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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12 月, 2023 6:03 上午 #2845犯罪嫌疑人葵某参与者
01
心理学中有一个说法,当一群人大笑时,每个人都会看向自己喜欢的人。战士不知道这个说法是否正确,也没办法以此为标准来判断当前的情况,毕竟这里没有一群人,只有他和绝枪,而绝枪虽然在笑,那隐藏在墨镜后方的目光……
好像落在了他的胸上。
“你还挺准时的嘛,今天也要接委托吗?”
绝枪在战士面前站定,顺手把墨镜推上去。真是在看胸。战士一直盯着绝枪,注意到他的视线是从下往上移动的,整个人瞬间紧绷起来,还不露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
“啊……嗯,今天有个老板要刷武器,要一起吗?”
战士后半句话说得不太情愿,但作为固定搭档,他没办法也没理由拒绝绝枪。耳朵垂下,尾尖摇摆,猫魅族就这点不好,不擅长控制的情绪全都会从耳朵和尾巴暴露出来,绝枪发现了战士的紧张,笑容反倒变得更灿烂了。
“行啊,哪个本?都有多少人?”他打开背包,翻出半组刚力幻药递给战士,“我记得你的爆发药没剩多少了,先用这个吧。”
“哦哦,谢谢。”
两人搭档的时间足有几个月了,偶尔也会互相分享药剂食物之类的东西,战士接过幻药塞进包里,开始和绝枪讨论今天的委托。
老板要刷的是他已经打过八百次的副本,机制早就刻进了灵魂,绝枪一边听一边嗯嗯啊啊的应付着,大半注意力都放在了面前的同族身上。战士今天也穿着殴击盔甲,这套设计微妙的盔甲是靠数条皮带连接起来的,胸部和腹部几乎全都裸露在外,而且,如果之前战斗时他没看错的话……
绝枪戴好墨镜,视线往下挪了几寸。
那块布遮挡住的地方,战士的下身,只穿着一条内裤,看似厚实的腿甲全靠皮带固定,很紧,勒得大腿根部的肉都溢了出来。
“两位奶妈都是老板的朋友,实力不太好说……”
“要是资源不够,我可以在中场分一个减伤给你。”
绝枪严肃地回答了战士的话,然后在墨镜的掩护下肆意打量战士的胸膛。海之都就算下雨也不会凉爽到哪儿去,今天还是个大晴天,战士从传送水晶跑过来出了一身热汗,湿漉漉的胸肌看起来比平时还要饱满,仿佛下一秒就会随着呼吸的起伏崩断扣子。绝枪很隐秘地吞了吞口水,忽然注意到战士不说话了。
“……”
战士低头看着已经快把脸埋进自己胸口里的绝枪,嘴角抽了抽。
“……哎呀,昨晚睡落枕了,脖子有点不舒服。”
绝枪轻咳一声站直身体,装模作样地揉了揉脖子。战士满脸的欲言又止,拢起自己的衣襟。
战士前二十几年的人生里没有过任何恋爱经验,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没有,他对这档事也没什么兴趣。但或许是常年锻炼身材优秀的原因,战士经常会收到一些同性的邀请,有想和他共度春宵的,有想和他发展亲密关系的,战士最开始还会认真拒绝,渐渐的也没什么耐心了。
他又不是瞎子,那些人告白的时候还在盯着他的胸!到底是想和他谈恋爱还是想和他的胸谈恋爱啊!
不过话不能说得太绝对,战士曾经在打木桩时遇到过一个死死盯着他看的男人,他以为自己又遇到了变态,都做好了对方过来就直接抡斧头的准备,却没想到戴着拳套的男人并没有向他告白,而是认真询问战士的胸肌是怎么练的。
战士和他讨论了一下午,临走时还交换了联系方式。
所以,绝枪是哪一种?惦记他胸肌的男同性恋,还是单纯想锻炼的健身狂魔?不过现在问这个好像不太合适,战士抓了抓脑后的头发,决定先转移话题:“我们去集合地点吧?”
“ 哦,好啊。”绝枪又把墨镜推了上去,这次视线没乱飘,好好看向了战士的眼睛,“时间也差不多了,走吧。”
和绝枪搭档的感受很好,就是有点不好。
作为经验丰富的冒险者,绝枪对大部分副本的机制都十分了解,很少出错,还能及时救场,挑衅退避这样的小配合更是信手拈来。
但轻松的战斗也给了他做坏事的机会。
充斥着防护之力的以太落在战士身上,是刚玉之心,战士眉头微皱,看向了Boss身侧的绝枪。
赶上爆发期的绝枪快速挥动着手里的武器,锋刃划过时发出了Boss的怒吼都盖不住的破空声,他居然能在这么手忙脚乱的时候扔给战士一个刚玉,甚至在感觉到战士的视线后看了过来,用挑眉的动作表达疑惑。
血线安全,减伤也很充足的战士抿了抿嘴,继续专心锯爆。
……这种仿佛被摸了一把的不爽感是怎么回事。
中间出了一些小插曲,但总体还算顺利,老板人不错,除了约定好的报酬还多付了一部分,说是给战士的精神损失费。
“我看您的脸色不太好,今天真是辛苦了!请好好休息吧!”
递钱,鞠躬,跑路,动作一气呵成,在战士试图解释之前,老板已经带着自己的朋友们跑得不见踪影了。
“我的脸色很难看吗?”战士看向身边的绝枪,绝枪眨眨眼睛:“有点,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找你借钱了。”
战士的耳朵竖了起来:“你什么时候找我借过钱?”
绝枪噎了一下,把手里的钱袋塞进背包:“没借钱,是你答应请我吃饭,你忘记了吗?”
