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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9 月, 2024 11:13 上午 #3541LeEi参与者
跟踪狂枪枪和不是人的低开,有捏造的背景设定,本质是oc文学
暴力/流血表现描写,监禁,微量的sm成分,殴腹
“——失去你后我时常做相同的梦,梦中那世界存在着一种完美的生物,它拥有无上的心灵与智慧,却不断的从自我焚灭中苏生,往复着建构与破坏的过程,生与死的循环,并永恒的如环状旋转着,于原地停留。”
遮天蔽日的暴雪中,仍有几缕暖橘色的光线从忘忧骑士亭的窗棂间洒下。绝枪战士有些烦躁的几脚踢开那些挡在门前的成堆积雪,飞溅出来的雪渍洇湿了他的风衣下摆,他费了点力在呼啸的狂风中将店门推开了一条小缝,无声无息的钻了进去。
闭合的门很快隔绝了嘈杂的风声,隐约还能听到招牌被吹得晃荡正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吱声响。绝枪实在是不喜欢这里,虽非初来乍到,但每次迎接他的总是漫无天日的寒冷和时常无法预测的暴风雪,皆昭示此地不欢迎人类,若非走投无路谁愿在这里安家?他下楼时提着衣领几下抖落身上沾到的雪花,视线浅浅扫过旅店一楼,或许今天的天气实在恶劣所以没人愿意出门,店内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位客人,有的脑袋上还湿漉漉的,想必也是来避风雪。绝枪扶着桌子在靠墙的位置落座,从外套口袋翻出来时在告示板上撕下的几张招募启示和悬赏。委托任务无论是内容还是赏金几乎都平平无奇,招募启示则是几天前就见过了,不过……绝枪眨了眨眼,一手支着下巴。这张招募的字迹给他一种奇妙的熟悉感,很显然出自自己正寻找的目标,他想着,虽然无论是招募内容还是所需职能都无法满足要求,但天无绝人之路,这段时间的蹲点总算是有了点成效。他抽出背后的枪刃,拿着那则启事把刀锋擦得锃光瓦亮,而后随意的攥成一团扔到了角落里。已经忘记了是多久之前,绝枪从这个终年被冰雪裹挟着的山都带回了自己曾经的搭档,不知为何那人对自己如此感激,以报答的名义像狗皮膏药一样贴着自己。他原本只当是如从前,偶尔身边也会多出一两个累赘来。可平心而论,如果绝枪觉得是累赘,他就不会称之以搭档了——他的那位搭档拥有着无论委以什么任务都吃得开的果敢,以及不可多得的分析能力,绝枪从来没想过一些棘手的委托可以完成的那么简单。但说实话,绝枪并不了解自己的搭档,他会对绝枪的指令言听计从,会为了那不知道等同于什么的恩情去付出自己的一切,甚至满足那些糟糕的要求,但绝枪每次想要从那双眼中找到些许感情和想法时,大多数时间只是对上了冰冷的无机质。
好吧,心思细腻如绝枪,他也不止一次怀疑过那搭档根本不是人,直到——看着对方真真切切死在自己眼前。那次任务中搭档意外承受了由其他人引导来的额外伤害,而队内的治疗却疏忽误判了他的伤势,直至他们休整完毕准备继续挑战的时候,无论绝枪怎么拉扯,他都再无法自己站起来了。
就这样像他平时也没什么存在感一样,死得悄无声息,连句遗言都没留下。绝枪懒得听负责治疗的队友不断重复着的抱歉以及想为此补偿的请求,他带着搭档的尸体回了自己的家,那是他扛过的最轻的一具尸体,他的搭档生前也被绝枪抱起来或拎起来过很多次,但似乎都没有那么的轻,绝枪安静的把他放在自己的院子里,手指摩挲对方脸上或深或浅的淤青和伤痕。难道灵魂真的有重量?他想到。
后来发生什么了?在接受了队友的吊唁后,绝枪记得自己还是回了伊修加德,毕竟这里是遇到他的地方。其实自己的搭档不喜欢伊修加德,他很怕冷,但绝枪认为他应该回这,似乎也没别的地方接纳他。他离开伊修加德的时日不短,绝枪最终也没能找到搭档或许可能存在的一些相识之人,便留下他独自一人在那片白茫茫的雪原上。
在那之后,绝枪战士大概是全然相信了他的搭档是一位出色的人,确实是人,毕竟只要是人就会死。他心中翻涌起些许复杂的感情,但更主要的是惋惜。绝枪面对社交总是游刃有余,他身旁有名誉有能力的人形形色色,交际网就像伊修加德的雪一样铺天盖地,但没有谁能像他的搭档一样让他印象深刻,在这段时间内在自己内心占据这样的分量。
当然,朋友多也并不是没有好处——几周前,绝枪收到自这山都的某位友人来信。
“偶然参与的一则委托中,似乎见到了你先前介绍过的那位搭档。”
绝枪看到这行字眼时第一反应是迟疑的,搭档早已死在自己眼前,这亚以太利斯上长相相似之人也不在少数,但即使只有微不足道的可能性……绝枪想到自己近期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任务,他回信托付友人替自己留意一下,随即搭上了前往伊修加德的飞空艇。
黑骑赶上暴风雪时基础层街道上人流稀少的时间,再次把抄完的招募张贴在告示板上,他按压着在呼啸寒风中卷起一边的纸张,直到确认纸下附着的胶水凝固结冰了才松开。黑色的披风被吹得猎猎鼓动,他顶着风雪中低的可怜的能见度四下环顾了一圈,随后从另一侧直接跳下了街道,快速隐匿在了阴暗的小巷之中。
