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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12 月, 2022 12:53 上午 #1970northan参与者
这对伊修加德人民来说是一个难得的、万里无云的晴天,阳光撒在融不掉的积雪上,看起来暖洋洋的。它们被希德勒格一脚踩扁,变成洁白雪地上泥泞的一串脚印,通向一新一旧两个竖立的木牌前,那是他师父和师弟的碑。
为了不让敌对的神殿骑士们发现,希德勒格和弗雷并没有为师父打造石碑,而是用木牌聊以代替。他们曾约好在每年的这天一同向师父报安,现如今,这项任务只能落在希德勒格一个人的肩上了。“弗雷……”希德勒格看着那块属于师弟的木牌,“……我来了。”
他本不想来的,他还没有走出。无尽的疼痛、愤怒和困苦在他的躯体内来回冲撞,这世上竟然有敖龙族这样高大的身体都盛不下的悲伤。可是那时的弗雷强行把他拉过来,起初,两个人无言地面对着师父的墓,“说吧……”弗雷说着,希德勒格却并没有出声,他的喉咙像是被溢出的鲜血封住了。
于是弗雷率先开口,对着老师的“墓碑”诉说在失去对方后自己所得到的一切,讲述种种伤痛和由此而生的成长。希德勒格震惊了,他从没有在弗雷身上感受过如此外露的情绪,虽说就连此刻对方都是较为平静的,但是弗雷所说的那些话正是他心中所想,弗雷所承受的痛楚也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
他猛然间意识到他们两个人是世界上最能互相理解的两个人,而紧随其后的第三个正长眠在他们面前。“………”希德勒格抖了抖肩膀上那层薄薄的雪,附和起弗雷的话,然后则是叙说他自己的部分。他们从失落茫然说到今天的早饭,从傍晚的昏光一直说到夜色浓稠。
直到弗雷快都隐藏在黑夜里了,两人才止住话头。“那么,以后我们再来看您……”希德勒格注视着弗雷,托周围雪地的福,他的整个视野还不算太昏暗。弗雷金色的眼睛里反射着雪夜的微光,他把目光移向希德勒格,立下了这个约定。
为了给体内的思念一个去处而割开一个伤口,不是用剑、用拳头,而是用语言吐露、用舌尖倾诉。弗雷比他更聪明,也更强大。明明是程度相当的痛,对方却把它全部隐藏在深色的皮肤之下,搞得希德勒格曾一度认为弗雷并不在乎,还因此冲人发过火。
在回去的路上,希德勒格为自己那鲁莽的判断向弗雷道了歉。“啊?”弗雷眨眨眼,语气里带着笑,“……我早就不在意了。”他总是在希德勒格不擅长的方面很狡猾,“别骗我……”希德勒格挠挠头,在风雪之中默默贴近了对方的身子。“没骗你哦。”……
“……别骗我。”希德勒格攥紧拳头,立在弗雷的墓前。弗雷的身体在与冒险者的负面情感融为一体后,已经被云哨崖的人下葬在别处了,雪面之下只有他常用的物品和几件衣服而已。弗雷骗了希德勒格,说他不会比对方先死,说他们会陪着莉艾勒一起长大。明明谁也不能如此保证,希德勒格却相信了,他妄想把安慰之言变成现实,却只换来一块小小的、无言的雪地。
他赌气不去跟弗雷说话,只向师父报告他和莉艾勒两人的近况,再说些有的没的家常。“……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回去了,师父。”天色见晚,希德勒格向对方道别。他来时的脚印已经冻结成了一块块薄冰,如果今夜还不下雪,那这个地方就有可能被别人注意到。希德勒格一边走,一边谨慎地处理自己的足迹,就在此时,他捕捉到身后某些动静。
“!?”希德勒格回过头,看到一双手,推开库尔札斯坚实的冻土和其上覆盖的柔软积雪,从弗雷的碑前把自己挖出来。“哼嗯……”这个身着铠甲面戴头盔的家伙,用双手撑住两侧的地面,从一个人形的雪坑中坐起,然而还不等他站起身,就被希德勒格的大剑指住了鼻尖。
“你是谁?”他的声音比四周的冰雪还冷,弗雷的尸身并不在此处,不可能存在“诈尸”一说。“它”完全不害怕,缓缓摘下自己的头盔,露出和弗雷一模一样的长相,“希德勒格?是我啊,我……”这个人好像和他一样,完全搞不清状况似的,“……我不是死了吗……?”
