,看着龙骑双腿间的狼藉越发心虚,“先清理一下吧,我……”

    “我会怀孕吗?”龙骑说。

    钐镰师僵住了。

    “开玩笑的,我知道男人没那功能,我就是想起前段时间机工给我看了本小说,听说在伊修加德特别畅销,讲的就是男人怀孕生子的故事。”龙骑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说话时的语速极快,“不过小说里的主角和普通男人不太一样,他有两套器官,啧,内容特别劲爆,居然能出版,伊修加德还真是越来越开放……”

    “你在尴尬什么?”钐镰师说。

    这次轮到龙骑僵住了。

    “后悔了?还是觉得和我上床很丢脸?”

    钐镰师屈起一条腿坐在沙发上,用手腕上的发绳把长发绑成马尾,他一直没看龙骑,可每一个字都像小钉子一样扎在龙骑心口窝。

    “这只是治疗的一部分,我也询问过你的意愿,你同意了。当然,后悔也没关系,你可以随时终止,只要你说出来。”

    挡在眼前的发丝被束到脑后,露出钐镰师光洁的额头,还有那张脸上温和淡然的笑容。

    “说吧。”

    龙骑什么都没说,他抖着腿爬下沙发,逃命似的钻进了浴室里。

     

     

     

     

    微妙的怪异感被热水冲进了下水道,龙骑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再出来时,一切又回归了正常。钐镰师清理了沙发,敞开窗户通了风,还做了夜宵,客厅内的情欲味道已经被黄油吐司的甜香取代。烘烤过的吐司边缘焦脆,中心被黄油浸透的部分又很绵软,龙骑吃得非常满足,打着饱嗝和钐镰师道了晚安。

    但龙骑想不明白,钐镰师为什么非常自然的跟着他回了房间。

    一切不该回归正常吗?两人挤在一张床上,怎么看都不正常吧?

     

     

     

     

    咔哒,咔哒。

    秒针慢悠悠地绕着圈,拽起时针往前挪动,从十一指向三。龙骑睁眼瞪着天花板,大脑内狂风呼啸,混着他的尖叫,但他本人一直保持安静,因为钐镰师在他旁边睡得很香。

    钐镰师面对龙骑侧躺着,身体蜷成一团,被子盖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紧闭的眼睛。龙骑知道钐镰师头发浓密,今天才发现钐镰师的睫毛也很长很多,没什么卷翘的弧度,笔直的垂下来,像一小片乌鸦的羽毛。

    龙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握住钐镰师的肩膀,开始用力摇晃。

    “醒醒,醒醒!”

    钐镰师立刻睁开眼睛,伸手想去床边摸武器,还是看见龙骑凑近放大的脸后才放松下来:“大半夜的发什么疯?有事明天再……”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龙骑用一发直球截断了他的话。

    钐镰师瞬间清醒了,表情几番变换,最终定格在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微妙笑容上——眉头挑起,双眼微微弯着,嘴角却在抽搐。

    “我们是好朋友,是可以互相信任的搭档。”钐镰师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也是正在磨合关系的医生和患者。”

    龙骑长舒一口气,好像心底的困惑终于得到了解答,咣当一声躺回了床上。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睡吧,晚安。”

     

     

     

     

    咔哒,咔哒。

    秒针还在踱步,牵着时针往前走,从三指向六。龙骑已经熟睡,甚至打起了小小的呼噜,而钐镰师一直坐在床边,右手拇指搓动着食指,不知道是想久违地抽一支烟,还是想握紧拳头,给龙骑的脸来上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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