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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1 月, 2024 2:06 下午 #3280foxnizi参与者
“……我将离开星导寺,回到乌尔达哈待一阵子……”
武僧踌躇着盯着这张略显陈旧的纸张,没装几件衣物的行李箱里回荡着笔尖摩擦时发出的声响。这趟外出是一次试炼,也算得上一个假期。只不过他还没决定自己到底要在乌尔达哈待多久,是重回故地定居,还是单纯地去看看自己多年未见的好友。
“来自你的朋友,艾蒙那。”
基拉巴尼亚的太阳正顺着锋锐的山脊慢慢下滑,他最后还是决定让这份本就简短的信在这里结束。如果现在交给莫古力邮差还能赶得及在自己到乌尔达哈之前让骑士收到,武僧想,迟一天的感觉总是不一样的。
寺庙里的铜钟准时发出悠长的嗡鸣,连带着小小的石质宿舍里回荡起低沉的声响,此刻连太阳也彻底沉没在群山之中。武僧突然觉得自己空旷的手提箱沉甸甸的,那是重逢前满溢的紧张思绪——
“我与提克尔再见时会是怎样?”
他无法想象。
–
仔细想来,他好像就没有彻底离开过这座黄沙之城。
武僧在乌尔达哈高大的城门前站定,排队进城的商贩和平民按部就班地顺着守门卫兵的指示接受检查。他呼吸着被阳光晒烫的空气,慢慢跟在队伍的末端。虽然他离开乌尔达哈不过短短几年,但他也拿不准这座繁华的城市会不会在这期间发生一些巨大的转变。好在守门卫兵的动作十分迅速,就算是看起来漫长无边的队伍也赶的上在关上城门前放行完毕。
“基拉巴尼亚……星导寺的武僧?”带着银色盔帽的士兵扫了眼他的着装,露出几分惊讶的表情。也许是临近换岗,他们倒也没了先前的紧张。负责盘查行李的士兵上前掂了掂武僧的行李,推着他的肩膀向城里走去:“兄弟,欢迎来到乌尔达哈!”
武僧微笑着向他们致意,任由沉重的铁门在背后轰然合上。他深吸了一口气,抬脚向城市内走去。
“等等!武僧!”
刚刚盘查的士兵突然在背后叫住了武僧的脚步,他疑惑地回头,却看到了另一个穿着盔甲、颇为高大的身影向自己跑来。
我应当不认识他们,武僧想。难道自己被认作了解放地区的宗教人士,需要二次盘查?又或者这里有另一个武僧……他看了看周围,城门闭合后的入关口显得有些寂寥,只有看守着陆行鸟棚的商人还在坚守着岗位。
武僧开始拿不准自己的想法了,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身影跑到自己面前,咔哒一声解开了头盔的扣带。
没了盔甲的束缚,那一头米白色的头发肆无忌惮地在空气中张扬着,漂亮的蓝色瞳孔紧紧地盯着武僧的面庞:“艾蒙那!”
“原来是你小子!”一颗心落回了原地,连武僧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刚才紧张成了什么样——就把这种情绪归做近乡情怯好了。他抬头看着骑士布满汗珠的脸庞,不由地发出感慨:“几年没见,你都长这么高了。”
“没认出来?”骑士笑的像个孩子,“欢迎回来!”
武僧笑起来,恶作剧般锤了锤骑士结实的肩膀,算作是回应。
他们走在长长的步道上。
骑士将头盔夹在臂弯里,伸手接过了武僧拎着的箱子。轻飘飘的重量让他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就带了这么点行李?你不准备在这长住吗?”
“还没决定。”武僧走在他身边,骑士与记忆里完全不同的高大的身影让他略微觉得有些违和,他解释道:“即便离开星导寺我也还在修行,回到城市里总得找处安身立命的地方。”
“那先把行李放在我那里,”骑士笑了起来,“乌尔达哈这些年变化也不算小……我带你转转吧,也算作为你接风洗尘。”
“好。”武僧欣然应许。
武僧本以为骑士会将行李寄放在正对面的流沙屋,没想到骑士丝毫没有放下箱子的意思。他领着武僧顺着乌尔达哈现世回廊慢慢走着,路过红玉大街国际市场和恒辉总部,最终在格斗家行会前停了下来。
“还记得小时候我老是喜欢往格斗家行会钻,”骑士凝视着那个拳头状的标志,“我那时候特别崇拜拳圣哈蒙……哈哈,听起来挺不可思议的吧?”
“行会长确实有独特的个人魅力。”武僧和他并肩而站,“你总是和我一起去接任务,行会长对你的评价一直不差。”
“……是这样的吗?”骑士挠了挠头,“我本以为……不,没什么,能得到拳圣哈蒙的夸奖是我的荣幸,可惜没亲耳听过。”
“你现在不是在银胄团?”武僧曲起手指敲敲身边人闪闪发亮的甲胄,“这足以赢得大多数夸奖了,现在的生活怎么样?”