他最近总能感受到一些阴恻恻的来自各处的视线,即使他平时尽可能保持衣着普通,假装自己只是路过的冒险者,但对于暗黑骑士,况且是在伊修加德的暗黑骑士来说代表着什么依旧不言而喻,也许被什么多管闲事的人发现他战斗时拿着大剑和使用的暗黑之力,并举报了上去,所以最近只能避开天气好以及人流量大的时间段出门。但事实上是——黑骑裹了裹紧身上的披风,瑟瑟发抖着跑回了自己的住所,大部分时间他都没有什么出门的欲望,这次临时组建的冒险者小队的队长告诉他不知是谁又把张贴上的招募撕的一干二净,但自己却没收到任何联络。他一边告诉黑骑要小心也许是在调查异端,一边又让黑骑再去重新贴一份,真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黑骑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又往壁炉里添了点柴火,他更愿意欺骗自己是因为风太大把招募吹走了,毕竟谁在知道了自己可能正遭受着不知道来自什么人的调查,心里总归有些不舒服。他已经把自己的履历处理的很干净,就连杀人都是引到远离城镇的雪原上进行的,平时表面上也只是做一些普普通通的狩猎谋生,仅此而已。
目前为止他攒下了一些积蓄,这是他在这里接下的最后一份委托任务了,黑骑想起当时队长拿给自己看的那袋沉甸甸的金币,他盘算着用那笔钱应该足以伪造一份天衣无缝的身份证明,然后就这样平平常常的离开伊修加德,去一些至少对自己没有那么大恶意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在这节骨眼上出岔子是谁都不想遇见的事情。
黑骑和他的队友反反复复贴了不下十几次的招募总算是没有石沉大海,这次的任务内容确实是有些棘手,符合资质的冒险者难等也是理所应当。黑骑跟在小队成员后面,远远的看到了正守候在约定的任务地点前的人影。
临时招募来的治疗职能,看起来年纪不大,甚至透露出几分学生的气质,他的个头比黑骑高上一些。黑骑隐隐觉得蹊跷,这样一位略显青涩的治疗竟能拿出那堪称优秀的简历,再加上他的装束很显然并非来自这穷乡僻壤的山都,只不过——那背在身后的武器,黑骑认出那构造和自己之前在天钢机工房见过的魔导武器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黑骑的学习能力很强,即使短暂的接触他也七七八八懂得一些那玩意的原理,与之不同的是,看起来这位治疗所使用的仪器还是需要通过注入以太来驱动。
可以叫我贤者,还请多指教。治疗说着,与小队成员简单互相介绍并分配了一下各自所负责,整理行装过后便开始了今天的委托任务。
贤者彬彬有礼的解释,这份委托的目标与他正在研究的课题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如果调查顺利,其带来的学术价值不可估量,他甚至向队员出示了自己的研究者证明。
“希望各位能够放下戒备,合作愉快。”镜片后的眼神中是余裕的笑意,他目光扫过小队成员,在黑骑的身上稍作停留。黑骑一言未发,兜帽下的视线短暂和贤者的交汇过。他不觉得战斗中把自己的性命交给贤者有什么不妥,利益驱使下他们有着共同的目标,而贤者的治疗技术也是绝对过关,但他不相信贤者接下这则委托真是为了什么所谓的学术研究,贤者这种思维缜密的高知分子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只小白鼠,黑骑想,如果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候,自己大概率也不过就是用来替死的试验品。应付凶猛的魔物已经够耗费心思了,还要时时刻刻注意随时可能落井下石的队友,防人之心不可无,他见过很多桩这样送命的先例,饶是黑骑的战斗技巧出色再加上足够命硬,也才能够活到现在。
作战前的收集和调查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废堡的前门大敞着,周遭的魔物也基本上被清理干净。近段时间有些围绕这里展开的狩猎任务,被人捷足先登也是意料之内。黑骑从雪堆中捡起那块生锈的金属——这是用来启动打开大门的装置开关。城堡院落里有些散乱的脚印,已经被风雪填埋了一部分,再看向门廊里似乎便没什么人进去过了。那漆黑的门洞令人望而生畏,拱形的顶部结着尖锐的冰柱,似乎随时会掉下来刺穿贸然到访之人。
这废堡中的转角和房间错综复杂,内部的寒气似乎比外部更甚。贤者和小队队员们跟在黑骑后面,边走着边在随身携带的记录本中画下地图和路线,黑骑一剑劈开冻结在门上的冰,清脆的碎裂声回荡在城堡里。小队几人注意到房间地上散落的几根羽毛,那惊人的长度明显于一般鸟类不同,他们想起前不久曾有人目睹废堡上方空中盘旋有长有双翼的四足巨兽,这也是他们此次的任务目标,本着第一反应应该是阿巴拉提亚地带最可能出现的巨龙一类的生物,但什么龙身着鸟类羽毛?黑骑捡起地上有如自己手臂长度的羽毛,虽然脱离了它的主人但依旧光洁且顺滑,连冰碴也未附着于上。“不是龙,或许是狮鹫。”为了确保平时的狩猎进行顺利,黑骑偶尔也会对魔物以及其习性进行研究,狮鹫在空中的战斗力很强,如果要与之作战最好在封闭的房间内进行。小队的队员们似乎也只在书中或者传说里听过这种生物,虽与之前得到的情报不同,但来都来了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几人沿着房间通向的走廊继续前进着,随着深入城堡,周围的陈设也逐渐沾染上生活气息。