希德勒格知道冒险者那个自称弗雷的阴暗面集合,但是据他而言那个阴影和他本人长相一致,而面前的这个东西看起来就是弗雷的样子,如果不是死者苏生,那还会是什么呢?……他的理智让自己不要相信那个弗雷,但是希德勒格还是默许对方靠近自己,“……希德勒格?”“弗雷”抱着头盔环视周围,露出了然的神色,“这就是我的墓吧。”
“不。”太像了,太像了,他怎么可能认错人呢,“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喊我的。”希德勒格抱胸盯着对方,从那熟悉的金色眼瞳里硬是读出一种“你成长了”的意思。“‘希德勒格’,”弗雷同样看着他,猜到了他的小把戏,“我就是这么叫你的,没错吧?”希德勒格妥协了,对方的表现无懈可击,他只得暂时说服自己,接受了这个来路不明的弗雷。
在回去的路上,弗雷为自己曾经鲁莽的行动向希德勒格道了歉。天空中开始飘雪,这种情形与他们第一次从这里离开时没什么两样,只不过那次是弗雷带他过来,而这次是他带弗雷回家。“………哼。”希德勒格被迟来的愤怒占据了心神,并没有说原谅对方的话。
这种诡异的“恩赐”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弗雷会不会又像他的出现那样突然消失,更重要的是,他的离去让自己和莉艾勒承担了多少痛苦……“在我‘死后’都发生了什么,小莉艾勒现在怎么样了?”与希德勒格的沉闷相比,“死而复生”的弗雷显得平静很多,在确认身份后,他又把头盔带回去了,此刻只露出两只眼睛,语气里也没太多情绪起伏。
“你!……”希德勒格转身抓住对方的肩膀,他们已经沉默着走了很长一段路,此时此刻,弗雷的身后就是伊修加德闪烁的灯火,“……你还好意思说!”他再也压抑不住情绪,开始接连不断地向弗雷倾诉自己的痛楚,抱怨在失去对方以后他是如何度过那些艰难的日子,讲述与莉艾勒一起的许多有、无意义的小事。那些在弗雷墓前没有被希德勒格吐露的话语,这一刻全部交还给他。
希德勒格在怒吼中逐渐躬下身子,他看着脚下的雪面,停不下口中斥责的话,苦闷的言语化作一颗颗温热的珠子砸落在两人之间。“……人是无法起死回生的!”说到最后,他终于泄露了内心最深处的恐惧,“你已经死了,你怎么可能是弗雷!暗黑之力做不到,幻术魔法也做不到,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啊!”他剧烈地抽着气,被面前的人一把抱进怀里。
准确来说,是弗雷冲进希德勒格的怀里,紧紧地搂住他的腰。对方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担忧,“我是不会消失的,希德勒格!”二人的盔甲摩擦发出些细微的“沙沙”声,和来时的脚印一起被风雪掩盖住,“就当这是一个奇迹吧,我保证,不会再离开你了……”弗雷的体温缓缓传递给他,“况且,我都好不容易复活过来了,你想对我说的话不光是这些吧?”
