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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2 月, 2024 1:28 下午 #3317onamomi参与者
补档:2020-8-9
warning:学者x战士,双猫男(微量枪战)
01
学者和战士认识得太久了,他们相处的时间甚至比召唤和学者还要长的多。
那时候战士刚被珊瑚塔的前辈捡回来,灰头土脸的小孩带着一身青紫淤伤和渗血的破口,拽着前辈的衣角一言不发,珊瑚塔的导师只当是性格古怪,也拿他毫无办法。
学者正帮着收拾资料,费劲地踮脚把一摞书放到桌子上,回头就发现战士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好!”学者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战士歪了歪头,哑着嗓子也说了一句你好。刚开始学习治愈魔法的学者对伤口尤为敏感,他恍然大悟般对着战士身边的前辈说。
“是不是要我帮他治疗!交给我吧。”
“嗯?那我就放心交给你咯,不过你要当心哦。”前辈看他积极,也乐于落得清闲,笑眯眯地顺势把战士推到了学者的面前。
学者拉着他走到水池边,命令他先洗手,战士迟疑地照做,趁机偷偷看了眼学者,长得可爱,整个人打理得干干净净一丝不苟,像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和自己简直是天差地别。于是他怯生生地问:“你是学者吗?”
“是呀!”学者似乎很得意,“虽然还是新手,但是治你这点小伤完全没问题啦。”
“噢…”战士小声嘀咕,“我以为学者都是带着眼镜的书呆子呢。”
学者听罢心虚地看了看四周,凑到战士耳边:“悄悄告诉你,我的眼镜被我弄丢啦,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和导师说呢。”
战士赶紧捂住了嘴,仿佛是天大的秘密。学者拉着战士的手查看情况,却不小心碰到了伤口,惹的战士倒吸一口凉气。
“痛…”战士小声抱怨。
“哎呀哎呀,你可是战士。”学者瞄了一眼他背上破破烂烂的斧头,“这点小伤怎么就喊疼了。”
战士皱起鼻子,眼看就要哭出来,学者赶紧摆摆手。
“我知道啦我知道啦,你别哭呀。”学者看着战士的泪在眼眶里打转,飞快地环顾四周,见没人发现,掏出手帕擦掉了战士掉出来的泪珠。
学者确实对刚学习的魔法生疏,饶是对以太极不敏感的战士也能感觉到不稳定,不过当伤口慢慢愈合传来轻微的瘙痒时,战士还是睁大了眼睛。
“你好厉害啊。”
“就一般般啦,我还差得远呢!”学者被耿直的赞赏夸得不好意思,揉了揉鼻子。他见战士直愣愣地盯着伤口,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不仅武器没好好保养,衣服也到处都是破洞——显然也并不合身。
“你家在哪里呀?”学者搭话。
战士愣了一下,仿佛这是个令人难堪的问题一样,他垂下头想了很久,久到学者以为他睡着了。
“我没有家。”
战士老老实实答道。
“哦!那你要不要来我家住啊。”小孩的心思无比单纯,学者想当然地发出邀请,“我妹妹和她导师出远门修行召唤术,现在不在拉诺西亚,我一个人住太无聊了!”
还有什么别的选择呢?直到现在,战士也没能学会拒绝那个热切而充满期待的眼神。
02
战士顺理成章地住进了学者家。
他是被导师从鲜血滨的角落捡回来的,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家人也一问三不知,只记得一个名字和生日。一开始战士瘦得吓人,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他比学者还大上两岁,却不及学者高,以至于学者扒掉他的衣服给他洗澡时被清晰可见的肋骨吓了一跳,伸手摸了摸更加心惊胆战,第二天就拉着他去俾斯麦餐厅把菜单怼到他的脸上。
“要吃什么!随便点,我买单!”