除了几只游荡的冰元精以外,一路上都没有什么特别的魔物出现,能抵抗这种严寒环境的生物不多,但低温的影响下,小队的动作也迟缓了许多。直到一具尸体挡在他们的面前——就这样横陈在房间中,看腰间佩剑的样式大抵生前是一位骑士,铁质盔甲下是结了冰的森森白骨,他的面部已经腐烂,几乎彻底是一具骷髅。贤者上前准备查看尸身的状况,刚蹲下却立刻感受到一股不对劲的寒意,正从他伸向尸体的手一路攀升,一瞬间攥取住他的感官并拉入冰窟之中。
马上将他拉回现实的是金属激烈碰撞的响声,巨剑从他眼前挥过,阻挡住已经站起的尸体发动的进攻,黑骑灵活的转身推开贤者,借着双手剑转动的势能一下击飞了那尸体拿着的长剑,跟着一起飞出去的还有一条胳膊,紧接着是火焰魔法和子弹发射的爆鸣,霎时间火光冲天,那尸首也随之重新倒下。贤者被队员扶起时仍有些惊魂未定,但很快他平静下来并为自己贸然靠近的过失道了歉。黑骑淡淡看了他一眼,只是轻轻说了句没事,他将巨剑杵在支离破碎的尸体旁,“……情报没有提这里还有不死族出没吧。”他补充道。“是的,不知这亡魂是因为执念还是……不排除背后有人在用死灵术操纵的可能性。”贤者也跟着推测。从摆设看这个房间应该是类似于作战会议室的地方,他向队友示意深处那敞着的几道门,许多破碎的身影正摇晃着从其中走出。
黑骑举着巨剑边防御边从死尸群中穿梭而过,顷刻间吸引走了仇恨,他调动暗血挥倒一片,趁着那些尸体重新组装又爬起的空当为队友制造了机会,他们瞅准时间发动了远程攻击,几人配合之下很快击倒了这波亡灵大军,刺耳的尖啸声在爆炸的火焰中变得逐渐微弱,焦黑的骷髅骨碌碌散落一地,贤者一脚踢开一片碎骨,这才有功夫拾起桌上泛黄的文档查看。队员们凑过来,但几份文档都没记录什么有价值的内容,看上去只是不知猴年马月的战前规划和日记,工整的字迹已经在时间的打磨下变得难以分辨。黑骑捡起刚刚战斗中从死尸身上掉落的那枚闪闪发光的小银片,插入钥匙孔中,接着用力推开了正对着会议室的那扇沉重的大门。
门后是间不知作何用途的大厅,也许是城堡废弃了过久或者遭受魔物攻击过的原因,大厅的墙壁已经坍塌,风雪呼啸着从裂口中灌进来,黑骑正准备进一步查看建筑的破坏程度,却见那断垣后白茫茫的风中闪过锋芒,他敏锐的举起巨剑格挡,几根锐利的飞羽插进他身侧的地面上,其余则被剑身弹开。接踵而至的是快速接近的凶恶魔物气息。
“小心,狮鹫过来了!”黑骑喊着,立刻后撤到了大厅内远离那坍塌墙壁的地方,几名队友也反应了过来,快速做出了准备作战的态势。巨大的兽爪从空中落下,扬起废堡地面的尘土,狮鹫的尖喙直指着黑骑一行人,尾巴不安分甩动着划出嗖嗖的声响,从它背后丰满的羽翼看,这是一只成年狮鹫,体型比一些书中记载的要更大。狮鹫的耳羽警惕的转动了一下,随之张开双翼腾空而起,而后对准了目标以极快的速度俯冲下来。黑骑握住大剑闪身到一边,贤者则心领神会的立即发动了防御力场。利爪击中在防护罩上甚至擦出了火星,冲击产生的震动让大厅的天花板摇摇欲坠,狮鹫似乎是为自己击中敌人却未造成伤害的情况迟疑了一瞬,紧接着黑骑高举巨剑出现在它的身后。
跳的不够高,只砍中了狮鹫的后背和翅膀根部,黑骑凝聚着暗黑之力将剑插得更深,受到攻击挣扎起来的狮鹫胡乱扇动着翅膀,反倒是方便了黑骑破坏伤口,随着肌肉和血管被切断,魔物温热的血溅到黑骑的披风上,他拔出插在背部的剑,在狮鹫再一次飞到空中之前翻身滚了下去。受伤的狮鹫滞空时有着明显的力不从心,但很快它重新亮起了爪,再次对准目标冲了下来。黑骑拄着大剑站起,展开防护的同时眼疾手快的瞄准狮鹫的前爪劈下,顺利将那利爪击碎成几块,飞起的爪片同时割破了他的脸,但大厅的天花板终于在两次俯冲带来的震动下不堪重负的倒塌,残破的石砖落下于地面堆砌起来。看样子必须速战速决了,负责远程攻击的队员见狮鹫被伤势牵制,立刻发动了攻击,但在剧烈爆炸升起的黑烟之后,狮鹫巨大的双翼展开,紧接着是逐渐变得紊乱的风属性以太,明明身处室内大厅里居然一时间狂风大作,没有反应过来的队友很快被卷入风中,丧失了行动的能力,只有黑骑和贤者恰好身处石堆旁边而没被吹走,狮鹫锐利的目光锁定黑骑,尖喙随之重重砸下,黑骑看向狮鹫背后正调动注射针内魔力准备攻击的贤者,他避开那鸟喙借着体型优势钻进狮鹫身下,附着暗血的锋利巨剑狠狠划过狮鹫柔软的腹部,血液和脏器喷溅着流出,同时魔法阵亮起,几柱以太凝聚成的魔力击中了狮鹫。
狂风止息,黑骑从狮鹫的身下钻出,倒下的狮鹫扑腾了两下翅膀,而黑骑几乎是马上站起,冲向了一边的贤者。
贤者被推得踉跄了一下,剑雨般落下的飞翎瞬间刺穿了黑骑的身体,得益于他拿着的巨剑才没有伤及到关系生命的部位,但被穿透的感觉并不好受,黑骑的一只手臂和胸腔被钉在地板上,为了避免伤口被进一步撕裂而没有挣扎。贤者先队友们一步马上靠到黑骑的身边,但治疗却未如约而至施加到自己身上,他痛苦的不住颤抖着,接着听见贤者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各位辛苦了,接下来我会负责治疗黑骑的,你们先带着战利品去交差吧。”
什么,黑骑嗫嚅着,血液涌上他的气管使他无法发声,贤者为什么要支走其他人?