这明显是句玩笑话,不过战士想到自己早些时候的疑惑,居然也没拒绝:“好啊,那你晚上有空吗?正好我有事想问你。”
绝枪上上下下打量了战士一遍:“真请啊?”
战士点头。
“谢谢,不过我晚上有事,要不明天?”绝枪看起来有点懊恼,“或者其他时间也可以,看你的安排。”
就这么想和我吃饭吗……
战士心里嘀咕着,忽然想到了什么,又点了点头:“刚想起来我晚上也有事,那就明天见吧。”
他对绝枪挥挥手,装作没看见绝枪再次落在他胸前的视线,转身离开了。
02
“好巧啊。”
绝枪看着走进门的战士,没忍住笑了出来。
“……好巧。”
战士尴尬地挑了挑嘴角。
今天是学者和召唤的生日,作为一起长大的朋友,战士被邀请到两人家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为什么绝枪会在这儿?
战士的目光飘向右侧,召唤正在拆他带来的礼物,学者也在解盒子上的缎带。不愧是双胞胎,他们的动作十分一致,几乎同时拽出了盒子里的东西。
召唤拿着一条小仙女毛毯,学者手里的是宝石兽玩偶。双胞胎对视一眼,决定不在这么开心的日子里计较战士又把他们认错的事,一起向战士道了谢。
“客气啦。”战士随意地摆摆手,然后胳膊一伸,夹着‘召唤’躲到旁边,“喂,那家伙为什么也在?你们认识他?”
学者顺着他的眼神暗示回头,看到了沙发上正在和占星聊天的绝枪,那两人好像在交流手腕的保养。
“哦,是之前开老板队时认识的,因为他打得很稳,召唤就和他交换了联系方式,一来二去就熟悉了。”学者转回视线,看着战士挑起眉毛,“怎么了,我记得你这几个月一直在和他搭档吧,难道关系不好?”
“关系不好?没有没有,和他搭档特别舒服的,就是吧……”
战士挠挠耳朵根,组织了好半天的语言。
“……就是他这几天总盯着我的胸看,有点奇怪,你明白吗?”
明白。学者的视线往下挪了一点。战士换掉了盔甲,现在穿的是休闲的衬衫长裤,衬衫扣子还没系好,那片饱满的胸肌都快溢出来了。
“所以你觉得他喜欢你?就因为你胸大?”
学者帮战士系上衬衫扣子,一路系到领口。战士被勒得‘嘎’了一声:“谁会因为胸大喜欢上别人啊?我就是不知道他……”他扯衣领的动作一顿,一脸惊讶地看向学者,“等会儿,你不是召唤?”
“谁喊我?”
人群中披着小仙女毛毯走台步的召唤举起了手。
学者用中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还行,没瞎的彻底。”
战士干笑一声,慢慢拿开搭在学者肩膀上的胳膊:“召唤肯定会把我的衣服整个撕开,也就你才会帮我系扣子。说真的,你有点像我妈……嗷!”
一声战嚎震得整个客厅安静了下来,战士蹲在地上,尾巴毛已经炸成了蒲公英的形状,正捂着胸口嘶嘶吸气。
学者吹了下有些发麻的掌心,伸手揉揉战士的脑袋。
“乖仔,吃饭。”
绝枪看着那边的吵闹,目不转睛地抿了口杯子里的饮料,他身旁的占星忽然笑了起来:“你搭档都被打了,不过去给他个减伤吗?”
“嗯?”
绝枪终于舍得把头转回来了,立刻在占星的目光中看到了满满的揶揄,他轻咳一声,视线有点飘忽:“又不是裸吃死刑,学者那一巴掌能有多疼。”
占星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掏出神典石,开始用爆发时的手速打字。
远处人群中的召唤也拿出了神典石,读完消息后双眼瞬间亮起了光,坏笑着看向了战士。
酒过三巡,好像不止三巡了,毕竟聚在一起除了吃吃喝喝也没什么事做,说着话聊着天,堆积如山的瓶子就减少了许多,里面的酒液全都落在了一群人的肚子里。
召唤和学者家的大厅面积不小,十几个人也能坐的开,就是稍微有点拥挤。打本打得太多,连安排位置都是按职能分配,战士和绝枪理所应当地坐在了一起,肩膀挨着肩膀,感觉下一秒就要挎上彼此的胳膊了。
战士酒量一般般,几杯红酒下肚醉得骨头发软,不知不觉间靠在了绝枪胸前。绝枪看起来也不太清醒,一口下酒的肉脯嚼了五分钟还没咽,原本搭在椅背上的右臂不知何时搂住了战士的肩膀。
两只猫没参与旁边的话题,迷迷糊糊的直打盹,还是召唤一嗓子唤醒了他们。“别睡别睡,这才几点啊!”召唤伸手对两人的方向打了个响指,“来玩游戏,玩点刺激的!”
刺激的?
战士和绝枪同时坐直了身子,这才发现两人的姿势有些暧昧,一个收回手臂,一个往旁边挪了挪。
“国王游戏,规则都知道吧?”
占星从桌下摸出一盒扑克,开始用眼花缭乱的手法洗牌,手指翻飞间挑出了黑桃A到黑桃K:“抽到黑桃K的是国王,可以指定两个倒霉蛋做任何事……任何事哦?”
众人发出了响亮的起哄声,没人不想参加游戏,毕竟没人谁能拒绝自己的神典石中多出一张朋友犯傻的丑照。战士也挺开心的,因为他至今还存着去年生日派对上召唤穿女装强吻学者的视频。
但绝枪小声提出了疑问。“真的任何事都可以吗?”他拽了拽战士的衣袖,“不会玩得太过火吧?”