希德勒格的头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雪越下越大,他们就像是雪中矗立的两颗石头。在这样的天气里,伊修加德的大多数平民都会选择窝在家中取暖,偌大的天地间仿佛只有这两位暗黑骑士。“……我好想你,弗雷。”风把他的声音带到很远的地方。“再说一遍吧,希德勒格。”弗雷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像是在哄一个难过的孩子。
“我好想你啊。”希德勒格把弗雷搂得更紧,在这一刻之前,他甚至都不敢感到喜悦,生怕自己一旦得意忘形,身边的人就会像太阳底下的雪人般消融无踪,害怕当他露出笑容以后,看见的是九霄云舍的天花板——他曾无数次做过这样的梦。他们这样的人没几个是相信奇迹的,希德勒格自始至终所跟从的,都是弗雷的承诺罢了。
“我也想你,虽然在我的记忆里,我并没有离开你太久。”弗雷眨眨眼,“不过,从我与你告别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在思念你了。”希德勒格听得角根发酸,赶紧锤了他一拳,让他别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
在正式进入伊修加德以前,弗雷拉住希德勒格,“要不,明天再让我和莉艾勒碰面吧,我怕她高兴得睡不着觉。”希德勒格点点头,“别担心,我出发之前就叫她不要等我,这会儿估计已经睡下了。”弗雷看起来安心了不少,他们熟门熟路地回到忘忧骑士亭。
希德勒格本身也不想让旁人知道弗雷复活这种古怪的事,他特地嘱咐对方别表现得和生前一样。这话弗雷显然听得很乐,他带着一贯的安定感说道,“放心吧,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会有其他人知晓。”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希德勒格挠挠头,没再说别的。
他们走过吉布里隆跟前,对方热情地向希德勒格打招呼,却在看到弗雷的瞬间瞳孔紧缩,“啊……哈哈,这还真是个生面孔呢……”他好像挺紧张的,“希,希德勒格……这位是你的朋友吗?”吉布里隆这个说法正中希德勒格下怀,“对。”他将错就错,“这是我不久前新认识的朋友,先告辞了。”
他特意强调是“新朋友”,但是对方好像并不买账,惊疑不定的目光依旧在两人之间逡巡着。催得希德勒格赶紧带上弗雷离开,免得把人吓出事来。弗雷全程没有什么反应,好像真的是个陌生人,一进房间,他便恢复了平时的状态。
“呼……可怜的吉布里隆,大概是吓坏了……”弗雷摘下头盔长舒一口气,“要不还是过些时日再告诉莉艾勒吧。”希德勒格卸下沉重的旧铠,穿着单层里衣去炉前烤火,这冻人的鬼天气搞得他手脚发僵,在外面时还不觉得,一进屋就胀得难受。“小孩子的接受能力可比大人强多了,不用为她担心。”他对莉艾勒的心理承受能力充满了信心。
弗雷也学着对方的样子脱掉上衣,他的盔甲下并没有穿衣服,希德勒格仿佛能听到内衬与皮肤粘连撕拉的声音。弗雷可不会光着身子穿铠甲,希德勒格回过头,“我记得你不是说……”他顿住了,他看见弗雷的上身增添了许许多多自己所不知道的伤痕。那些触目惊心的印记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因为没有人能在承受过这样的伤害之后活下来,更不可能等到它们痊愈。
弗雷也没能活下来,此时的他比对方还要惊讶,“原来有这么多啊……”他抚摸着这些伤疤,眼神却在摇曳的火光中落在希德勒格的方向。希德勒格一骨碌爬起来,把弗雷拉到火光前,“………先暖暖吧。”于是他们就傻站着烤火,希德勒格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只是不断地往人家身前瞟。