“现在?距离完美只差一点点。”骑士低下头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走吧,去来生回廊,蓝玉大街可是流行了不少新式玩意儿。”
骑士说的没错,即便布局没什么改变,乌尔达哈现在流行的东西早就翻了几倍的变化。武僧看着琳琅满目的物件和吃食啧啧赞叹,骑士也大方地带着他站在各种小摊前尝了个遍。两人的周身逐渐被染上了市井的烟火气息,动作也逐渐亲密起来。
“啊,等一下。”在蓝玉大街的末端,骑士突然嘱咐武僧在原地等他一下,自己只身去买了点什么。
“给,番茄炖蛋。”他捧着个碗回来,一只勺子稳稳地插在太阳蛋的中心,“是不是很久没有尝到这个了?”
“现在还有卖这个的?”武僧惊讶地接过碗,“我还以为早就被淘汰了……”
“很惊讶?”骑士看着武僧将勺子送进嘴里,“就是我们从小吃的那家。”
“他一直没走?”武僧尝到了那种记忆里的味道,辛辣里带着一丝番茄的甜味。他鼓着腮帮子模模糊糊地发问,“我记得他好像遭遇了什么……”
“都解决了。”骑士低下头凑到碗边喝了一口汤汁,“有没有感到熟悉了一点?”
武僧咽下那块炖蛋,长长地舒了口气。他顺势将勺子放回去:“谢谢你。”
他意识到骑士一直在带他找回那份消失已久的熟悉感,而这碗被二人像小时候一样分食的番茄炖蛋彻底成为他回归乌尔达哈的起点。
“……那我们回去吧。”骑士很快解决了剩下的食物。黑暗在他们面前蔓延,武僧最后看了一眼蓝玉大街华彩的装饰,跟着骑士的背影走进了小巷。
–
“我没想到你已经买了房子……”骑士推开院门的时候武僧直接呆住了,他有些为难地站在门口,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踏进这栋小屋。
“嗨,单身汉住宅罢了。”骑士满不在乎地将武僧拉进屋里,“我们日常在城里负责巡逻的工作,真要算起来工资也没处用,不如买个房子住的舒心。”他麻利地卸掉自己的盔甲,“愣着干什么?随便坐!”
即使是高脚孤丘最小的住宅也需要不菲的资金投入,更别提后续添置装饰和家具。武僧环顾这间房子的构造,惊讶地发现这栋房子竟然被仔细地装修过,丝毫没有骑士口中“单身汉住宅”的意味。
“我不会打扰你吧?”他担心地询问。
“小时候我去找你的时候也没有担心过打不打扰你……啊。”骑士换下了被汗水浸透的衣服,“我要用一下浴室。那边是客房,里面的东西都是新的,你随便用就好。”他赤裸着上身,随手给武僧指了个方向,“我不会做饭,在团里也有食堂,索兴就没在房子里设置厨房。家里现在只有干粮和水果,如果没吃饱的话就垫一垫吧。”
“好。”看着骑士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武僧也干脆地打消了那点顾虑。他的行李不多,但骑士洗澡的速度更快,骑士推开他的房门时正巧看到武僧将最后一件衣服挂进衣橱。
“看起来不错嘛。”骑士只穿了一条裤衩,肩膀上搭着一条毛巾接住从发丝上落下的水珠。他大喇喇地坐在武僧的床上,示意武僧别干站着。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先休息几天还是找找机会?”柔软的床铺凹陷下去一块,骑士适时地开口。
“先在这里转转,看看有没有适合的机会吧。”武僧犹豫着说,“其实我……”
“挺好啊!你先在我这住着,等你找到工作了可以去隔壁买套公寓。”骑士抢先开口,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娜娜莫大风车,你刚刚应该看到了。离我家不远,以后还能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那就先谢谢你了。”武僧无奈地笑笑,“好像我一直在麻烦你?”
“咱俩谁跟谁啊。”骑士搭上武僧的肩膀,“好不容易回来了,哪能让兄弟受委屈。怎么说我现在也是银胄团的一员,有什么困难尽管包在我身上!”
武僧在乌尔达哈漫无目的地游荡了三天,第一天他走遍了城里所有的设施,第二天他造访了格斗家行会和冒险者行会,在第三天一无所获地回家时他被骑士堵住了去路。
“有件事……”骑士这次没解开他那顶头盔,蓝色的眼睛透过狭窄的视孔盯着武僧的面庞。他有些手足无措地站着,颇为不好意思地开口:“银胄团有个需要战斗力的工作岗位……我们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你如果没找到工作的话,能不能来帮忙顶个班?”