战士看着他,笑得意味深长:“放心吧,你是第一次来,大家会很温柔的。”
占星起身走到长桌首位,像美女荷官一样给众人发牌。前几轮游戏中规中矩,贤者摘掉了眼镜,开始眯着眼观察新世界,武士被迫往自己的爱刀上抹奶油,看起来快哭了;第二轮是骑士和诗人遭殃,骑士在所有人的监视下请光了自己的年假,龙骑绕着诗人表演了一段钢管舞。
战士和绝枪逃过一劫又一劫,还在笑闹着起哄拍照,可惜第三轮就笑不出来了。
“哦,这轮我是国王,战士和绝枪受罚。”
学者用双指夹着扑克牌,朝众人展示了一下花色,他皱眉看向笑容消失的绝枪和战士,刚要说话,旁边的召唤突然搂住了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嘀嘀咕咕起来。
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学者推开召唤时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不过眼底好像多了点笑意。
“你。”学者指了指绝枪,又指向战士,“对他深情告白,要说满三分钟。”
话音刚落,大厅瞬间变得格外安静,所有人都看向了战士和绝枪。
绝枪呆呆地‘啊’了一声,抬手指着自己的脸:“我?”
战士的表情也差不多的呆,但他指着的是身旁的绝枪:“和他?”
“对对,开始吧。”召唤拿出了神典石,闪光灯亮得闪瞎人眼,“记得说满三分钟哦!”
两个倒霉蛋对视了一眼。
战士对这个惩罚有点抵触,毕竟他还没问清绝枪到底是喜欢他还是想问他锻炼胸肌的方法,这时候被‘告白’也太莫名其妙了些。可绝枪好像一点都不介意,他对上战士的目光后立刻站了起来,直接用双手捧住了战士的脸。
“……?”战士被捏的微微嘟起嘴,满眼茫然。
“我喜欢你。”
在一片安静中,绝枪不急不缓的声音显得格外认真。
“最开始我只是觉得和你搭档非常愉快,而且你的身材……咳,只是看着就很养眼。”
绝枪的耳朵尖抖了一下,像是有点不好意思,轻咳一声后才继续说下去。
“但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我发现你人也很好,既温柔又可靠,总是对身边的人散发善意,就像行走的小太阳。如果能和你谈恋爱的话,一定会非常幸福吧。”
绝枪俯身凑近了些,近到战士能在他的眼睛里看见自己涨得通红的脸。太近了,战士甚至能感觉到绝枪的呼吸,好烫。
“我喜欢你。”
绝枪的睫毛颤动,视线好像落在了战士的唇上,喉结肉眼可见地滚动了一下。
“你呢,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战士的脑子里‘轰’的一声炸起了烟花。
愿意吗?
愿意吗?
……他愿意。
战士有些懵了,他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任何抗拒的情绪,甚至生出了一种陌生的喜悦和欢愉,仿佛身体都变得轻快起来,随着他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往上飘。绝枪是个完美的搭档,是好朋友的最佳人选,如果做恋人的话……肯定也会非常不错吧。
是绝枪的话,他愿意。
“我……”
在战士的回答出口之前,绝枪捂住了他的嘴,转头望向正看得起劲的学者和召唤:“这样可以了吗,够不够三分钟?”
周围响起了嘈杂的叫嚷声,有拍桌子的有吹口哨的,所有人都在表达不满,毕竟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刻,而且战士已经快回答他了,谁也没想到绝枪会在此时把他们从那种甜蜜暧昧的告白气氛中硬拽出来。
战士也没想到。他眨了眨眼睛,忽然觉得眼眶有点发酸。
再怎么起哄也没用,本轮惩罚已经结束,游戏还得继续。绝枪和战士没再抽到惩罚,也没人做国王,两人默默喝酒,这个角落安静的格外诡异。
战士一口气喝干麦酒,‘咚’的一声把杯砸在了桌上。“我问你件事,你好好回答我。”他抓住绝枪的肩膀,拽着人面对自己,直直对上绝枪的目光,“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的胸!”
“让他脱衣服!”
对面抽到国王的召唤一拍桌面,站起来指着学者的鼻子。
“我跟你们说,这人里面穿的是红唔——”
学者和召唤扭打成一团,旁边的人开始起哄,一声比一声喊得响亮。
“脱!脱!”
“脱衣服!”
“脱!”
周围太嘈杂了,绝枪没听清战士的话,干脆偏过头把耳朵凑到战士面前:“你说什么——”
“我说,你喜欢我还是喜欢我的胸……”
“我听不见——你大点声——”
“我说!你他妈喜欢我还是喜欢我的胸啊!!”
所有人如同被按下暂停键般僵在了原地,声音也一同掐断,只有战士那一声‘我的胸’在大厅上方回荡。占星手里的扑克牌扑啦啦飞了满桌,一张Joker滑到战士面前,正对着他。
像是某种无声的嘲笑。
被无数道目光注视着的绝枪表现的很淡定,他慢悠悠地坐直,看向战士的眼睛。
“我都喜欢。”
绝枪顿了顿,又补充道。
“我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真心话。”
战士用力推了把桌沿,连人带椅子向后滑了半米多,然后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03
“诶,你居然没拉黑我啊?”