战士盯着那张纸,冥思苦想许久,终于鼓足了勇气告诉学者。
“我不认识上面的字。”
学者反应半秒都不要,立刻开始报菜单。
战士不适地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衣服是召唤的,不过还是有些大了,穿在战士身上空荡荡的。更重要的是,他没穿过这样昂贵的衣服,也没来过这种高级餐厅,整个人看起来别扭极了。
学者爱干净,随着时间的推移几乎到了洁癖的地步。与此相反,战士习惯并不好,因而三番五次被学者训斥,在行会训练时总是弄得灰头土脸,回家倒头就睡,后落屋的学者怎么也喊不醒他,只能气呼呼地拖着昏睡的人去给他洗澡。
战士很努力,这是行会里所有人公认的,以至于他的实力迅速增长,半大的少年肩膀尚且单薄,却早早地跟着导师参加了冒险委托。
只是战士太过急于表现自己,即便有前辈特地照顾,他带回来的伤也越来越重。
“你注意点啦,怎么每次搞得破破烂烂的。”学者数落完叹了口气,还是脱掉战士的衣服给他仔细检查伤口,战士的处理手法相当糟糕,那些碎石沙砾没导致伤口恶化就谢天谢地,他操纵着愈加熟练的魔法让深至骨肉的痕迹慢慢消失,而无论学者的动作如何轻缓,不小心触及创口时战士还是会疼得抽气。
“马上就好了,再忍一下下。”
学者始终也没弄明白,战士这么怕痛的人为什么会选择当战士,毕竟要为队友扛下伤害的职业受到的伤害是数倍于其他人的。不是没问过,只是战士含糊其辞的样子让他不好再多过提。
当行会的导师终于同意他们自己去挑战迷宫探险和高难度任务时,学者的兴奋几乎写在了脸上,而战士却有些恍惚。彼时他已经长得比学者高了,身材也经过风吹日晒和锻炼像一个防护职业应有的那样肌肉匀称而有力。学者理所当然地向他提出组队邀请时,他却犹豫了。
他有些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学者。
青春期的少年精力旺盛,无论在什么方面都是如此。战士不止一次无法控制地在夜里梦到学者给他手淫,醒来时硬着的性器和斑驳的精液让他不知所措。他再没常识也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
另一件让人苦恼的事是,学者样貌生得愈发英俊起来,成为无数同龄少女的梦中情人,收到的情书从未间断,莫古力三天两头叩响门后总是哗啦啦落下几封粉红小信件,当然,它们无一例外被学者礼貌地拒绝了。战士没敢问究竟是学者本就对此兴致不高,还是没碰到中意的对象。
但那个人不可能是他。
学者的目光会在出挑的异性身上停留,也会赞赏同队温柔有实力的女性白魔法师,不论如何,和他都扯不上任何关系。
战士并不愿意承认自己喜欢学者,在他看来,这事无从谈起——简直太荒唐了,说出去不像话,还会给学者招致多余的烦恼。
但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视线落在学者身上。那副金边眼镜,柔软的金发,带着笑意的绿色眼睛,整齐的制服和袖口露出的手腕,甚至是数落他时不满的表情。战士开始更多地去找熟识的治疗师而非带着一身伤回到家,只因为他没法保证不在学者治疗的中途起反应,再也藏不住那点隐秘的心思。
起初学者很是欣慰,还以为战士终于有所收敛,却在闲谈时被旁人告知,战士的作风还是一如既往。
只是他不知道。
那是战士记忆里学者第一次冲自己发火。他推门发现学者已经早早地坐在了沙发上,听到他回来的动静郁郁抬头。
“你舍得回来了?”
战士呼吸一滞,马上想到了缘故,几乎是做贼心虚般低下了头。他没告诉学者,自然能想到学者会生气,他也知道理由是什么。
学者是在气他不爱惜身体的战斗做派,还加以隐瞒,而不是他去找别的治疗师治疗。战士自私地想,他多希望能是后者。
“是不是觉得我在害你?自己数数我说了多少次。”学者压着声音讲话,看到战士一副不打算回应的样子更加火大,气上心头便开始口无遮拦,“不说话是吗?没出过事就一直准备装傻?哪天死在迷宫里了都没人给你收尸。”
“我答应你。”战士说,学者被他这句迟到而在此时尤为突兀的回答堵了一下,“我答应你,我们组固定队。”
“你早就该答应了。”学者扬了扬眉,“别转移话题,你听清楚我说什么了吗?”