天下哪有这样巧合的事情,瞌睡了就有人赶着给送枕头。武僧狐疑地看了一眼骑士:“这么巧?”
“没有!我也是才知道人不够。”骑士越发局促了,“负责招新的那小子请了病假,今天刚回来的时候上级就找他要人。他哪儿能找到人……所以托我问问有没有合适的,我立马就想到了你。”
武僧本能地感觉有些不对,但在骑士家白住了这么久的事实让他不得不思考接下这个任务的可能性。在骑士期待的目光下,他最终点了点头。
“好吧,我来先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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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小时候也不乏去剑术师行会参观的经历,但这还是武僧第一次去到骑士成年后工作的地方。银胄团里站着的都是些高大的骑士,相比之下跟在骑士身后报道的武僧甚至显得有些娇小。
他很快被带到专门的房间里展示自己的能力,花了几分钟掰倒了几个“测试官”,然后在骑士的指导下签署了一大堆文件。紧接着这件事的主人公就变成了骑士——“任命书、制服、配给的武器和防具……”他念念有词地咕哝着,手上大包小包地提满了东西。他带着武僧在银胄团里到处乱转,一路上回答了不下十几个类似:“嘿提克尔,这是谁?”的问题,看起来人缘好的可怕。好在他成功地在把武僧绕晕之前办好了一切事项,带着武僧从越来越密集的人群里挤了出去。
“呼——这样就可以了。”他将置办好的一切一股脑递给武僧,“你的工作虽然交由银胄团来审核,但是据点并不和我们在一起。”
“那等会我去娜娜莫大风车看看公寓?”武僧迅速地接话。
“为什么……”骑士愣了一下,很快掩饰了自己的失态,“好啊,”他坦坦荡荡地回看武僧,“娜娜莫大风车那边的房子应该还有不少空着。”武僧没在挑房间这件事上多花时间。
“您的房间已经办妥了,但是装修还得花上一段时间……”住宅区管理人彬彬有礼地递给武僧一份协议书,武僧有些苦恼地接过那张纸。
“我最快什么时候能住进去?”他叫住了准备离开的管理人。
“继续住在我家不就行了。”骑士站在他们背后,赶在管理人之前开口,“反正你的行李也没搬过来,多住几天又不影响。”
住宅区管理人适时地离开了,只留下一高一矮两个人在那里面面相觑。
武僧拿着那张纸回过头去看骑士,穿着盔甲的人身后是难能一见的绚烂黄昏。可高脚孤丘的最后一丝天光在眨眼间就没入深厚的云层里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人造彩灯的柔和光芒。
同样的绚丽,美到不真实。
“……那打扰了。”武僧走出去,又和骑士并肩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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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提克尔是什么关系?”
武僧早就准备好了这个问题的答案。不如说在经历了骑士那种招摇的炫耀以后,能忍住不问的人反而比较可怕。
“是从小的好兄弟,我刚从基拉巴尼亚回来,暂时在他家借住。”他滴水不漏地回答,“你们好像都对他很熟?”
“他可是银胄团的大明星!实力强劲,业务娴熟,风度翩翩,还很有原则,被他帮过的怀春少女加起来能把整个银胄团塞满。”搭话的双剑师无不羡慕地说,“我听说恋人节的时候他收到的礼物都放不下……可恶,我怎么就没有……”
“这么厉害?”武僧顺势接上话。
“不相信?虽然传言也有点夸大的成分,但提克尔确实非常优秀。”双剑师笑起来,“有没有我们大明星小时候的糗事分享一下?这可是能在漂亮姑娘中间掀起轩然大波的新闻,独此一家!”
武僧突然想到一直存放在记忆里的小剑术师,“恰巧”够用的剑术水平、与年龄并不相符的圆滑和遮掩不住的小聪明。他无意评判小剑术师的生存智慧,但一切都与现在所听到的描述截然相反,这让他无法抑制地惊讶起来。
“聊什么呢?”熟悉的重量搭在他肩头,打断了他的回忆。穿着甲胄的骑士满面笑容地招呼着:“该集合了!”
“提克尔!”搭话的双剑师兴奋地站起来,“今天是你带队?”
“你们是新集合的编外团队,总得先熟悉一下。”骑士缓慢地眨眨眼睛,他不动声色地捏了捏武僧梳好的小辫子,冲着人群的方向开口:“今天就拜托各位了!”