战士被通讯对面笑盈盈的声音噎得够呛,他把神典石拿远一点,深呼吸了几次才说出话来:“拉黑你干什么?我就是……就是不知道,呃……算了,我有事要问你。”
战士一头倒在床上,顺手扯过被子蒙住头。
距离那场荒唐的派对已经过去了三天,战士也在家里闷了三天,除了吃饭睡觉什么也没干,一直在想和绝枪有关的事。可惜这种情况不像打本,没有详细的攻略可以拿来参考,他思前想后,决定趁现在这个机会直接询问绝枪本人。
“你那天说的话不是在开玩笑吗?”
战士翻了个身,用被子把自己卷成一团。
“你真的喜欢我?”
“当然是真的。”绝枪回答的很快,“我像那种轻佻的人吗?”
像。战士腹诽了一句。
“我向你保证,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实意的,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绝枪好像凑近了话筒,战士能隐约听见他吞咽口水的声音,“我捂住你的嘴是不想让你在那种时候说出回答,我想听你的真心话。你呢,你喜欢我吗?”
战士沉默半晌,忽然听到一阵啪嗒啪嗒的噪音,他晃了下神才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的尾巴在拍打床单。
“这不是守护天节了吗,格里达尼亚的米·凯特露天剧场有活动,你想去吗?”战士把手摸到身后,掐住了自己的尾巴,“我提前看过天气了,之后几天都是大晴天,很适合……适合……”
绝枪噗嗤一笑:“适合约会?”
战士的尾巴在手心里疯狂摆动:“啊,算是吧,哈哈……”
“我现在就收拾行李,两小时后飞空艇坪见?”
绝枪那边已经响起了打开包裹的拉链声,战士也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从衣柜里扯出背包。
“好,一会儿见!”
格里达尼亚,午后,大雨。
好他妈大的雨。
有飞空艇的气囊挡着,战士和绝枪在来时的路上还没察觉到异常,直到他们顺着台阶上达栖木旅馆,站在门口向外眺望,这才真切感受到了这场雨的恐怖之处。
雨水以一种极为狂暴的势头从天空中倾倒下来,视线所及的所有植物都被打得东倒西歪,过量的雨水来不及被泥土吸收,甚至已经在道路上堆积成了一道细小的河流。街道上只有几个行人脚步匆匆地路过,有个猫魅族的姑娘打着伞冲进旅店内,一边收伞一边和身旁的同伴抱怨道:“你听说了吗?翡翠湖滨的水面上涨了十几厘米,真不愧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大雨,要不是排水做得好,恐怕城镇里都要淹了……”
绝枪用手肘推了下身旁的战士:“你是带我来看演出的还是来采蘑菇的?”
战士唰唰唰地挠着头发:“我问过天气预报员了啊,她说之后几天都是大晴天!”
绝枪嘴角一抽:“你问的是哪里的天气预报员?”
“就是上层甲板的那个……哦。”
战士终于反应过来了:“她预报的,是拉诺西亚的天气,对吧?”
绝枪叹了口气,拎起包走向旅店柜台,但没走出多远就被战士拽住了。
“说不定露天剧场的演出没取消,毕竟守护天节一年就一次啊。”战士脱下外套搭在头上,给绝枪留出了一半空间,“去看看吧!”
绝枪看看外面的大雨,又看看战士,欣然答应了这个极不靠谱的提议。“走,我们去看看。”他钻到战士的外套下方,主动接过了一侧衣襟,“没准能包场呢!”
半小时后,绝枪和战士回到栖木旅馆,打着喷嚏要了一间房。
米·凯特露天剧场门口早就贴上了演出取消的通知,甚至那张通知和剧场内部没来得及拆走的装饰都在雨水的冲刷下变得破破烂烂了。绝枪和战士看过通知后立刻往回赶,依旧被大雨淋了个湿透,战士的外套吃饱了水,沉甸甸地压在两人头顶上,把他们的头发也浸湿了。
两人的第一次约会只能用狼狈来形容,绝枪却没觉得不开心,回来的路上一直笑个不停。战士原本还有些懊恼,但被身旁的人感染,没过几分钟就和绝枪一起笑了起来。
笑声一直持续到他们走进客房。
“我打算在这儿开发一条新的旅游线路,就叫‘淋雨之旅’,你觉得怎么样?”绝枪把那件湿淋淋的外套挂在椅背上,捞起自己的尾巴拧水。战士甩了甩头发,脱掉靴子往外倒水,没好气地回答道:“不怎么样,感觉只有不看天气预报的人才会参加。”
绝枪哈哈大笑,没再继续往战士的伤口上撒盐:“先换衣服吧,要是感冒,这几天就得在床上躺着度过了。”
战士掀起上衣,在布料里闷闷地‘嗯’了一声。领口有点紧,他拽了两下才脱掉衣服,一抬头却愣在了原地。
绝枪背对着他,解开了外套。
战士还是第一次看见绝枪脱外套。说来也奇怪,拉诺西亚的气候那么炎热,日光晒得人站着不动就能出一身热汗,绝枪却无论何时都裹得严严实实。可他好像并不在乎自己的衣着是否整齐,忠卫长衣的领口总是乱糟糟的堆着,半截衣领卡在外面,看得战士这种没有强迫症的人都有些手痒,很想帮他好好整理一下。
绝枪拎着外套抖了抖水,把它和战士的衣服堆放在一起,然后脱掉了贴身的里衣。
战士嘶了一声。
防护职业身上有伤疤是很正常的事情,可绝枪背上的疤痕太密集了,而且不像是战斗留下的痕迹,更像是鞭打和……咬伤。
战士盯着绝枪腰窝的凹陷,在靠近尾根的位置,那里有一处咬痕,血痂早已经剥落了,只剩一圈颜色浅淡的新生的皮肉,清晰得像个擦不掉的印章。
“我先去洗澡,你叫点吃的吧,我们就在屋里吃。”
绝枪没回头,拿了换洗衣物后径直走向浴室,他没看见战士晦暗的目光,也没注意到战士慢慢攥紧的手指。
04
