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F14】意外

[讴歌终结之狗]

随着一声巨响，忍术召来的以太在那扇紧闭的门上炸开。光屏息凝神，紧张地等待了好几秒，等到冰晶乱流之术激起的寒气消散干净之后，连忙走上前去再次掰动大门的门把手。

不出所料，门依旧纹丝不动。她们的第五次尝试失败了。

她绝望地闭了闭眼睛，自出生以来，她从没这样无力过，只能再次将灵魂水晶更换掉。这次换的是龙骑士的灵魂水晶，一身黑紫色的忍服迅速被切换成冰蓝色的龙骑士甲胄，她将长枪从背上取下，把头转回去盯着零看：“来吧，再试一次？”

半妖异女人抱着臂，站在她身后的不远处。零平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但在这里被困了那么长时间，她难免生出了些许厌烦的情绪，细细的眉毛拧了起来，“我说，我们真的不用上面写的那个方法吗？”

光忍不住再次抬起头，扫了一眼那扇密不透风的门上方悬挂着的牌子，以及上面那行清晰的、端端正正的字：“不做爱就出不去的房间”。

她像被烫伤一样猛地收回目光，坚定地摇了摇头，将巨龙视线牵到了零身上，并迅速地开了战斗连祷，“我们开始吧，突破出去。”

就这样，新一轮的破坏开始了。光使出了自己的浑身解数，被红龙血以太所缠绕的锋利枪尖，与零那被暗色以太所缠绕的镰刀刀锋一阵阵地朝那门框猛烈攻击，但天不遂人愿，一番折腾下来，门依旧一动不动。

“……我已经开始觉得累了。”零将镰刀撑在地上，已经开始有点喘。光再次闭上了眼睛，无奈地将枪重新背回身上，“抱歉，我欠考虑了。……休息一下吧。”

零转过身子，朝房间内唯一的物体——摆在房间正中间的一张大床——走去，然后不紧不慢地坐了下来。与此同时，光将灵魂水晶切换成了她擅长的最后一种职业，也就是骑士的灵魂水晶。一身冰蓝色的甲胄又被银白色的甲胄所替代，但实际上她已经不抱希望。连龙骑士这样强劲的攻击力都无法破坏这扇门，骑士又怎么做得到呢？

她连单手剑都没有拔出来，跟着零在床边坐下，余光扫了一眼半妖异伙伴后，又悄悄地坐远了一些。

“这看起来像个用魔法构筑的异空间。”零抬起头，打量了一下四周，“……你有什么头绪吗？”

“我不擅长魔法和以太学。”光有些泄气道，“抱歉……”

“光。”零依旧指了指门口的那块牌子，询问道，“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光抬起眼睛，表情比刚才难看很多，零继续说着：“是不是，只要我们两个做……”

“别、别说那个词！”光几乎马上扑过去捂住了零的嘴巴。

零与她对视一眼，发现她的脸红得吓人，疑惑地皱了皱眉头，等她松开手了才继续询问，“是很复杂的事情吗？”

“不，并不复杂……”光摇了摇头，迅速地扭过头去，恰好又暴露出来同样红艳艳的耳廓，“你不会做这个，我来就好了。”

“你得先让我明白这具体是什么事情。”

光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心脏几乎快要从胸膛里跳出来，才颤抖地开了口，“这种活动……来源于动物为了繁衍后代而进行的一种生理活动，在人类社会里是一件极其隐私、但是人气很、很高的肉体上的交流活动……有人把它当成发泄欲望的活动。”她垂下眼睛，躲避对方的视线，“但、但我更倾向于把它当成一种……与恋人之间增进感情与互相理解的方式……”

零的灰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瞧，光不知道她听懂了多少，但又不好意思开口问，只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因为羞耻心而蒸发了。

“但我们并不是恋人。”零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纷乱的思绪。

“是啊。但是事已至此，顾不得这些了。”

光说完这句话便低下头去，试图靠调节呼吸来平复自己过快的心率，在长久的沉默后，零皱着眉头开了口，“要我怎么做？你还没有说呢。”