“最近乌尔达哈的流民骤然增多,商队和投机者的活动也频繁起来。”骑士站在队伍前排朗声说到,“因此银胄团召集大家组成预备团来补充缺少的战斗力,希望大家能严格遵守规则执法。”
“是——”
灿烂的阳光打在骑士整洁闪亮的甲胄上,反射出晃眼的光来。武僧站在人群的边缘,不经意间被晃的眯了下眼睛。从小就是这样,心思活络的小剑术师带着寡言的小格斗家去做很多事,去完成野外狩猎怪物的委托,去掩埋着宝藏的迷宫探索。
只不过从一个变成了一群……他又觉得一切都没发生改变了。大批鱼龙混杂的人源源不断地涌入黄沙之城,其中不乏怀揣着恶劣心思的残忍之辈。临时集结的部队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处理了不下三四起携带危险品进城的事件,城门处也是冲突不断。
武僧整理好收缴上来的箱子,正准备替换同事双剑师的位置。“……大人,我们就带这一点进城去。这儿人这么多,您不上报也不会有人发现。”神色鬼祟的商人捏着一个小布袋,正同负责检查的双剑师说些什么,“这算是我对您的孝敬,以后您有什么想捎带的东西也可以来联系我老汉克,我保证替您带到!”
“……你这箱子里装的什么?”双剑师踌躇了一会。
“黑市特供!格斗场的大人物都爱的东西。”那商人嘿嘿笑起来,“大人一定听过这东西的厉害,那可是无色无味只要一滴就能……”
“好了,你进去吧。”双剑师迅速截断了他剩下的话,“动作隐蔽些,别让别人发现了。”
“好嘞!”商人巧妙地将钱袋塞进检查人的口袋,回头吆喝起来:“商队通过!兄弟们快些走,别给老爷们添麻烦!”
停滞的车马缓缓移动起来,武僧大步走过去。
“停下!”他喝到,“我怀疑你私藏违禁物,现在就把东西拿下来检查!”
“你做什么?我已经检查过那只商队了!”双剑师震声,“你还想耽搁多久?城外还有很长的队伍,如果查不完那些人就要在城外过夜!”
人群开始出现骚动,议论的声音从城门开始向后延伸。像是害怕无法完全放行,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向前移动。
“……你受贿赂放行,我都看在眼里。”武僧沉声说道,“你想让违禁品流入城中引起混乱吗?”
“你有什么证据?”双剑师嗤笑起来,“我们只不过是临时集结起来的,你又有什么权利指责我?”
回答他的是一只带着劲风的拳头。骑士循着骚动找到了正扭打成一团的两人,被堵在门口的人们七嘴八舌地讲述了刚才发生的事。微妙的血腥味逐渐在空气里蔓延开,他皱皱眉,抓准时机介入战场,抽出了身侧的长剑将二人隔开。人群传来抽气声,毕竟能让银胄团的骑士举起武器,那一定是很棘手的事。
他冲着双剑师的方向看了看,收起了佩剑。
“用拳头的大哥哥是对的!他还被刀割伤了!”一个孩子原地尖叫起来:“我看到了那个双剑师被贿赂——他的口袋里还有脏钱!”
“你——你胡说什么!我和那只商队是清白的!”双剑师捂着被打伤的部位,“明明是他一言不合就来攻击我……哈,银胄团的明星来维护你的兄弟了?说是行事光明磊落的骑士大人,其实也不过如此。”
骑士没有回头,他看着面前狼狈的双剑师:“把你的武装解开,让我看看你的口袋。”
“你……”双剑师咬了咬牙,“哼,不过是别有用心。”他慢斯条理地扔下双刀,表演般一点点解除了武装,手指翻动间将小巧的布袋藏在自己的靴子里。
“口袋是空的,那个该死的小孩才是骗子。”他向所有人展示自己空空的口袋,“提克尔,你有什么话说?”
“我给过你机会了。”骑士摇摇头,“艾蒙那。”
失去了武装的双剑师被武僧毫不费力地按在地上,骑士按住他乱动的双腿,从靴子的缝隙里拎出那个布袋:“你的忏悔就留在监狱里吧。”
“……提克尔。”武僧低低地开口。
“我会负责接下来的检查,”骑士向人群宣布,“我向大家保证一定能完成所有人的入城检查,各位大可以放心。”
他这时才来得及回头看一眼武僧。
“你是对的,我知道你没有失去理智。把他送到看守处,通知守城士兵拦下那只商队,然后……去处理一下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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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集结起来的团队在喝酒这件事上展现出了惊人的默契,任谁忙碌了一天以后也不会再纠结于几瓶放松心情的美酒。武僧的事很快就传遍了酒桌,大家一边感慨他的直莽一边赞叹他的勇敢。
“用吟游诗人的话来讲:‘不知道城里的姑娘们会不会为艾蒙那你的英勇折服,毕竟你拦下的可是蒙拐少女最好用的玩意儿。’”喝的醉醺醺的同事拍着武僧的肩膀,“原谅我没有诗人那么美妙的歌喉。不过哥们,你可是今天的功臣!来!再喝一杯!”
“哈哈!”武僧笑起来,“也多亏了兄弟们的帮助。”他打了个嗝,“我在星导寺可是出名的能喝,想灌醉我可得下点功夫。”
他又灌下两杯麦酒,然后迅速地和杯子一起倒在桌上。
“……这就醉了?”灌酒的同事愣住了,“怎么回事?”