大雨被拦截在窗外,传进屋内的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听起来格外催眠。绝枪和战士把吃食拿到了飘窗上,吃完晚餐又喝了大半瓶格里达尼亚特产的果酒,靠着窗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房间里燃着壁炉,温暖的空气让酒精发挥得更快了,战士半眯着眼睛,右手捏着杯子摇摇晃晃,目光落在了绝枪敞开的浴袍领口上。
“那些的疤痕是怎么回事?”他抿了口酒,语气淡然地问道。
绝枪好像也有些醉了,正盯着玻璃上快速落下的雨水发呆,听到战士的问话后才慢吞吞地把视线挪回来。
“疤痕?哦,以前做任务出了点意外。”
他抬手挠了挠脖子,平日里被隐藏在衣领之下的皮肤上有一处格外狰狞的伤疤,几乎和他脸颊上的痕迹连接在了一起,像是被刀割出来的。
“很久之前的事了,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你呢。”
战士的喉结滚动,突然放下杯子,扑到了绝枪面前。他比绝枪高了不少,此时双臂撑在绝枪头两侧,立刻像一片阴影般笼罩了绝枪。绝枪被他这凶狠的气势吓得一震,整个人都往下滑了几寸,只差一点就躺在飘窗上了。
“你干什么?”绝枪警觉地竖起耳朵。
战士直接用行动回答了他。
覆在疤痕上的手掌很热,掌心和指腹上有被斧柄磨出的厚茧,触感很粗糙,刺得人痒痒的。绝枪缩了缩脖子,却没阻拦战士的动作,任由他的手掌沿着自己颈侧一路向下,推开了本就松垮的衣襟。
房间里没开灯,但窗外有路灯的光亮,侧面投射进来的光线刚好照亮了绝枪的身体。和战士想象中的一样,绝枪的胸口也遍布着狰狞扭曲的鞭痕,左侧的胸肌上还有一处深深的咬痕,新生的皮肉略微凸出,摸上去有些发硬。
绝枪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胸膛随着越来越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皮肤的热度也在渐渐升高。哪怕战士没有性方面的经验也能判断出绝枪此时的状态绝不是兴奋——他在紧张,或者说是,恐惧。
“……对不起。”
战士轻声道歉,想抽走的手却被绝枪一把攥住了。绝枪牵着他的手抚上自己的额头,然后是鼻尖,双唇,贴合的皮肤沾染上了彼此的体温。
“光口头道歉有什么用。”绝枪在战士手心里亲了一下,咧嘴笑了起来,“给我摸摸。”
摸摸?
战士突然警觉,立刻抱着自己的胸向后退开:“想都别想!”
“我们不是在谈恋爱吗,摸摸怎么了!”
刚刚那种悲伤而沉重的气氛荡然无存,绝枪窜起来往战士身上扑,双手胡乱撕扯他的领口。
“我惦记你的胸不是一天两天了,别说你不知道!”
战士用胳膊挡开绝枪的攻击,直接抬腿踹了过去:“男人的胸有什么好摸的,变态啊你!”
绝枪没想到战士会来真的,猝不及防被踹中腰侧,惨叫着倒在了地毯上。但他也没让战士好过,直接扯住胳膊把战士也拖到了地上,两人顿时扭打做一团。
防护职业多多少少都掌握了一些近战搏击的技巧,再配上力量的加持,绝枪和战士一时之间谁也没占据上风,在地毯上滚来滚去,甚至撞翻了一张椅子。几分钟后,战士的脸颊肿起了一处,绝枪的肩膀被咬了一口,渗出的血珠弄脏了浴袍。
淡淡的血腥味反倒让战士冷静了下来,他终于想起是自己先做出了冒犯之举,干脆卖给绝枪一个破绽,让绝枪有机会跨坐在他身上。
“呼……妈的,神经病。”
战士笑骂了一句,用手背碰了下自己的脸颊,顿时吸了口气。绝枪的状况也没好到哪儿去,他刚才不小心用鼻梁撞到了战士的下巴,疼得眼圈都泛红了。
“先把我骗到格里达尼亚采蘑菇,又家暴我,你等着吧,等回去了我就找黄衫队举报你。”
绝枪揉揉鼻子,在战士胸前恶狠狠地掐了一把,战士下意识叫出了声。
“……”
绝枪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手没移开,就这么捧着战士的胸肌晃了晃。
感觉很奇怪,也没觉得爽,反倒有点痒痒的。战士不适地挪了挪屁股,他看着绝枪脸上那越发兴奋的表情,拒绝的话溜到嘴边,变成了一声不满的低哼。
绝枪只当他默认了,越发肆意妄为。
战士没穿睡袍,上身只有一件宽松的T恤,绝枪把它整个掀起来,团起衣角送到战士嘴边,战士居然也乖乖咬住了。暴露在空气中的胸肌紧实又饱满,哪怕是平躺状态弧度也格外挺翘,乳尖颜色不算深,一看就没怎么被玩弄过的,绝枪吹了声口哨,用双手托住这两团肌肉揉捏起来。
“变态……”战士咬着嘴里的布料含含糊糊地骂了一句,绝枪也不恼,还嬉笑着点头应和:“对对,我是变态,我还要做更变态的事呢。”
他在战士震惊的目光中往前挪了挪,然后解开睡袍扯掉内裤,扶着自己半勃的性器顶进战士的胸肌之间。
战士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面对另一个男人的性器官,绝枪越来越硬热的阴茎只差一点就能顶到他的下巴,战士支起身往下看了一眼,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的够呛,连忙躺回原处,还欲盖弥彰地把头偏向了一旁。
可就算不看着,触感也是清晰的。绝枪刚洗过澡,下半身残留着些许潮热的水汽,茎头也流淌出了前液,没蹭几下就把战士的胸口弄湿了一片。偏偏只是蹭还不够,绝枪居然用双手托住战士的胸肌,晃腰在战士的双乳之间抽插起来。
“唉,感觉还是太小了,要不给你多订两份牛奶吧?”
