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赤】欲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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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yuanCi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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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哄赤魔法师开心实在是很简单:邀他杀人或是做爱。

     

    他心思通常如孩童般直白易懂,喜怒也自然,但不管哪一种方式,都必须是得有趣的。

    武士有一回见他杀人:月光洒满皓白大地,血溅得犹如泼墨在作画,随着利刃捅进血管和心脏,搅出几声狰狞和撕裂般的惨叫。他的人却是彬彬有礼的,衣着比血更深沉,眸光比月色更清透,笑得纯粹,有股孩童般质朴的高兴。见着是武士,更是喜不自禁,略微躬身行礼,抽出刺剑的动作像仓促不规范的脱帽礼,底下人也因此彻底断了气。他说:今夜月色宜人,见到您很是高兴。

    武士很快地反应过来,如果要制服赤魔,得迅速冲过去,缴了武器,再将人压服下去折断手脚。他想得周全,但赤魔冲他笑,于是他只一如既往地掏了手帕,替人擦拭了脸颊的一侧鲜血。

    他忽地想到从小耳熟能详的志怪传说,穷苦的男人只剩下了一振家传宝刀,赤脚踩进雪地里,很快有化作人形的妖怪凑过来蛊惑。温热的唇和怀抱都诉说情深不能自已,待人放下刀,便是一张魍魉面,张开血盆大口要生生吃了人肉。

    但赤魔法师嘴唇翕动,只轻轻说了声谢谢。然后脸颊便顺势蹭进武士宽厚的掌心,隔着一层帕子和血污。武士避无可避,只能坠进赤魔的眼里,那双在月下熠熠生辉,紧紧锁住猎物宝石般的眼。

    他觉得自己应当握紧刀,但眉目传情最是无害残忍。于是无知无觉一层一层被锈蚀了下去,对赤魔愈发难以防备,爱经他口中,连名字都成了诅咒。

    “你……”

    武士艰难开口,推拒的话语酝酿再三,被人倏然一个吻堵了回去。不说便没有,不去言明便可抵赖,于是他只得被爱意深深蛊惑,唇齿纠缠间,都是恶魔灌注的诅咒。

     

    赤魔法师很自然地要去享受杀人后的余兴,就像开了酒就总得载歌载舞配上混账话和一骨碌的混账事。他只是觉得高兴,便勾上了武士的腰带,虽是放浪,却又单纯直率。快乐便是快乐的,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世俗礼法。

    他坐到武士腰上,去吻那个板正的东方人。唇湿软,眉目缱绻里是怪罪:“你怎么这样不高兴?”

    武士只知游女间有露水情缘,娶妻时会有同房传宗的郑重。不知东方未白时,如何目睹了一桩冤案,又同一个恶魔厮混。

    无疑,赤魔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凑到武士耳边吻着耳垂,舌头卷来低语,毫不恳切道:“你原谅我吧。”

    武士沉默片刻,尔后哑然失笑。他不知道该笑谁滑稽愚妄,但先气足了一遭。伸手掐住恶魔脖颈,大力收紧,赤魔被他反制在身下。

    凡人肉身无论是谁在此刻都显得过分纤细脆弱。赤魔一身红衣,姣好的面容在此刻苍白发青,瞳孔涣散。竭力的呼吸只带来疼痛的模样,像极了一支锈蚀的花木。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觉得这一景象太过漂亮。武士浑浑噩噩浮现这一个想法,忽地想到垂死在赤魔剑下的人,他们死相一定没有他好看。

    武士挣开噩梦般撒了手。赤魔顶着脖颈上一时半会消不去的斑驳红痕,像水鬼握住岸边人的脚,勉强勾唇,居然还在朝他笑:

    原来,你也喜欢这样啊。

    也?同谁一样?武士烦躁地发问。同你,还是同他们。

    他几乎咬牙切齿般的说到他们。手按上赤魔大腿内侧,粗鲁地剥去那一层外裤,摸到半勃的性器,朝下幽深的穴口里,一手湿热的淫液。

    恶魔的身体柔软而坦荡,就这么朝他敞开,无论对生还是死的欲求,赤裸而深情。那罪孽深重的情人像清晨昂首的玫瑰一样,赤魔只又一次轻轻说道:“那你杀了我吧?”