“他今天受伤了,是药物作用吧。”仅剩的两个不喝酒的人搭话,“等会得想想办法怎么处理你们这些醉鬼……喂,少喝点!你们这些罐头只有银胄团才能搬动!”
“……怎么回事?”骑士突然推开了酒馆的门,他的眉间难掩疲色,检查入城的人群已经消耗了他大半的精力,更别提事后还得处理汇报有关双剑师的问题。
“哦,是提克尔。今天辛苦了!”其中一个清醒的人招呼着,“我们在商量怎么把这些人搬回去……你要来喝一杯吗?”
“不了。”骑士走到武僧椅子后面,“我准备看看艾蒙那的伤……没想到他来这喝酒了。”
同事们善意的哄笑起来:“他说自己很能喝,没想到大功臣最后倒在这里了。”
“不过我们的大功臣醉的很安静嘛……”一个醉鬼毫不客气地上手推武僧,“醒醒!提克尔来找你了!”
“既然你们已经喝的差不多了,我就把人带走了。”骑士抬手拂去醉鬼搭在武僧身上的手,“他家最近在装修,借住在我这里,我正好顺路把他捎回去。”他捞起武僧的半边身体,短暂地思考了一下,看向那些喝醉的人:“实在不知道住址的人就留在酒馆的客房里……事后找银胄团报销吧。大家辛苦了。”
还在坚持推搡的醉鬼打了个寒颤。
“你也辛苦了!”还清醒的人迅速拽住了醉鬼的袖子,他目送着骑士带着武僧离开,压低声音警告着:“……提克尔刚刚生气了。”
那双眼睛里的情绪,连无法思考的人都会感到害怕。
–
武僧被安置在客厅的沙发上。
喝醉的人身上不可避免地萦绕着一股酒精的气味,骑士从橱柜里翻出一包解酒的药茶泡好。此刻他突然开始后悔自己不装修厨房的决定,如果他会做饭的话,是不是就有更合理的理由让武僧先回家?
他端着醒酒茶走到沙发旁,武僧还昏昏沉沉地睡着,脸颊上泛出些许酒精浸染的薄红。客厅只点了盏壁灯,暗黄的灯光模糊了一切的边界。骑士突然有种冲动,他轻轻地搁下茶杯,被茶水浸湿的手指点在武僧的唇瓣上。
柔软而鲜红的生命力在手指下汩汩流动,他鬼使神差地用指腹去摩挲,试图让它染上更加浓郁的颜色。
在酒桌上的时候,有人会注意到武僧有这样漂亮的嘴唇吗?
那些热诚、恳切和善良的特质构成了武僧这样的人,他心知肚明武僧会被所有人喜欢,因此在那些人越界的时候会愤怒,或者说是嫉妒。
骑士忍不住笑起来,带着些畏怯和自嘲。他凝视着面前呼吸平稳的人,冥冥中感觉与武僧相似的那部分与自己逐渐解离,自己又变回了那个自私的剑术师。
那个左右逢源、不择手段的自己。
手指被替换成亲吻,酒精的味道迅速占满了骑士的鼻腔。灵巧的舌头撬开牙齿,舔舐着柔软的口腔和舌头。和醉鬼亲吻绝对不是个好体验,但此刻他甘之若饴。
这或许确实是他的人生信条:如果想要,就尽一切努力去得到,他无所谓别人的看法,只要武僧愿意。
他轻柔地抚上武僧的侧脸。
“……提克尔?”喉咙震动着传来模糊的咕哝。
武僧不知何时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他几乎要以为这是一场梦境了。占据口腔的异物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武僧扶着脖子坐起来。他还没完全恢复意识,目光低垂着看到茶几上放凉的醒酒茶。
骑士在武僧出声的那一刻就拉开了安全距离。独处于此刻的二人全然没了工作时的默契和亲密,武僧沉默地端起那杯茶啜饮着,被酒精麻痹的舌头不自在地抽动,反复擦过上颚。
他又情不自禁地开始回忆过去,因为某次任务不得不在野外小憩的时候,似乎也有什么清凉柔软的东西在触及他的嘴唇。
骑士变了吗?还是没变?他不知道。
“……你今天受的伤,还好吗?”骑士好像再也忍受不了这样凝滞的气氛,“我没在医务室找到你。”
“已经没事了。”武僧下意识地回答,他顿了顿,接着开口:
“对不起,你没有受伤吧?”