队友们裹挟在狂风中时身上也多多少少受了些伤,但贤者的施加的护盾为他们抵消了大部分的伤害,他们深知自己的治疗水平远不及贤者,加之与黑骑并不那么相熟,于是很放心的将黑骑交给了贤者。
“这次任务的报酬会按照联络时留下的地址寄过去,你们记得收。”
贤者挥了挥手目送着其余的队员离去,边从容的给躺在地上的黑骑施加一个自生,他按下耳上佩戴的通讯贝,“我留住他了,现在上来吧。”
贤者蹲在黑骑身旁,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人,甚至有闲心拨了拨那硬邦邦的羽毛。
“说实话,你保护队友的样子惊到我了。”他斜睨着黑骑笑到。“我还以为你和那些死尸是同一类东西,都是无情门的物种。”
你到底在说什么……黑骑喘着气,他开始有些耳鸣,搞不明白贤者的意图,无怨无仇的人也会对自己抱有这么大的恶意吗?又为什么是现在……他下意识认为贤者是异端审问局派来的人了,但很快剧痛使他思绪断片,无尽的寒冷和黑暗渐渐裹挟了他。
黑骑恢复意识时没再感受到身上的疼痛,他的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漆黑一片,有什么东西遮住了自己的视线,他不安的想要站起,但很快他意识到自己的双手被向后反缚着锁在了身下的座椅上,脖子上也被戴上了拴着链条的项圈,作回应的则是因他动作而响起的锁链碰撞声,然后是门打开的声音——有人进来了。
“…贤者吗?”黑骑迟疑的出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感受到来人的气息逐渐接近,皮革的触感蹭过他的耳鬓,随后蒙住眼睛的系带被解开。
房间内的光线不那么好,看窗外现在还是白天,得益于此黑骑没有花费什么功夫适应重新恢复的视力,他迷茫的抬起头,紧接着对上一张无比熟悉的脸。
不是贤者,也不是什么异端审问局的人,但黑骑绝对见过他,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快速调动着所有的记忆,一切能够想起来的队友,甚至一面之缘的人,奇怪的是却怎么也得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绝枪战士阴沉的看着身下愣住的黑骑,他很了解自己的好搭档,所以也很了解黑骑,连思考问题时有些呆滞的眼神都和他记忆中的黑骑相差无几。估计是因为不想见到自己所以在想着用什么借口吧,绝枪自嘲的想到,他伸出一只手卡住黑骑的下巴,施加了一些力道强迫他重新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黑骑下意识的没有反抗,柔软的脸颊被捏得凹陷下去。
“……我记得你。”暗黑骑士少见的有些无措起来,他支吾着,给出自己觉得最合适当下场景的答复,毕竟他自己也弄不清楚现状,多半只是为了安抚面前这位不知到底在哪见过的男人。但面对他的回答,绝枪显然并不买单,他嗤笑一声松开捏着黑骑的手,接下来一个耳光抡了上去。
黑骑反应不及,被揍得侧过脑袋去,锁链声哗哗响起。绝枪这下掌掴用了十足的力,黑骑的嘴角和舌头都因磕到牙齿被划破,一侧下眼睑也被伤及,半边脸火辣辣的肿起巴掌印。看来自己的答案没让他满意,黑骑想着,他舔了下干涩的唇,尝到一股铁锈味,而后一只手又拽起他的额发提了起来,黑骑的脑袋被扯得生疼,他再次和绝枪四目相对。
“你记得我,你也不来找我。”不是问句,绝枪似乎已经笃定黑骑之前是在躲着自己,“用那种方式欺骗我,然后擅自背叛你的承诺,看我难过很好玩是么?”他眼中是充斥着鄙夷的愤怒。黑骑的脑内少见的一片空白,他什么意思?自己什么时候欺骗了他,又给出了什么承诺,这些事他都没有任何印象。黑骑有记忆时自己倒在库尔扎斯的雪原中,一位强大的暗黑骑士发现他并带到了安全的地方才免糟被冻成冰棍的命运,他醒来时手中紧紧攥着自己的灵魂水晶,他不记得倒下前的任何事,但精湛的剑技和技能的使用方式都像本能的刻在他的脑海里,黑骑只当是失温和长时间意识的丧失让他丢掉了之前的记忆,所幸没有彻底冻坏他的脑子,但现在,他觉得自己的来历并不同普通的冒险者那样简单,他很想向绝枪询问自己曾经在哪见过他,同他又是什么关系,但太唐突,明明方才都说过了记得绝枪,面前的人至少曾经他来说非常重要,他得组织一下语言,黑骑不知道绝枪战士现在的诉求是什么,下意识害怕自己说错话惹得绝枪的怒火更甚。但是不是……只要他给出让绝枪满意的表现,绝枪就能够帮自己解答这些事情?绝枪见黑骑不再给出回复,叹了口气放开了扯着他的那只手,他倒是想听听黑骑能给出什么解释,但这算什么?他想起贤者离开前提到黑骑时那饶有兴味的表情,如果发现了你搭档死后苏生的秘密,一定要给我个机会研究一下。说实话,绝枪如今已不觉得黑骑当时是真的死了,那不过就是为了从自己身边离开的计谋。现在黑骑被锁着乖乖坐在自己面前,他的半边脸肿起,一只眼睛半睁着,盯着绝枪的眼神有些晦涩。绝枪突然不打算让黑骑自己反省了。