“先、先把衣服脱掉……”零看起来已经没什么耐心了，她无法再拐弯抹角了，只能小声地说。

既然开始了就回不了头了，光背过身去，手指灵活地按动自己甲胄上的搭扣，让坚硬的盔甲一层层、一块块从自己身上褪下来，凌乱地堆在了床边。接着，她褪掉内衬的布甲——明明这是她平时休整、更换衣物时常做的事情，此时手指却有些颤抖。

零也正进行着同样的事情。长长的礼帽被摘下，露出半妖异有些凌乱的短发和完整的容貌。她的脸被长长的帽檐遮挡时，往往显得神秘而疏离，但当光看到她的正脸时，却惊觉对方的长相比自己所想的还要柔和、没有攻击性。光伸出手帮助她取下耳朵上繁复的耳饰，紧张得指尖抖个不停。在取下挂在零耳朵上的数个耳坠后，光把它们放在手心里扫视了一遍。她是个熟练的工匠，只一眼就记住了耳坠的形状与工艺。

——或许我以后可以做个一模一样的呢。

这个念头让她骤然面红耳赤，赶紧将耳坠放在了床头，用枕头盖住，免得再看到。

零才刚脱到上衣，看得出她对自己身上的服饰不甚熟悉。已经大开的衣襟下暴露出半妖异苍白的皮肤。光忽然想到：“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看过自己的身体？”

“是。我从没脱掉这身衣服。”零平静地回答。

已经脱干净衣服的光跪坐在零跟前，她们俩的身体看起来天差地别。布甲被褪去之后，光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疤便暴露出来，横陈在她健康的身体上，看起来有点脏脏的。与她截然相反的是，妖异的身体看起来相当干净，泛着类似珠光一样的光泽，连一丝丝疤痕都没有。这是一具崭新的身体，毕竟零之前的形态可并不是人类。

——并不是人类。光忽然紧张了起来，她的心里七上八下，紧紧盯着零脱衣服的动作。等她慢吞吞地褪掉下身的衣物后，光才瞄到她的两腿之间——谢天谢地，半妖异确实有一套完整的女性性器官。光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如果零不具备性器官的话，那就得需要光手把手教她使用光自己的身体了，那会是多么灾难的场景，她想都不敢想。

在她暗自庆幸的时候，零的目光已经不加掩饰地落在她身体的疤痕上，不懂避嫌的妖异只是单纯地在观察，而且看起来对光的肉体有很浓厚的兴趣。

“怎么了？”留意到她的目光，光好奇地询问。

“这些印记是……？”零略微皱起眉头，打量着她的身体。

“啊，这个叫伤疤。”光回答了她的疑问。她牵起对方的手，用零的手指来触碰自己身上的疤痕，“人类在受伤后，伤口会重新长好，并在皮肤上留下相对应的印记。”

光指引着她，划过一条条不同的疤痕，“这里是被野兽抓伤的，是很久以前的了。这里是在战斗时被敌人的兵器贯穿的……啊，这里是芝诺斯在天外天垓时砍伤的。”她们的手移动到光的胸口处，那里横陈着一条最新鲜、最狰狞的伤疤，可以看出这处伤口几乎把光的整个上半身劈成两半，“这或许还有你的份呢？”她对着零笑了笑。

“这些伤疤会一直跟着你。”零喃喃道，像在自言自语一般，“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痕迹是会跟着我的。”

光收回了笑容，一时有些无言，沉默了一会儿后，她轻轻捏了捏零的掌心。

“会有的……零，会有的。”

握住零手掌的指尖又收紧了一些，光将半妖异冰凉的手试探性地拉到了自己的唇边，与零对视着，确认她是否抗拒。

零当然没有抗拒，那双灰眼睛依旧是淡淡的，光甚至相信如果她现在一声不吭地马上直奔主题的话，零都不会有半点异议。但她还是没有急于求成。妖异的皮肤冰冷而细腻，光将唇缓缓地贴了上去，紧接着是舌尖，再接着是牙齿。她啃噬、吮吸的动作都很轻，但很顺利地在零的手腕上留下了一个湿漉漉的红色印记。

“看到了吗？就是这样的。”光把零的手腕翻转过来，给她本人看。零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那块还湿润着的红色印记，眼神变得有些好奇，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又看了看光，目光在这二者间来回游离。