“谢谢你维持了正义,一如既往。”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武僧偏了偏头,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多亏你今天及时出手阻止了那个双剑师,不然城内大概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不稳定。”酒精的苦味久久不散,骑士硬生生地咽下口中苦涩的情绪。唯独他能理解武僧脱口而出的道歉代表了什么意思,小剑术师受伤后的怨恨和愤懑与小格斗家事后的道歉与安慰莫名在此刻重演。
“我只是……担心你。”武僧补充道,他依旧垂着眼睛。
“我知道。”骑士匆匆离开了客厅,“已经很晚了……既然喝了醒酒茶就快休息吧。”
“晚安。”他的声音消失在房门后。
–
他们各自还没成为现在的摸样时,小剑术师曾经接受过两枚为了通关而行贿的银币,而他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当然这件事最后演变成了一场涉及多方的混战,还是各自的行会长出面把他们从中混乱中捞出来的。
武僧熄灭了客厅的唯一一盏壁灯,他仰面躺在沙发上,身边是喝空的茶杯。
他将一只胳膊垫在脑后,举起手观察自己的掌纹,银白的月光像一缕轻纱般穿过他虚虚握起的掌心,他终于有机会开始思考一切合理与不合理的细节。
他想起骑士的热情、体贴、善良、良好的风评、无可指摘的实力,以及原则与底线。
还有接过行李时的理所当然、街边的番茄炖蛋、早早收拾好的客房、恰巧出现的工作和意料之外的亲吻。
他突然意识到,即使他们时常通信,他也漏掉了骑士近乎五年多的人生,那个曾经满怀着狡黠的小剑术师早已成长成一名合格的骑士——他这才意识到骑士已经不是记忆里的孩子。
他依旧机敏,甚至强大,只是不再遵循幼时那套只为生存的道德底线。
拢住月光的手覆在脸上,武僧觉得自己好像能穿过眼前的黑暗看到皎洁的圆月挂在夜空的最高点。他的脸颊在不知觉中再次飞起红晕,武僧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去责怪今晚的酒精。
那,那个吻呢?幼时小憩覆上嘴角的凉意和如今带着炽热的吻。
如果由骑士来讲述爱的话,会是这样的方式吗?
如果是骑士的话,一定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吧。
他了解骑士如同了解自己,如若由他自己来讲述爱,也必然会是这样。
–
骑士开始躲着他做些什么事。
武僧醒来时苦恼地意识到骑士开始选择逃避——也许不是逃避,但总归两人在短时间内再没有什么能坐下来好好聊聊的机会。
“你问提克尔啊——提克尔……呃,他最近好像在准备什么?总是急匆匆的。”银胄团的士兵摸着下巴回答,他掉头询问另一个士兵,“喂!你知道提克尔最近在干嘛吗?”那士兵快速地摇摇头,反倒是关心起武僧的生活:“公寓装修怎么样了?要是闹矛盾了,生活上有困难,来找兄弟们也不是不行。”
“提醒我了。”武僧这才想起自己还有套公寓,这些天在骑士家早就住出了肌肉记忆,就连回家要走的砖头都能闭着眼数出来,他挠挠头问:“公寓不住会有什么问题吗?比如收回之类的。”
“怎么可能!”银胄团士兵连连摆手,“至少高脚孤丘可没这个规则,放心好了。”
他点点头,挥别了这群热情的士兵。
他在蓝玉大街上慢慢踱步,思索着到底应该怎么逮住神出鬼没的骑士。等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走到了白玉小巷的入口,一阵熟悉的香味飘过来。
“麻烦来一份番茄炖蛋。”他递给小贩一个金币。
“好嘞……您是那位骑士大人的朋友吧。”小贩麻利地装上一碗鲜红的酱汁,卧了个水嫩的鸡蛋进去,“那位骑士大人提到过他有个朋友很喜欢番茄炖蛋。”
“……他?”武僧停住了勺子。
“如果不是那位大人,我的小摊也早就被现在的蓝玉大街淘汰了吧。”小贩宽慰地笑起来,“多亏了骑士大人啊。”
原来还有人会因为喜欢去维护这样的东西啊。
武僧捧着那只碗,莫名其妙地跟着笑起来。
–
“你们知道艾蒙那去哪了吗?”骑士急匆匆地推开银胄团的大门。
“艾蒙那……他刚刚还来找你了,现在应该在现世回廊吧。”银胄团的士兵莫名其妙地回答,“你们是不是闹矛盾了?这几天见头不见尾的。”
“没有。别瞎想。我走了。”骑士扔下三连否认,又匆匆忙忙离开了,只留下摸不着头脑的银胄团的士兵大声地和队友吐槽。
不在家、也不在营地,刚刚排查了银胄团也没有,下一个地点是……蓝玉大街。
小贩还站在原地,摊位前空空如也。
骑士站在原地,熙熙攘攘的人群逆着他行走。他感到自己靠逃避短暂堆积起来的勇气正在逐渐被消耗殆尽,他咬着自己的舌尖直到它麻木流血,鲜血的味道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混合着酒精苦味的吻。
他不敢去想那个坏结局。
等骑士终于鼓起勇气回到这趟行程的第一站,看到熟悉的花园出现在眼前时,他居然久违地有些紧张。骑士站在门口猜想门后会是空荡荡的房间或者是武僧,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勇气第二次踏出这扇门去追寻一个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快速开了门,垂下眼睛路过那个坐在沙发上的人,将戒指盒子搁在橱架上。
骑士开始收拾屋子,他也许需要在客厅里重新规划一个厨房。
一只手伸过来按住他收拾杂物的动作,他的动作凝固在那里。好吧,骑士自暴自弃地想,他不可能认不出这只手的主人——如果武僧出现在这里是为了结束一切,他也心甘情愿接受。
但他总得把那句话说出口。
那个身影走近了一些,从阴影里彻底走出来。
“我喜欢你。”
“你是不是喜欢我?”