     

    他甚至在有所期待,音调上扬,像是在歌唱那样。

    武士错失了一次机会便再寻不到第二次。他杀不了他,也杀不了自己,无处宣泄,便粗暴地操进了那不该在男性躯壳上有的畸形穴口,像所有堕落的最开始。男人赤足踏入雪中,觉得温暖异常。他深深操进赤魔腹中,也觉得犹如回到母亲怀抱之中,湿热紧密,不该分离。

    那张时常吟咏情话、诉说诡辩之词的嘴唇此刻却无法念出完整的句子,他放浪的呻吟犹如一夜最下流的娼妓。爱意无用,乐为最上乘,于是赤魔又爱上了他,全身心地。

    赤魔法师的手胡乱触碰武士的面,搂住脖子要亲吻,眼里还有方才窒息时溺出的泪水,此刻急切地拥吻像要夺取气息活着。

    武士知他只是要取悦一览无余、执意深情的自我,只要自己高兴。于是吻变成了蛮狠的撕咬,那条滑腻的舌头吐不出爱意的词句,只有鲜血淋淋,便知是爱的本身了。他的吻像落难的水鬼,双腿像蛇缠住猎物,犹如蛛类的束缚,对自己发狠般一下一下送上了失禁般的高潮,滚烫浇灌下的大方馈赠。激得武士直接缴械射在了里面。

    赤魔法师的面色一片潮红,他亢奋的过头,就着紧密相连的部位,直直凑过去抱着武士说爱。

    武士捉到了一丝诡异,肌肤相连的部分也烫得过头。他掀起赤魔的衣衫,平坦精瘦的小腹上妖冶的纹路像是吸足了,慵懒地舒展纹路,大放光彩。

    赤魔躺在他身下,一时半会合不拢的穴口淌出白浊。他满意地摸着小腹,颤抖着嗓音,带笑,带着灼热的气。再度问了武士几日前的问题:你想不想要一个孩子?

    这话问得突兀又温馨,也许每个东方人心中都有过关于家庭和后代的朴素幻想。但是赤魔语气笃定,十分雀跃,武士常常听他这么讲话,多半是在准备杀人之前。

     

    ——不对劲,这真的很不对劲。

    赤魔法师倒在原地,胸口剧烈地起伏,急急地喘气,他像是被迫进行了持续的高潮,又像是快要死了。赤魔双目翻白,舌尖捉不到空气的流动,耳朵也一同溺进了情潮的深渊里,彻底溺毙,难以停歇。武士唤不回他,他急切的举动捞不回一具不在此处的灵魂。

    赤魔什么都听不到,那鼓动的心音几乎要盖过他的耳膜,他在此刻再度确信了哪怕是死亡也会快乐无比,因为他现在就是如此:正漫步在极乐的云端,丢下去摔断脖子也无所谓。

    他在没有人触碰的情况下,蜷缩着身躯继续自顾自持续了长久的高潮,如痴如醉地摸上小腹,似有所感喃喃自语道:亲爱的。

    他看向武士,一团滚热的血水从狭小的子宫坠落,混着父亲射进去的精水,挤出漫长的甬道,赤魔法师双腿间落红,宛如处子迎来第一次高潮。他双眼明亮,高高兴兴地拉过武士的手摸过去,滑腻的、温热的液体,经过生命,被他狠狠操过的阴道。

    “你瞧啊,这是你的孩子啊。”

    恶魔如是絮絮低语道,他所钟爱的杀意和爱欲再难分开,就像此刻的他和武士。

     

    刀剑经水和风锈蚀,人因爱意而腐烂。武士撑起一架脊骨,恶魔拥着他空空如也的胸膛,手掌穿过肋骨,握紧了心脏。

    他说: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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