绝枪笑嘻嘻地揶揄道。
“放屁!”
若是被说减伤稀烂也就忍了,但是没人可以说他的肌肉锻炼的不好。战士立刻瞪圆了眼睛,挥开绝枪的手,自己用力捧起胸肌,向中间挤压起来。
绝枪笑了笑,干脆双手撑在战士身侧,开始享受战士卖力的服务。
说实话,战士的胸肉再丰满也比不过女人,快感只能算是隔靴搔痒,这幅淫靡画面带来的刺激可远比生理性的快感强烈许多。绝枪见过战士奋力击杀魔物时的认真表情,见过他被难缠的雇主困扰到眉头微皱的模样,但绝枪还是第一次见到战士眼角泛红,抖着耳朵用胸肌抚慰另一个男人的性器时的神情。
怎么说呢……
有点可爱。
绝枪笑得眉眼弯弯,挺腰的力度越来越重,湿透的性器反反复复地撞在战士的下巴上,绝对是故意的。战士被他弄得越发恼火,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搓了,居然吐出舌头,在绝枪又一次向前顶弄时舔了一下。
猫魅族的舌面上都有细密的肉刺,触感简直和粗糙的小毛刷差不多。敏感的茎头被舔得又疼又爽,绝枪倒吸一口冷气,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一抖,差点腰一软直接趴在战士身上。
“你、你……别乱弄。”
绝枪揉了揉自己酸麻的尾椎,拽过地上的背包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一盒药膏丢到战士胸前:“给你找点事做,会做吗?用不用我教你?”
此时就算是卫月再次陨落,战士的嘴也能把它挡回去。“当然会。”战士揽住绝枪的腰,随手挖了一大块药膏戳进他臀肉之间,“瞧不起谁呢,我看起来像那种毫无经验的人吗?”
像。绝枪腹诽着,然后就疼得嘶了一声。
窄小的穴口被粗暴撑开,战士的手指裹着药膏进进出出,撑得绝枪下半身一阵酸涩发麻,下意识往前躲闪起来。战士正捏着绝枪的屁股戳来戳去,下巴忽然又被顶了一下,立刻没好气地骂道:“想都别想!”
他不说绝枪还没想到这里,不过既然已经提及,那不如就顺势而为。绝枪握住自己的性器,抵在战士脸侧蹭了蹭。
无论在上面还是在下面,只要是雄性生物,都或多或少有一些难以言说的征服欲。战士此时乖乖躺在他身下,胸口被捏的红肿被蹭得湿润,脸颊紧贴着他的性器,紧抿的唇被顶了好几下,绝枪看着这幅画面满足的要命,还变本加厉的想往战士脸上坐,可腰刚抬起来就被战士握住按了回去,身体往后挪动,屁股结结实实地挨在了一根又热又硬的东西上。
绝枪的笑容一僵,转头往身后看了一眼,又转回来盯着战士的眼睛。
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天赋异禀。
“你到底还做不做?”战士被他看得脸颊涨红,已经增加到两根的手指在绝枪体内胡乱顶了几下。绝枪又嘶地吸了口气,不过这次听起来不像是疼的。
“做啊!”
绝枪的语气很硬,腰却有些发软,他本想借着坐在战士身上的机会继续掌握主动,没想到话音刚落,战士就直接抱着他站了起来。
这该死的处男的仪式感。战士把绝枪放到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绝枪的眼睛,表情严肃得不像是在和恋人做爱,更像是在主持什么会影响世界和平的重要仪式。绝枪捂住脸,忍笑忍得声音都在发抖:“求你了,在我笑萎之前,你……”
笑声戛然而止,绝枪原本捂脸的双手按住了自己的嘴,但依旧露出了半声喘息。战士已经扶着他的腰慢慢挺入,只是潦草扩张的后穴顿时被撑得又酸又胀,感觉就像是被一根烧红的铁杆捅进了肚子里,绝枪深吸了一口气,连忙抵住战士的胸膛用力推搡,把想要俯身吻他的人推得身子一晃。
“不行……不、哈啊……你……先……出去……呃!”
绝枪被撞得腰都弓了起来,想也没想就挥拳打向战士的脸。
又来?
一直盯着他的战士当然不会被打到,直接偏头躲过,掐住绝枪的手腕压在床上。
“别闹了,你这不是夹得很紧吗?”
战士也有点喘,有力的腰开始不停摆动,一下下向着绝枪的后穴里狠顶。绝枪被下身的饱胀感折磨的额角都沁出了冷汗,本想骂上几句,张开嘴却只能吐出断断续续的沙哑呻吟。粗暴的对待让被隐藏许久的糟糕回忆再次涌入脑海,绝枪试图用对战士的爱意把它们压制下去,可这天杀的处男还在不管不顾地压着他动作,甚至托起绝枪的下身往自己怀里按。
“你懂不懂……什么叫……循序渐进啊!!”
暧昧的喘息中突然多出了一声闷哼,战士被绝枪一头锤撞得身体后仰,捂着鼻子倒在了床上。绝枪立刻翻身想要下床,可刚爬出几寸就觉得背上一沉,是战士又一次扑了上来。
“你是不是……咳,呼……是不是认错人了?”