–
骑士觉得自己应该是得笑出来的,但是溢出喉咙的声音却像是啜泣。武僧担心地凑过去,被流着眼泪的人抱在怀里。
“是,我喜欢你。”他环抱着武僧,下巴搁在他因为疑惑竖起的耳朵中间磨蹭。武僧伸出手擦掉他的泪水,扶着他的脑袋向下压。
回答他的是一个吻。
–
一开始是唇瓣间轻柔的接触,紧接着欲火熊熊燃起。骑士狂乱而凶狠地掠夺着武僧口腔里的一切,品尝着他的舌头和呼吸,这次没有苦涩的酒精,他几乎沉醉在武僧甜蜜的气息里。
他的亲吻如此狂热,以至于武僧都找不到一丝机会呼吸。身体开始莫名其妙的发热,他今天可没喝酒,武僧迷迷糊糊的想。
骑士搂在武僧腰上的手臂松开了一些,这终于给武僧留出了活动的空间。他难耐地在坚硬地铠甲上挪动,火热的大腿贴着骑士冰凉的腿甲,倒也能安抚一下自己因撩拨而兴奋起来的身体。
骑士在尝试脱掉武僧身上本就为数不多的布料,手指部分的金属在动作间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冰冷的温度在接触武僧皮肤时激起一连串的鸡皮疙瘩,令他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武僧听到他低低地骂了句脏话,然后开始迅速地拆卸手甲。
武僧辗转着够到了窄小的台板,他抓住骑士松懈的一瞬间将他反制在墙上,那块窄小的台板顶着骑士的腰,让他摆出了一个有些别扭的姿势。
“我想你可能需要一点帮助?”武僧笑起来。
他熟练地伸手解开骑士的腰甲,沉重的金属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悉悉索索的声音停下了,骑士垂着头盯住武僧橙黄色的瞳孔,眼底翻滚着难以名状的情绪。
“……我可以视为邀请吗?”他的声音沙哑。
手甲被甩开,或许砸倒了屋内的什么装饰,但是现在没有人能分出心思去关心这些细节。骑士迫不及待地啃咬着武僧的锁骨,晶莹的口水顺着结实的胸腹一路向下。武僧能感觉到自己的皮肤被舌头舔舐时的触感,毛茸茸的头发轻抚着敏感的乳头。
他忍不住向后仰起头,将自己脆弱地腰腹更多地送到骑士口中。骑士环绕着他的腰,仿佛舞蹈般将武僧带到沙发上。武僧被仰面放倒,骑士的影子完全笼罩在他身上,几束偷偷溜进来的日光在铠甲上折射出炫目的光斑,他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好好看着我。”骑士将高热的手掌贴在武僧的小腹处,他紧紧地盯着武僧,蓝色的眼睛亮的像是日光下融化的宝石。
武僧在这里终于彻底失去了最后的遮蔽,客厅里到处都是散落的衣物。“我一直渴望得到你,艾蒙那。”骑士跪下来,近乎虔诚地亲吻武僧的小腹,现在的他看起来又像一只敏锐的花豹了。
“……我知道。”武僧忍耐着骑士丝毫不加遮掩的目光,他的脸红的几乎要烧起来。
身体脱离自己的控制,骑士抬起武僧精瘦的腰腹,悬空的感觉让他不由地抓紧了沙发柔软的垫子。
“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房间?”武僧问。
“我会的。”骑士没有停下他的动作,他将手指送入自己口中濡湿,裹着晶莹口水的手指很快探到武僧身下的穴口处。
“草。”武僧呻吟着,他甚至说了脏话,“提克尔,你他妈的……”
“你需要这个。”一根手指揉开那处未经人事的穴口,“抱歉,我没来得及买油膏。”
武僧弓起腰,发出难以言喻地甜腻喘息,他不敢相信这是自己能发出的声音。骑士的动作很快,后穴里的手指逐渐添加到三根,他像是了解武僧身体的一切弱点,指腹按着肠道里敏感处揉搓,逼得武僧蜷缩起脚趾,轻轻地叫出声来。
“还能忍耐吗?”骑士一边用手指操着武僧柔软的后穴,一边俯下身子啃咬他薄薄的耳朵。武僧在脑后扎好的深褐色辫子早就在推搡中散开,几绺头发松散地耷在脸上。武僧难耐地将脸转过去,紧接着就是骑士几下用力的按弄。
“哈啊……”他发出短促的叫喊,身体在手指的拨弄下绷成一张拉紧的弓。高潮在那一刻袭击了他的神经,本不该用于性爱的器官颤抖着吐出一点粘稠的液体,稍微淋湿了骑士的手指。