在弗雷刚死得那些日子,希德勒格闭上眼就是对方的惨状,他不受控制地想象师弟在死前受到了多少残忍的折磨,直到这伤痛也成为他的一部分。弗雷握住他的手,将他牵向自己。希德勒格能感受到弗雷的手心是温暖的,胸膛也是温暖的,肩膀、腰、腹部都是有热度的,他不是冰凉的尸体,他“活着”。
“……其实死前的大部分伤我都没有印象。”当弗雷感受到希德勒格小心地抚过自己的伤疤时,他这样说,“毕竟当时已经没什么意识了,也不算太痛苦……”但是希德勒格知道他们的敌人都是什么货色,那些家伙会让人清醒地接受折磨,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你别说了……”希德勒格爬出苦涩的漩涡,低头深吸一口弗雷的头发,是血、尘土和油脂混合成的,生命的味道。
“那就不说了。”弗雷没有放开希德勒格的手,他引着对方来到自己胯间,虚扶在腰带上,“我很想你。”他意有所指,用指尖依次敲打希德勒格的手背。希德勒格没法不答应,弗雷的目光比一旁的炉火还要热,烧得他浑身发烫。而且他本身也很久没做了,作为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在接收到对方暗示的一刻,兴奋和期待感从他的大脑一路点燃到尾巴尖。
说不定他从见到弗雷的那一刻起就存了这样的心思,也没准是在雪地中彼此拥抱时回忆起了对方的气息,又或许是看见那些狰狞的伤痕时动了补偿和安慰的心,希德勒格并没有像从前那般在性事中感到羞赧,反而更加地热情和主动。
“嗯嗯……”希德勒格坐在他们的小破床上,让弗雷来弯腰亲吻他,火热的舌尖相互交缠,令他头昏脑胀。弗雷的手紧紧握着他的,这让希德勒格不方便去解开对方的腿甲,不过他也不急于一时,正好享受着弗雷温热的气息拍打在他的鼻尖。“……哈啊。”弗雷的舌头强势地扫过他的口腔,用力地舔着上颚,随后又勾着希德勒格来到对方嘴里,被紧紧吮住舌尖。
“呃啊……弗雷……”等到两个人分开时,希德勒格已经有些喘不上气,归来的弗雷比起以往好像多了些什么,他说不上来,但也感觉不坏。“嗯……”希德勒格光是接吻就已经不行了,他勃起的阴茎把布料顶出一个帐篷,分泌的前液从顶端快速扩散,晕出一片湿润的深色。发现了这点,弗雷好像不再指望他能帮忙脱掉裤子,直接自己三两下解开腰带,清空下半身的衣着。
二人拥抱着滚作一团,希德勒格的心脏嘭嘭直跳,而且他能感觉到弗雷的心也是如此,他们不停地从对方的身上汲取温度,以此来温暖自己。“希德勒格……”弗雷轻轻地呼唤希德勒格,吮吸啃咬着对方的角。他把大腿挤进希德勒格的腿间,用腿面和膝盖磨蹭着湿乎乎的底裤。
欢爱的快感熟悉又陌生,希德勒格很快就掉入对方的节奏中,掀起上衣捧着胸脯,任弗雷舔舐自己的乳头。“……德……”弗雷含着乳尖含含糊糊地叫他,同时伸手向下握住希德勒格的性器,摆动手腕让黏腻的前液涂满柱身。“啊啊,嗯……”希德勒格在弗雷的手中不断挺腰,把情动的液体甩在两人的大腿上,再被对方的手指滑动着抹开。
弗雷把希德勒格的乳头啃食得红肿一圈以后,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它,转而去调教未被波及的另外一颗。“够,够了……”希德勒格及时推开弗雷的脑袋,“赶紧往下……”他的内裤早就不知什么时候被对方扯到床脚去了,现在只能挺着根湿润的肉棒躺在弗雷身下,催促着赶快进行下一步。
不过当他打开床边抽屉的时候,才想起润滑用的液油被自己收起来了,“你等等……”希德勒格刚要起身,就被弗雷按住,“我去吧。”确实,比起全身都沾满口水淫液的他,弗雷的状态更适合下床。希德勒格狐疑地盯着对方,看他从箱中翻到要找的瓶子,回到自己身边,“你怎么知道是放在那里?”弗雷将液体倒在手心,“因为我了解你,那里面不都是我的东西吗……”