“我们继续吧。”光松了口气，笑着说。

但在开始之前，光抬起头望了望这间徒有四壁和一张大床铺的屋子，没有找到任何辅助性的工具——也就是没有润滑，没有其他道具，什么都没有。

她不指望通过循序渐进的方式给零进行引导了，对普通人而言有效的方法不一定对零有效，她只能选择单刀直入了。光没费多少力气便轻轻打开了零的大腿，俯下身子，一只手按在自己咚咚咚直跳的胸口上，一只手轻轻按住零的下腹，将脸凑了过去。

“你要吃我？”零在上方有些不解地询问。

光的脸刷一下又变得通红，猛地直起上半身，用力地摇了摇头，“不、我没这个……”

“尼答娜说过，人类吃东西的方式就是把食物放在嘴巴里。”零蹙着眉道，“所以，你现在是要做什么？”

光一时有些无言，她的嘴巴张了闭、闭了张，最后只能红着脸去拉零垂在身侧的手，捏了捏她的掌心，“就……信任一下我，可以吗？”

零依旧用怀疑的目光盯着她看。好在，光至今留给零的印象都不错，她便没有再次出声阻止光的动作。但光此时羞惭的心情已经达到了顶峰。她低着脑袋深呼吸了好几次，才重新将唇舌贴近零的身体。

将舌尖埋入零的私密处时，光的心里还依旧七上八下的。她很担心妖异没有接收性快感的能力，毕竟在望着零的脸时，很难想象出她陷入情热时的表现。但当她的舌尖滑动、探入阴唇勾动到花核时，她听到从头顶上方传来的、女性有些急促的气声。零没有推开光，或许她还根本搞不清楚情况，对初到人类社会、前不久还连吃饭都不会的半妖异而言，性文化实在是过于复杂难懂了，在她还一头雾水之际，就被光带进了陌生的热潮当中。

房间一时只剩下黏腻的水声，光再次将唇贴上去时感觉唇下的肌肤过于湿滑，那肯定不仅仅是她自己的唾液。她双唇正包覆着已经有些肿胀的花核，张开嘴下唇略微往下滑动，挤压到了那处隐秘的穴口时，一小滩透明的汁液溅到了她的下巴上。零的手忽然有些紧地回握住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轻轻挣扎起来。

光最后在阴核上用唇瓣碾动了片刻后，重新直起身子。鼻尖上沾染的透明液体黏住了她额前的刘海，她伸手将刘海拨开，用手背擦干净下半张脸上的液体后，一手环抱住半妖异有些单薄的身躯，另一手再次探到她湿热的腿间。

零弓着腰，比她矮一个头的光在这种情况下可以将她的脑袋揽进颈窝里。另外一只手掌已经覆盖上阴户，缓慢地将两根手指送进高热而绵软的身体里，拇指抵在胀起的阴核上轻碾。光担心对方会紧张，又将手移到了零的后脑勺上轻轻摩挲。零当然无法理解这种身体接触的意义，却莫名地觉得安心。

湿润的喘息落在光的颈侧，很难想象半妖异的呼吸居然也能有这样的温度……光被她的喘息弄得面红耳赤，手上多用了些力气，想尽快结束这件事情。

零因为这样的变动而哼鸣出了声，忽然将光的身体往前推去，“我不想继续了……”她一边喘息一边道，“停下来……”

“零，坚持一下。我们得出去。”光依旧没有收回手，小声地安慰着她。

“先停下来……”半妖异推拒的动作变得更大了，她又重复了一遍，双腿往前蹬了蹬，想让光离开。光无奈只能收回已经被体液沾得湿漉漉的手掌，又往后退了一些，给零留下喘息的空间。虽然她可以尝试制服对方，但她一点都不想让这种事情变成强制性的。

零依旧蹙着眉，双膝合拢在一起，表情不大自然，显而易见，她没有从刚才的事情中反应过来。而光有些焦虑地转头看了眼大门，门依旧紧闭着，显然如果她们不做到最后一步的话，这扇门是不会轻易打开的。——“我给你以太，和我定下契约吧。”光忽然福至心灵，再次凑到她面前恳切地说，“我现在就能给你，我只需要你坚持到结束，好吗？”