学者的怒气明显被这一下打岔消下去许多,战士老实挨骂的样子也实在让人有拳打棉花之感,最后以学者的数次长吁短叹作结,不了了之。真要学者对着战士生气,那还是不大容易的。
03
战士第一次见到召唤也是在这时,漂亮的猫魅少女性格是典型的拉诺西亚人,爽朗又平易近人,只是召唤回来后并没有搬回家,而是去了格里达尼亚和结识的朋友一同组建了小部队,落户在薰衣草庄园。
问题不大,经过长时间的招募学者终于凑够了满编小队。尽管都是新人冒险者,第一次探险也还算成功,回到家学者还有精力抱怨占星术士顶了他的过量。
“那么大的低语。”学者撇撇嘴,“我眼睁睁地看着她在那阳星相位。”
战士觉得他抱怨的样子也挺可爱,嘴角不自觉上扬,却马上又凝固在了脸上。学者数落着搭档时不经意露出的笑容让他难受得胸口发紧,心空落落地沉了下去。占星确实样貌出众,不仅是学者,就连召唤也喜欢她,庆功宴上还偷偷拉着战士表达了自己对她的赞赏。
战士回应得心不在焉,引得召唤咋舌:“不是吧,这种美女你都不行?怕不是性取向有问题,那你喜欢谁,我猜猜。”召唤故意停顿片刻,眼里亮着清明的光,“我哥?”
“不是。”战士迅速否决,反应太快,召唤有些吃惊地看向他,若有所思。
“你知道嘛。”召唤搭上他的肩膀,突然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你可是天天都在盯着他看,刚刚在迷宫里也是吧。”
原来已经明显到这个地步了。战士愕然,他不再出声,缓慢咽下最后一口麦酒,眼神清明而坦然地看着召唤:“不是的。”
召唤了然,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地拍拍战士的背。
“你俩又偷偷摸摸地在干什么呢?”学者扶着两人的椅背从中间凑了过来,吓得战士一个激灵踢到了桌角,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嗯?我有这么恐怖吗。”学者看着他慌慌张张的样子觉得好笑,抬手揉了揉战士头顶的发旋。
“在说占星啦占星,你的美女搭档。”召唤自然而然地接过话题。
“她啊,挺好的,不过实在太紧张了都不记得输出,小姑娘多打打就好了,意识还是不错的。”学者给出了一个看似中肯的评判,召唤无语,“谁要听你说这些啊!我是想问你喜欢她吗。”
“成天想些有的没的。”学者叹气,敲了敲召唤的额头,“这才认识没多久,谈什么喜欢不喜欢。”
“哦——日久生情派。”召唤故意说得大声,这话显然是说给战士听。
学者难得幼稚地捏着召唤的脸一阵蹂躏,惹得召唤嗷嗷求饶才放过了她。
04
磕碰持续到了最后的绝境战,队友的更替在所难免,而无论如何,对一支新生的队伍来说这份成就实在过于梦幻,而在它触手可及时便显得那样不真实。连日的挑战让所有人都疲惫不堪,但即将成功的希望支撑着年轻人热血澎湃的心。战士深呼吸一口气,咬着牙扛下最后的致命伤害,他屏息凝神,双手都在发抖,却还是因为一个小小的差错而吃到了多余的伤害。
几乎是立刻,生命活性法落到了他的身上,而他看到白魔紧锁的眉头时,黑骑的怒吼在耳边响起,随即轰鸣和机械齿轮转动的沙哑声响覆盖了一切,刺眼的白光明明白白地昭示着他酿下的恶果。
本该是这样的。
亚历山大消散在了差分闭合宇宙。
欢呼声响起的一瞬间战士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听不见队友喜极而泣和歇斯底里的大喊,他满眼只有学者体力不支跪倒在地上的样子,白魔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而学者已经陷入昏迷。
本来可以避免的,都是因为自己。
战士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才发现自己也头痛得发昏,他剧烈地咳嗽着想拖着步伐上前查看,尚有余裕的黑魔看不下去他强撑的模样,抬手从背后施加了一个催眠。