他一边说,一边把黏滑的手指送入对方体内。希德勒格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下身猛烈的快感打断了,“嗯唔……等下……!”弗雷含住了希德勒格的肉棒,在湿软的口腔中用舌头持续地扫弄冠状沟,他忍住呕吐的欲望,让喉咙深处颤动的小舌头去亲吻对方翕张的马眼。“……呕唔……”他被干呕的感觉刺激得流泪,却不忘把插进希德勒格的手指数量增加到三根,再随着抽插的节奏生涩地吞吐阴茎。
“唔嗯……别,等……呃……!”希德勒格无措地抓住弗雷的头发,体内的敏感点被准确地按压着,龟头也被全方位地吮吸和舔弄,他全身都快感都集中在阴茎上。“弗,弗雷!……”他的大腿夹住对方的侧脸,把浓稠的精液一股脑地泄进弗雷的喉咙。“噗唔……”弗雷发出很轻的一声呻吟,趁着希德勒格还没回过神来,快速擦掉了从鼻腔里呛出来的白精。
他把口中剩余的精液吐出来,淋在自己手指上,再跟着送入希德勒格体内。“哼嗯,嗯……”希德勒格满足地哼哼着,用尾巴拍打着弗雷的小臂,把腿张得更开以方便他进入。“别急……”弗雷摸两把摆动的尾巴,他的双手都不算干净,粘在上面的体液把希德勒格的鳞片都涂得闪亮,在昏黄的房间里反着色情的光。
希德勒格的穴口已经被拓开到三指有余,弗雷拉下自己的裤腰,硬挺的阴茎还不曾得到过抚慰,就直直敲击在柔软湿润的后穴上,被蠕动的肉穴吃进去一截。他就着这一截缓缓顶入,撑得希德勒格大口地喘气。“呼啊……啊啊,弗雷……唔……”希德勒格会在被弗雷口交的时候不停哀求对方慢一点,但是当他脆弱的内里被阴茎强行侵入时,希德勒格反而又不抗拒了,只有细小的尾巴用力地敲打着床铺,彰显出他的不安。
弗雷的胯部猛地撞击在希德勒格的肉臀上,黏腻的交合声一刻不停地回荡在屋内,环绕在床笫间,最后统统钻进希德勒格的脑子里。“唔,唔啊……!哈啊……弗雷……”希德勒格分不清是自己的呻吟声更大,还是下体相互摩擦发出的水声更大,他盯着弗雷的脸,勾住对方的脖子去努力地俯身接吻。
快感撞击着他的神经,每一寸血管都在欢愉中跳动个不停,太快了,太深了,但是只要他还可以承受更多,希德勒格就不会冲对方喊停。“弗……雷,我……”弗雷正啃咬着他的胸口,一定也能发现他剧烈搏动的心跳,这样下去……“我……我爱你……唔。”在情迷意乱之间说出这句话比希德勒格想象得要容易,他粗喘着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被对方深深地吻住。
“……我也,爱你……希德勒格……”弗雷原本握着他的腰,随后又不停抚摸他的脸和角,好像怎么摸都摸不够那样,“……永远。”希德勒格受不了这样直白的情话,他的肠肉在汹涌的爱意下抽搐不止,直接榨出对方那大量的白精。“唔……!”希德勒格也射了,他愣愣地望着弗雷的脸,收紧长腿把他锁在自己身前。
弗雷趴在希德勒格身上,头枕着弹性十足的胸肌,牵住了对方的手。在肌肤相贴之间,他们呼吸的起伏慢慢彼此呼应,就连二人的心跳频率也在逐渐趋于一致。“………”希德勒格享受着此刻的安宁,释放着无所顾忌的喜悦,衷心期盼着明天的到来。
“莉艾勒!”希德勒格藏不住欢喜,一大早就把小姑娘叫过来,他们并肩坐在忘忧骑士亭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哟,希德勒格,你看起来很开心啊。”冒险者正巧过来交易,顺便看看朋友们近况如何,“是不是有什么好事?”他见过的希德勒格很少有这么“阳光明媚”的时刻。
“你来的正好,我要向你介绍一个人。莉艾勒,这个人你也认识。”莉艾勒不解地歪头,“……我认识?”希德勒格没有多做解释,朝着身后招招手,“过来吧,弗雷——”
这个名字一出口,希德勒格能明显感觉到身前的两人都愣了,但是随着弗雷的出现,他们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
“……这,这是?”