他弯下腰环住黑骑,双手绕到椅背后解开固定着的链子。黑骑的手腕依旧被反锁着,他不自在的缩了缩身子,激烈的心理斗争下还是开了口。
“对不起……我有点,想不起来了。”微弱的声音在绝枪的耳畔响起,绝枪只是轻笑一声后直起身子。
“没事,会让你想起来的。”
黑骑被绝枪单手扯着脖颈上的项圈提起来,随后重重摔到了地上,原本坐着的椅子也被踢到了一边,好在他身下的位置铺了块厚地毯,他闷哼一声,这时才感到先前被飞翎刺穿过的地方传来隐隐的痛,由于双手被束缚着无法做出保护姿势,正想要蜷缩起来,但紧接着绝枪的重量压上来按住了他。
黑骑的身高少说差了绝枪战士半个头,高大的身形投下一片阴影将黑骑完全覆盖住,双腿也被膝盖抵住分开而动弹不得,绝枪利索的解开黑骑衣服上的皮扣,将他的外衣褪至手腕处,从层叠的布料中剥出黑骑白皙的皮肤。黑骑打了个冷颤,他感受到绝枪的革制手套在自己胸腹处毫无规律的游走着,他的身体不那么敏感,但冷冰冰的触感实在令人难以忽视,绝枪几乎下了死劲按着自己,无法反抗只能任由绝枪乱摸。绝枪看着黑骑上半身纵横的疤痕,切伤、撕裂、弹孔…甚至还有被殴打的痕迹,总之致命的不致命的五花八门,真是防护职业的模范,他细数自己曾经没见过的挨个摸过去。从狮鹫口中救下贤者所留的穿刺伤还没完全恢复,厚厚的纱布下渗透出的血迹已经干涸,绝枪的手附着其上挤压了下,接着听见黑骑倒抽了一口凉气。
“好痛。”带着些许告饶的意味,被压在身下的人面色惨白,绝枪懒得理会,却也放弃了继续折磨那道伤口,好不容易捉回来,真玩死了可就不好了,他想着,覆着皮革的手指划过皮肤,狠狠在黑骑胸前那小小的凸起上掐了把,如他所愿黑骑发出一声细碎的呜咽,绝枪顺势另一只手两根手指插进黑骑口中,稍屈着夹起那条短短的舌头把玩,把剩余的话语都搅成喘息声,他感觉到黑骑的尖牙搭在自己指关节处,但只是任由他的动作没有要咬下的意思。真是的,连这份乖巧都和之前一模一样,绝枪难得心情好了些,他抽出沾了涎水的手指,接着用自己的双唇再次堵住黑骑的嘴。
和黑骑不同的是,绝枪的舌头灵巧又富有攻击性,如蛇一般扭动着撬开牙关,恶劣的舔过黑骑口中每个角落,轻而易举绞住他的交缠在一起,黑骑换不上气,唇瓣颤抖着很快被吻得近乎窒息,与此同时绝枪一路向下,撩拨过黑骑的胸,再到小腹,腰侧,接着是……他的手向背后伸去,解开黑骑腰间的皮带暗扣。
“哈,吻技还是那么毫无长进。”绝枪含糊着边亲边嘲讽到,终于放过那张笨拙的嘴,临走前恋恋不舍的啃了口,与之分开时拉出一根银丝,黑骑的脸红的像上笼蒸过,他喘着气,失魂落魄的侧过脑袋咳嗽两声,从受伤的眼角滚下几滴泪来。
黑骑的亵裤被一把扒下,意料之内,在绝枪的双重攻势下黑骑的阴茎已经有了翘起的趋势,他刚刚一手握住那物什,身下人却罕见的挣扎了下。
“别动,你现在可没有拒绝的权利。”他啧声,腾出手隔着项圈掐上黑骑的脖子,熟悉的无机质般的眼眸望过来,一时间竟看出了几分可怜。
“……脏。”黑骑讷讷说到,他试图将腿合拢些,大腿内侧覆着细密伤疤的软肉因此蹭上绝枪的膝盖,但在这种情形下反而像在试着取悦对方。
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绝枪快要被气笑了,他觉得黑骑压根没有搞清楚现状,分明前阵子还处处避自己不及,现在被捉住,连裤子都扒了,在意的不是自身安危而是替他担心卫生问题,自己都说了想不起来的人也值得他这样讨好?绝枪想起黑骑以前也是这样好脾气,虽然只对自己言听计从,但他的字典里好像就没有生气这个概念,只要不触及利益方面无论遭受怎样的针对也不会反抗,顶多远离那些恶意的存在然后眼不见心不烦,底线低到令人发指。那行,既然他自愿受着,绝枪也就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必要了。