“冲击过于强烈可能还是刺激到神经了,问题不太大,再过一段时间应该就会恢复了。”白魔笑眯眯道,他面朝着战士,当然,这话也是对着靠在门口的学者说的。
“唔……那就还行,麻烦你了。”学者点点头,想和战士说些什么,意识到乖巧坐着的人暂时说不了话。低头看着他露出的后颈,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那你也赶紧去休息。”白魔呲了呲牙,又冲学者摆手,“我可不想让你变成我的长期病号。”
“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学者笑笑,“他这问题可比我大。”
从压制成功的那天开始已经过了一个月了,学者的伤势靠着白魔精湛的医术和召唤的照顾,休养了好些时日,才总算是恢复如初。
而战士却从那天开始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因为他原本话就不多,其余人倒也说不上特别不习惯,但学者和他认识得久了,总觉得有些怪异。白魔的说辞已经重复了两三次,他没法兴师问罪,毕竟自己一样没从以太中察觉到不同寻常,再去过问别的治疗师结果多半大同小异。况且谁都知道,这种创伤的修复并非一时半会的事。
战士表面淡然,实则心惊胆战,一开始的失语确实是副本造成的,可如今却是因为他不愿开口。他还记得学者刚醒过来的时候,他浅得几乎没有的睡眠瞬间被微小的动静打破,战士猛地起身,学者刚刚撑着床头坐正,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
“精神挺好的,看起来没什么大碍?”学者笑着问,只是那笑容有些勉强。
战士开口却没发出声音,他挠了挠头,蹑手蹑脚溜出门拿了纸笔回来,再次进门前停顿了片刻,用力擦掉啪嗒啪嗒往下掉的眼泪。
“嗯?什么,我看看。”学者摸索着床头,战士拿起眼镜递到他手里。
学者头还有些晕,看到纸上的字后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你说不出话了?”学者敏锐地发现战士眼眶和鼻尖发红,像是刚哭过的样子,只是战士不愿被他发现,学者便也不去说。
他看着战士窸窸窣窣地又写下了什么,读完内容后几乎不带犹豫地回答了那个问题。
“你那么怕痛,吃了伤害肯定不好受。而且当时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他们看不出来,不过你从小时候开始就是那样的,别不承认。”学者像是想起什么乐事一样突然笑了起来,“抱歉,不该揭你短的,想着事就疏忽了。”
学者说完见战士愣着,以为他还在生气,安抚似的伸手去摸战士的头,却难得地被躲开了。
“没什么大事啦,反正也通关了。”
又是这副样子,又是这个表情。战士说不上自己是难过还是生气,只是在那一瞬间开始延续到后来的很久很久,他害了学者的想法充斥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如果自己不再喊痛,不再那么容易哭,就不会这样了。
05
战士不再开口已经过去大半年了,再被问起的白魔也只是耸肩,其他人更是习以为常。这却成了学者的心病,通常而言,此类障碍在循环往复的练习下可以克服,但战士不同,不愿开口,即便受到了数倍于常人难以承受的伤害,也只是发出几不可闻的闷哼。
学者皱眉看着那些深至骨肉的伤害,被染红的绷带之下血淋淋的创口,他几乎无法想象战士是如何忍受这些的。战士背对着他,肩膀小幅度地颤抖,仍然没有一点声音。他总觉得战士最近有些异样,但说不上来是哪里。
而战士只能在心里不断祈求着漫长的治疗赶紧结束,他快控制不住自己硬起来的那玩意了。
原本是为了让自己变得对疼痛更耐受些才这样的,战士碰到休息的日子就混迹野队,久之便多了几个熟面孔。
“喂,那边的!”
散队后战士慢吞吞地离开副本,却在最后一秒被人叫住。他迟疑地迈出好几步,得到了重复的呼喊才确信对方是在和自己说话。同队的枪刃眨着眼凑近他:“为什么?”