骑士停下动作,伸手将武僧的脑袋掰过来看着自己,连本人都没有感受到的占有欲凝结成实质——他想要看见武僧的所有反应。
“你他妈的……”武僧低下头一口叼住骑士的手指,两颗尖尖的虎牙向手指的皮肉施加压力,“别停。”他咕哝着,舌头舔过皮肤上那两个小小的坑洼。铠甲被一块块拆解成碎片,武僧躺在床上听着这些重物坠地的声音。他还没从刚才的高潮余韵中恢复过来,骑士就已经将他再次拥入怀中。
没了铁块的阻隔,骑士能更加肆无忌惮的抚触着武僧的每一处肌肤。十指相扣,手臂紧紧依靠的手臂,身下勃发的阴茎在股沟里浅浅的摩擦着,骑士歪过头啃咬着武僧的脖颈。
“我可以进去吗?”他悄声闻着。
武僧稍微用了些力挣脱出他的怀抱,他无奈地回头看了一眼骑士,主动塌下了腰。骑士掐住他的腰,一只手放在他的屁股上揉捏起来,肥厚的臀部像是柔软的面团,在骑士宽大的手掌里变换出各种满溢而色情的样子。
“……草。”武僧呻吟起来,忍不住踹了骑士一脚。
骑士低低的笑起来,他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放开了自己对那团屁股的蹂躏,转而快速撸动了几下自己的性器,将膨大的头部对准了武僧的后穴。
“你太紧了,帮帮我。”他托着武僧的腰向后移动,武僧努力放松着后穴,试图将骑士一整个吞下去。
阴茎缓缓地深入武僧的后穴,他难以自持地喘息着,慢慢的维持着吞吃的动作。他也不是没有生出过退缩的念头,但骑士掐着他的腰坚定的向后,武僧早就没有逃避的余地。
“你为什么这么大?”武僧吐出一声沙哑的低吟,他似乎下定了决心,示意骑士一口气进来。
骑士拍了拍武僧的后背作为安慰,咬紧牙关冲进他柔软的身体里。武僧的小腹上顶起了一处小小的凸起,他又骂了句什么,还带着些泣音。
难以言喻的饱胀感充斥着武僧的身体,骑士粗壮的阴茎毫不留情地碾过每一个敏感点,每一次沉重的撞击都能刺激武僧发出一声高亢的呻吟。谁都没法在这种场景下维持所谓的优雅和自持,他们互相呢喃着彼此的名字,一句句脏话砸在地板上,成为交欢的助燃剂。
骑士几乎要将武僧钉牢在自己的阴茎上,武僧难以维持跪趴的姿势,只得在抽动的间隙间抓住了一切能维持自己的东西。床单在手指间皱成一团,尾巴高高翘起,他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双眼因为快感已经有了上翻的趋势。
他决定毫无保留地接受骑士倾泻的爱欲,于是武僧在尖叫中迎来了第二次高潮。他的大脑里劈过一道闪电,刺激迅速爬满全身。骑士还在抽送,他维持着自己碾磨武僧敏感点的动作,深深地射在深处。等他释放完积攒的欲望时,武僧整个身体都在抽搐,尾巴无力的耷拉在腿间。
满溢的精液从嫣红的穴口流出来,沾湿了武僧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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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黑了,柔和的路灯混着月光落进没拉窗帘的房间里。武僧翻了个身,他总觉得自己的身体无比沉重,仿佛被放在旅行鸟篷车上颠簸了三天三夜。
一条有力的胳膊伸过来,将他埋进自己怀里。而武僧坚持着睁开了自己惺忪的睡眼,却只看见一些乱蓬蓬的白发支棱在那里。
侧压在身下的手臂有些麻木,好在另一只手及时帮他揉开了那些淤积的酥麻。武僧感受着指尖血液回流,无名指处环状物的形状越发清晰。
“再睡一会吧。”骑士宽大的手掌覆上武僧的眼睛。
好吧,那就再休息一会。
武僧闭上眼睛,静静地倾听着骑士胸腔里有力的心跳。
直到平缓绵长的呼吸声充斥整个房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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