一码归一码,黑骑的长相很对绝枪胃口,时隔很久再次看到这张终日没什么表情的脸在自己身下双唇微张楚楚可怜的模样,绝枪的胯下也早就支起帐篷来。他只当是没听见黑骑说的话,自顾自帮黑骑撸动着柱身,革制手套逐渐沾上皮肤的温度,拇指轻轻施力挤压过冠状沟,划过马眼时带出了些分泌的腺液来。黑骑的胸口起伏着,从僵硬的身躯可以看出他正紧张的要命,但前戏也该结束了,毕竟他的目的可不是伺候黑骑。等到绝枪的指尖被完全濡湿,他草草确认了一下黑骑的状态,放下了他的分身,沾着天然润滑剂的手指探过会阴,随意在干涩的穴口处擦了两下,接着解开了自己的皮带,颇有分量的阴茎弹出,他想都没想便迎着黑骑惊恐的目光直接捅进那未经任何扩张的后穴。
“……呃!”突如其来的插入令黑骑痛得上半身都蜷缩起来,他隐忍的咬住下唇才不至于惨叫出声,也可能是没有润滑的缘故,久久无人造访的穴仅仅在绝枪挺进一个头时便无法继续通行。紧得要死,绝枪也被夹得生疼,但凡事都得有个过程,他深呼吸一口,重新调整了下姿势,扯紧项圈的锁链拉起不停颤抖的黑骑从地上扶起来点,借着重力势能缓缓破开内壁,黑骑只感觉下身已经不属于自己,他被缚的双手在背后徒劳的撑着地板,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着力点,只能任由绝枪掐着他的腰把屁股往那滚烫的柱上送,他痛到发不出声音,只是急促的喘着气,身上冷汗直冒,眼眶红的像要流下血来,两腿间自己的也因为剧痛而兴致缺缺的垂下,出于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甬道内不停分泌更多的肠液浇在绝枪的柱头,又随着逐渐的挺进被压迫,与血液一起混合着从撑到极限的穴口流出来。
“哈……哈啊……”黑骑边喘边不住的摇头,眼泪大颗的滚落,看样子是吃不下了,虽然没完全进去,不过未经润滑做到这一步也足够了。绝枪双臂向上移动环抱住黑骑,他摘下一只手的手套,安抚性的握住黑骑的手腕,替对方轻轻揉按着束缚下被磨出来的伤痕。有水滴在颈窝间,他凑近叼住黑骑柔软发丝下露出的半只耳朵,慢慢动起腰来试着在黑骑体内抽送,但刚开始动作又被黑骑立刻绷紧的脊背打断了。
真是没用,就不能忍忍吗。绝枪本就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这下他仅有的也算是消磨殆尽,他重新把黑骑压回地面,将他的一条腿高高抬起,终于舍得从外套口袋中取出平时用来上给魔机刃弹仓的润滑油,他倒了些出来胡乱抹在黑骑和自己的连接处,捏着黑骑的臀肉,不再顾及身下人痛楚径自捅进了最深处的结肠口。
这太过了,不适应性交的穴疯狂收缩着驱赶那冒昧的来客,绝枪在紧致和高热中喟叹出声,但黑骑被操得几欲干呕。他们的体型本就有差,粗长的阴茎契入黑骑的身体将他的五脏六腑都捣成一片火海,他指节于背后屈起扣进手心无助的抓挠着,夹杂哭腔的呜咽声不绝于耳。
吵死了,绝枪骂到,俯下身子凑近黑骑的脸叼住那瓣不安分的唇,与之相贴将烦人的噪声尽数吞下。他一手揉搓黑骑没什么肉的臀部示意他放松,一手伸进项圈下掐紧了黑骑的脖子把他的脑袋抵在了地板上,随之性器大开大合的抽插起来。
下身被贯穿带来不容忽视的刺痛感以及被掐住脖子的窒息感席卷了暗黑骑士的大脑,他的视线模糊一片,只觉得绝枪埋在自己身体里的那部分几欲将他的小腹捅穿,他不合时宜想到那只被大剑划破肚皮的狮鹫,是不是自己的脏器也会像那样流的遍地都是?他喉间挤出可怜的气音,耳畔响起的嗡鸣声逐渐放大,不断被碾压过的前列腺升腾起快感,前端无人在意的性器紧贴绝枪外套上的金属配件上磨蹭着,终于在绝枪抬起头并松开压迫他气管的手时颤抖着射了出来。
黑骑上身交错的疤痕溅到些星星点点的精斑,腿间泥泞一片,他双目失神的倒在地上呛咳着,涎水流得满脸都是,颈部项圈下蜿蜒着触目惊心的紫红色淤痕和擦伤。
绝枪一手按上那不断起伏的胸口,指甲坏心眼的抠挖起黑骑的乳孔来。“怎么,这就不行了?我可还没射呢。”他的阴茎还插在黑骑的身体里,说话间缓缓退出到穴口又粗暴的再次挺进,狠戳在记忆中那甬道深处的敏感点上。
尚处在不应期中的黑骑实在受不住这样的折磨,他抽泣着试图蜷起自己的身体以躲避绝枪的玩弄,双腿徒劳的虚空蹬了两下。
“好深……要死了…放过我吧。”黑骑微弱的哀求出声,他的喉咙似是在绝枪的蹂躏下受了伤,嗓音变得有些沙哑。
只是这点惩罚又怎会足够,绝枪战士无情的将像死鱼一样躺地上的黑骑猛的抱起摁在自己怀里,坐起的姿势让他进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黑骑啜泣着开始挣扎起来,锁链声哗哗作响,绝枪小臂压住黑骑的后脑强迫他的头埋在自己颈窝,他感到黑骑毛茸茸的脑袋正贴着自己的皮肤胡乱的磨蹭着,含糊不清的说着大概是在求饶的话语,于是满意的将怀里人抱的更紧,不管黑骑愈加急促的呼吸,自顾自在他体内继续抽送起来,每次都精准的撵上敏感点。绝枪的手轻按在黑骑的小腹,隔着那层薄薄的脂肪好像能触碰到自己正在耸动的性器,他再次贯到最深处,随着骤然缩紧的穴道发泄在了黑骑的体内,与黑骑一同迎来了高潮。