战士的鼻音浓重,看样子被撞得不轻,他用下巴压住绝枪的肩膀,十指插入绝枪指缝之间,强行扣住了他的双手。
“是我,别怕……是我。”
熟悉的声音安抚了绝枪,他渐渐放松了下来,身体却依旧不住地颤抖。战士亲吻绝枪垂下的耳朵,用鼻尖蹭他颈侧的皮肤,轻柔的吻一个接一个地落下来,双臂慢慢收紧,将绝枪抱进自己怀中。
但他又闷哼了一声,这次是绝枪用手肘怼上了他脆弱的肋骨。
“我他妈当然知道是你!”绝枪的声音里也有很浓重的鼻音,“除了你还能是谁?满脑子都是黄色思想的处……操……唔!”
后面的声音戛然而止,战士一口咬住绝枪的后颈,身体沉甸甸地压上去,直接把绝枪压进了床单里。身下人挺翘的臀紧贴在自己胯间,不做点什么说都不过去,战士晃着腰,让依旧硬挺的性器抵住绝枪的穴口,再次开始了又深又重的抽插。
绝枪的骂声渐渐变成了含糊的呻吟,他绷直了小腿,脚背不停踢踹拍打着床单,连尾巴都卷住了战士的腿根,却依旧无法阻止体内越发强烈的快感翻涌上来。避不开,逃不掉,整个人都被战士死死压住了,他的屁股自然也只能乖乖挨操,穴口被撑得浑圆,肠液和融化的油膏涂满了内壁,让战士进出的越发顺畅。
在今天之前战士一直认为自己不是个重欲的人,平日里就算有欲望出现也都是潦草解决,比起把时间花在床上,他更想多打爆几次木桩。可是太舒服了,真的好舒服,绝枪湿热滑腻的穴热情地夹着他,内壁在随着急促的喘息不停痉挛,窄小的肉腔顺畅地吃下他大半性器,最深处紧致的小口也在反复吮吸他敏感的顶端。而且绝枪的反应也很对他的胃口,没有刻意的表演,没有又软又嗲的叫床声,绝枪像是被操昏了头,每一次颤抖每一声呻吟都是最真实的反应,被牢牢按住的双手不停抓挠。战士试探着松开他,绝枪立刻把双臂向前伸去,求救似的攥紧了床单。
好可爱,好喜欢……
战士终于放过了绝枪已经被咬出齿痕的后颈,双唇贴上他背后的伤疤,慢慢描绘轮廓。绝枪的腰猛地反弓起来,崩溃地低骂出声,仿佛被战士灼热的呼吸舔到了骨头里。
比起刀和鞭带来的疼痛,轻柔的亲吻显得更加可怕,绝枪感觉自己快要融化了,伤疤上新生的皮肉太过敏感,每次被战士舌面上的倒刺刮过都会带来一阵无法控制的战栗,连身体的敏感度都在逐步攀升。他崩溃地抓挠着床单,双腿不停踢踹,怎么扭动都躲不过战士的亲吻和操干,浑身上下每一处敏感点都被顶开了舔化了,变成飘飘然的快感包裹着他。
绝枪用力仰起头,从喉咙里挤出颤抖的喘息,而正把脸埋在他脊背凹陷处深深吸气的战士突然震了一下,满脸茫然地抬起了头。
“你刚才是不是开了个刚玉之心?”战士不太确定地问道。
绝枪没回答他,也没力气回答,他正趁着战士停下动作的空档抓紧时间休息。可惜战士很快就抛下了这个疑问,又蹭上来吻住了绝枪颈侧的疤痕。
刚玉之心可以减少伤害,但很可惜,快感并没被绝枪的身体算在伤害的范围内,反而把被顶得太深的钝痛过滤的干干净净,只剩下强烈的酥爽。真的要融化了,下身已经湿成了一片,连囊袋都开始抽搐,射精的冲动越来越重,绝枪呜咽着咬住一块床单,腰胯不受控制地向上抬起迎合战士的操干,又被一下重过一下的冲撞压回原处,他的双眼已经隐隐向上翻白,生理性的泪水冲出眼眶,一滴接一滴落在床单上。
以处男的身份来说战士已经坚持的足够久了,可惜他的技巧实在烂的要命,甚至没察觉到怀里的人已经快要爽得昏迷过去,依旧按照自己的意念掐住绝枪的屁股肆意动作。外面嘈杂的雨声都盖不住床铺摇晃的咯吱噪音,在绝枪崩溃地哭叫出声时,战士也终于忍耐不住,沉下腰深深顶入绝枪的后穴射了出来。
“呼……咳、咳咳……哈啊……操……”
绝枪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一头撞进了沾满泪水的床单里。他早在答应战士的邀请时就做好了会发生些什么的准备,却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狼狈,简直是被战士当成木桩打爆了。
战士的状态也没好到哪儿去,强烈的高潮让他晕乎乎的,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凑到绝枪耳边亲了亲。
“……我觉得你需要一些加强训练。”绝枪用手肘顶了战士一下。
战士哦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绝枪所说的‘训练’是什么意思:“那你陪我一起?”
绝枪翻了个白眼:“不然呢?你想自己来也行,我很愿意旁观的……嘶,别咬!”