“莉艾勒,别怕。”冒险者安慰紧张的小女孩,向她解释道,“这是希德勒格有了自己的掠影,就相当于他的半身……”
这下,呆愣的人变成希德勒格了。他回头看向自己身后,“你……你在说什么啊,他明明是……”复活的弗雷本人啊。在看到那个东西的瞬间,希德勒格把后半句话咽回到喉咙,“弗雷”的周身缠绕着黑雾,眼睛闪着诡魅的红光,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弗雷。
“这……”希德勒格哑口无言,翻涌的食道仿佛沸腾着鲜血,在被人点破以后,他一眼就能看穿那东西的本质——那是由他的思念、悔恨和爱意所融合而成的产物,是他的掠影……
“砰——”希德勒格把“弗雷”狠狠地掼在墙上,为了不吓到莉艾勒,他强忍着怒火托冒险者照顾她一会儿,紧接着就把冒牌货揪回房间。昨晚的这里还是他们重温旧夜的爱巢,只不到半天的时光,它就变成了两个人的决斗场。
“为什么?要骗我!”巨大的失落快要把希德勒格撑爆了,他一把打掉了对方的头盔,那张熟悉的面孔此刻也冒着黑烟,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昨晚的吉布里隆会感到紧张。“……对不起,希德勒格……”“弗雷”没有逃避欺骗的事实,直接向希德勒格道歉,“我确实骗了你,”他抬起头,直视对方痛苦的眼睛,“但这其实是你自己的愿望……”
“放屁!”希德勒格怒吼,“别顶着弗雷的脸说这种话,你不是‘我的掠影’吗?!”他的头脑一阵阵发昏,眼前血红一片,比起对方更像是愤怒与痛恨的集合体。
“弗雷”接住希德勒格的拳头,无情地揭露真相,“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正是因为当时的你希望我从坟墓里坐起来,希望我在寒冷的雪夜里拥抱你、和你一起回家,我才会感知到这份强烈的感情,在雪面之下睁开眼睛!”
他凝视着动摇的希德勒格,“有关你的一切我都知道,我既是你的掠影,也可以是你的弗雷。我不会离开你,就由我来永远陪着你,直到你死去的那一刻,不也很好吗?”
他又变成了弗雷的样子,至少在希德勒格的眼中是那样。希德勒格无法再自我欺骗了,他渴望弗雷的陪伴,痛恨过去的自己,深爱着离去之人。他退缩了,“弗雷”却起身一步一步地逼近希德勒格,把他顶在墙角,轻盈地吻上那被鳞片覆盖着的下巴。
“到此为止吧!”希德勒格抬起手,挥散了身前的烟雾,在他的意识催动下,“弗雷”将重新化为他的以太,回归他的身体。“我会,永远……陪着你……”在彻底消散之前,“弗雷”留下了这句话。希德勒格知道,只要他想,随时可以召唤对方,不管是并肩战斗,还是排遣寂寞……
“………”希德勒格摇摇晃晃地坐回到床上,沉默着捂住了头。
全文完
来自作者:
被骗了吧!哈哈哈哈!(你个坏蛋
不知道你在阅读过程中有没有一个瞬间也相信了“弗雷”的话,又或者是坚定地走现实主义路线(?
虽然故事结束了但这并不是结局,我觉得希德勒格最终一定会和掠影(自己)和解(点头
我总是习惯把人写得更脆弱,不过他们实际上都坚强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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