浓稠的精液冲刷过肠壁,怀中的暗黑骑士彻底脱了力,他吐着舌尖,软体动物似的的趴在绝枪身上,双手因为长时间的束缚已经近乎麻痹,指尖无意识颤动几下。绝枪提溜起黑骑后颈的项圈将他重新放倒在地板上,他拔出自己的性器,冠头退出红肿的穴时发出啵的声响,同时容纳不下的精水随着堵塞物的离去汩汩的流出,在黑骑的两腿之间汇聚成一小滩。
“呃……”随着腹部再次受到按压,黑骑发出一声鼻音,更多的白浊从夹不住的股缝中流出,他疲惫的视线重新望向绝枪,现在仍然保持着还算清醒的意识委实是他的极限了,黑骑从昏迷后就没有摄入任何的能量,剧烈的运动让他浑身是汗,绝枪连水都不稀得喂点,况且还是作为伤员。黑骑的脑袋一阵阵发懵,嗓子也痛得像有火在烧,根本没有力气接着提问。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面露着不怀好意的微笑看着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他缓着气任由压着自己的那人动作,但紧接着绝枪结结实实的拳头毫无预兆的狠狠砸在了他的肚子上,黑骑无法控制的惨叫出声,干呕着吐出一口酸水来,后穴也抽搐着涌出大股精液,终于他再也承受不住,脑袋侧向旁边彻底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身下是柔软的织物触感,黑骑的头和屁股都还疼着,但后穴内的异物感不再那么强烈,大概已经被清理过了。环顾四周发现私人用品并不多,这里应该是绝枪在伊修加德的临时住所,他费力的从床上支起自己的身体,用以束缚的锁链已经被卸掉,但项圈还戴在脖子上,黑骑试着取下,一番摸索下来意识到那是个死扣,需要钥匙来打开。他颈间手腕上尽是磨蹭出来的伤痕,看来即使被玩得昏迷过去那阵子绝枪也没放过自己,但索幸战斗时留下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被扇肿的侧脸也得到了包扎,黑骑将上衣的下摆掀起来些,意料之内的看见遍布腹部的青紫和腰侧的掐痕,他没敢继续再往下检查,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走出了房间。
绝枪回来时,黑骑正坐在桌子前小口吃着那份自己出门前留下的南瓜浓汤,脑袋毛茸茸的埋在碗边,看样子是实在饿极了。听到开门声的黑骑警惕的望向来人,在看清是绝枪战士后他放下勺子正准备起身逃离客厅,但接着绝枪甩给黑骑一个皮袋,其中的硬物砸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响声——那是属于黑骑的那份狩猎奖励。
“你的武器和行李在储物间里,过会我给你拿。”绝枪凑近愣在原地的黑骑,有些亲昵的在他颅顶揉了揉,抚平翘起来的乱毛。
黑骑瑟缩了一下,迷茫的盯着绝枪,“……你要放我走吗?”他问到,语气中带着些不可置信。
回答他的是绝枪战士因愤怒高高举起的手掌,完了,黑骑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话,急忙低下头并抬手护住,害怕得双目紧闭。
绝枪的巴掌最终还是没有落下来,他强忍住没有发作,干笑一声叹了口气。“所以你还是想不起来,是吧?”黑骑以前从来不会在挨打时躲着他。闻言,黑骑慢慢放下了手,他踌躇了一番,随后抬起头露出那覆着纱布的脸,认真的看着绝枪。
“你曾经带我离开过这里…对吗?”黑骑问到。他在绝枪的住所乱转寻找出口的时候挨个打开房间内的抽屉,最终找到了一本笔记,根据纸张的厚度可以看出那上面记了不少,但因为上锁他无法翻看其中的内容,捣鼓密码之余从夹层中掉下来一张泛黄的照片——拍的有些模糊但他看出那是绝枪和自己的合照,而照片的背景是他有记忆以来从未见过的景色,那茂盛的树木和远处的碧海蓝天很显然不属于终日埋在皑皑白雪下的伊修加德。他翻过照片的背面,记着一行陌生又熟悉的姓名,黑骑直觉那是绝枪战士的。
“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吗?”他嗫嚅着,最后还是喊出了那个名字,作为换取绝枪信任的方式,这一步是必须的,他只能祈祷自己的推测没出错。