战士被问得迷茫,报以不解的表情。
“我知道你,实力不差。”枪刃撇撇嘴,“为什么故意去接那些伤害?你明明可以躲开的。”
战士心中一惊,连枪刃都发现的事治疗职业自然早已意识到,只是后者选择了闭口不谈。战士指了指自己示意他没法说话,枪刃睁大了眼睛,里头闪过一丝狡黠。
“带你去个好地方。”
敏锐如战士隐隐觉得苗头不对,却还是像个傻子一样跟着枪刃走进了酒馆楼上的房间,走廊里安静得可怕,战士被拽着胳膊拉进了一个房间。
他似乎知道枪刃要做什么了。
但直到他被枪刃拽着头发按在床上狠狠进入前,战士从来都没想过做爱竟然就是这么一回事。
发尾扯得头皮发麻,战士只感受到了窒息和痛,尚未承受过性事的后穴被粗长的肉刃贯穿,穴肉被强硬撑开展平,干涩地接纳着侵犯。战士僵硬地趴在床上,整个身体生涩无比,而显然枪刃也算不上一个好床伴。
“你喜欢这个,不是吗?”枪刃喘着气笑,还是报以同样的调侃,就像在陈述开了一个铁壁那样稀松平常的事。
深色的皮肤陷在被子里,战士死死抓紧床单,肌肉鼓起又紧绷,半愈合的伤口被剧烈动作撕裂,绷带里渗出血来,却还是无法控制颤抖的身体。
他本来可以拒绝的。战士想,但他没有,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响起:承认吧,你就是在期待这些,你就是个享受这些的变态。
战士臣服的姿态取悦了作恶的人,于是暴行变本加厉。出于本性的施虐与渴求交织在毫无怜惜与温存的媾合中,双方心照不宣,把这视作一场无伤大雅的交易,直到战士精疲力尽地咳嗽着,手搭上掐住自己脖子的枪刃,上位者望着对方身上无端多出的伤口和淤青,枪刃才意识到做的有些过火了。
只是显然他并不打算为此负责。枪刃面无表情地看着双腿大开,身体经不起触碰因恐惧或兴奋而颤抖着的战士,笑着用刀在战士的大腿内侧刻下了自己的名字。
刺痛似乎已经无法触动战士了,直到这个过程结束,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低头看了一眼淌血的伤口。
06
学者觉得战士状态奇怪已经相当一段时间了,说不上差劲,却也并不是什么好事。战士比往常更加不要命,身体给予的反馈却越来越少。就算并非医者也应当了解,疼痛是危险的信号,长此以往总有一天,学者想,他不想真的等到直面糟糕消息的时候,那就太晚了。
战士明显急躁了许多,像是对某种事物拥有异常的执念却又求而不得一般,潦草的行事手段不仅给队友添麻烦,还给身体增加了不小的负担。
“我说你啊——”学者硬着头皮在本周过去不到一半的时间内第三次开始数落战士,骂归骂,归根结底又不能真的放任不管,等到出了人命可就不是玩笑话了。而战士似乎倚仗着发小的这一软肋,对其百般说教呈左耳进右耳出式接收,点头比谁都乖巧,进了本可就由不得学者。
再次被战士找上门的时候枪刃十分诧异,而这反应仅仅持续了足够被察觉一瞬的时间,他便露出一副深谙人心的模样。不难理解,其实这种情况是能够预料到的。
于是战士用起十二分的精神,一半为了向学者隐瞒,另一半沉溺于近乎苛刻的渴痛中。战士从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至少再也不会像先前,他像个爱哭的小鬼头一样成事不足而败事有余,害得学者因他身负重伤。更况且——和不同的人做爱也没什么不好。战士吞吃着深至喉口的腥臭鸡巴,被身后的男人发泄般地强暴,沾染精液的手还在为陌生人的鸡巴服务。无需刻意迎合或用谄媚的娇吟去撩拨人心,毕竟征服一个强大的战士带来的心理满足,足够填满多数男人可笑的虚荣心。他在欢愉的泥沼里越陷越深,自认沦为肮脏的劣等人,用这种几近病态的放纵来压抑对学者的依赖,希望将自己从他身边剥离开,以此彻底断绝不切实际的念想——他和学者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凡事有度,一旦过火便容易节外生枝,而战士浑然不觉风言风语早已传到了学者耳边。毕竟多少作为实力强大的冒险者,无论是战士还是学者都有着不小的名气。学者起先只当是谣言,毕竟对他而言这种割裂感过强的事情实在难以想象,而后他便意识到,这只是他自身本能的否认罢了。