绝枪对天发誓,那天他所说的加强训练只是一个玩笑。
但是战士当真了。
雨下了三天,绝枪也被战士按在客房里度过了淫乱不堪的三天,刚开荤的处男精力旺盛到可怕,哪怕在不应期中也要搂着他亲亲舔舔,用双手探索他的敏感点,仿佛是在认真学习一样。他对绝枪身上的疤痕情有独钟,仔细亲吻了每一处痕迹,做得上头时甚至会直接咬住,在旧的疤痕上印下新的伤口。绝枪觉得自己应该抗拒战士的行为,但身体的反应太诚实了,每次被战士舔弄伤疤,甚至只是对着疤痕的位置吹一口气,他就会立刻产生反应……生理上的反应。
今天也不例外。
宽大的飘窗被扩展成第二处战场,绝枪现在是战败的那一方,被面朝下压在窗沿上,双脚踩着湿漉漉的地板打了好几次滑,幸好站在他身后的战士很贴心,双手攥住绝枪的腰帮他稳住了身形,只是深埋在绝枪后穴里的粗热性器也随着动作又顶入了几分。身体又被拖入新一波的快感里,绝枪崩溃地扶着玻璃试图向前闪躲,可惜身体被牢牢卡在窗沿和战士的胸膛之间,他没能逃脱,反而被战士再一次咬住了后颈。
“哈啊……啊……”绝枪低下头,紧绷许久的小腿终于放松下来,整个人狼狈地瘫在了飘窗上。这几天的‘加强训练’没白做,他现在对战士也有了一些了解,从吃过早饭到现在过去了三个小时,他的屁股已经被灌得满满当当,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白天的最后一次,晚上另说。
刚高潮过的身体还很敏感,连战士拔出尖牙的触感都很清晰。绝枪实在是累得够呛,连一根手指都懒得动,也就没在意战士亲吻他脊背的动作。
可当战士的唇贴上他尾根处的那处齿痕时,绝枪还是挣扎了起来。
战士并不在意,毕竟绝枪已经被好几轮高潮榨干了体力,所谓挣扎只不过是几下完全可以忽视的扭动,他牢牢掐住绝枪的腰,啃噬咬痕的力度大得像是要把整片皮肉都撕下来,疼得绝枪终于忍不住骂出了声,还转身扯住了战士的额发:“嘶,操!你发什么疯!”
发疯的战士还在慢慢合拢牙关,直到齿间的皮肉变的鲜血淋漓才放开,他不躲不避地迎上绝枪的目光,居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这是最后一处。”他舔舔嘴唇,在绝枪腰后响亮地亲了一口,“现在你身上的所有痕迹都是我咬出来的了。”
绝枪怔愣许久才慢慢眯起眼睛,很刻意地打量了战士一番:“你是变态吗?”
战士点点头:“可以是。”
“滚。”绝枪推了下战士的脑袋,等战士起身后退才慢吞吞地站起来,“你等着吧,我回去就组织海边派对,到时候穿着泳装下水游泳,让所有人都看见你的变态行径。”
绝枪以为战士会闹起来,起码也要装作生气地和他理论一番,却没想到战士居然略微睁大了眼睛,身后的尾巴也开始摇晃。
好像看起来挺开心的。
05
第四天早上,雨终于停了,太阳懒洋洋地爬出来播撒温暖的阳光,绝枪也终于逃出了那个充满淫靡气息的房间,和战士一起前往了他们最开始的目的地。
米·凯特露天剧场已经布置一新,游客和本地人都换上了充满节日气氛的装扮,在绝枪等战士买饮料回来的短短五分钟内,他身边就路过了六个女巫,五个吸血鬼,还有三坨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诡异玩意儿。
哦不,四坨。绝枪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他转过身,在身后看到了第四坨。
不过仔细辨认后,绝枪认出了这个裹在白床单里的诡异生物是战士,因为从头顶破洞里支出来的猫耳朵很眼熟,他这几天没少啃。
“你干什……诶!”
床单扬起又落下,诡异生物变大了一圈。绝枪和战士在床单下面面相觑,战士清清嗓子,往绝枪手里塞了杯热可可。
“先坐下。”
战士揽住绝枪的腰,两个人像螃蟹一样横着挪到了长椅旁。
眼睛处的洞口有点小,但也足够他们挤在一起观察外面的情况。有路过的人凑过来和他们合影,绝枪用右手把床单撑起一点弧度,装作比了个耶。
“明天就得回去了。”
战士攥着手里的杯子,说话的声音闷闷的,身后晃来晃去的尾巴好几次都蹭到了绝枪。绝枪偏过头,和他碰了碰肩膀。
“又不是回去就见不到了,怎么,你要哭鼻子了?”
战士立刻挺直腰:“谁哭了!”
“好好,是我哭了。”绝枪伸手挠了挠战士的下巴,“有人忘记了一件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事,所以我要哭了。”
战士的耳朵慢慢压下去:“什么事,你要说什么?”
绝枪老神在在地抿了口热可可:“有人还欠我一句喜欢呢。”
……啊,还真是。红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攀爬,很快就浸透了战士的脸颊。天地良心,他在派对上有勇气回应绝枪的告白全靠酒精加持,可他现在非常清醒,手里端着的也不是酒,只是一杯加了很多水的热可可。
“你……你知道不就行了……”战士打了个哈哈,捧起杯咕嘟咕嘟地猛灌,绝枪却不依不饶,甚至直接趴在了战士肩膀上,撞得他身子一歪。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你先说我就说。”
“我喜欢你。”
“……”
“一句还不够吗?那我多说几遍,我喜欢你,喜欢……”
“啊啊啊啊——”
“别打……别打我脸!”
五分钟后,被路人叫过来的护卫抬起了不停晃动的床单鬼,把他们扔出了剧场。
- 该话题由犯罪嫌疑人葵某 于 1年前 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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