兴许是太久没听到从他的好搭档口中念出自己的名字,绝枪一时间竟有些激动起来,他抬起双手捧住黑骑的脸颊,小心翼翼的避开伤口,自己也低下头与之相贴,心情愉悦时的绝枪和之前仿佛判若两人。粗糙的纱布蹭过皮肤带来些麻酥酥的痒意,他感觉到黑骑讨好地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角。
短暂的温存之后,绝枪战士往黑骑的手心里塞进了什么东西,带着暗血气息的以太流过,黑骑意识到那是自己的灵魂水晶。
几小时前,绝枪在安顿好昏厥的人后拿走了那块暗黑骑士之证,并找到自己认识的一位在以太学颇有造诣的专家,将水晶交付到他手中。
小小的棱角分明的黑色石头中是缓缓流转的暗黑之力,那鉴定过不知多少职业水晶的以太学者掂量着其中由各种负面情感和爱意构成的能量,绝枪少见的看他皱起了眉头。
“这块职业水晶中包含的以太含量和生命力低得不正常。”学者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纳闷,“它的主人已经不在了吗?”他问到。绝枪战士也无法解释黑骑现在的情况,只能如实告知自己所知道的:“死过一次……?总之现在还活着。”
学者思索着,他搬来一块低矮的黑板,大喇喇的弯下腰岔开腿,拿起粉笔在上面开始写写画画,并记录下几行复杂的公式演算起来,绝枪不懂那各种符号的含义,但他理解那个代表着无限的图形。学者快速作成了自己的板书,把灵魂水晶重新交还给绝枪,沾着些粉笔灰的手指着黑板上潦草的图画给他解释了起来。
“造成这么低的以太含量的原因有两种可能,一是黑骑已经死了,或者原本也只是个亡魂;二是……”学者扶了扶自己的眼镜“他也许是个使魔,这个有没有可能我也不确定。”
“你的意思是说他是人造的?”在绝枪战士的认知里,使魔和那些用魔导技术制造出来的人工智能大差不差,都是通过人类的智慧拼凑起各种各样的物质然后强行赋予生命,再输入那些繁琐的代码程式或者加入一些魔法,以提供算力作为它们行动的依据。绝枪想起黑骑那总是看不出情绪的眼神,也不是没可能真是谁制造的人工智能。“可以这么认为,但它的构造更精密一些,我推测很可能是用本来活着的人进行了改造,不过以现有的魔法理论,这是千载难逢的事情。”这位热爱钻研的学者解释着,语气中逐渐带上些兴奋的情绪,“非常有意思的一点是,它体内的以太并不与外界构成联系,也就是说,即使肉体丧失机能,灵魂并不会回归星海,而是在身体被修复后重新循环,回到体内。”
听上去还真和那些因为执念灵魂被困在身体中的不死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绝枪明白了,其实他并不在意黑骑到底是不是人类,只是暮去朝来下他对自己的意义已经不那么简单,绝枪好不容易找到这份人脉想要弄清楚黑骑的身份,目的都只是带回自己熟悉的那位搭档,顺便给贤者一个交代——绝枪还欠着他一个人情呢。在嘱托过学者不要太过声张黑骑的身世之后,绝枪带着黑骑的灵魂水晶回到了临时住所。
暗黑骑士沉默着听完绝枪的讲述,他思索着什么,良久后有些心虚的出声。
“那我……之前让你担心了,对不起。”一如既往的开口就是道歉。绝枪讪讪笑了,你就不怕这些都是我精心编造的谎言,只是演了一场戏欺骗你,把你困在我身边吗。他简直笃定了这就是原本的黑骑,面对自己时不管同他讲什么都会信以为真,就好像将绝枪奉为真理,搞不明白那小小的恩情怎么至于这样回报,他莫名想起以太学者板书中画下的那个寓意为无限循环的符号。
黑骑却抬起头来,罕见的,他眼中流露出真挚的神情来。
“不会的,因为我记得你。”黑骑在重新看到绝枪第一眼就认定了这个人对自己的意义举足轻重,他似是活过很多遍,敏锐的直觉从来没有出过错。
“那么,既然这么说了,”绝枪捉过黑骑的手腕,温柔的抚摸有些惨白的皮肤上那圈刺目的伤痕。“和我再离开这里……怎样?”
搞得有点像告白似的,不过绝枪也没打算给黑骑别的选择,就算他真的拒绝……绝枪的视线从黑骑的手臂一路向上游走,看向他的脸以及项圈下那截脆弱的脖子,其中是不为人所察觉的几近偏执的占有欲。他想他会亲自掐断暗黑骑士的颈,杀了他再把他从伊修加德带走,等着灵魂可能迎来的再一次回溯往复,永远的把他留在自己身边。不过,
“我和你走。”
毕竟把自己从这狭小又寒冷的循环中解救出来的正是绝枪战士,黑骑想着,无论多少次,他都会同他走。
- 该话题由LeEi 于 3月、 2周前 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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