为什么否认?难道是他认为战士不该是这种人吗,学者昏昏沉沉地想,而他真的了解战士,或者说能够使战士去成为他希冀中的样子吗?他对战士的关心中显然夹杂了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殷切期盼,这是他的一己之私,潜意识里,他的关心确实是存在着前置条件或是预支报答的,尽管这些鲜少真正地体现出来,他的关切看似是纯粹的。
学者想和战士谈谈,他做足了万全准备,却因一件小事而萌生退意:一次再普通不过的治疗。学者试图强硬地拉开战士的绷带,使得他奇怪的伤口暴露在自己面前,而他甚至还没碰到一根线,战士突然往后缩了缩,就像受惊的动物。
还是算了。学者不再犹豫,彻底放弃了这个念头。无论他的关心到底出于什么,总是要给人留下一点空间。
07
当白魔看向战士的眼神变得晦暗不明时,学者心里咯噔一下,悬起了一块石头,只是他尚且能装作无事发生。
而当他真正直面那些靡乱的场面时,心里的石头没能落地,直接炸开成无数碎片沙砾卡在他鼓动的心脏里,他流淌的血液里,近乎冰凉。他被扎得喘不过气,短暂地失去了思考能力,好在骑士捞了他一把,让他清晰地看见了战士近乎绝望的眼神。学者觉得自己短时间内很难忘掉那个眼神,也很难控制住自己不去回想那个画面,他不知道是该后悔自己去戳破了,还是自己没有及时止损,召唤玩笑般的暗示此时一股脑涌进他的脑内,那些简短的词句冲刷着他的思维,无不指明了同一件事:战士喜欢他,从很久之前开始,并且至今依旧。
他却无法回应。即便是知道了这件事,他也认为自己对战士的关心已经只是习惯使然,甚至不及白魔偏爱得明显。他规避掉了这一事实并对白魔的偏爱加以调侃,殊不知后者早已唏嘘许久却未曾开口道明学者与战士之间的微妙关系。
08
前面说到,学者终于意识到战士已经太久没哭过了,于是他对着在睡梦中哭得喘不上气的战士一时间不知所措,而战士不再说话,自然也不会喊痛。他比学者高出一截,总是沉默地走在所有人最前面,背脊挺得笔直,俨然是沉稳可靠的冒险者,以至学者时常怀疑记忆里那个爱哭又怕痛的小孩是否是他记忆错乱所致的误解,而如今事情又真的是他所看到的那样吗。
他不是滋味地回忆起战士的眼神,而越想越陷入无名的自责,无论因何而起,他总觉得,追根朔源都会是自己的问题。
只是出于这种原因而做出回应同样是草率之举,稍有不慎造成了消极的结果,反倒还不如坐视不理。学者想着,彻夜未眠使他几乎睁不开眼,他迷迷糊糊看着战士发红的眼角和贯穿半个面颊的伤疤,犹豫再三俯下身去,贴上了战士干燥却柔软的嘴唇,顺带尝到了轻微的咸。
这也是不带有私欲的。
战士如此认为。他醒了,但并未睁开眼,而是选择了装睡,他听到学者轻声念着对不起,趴在床边安抚式地握住了他的手,而后被睡意或者其他什么东西仿佛压紧一般罩裹住了。
09
这件事过去得悄无声息,以至于召唤几乎未曾察觉,而耐不住骑士耳根子软,没几下就被套出了话,倒也没有过多详细赘述,听了个七八分的召唤就拉住小半个当事人——这里指过路的白魔。
“所以他们两个怎么样了?”
白魔露出那种他最常有的善解人意的表情,却只是朝着召唤笑,急得召唤抱着白魔的胳膊下一秒好哥哥就要喊出口,后者及时制止了这种恶心行为的发生,赶在召唤说话前不紧不慢地开口,“没怎么样,挺好的。”
“你这不是和没说一样吗!”召唤瞬间甩开了白魔的胳膊,没精打采地走出了厨房。她抬头看到战士一言不发地吃着早饭,速度慢得出奇,召唤显然不知道这是因为他舌头上的伤还没好,新鲜出锅的早饭又太烫,正想过去调侃两句,却发现坐在边上的学者认认真真地吹凉了粥,递到战士面前。
场面太过自然,以至于没人会觉得双方都心怀鬼胎,忐忑地揣测着这其中的不确定性。
也许白魔没骗她也说不定。召唤挠了挠头,看向脚边的宝石兽。
(可以觉得届到了也可以觉得没届到,学者和战士本身都是矛盾的人,战士可能更加纯粹一点,虽然认识了很久但还是并不算了解对方…写得也乱七八糟的和想的不太一样,前后隔得太久了!补完的了自己爽的部分,随便看看.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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