零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忽然停下来了。她的表情看起来在意外之外，没有思考多久，便点了点头，“……真是提了个我不会拒绝的请求。”

“抱歉，真的委屈你了。”光一面松了口气，一面又为自己提出的这个没什么底线的请求而感到羞耻——这不知道是她今天第多少次脸红了，好在她甚至已经习惯了这种血气往脑袋与脸皮上窜的感觉。她再次接近，试探地用唇碰了碰零的嘴角后，带着点力度压了上去。

分开的唇舌间，带着清亮光芒的、属于光的以太被一股股地传递到零的体内，光浑水摸鱼地轻轻用舌尖去舔舐对方湿热的口腔与齿列。在以太传输得差不多的时候，零原本静止的舌忽然动了动，有样学样地攀上光的舌尖。

……学得也太快了！光吓了一跳，慌忙地分开了二人的唇舌，脸上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而零忽然很轻地笑了笑，“你的以太……”

“怎么了？”光生怕自己传递以太时出了什么岔子，热着脸问道。

“你的以太感觉和其他人都不一样。”零之前颇有些瞧不起那些自认为不同质量的以太有不同“味道”的家伙，此时却也不得不承认，“嗯，你的以太，我很喜欢。”

“啊……谢、谢谢……”光对自己的以太质量还是很有自信的，但被这样直白地夸奖了，还是未免有些难为情，即使抿了抿嘴巴，也收不掉脸上浮现的笑意。

气氛和缓了一些，光重新抱住了她的身体，在零没有弓起后背时，光需要仰着脸和她说话：“我刚才是让你觉得难受了吗？”

“我不确定这种感觉是好还是坏……”零缓缓地开了口，“但我觉得，不安全。”

“这是安全的，我保证。”光的蓝眼睛亮闪闪的，看起来相当有说服力。

“……我相信你。”零的灰眼睛难得地露出些许柔和的光芒，回望着那双蓝眼睛，给了她一个回答。

光的手掌重新探到了半妖异的腿间。与此同时，她把脑袋垂下来，贴在了零的肌肤上。光的亲吻很轻，像一阵酥雨，只是用柔软的唇轻轻碰一碰皮肤，甚至不敢吮吸，她怕在零白皙得毫无血色的皮肤上留下解释不清的印记。

动作间，她清晰地感知到了手下这具崭新的身体正在战栗、起伏，但这次她没有再被推开了。零的双膝合起，将她的身躯夹住，把她们二人困在这处小小的空间当中，合二为一。

等光和零匆匆赶到梅丽德酒房时，正是就餐的高峰期，酒房内已经人满为患了，她们好不容易才在角落里找到了埃斯蒂尼安和雅·修特拉的桌位。这二人原本就不是话多的性格，关系也谈不上熟络，正分别坐在桌子的两头沉默不语地各吃各的，也不知道在这种一言不发的状态下等待她们二人等了有多久。

“哎呀，真是让人好等啊。”雅·修特拉见到落座的二人后笑着道，而埃斯蒂尼安甚至已经用完晚餐了，他冲着后来的二人点点头，起身离开了，“我去叫服务员来。”

“实在抱歉……”光尴尬地编着理由，“我们……嗯……来的路上遇到了紧急的委托。”

“好吧好吧，没关系。”雅·修特拉轻嘬了口茶后，与她们简单的聊了几句。基本都是一些对妖异界的研究成果与思路，光的脑子乱乱的，几乎一句话都听不进去，只是胡乱地点了点头应和了几句。

雅·修特拉将饭后的茶点吃完，用面巾纸细细地擦了擦自己的唇，忽而又将脸扭到零的那个方向去，“说起来，你还是不习惯人类的进食方法吗？”

“什么？”零没有弄懂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光也同样愣愣地盯着她的脸，但光心头却没由来地涌现出一股危机感——

果然，雅·修特拉下一秒便露出个玩味的笑容，举起手里的茶勺轻轻地隔空点了点零的身子，同时也点破了她们之间的秘密，“你身体里，可是有相当闪亮的以太哦。”

光感觉自己脑袋里的弦“啪”一声绷断了。而此时，埃斯蒂尼安已经带着服务员回到了桌子边。服务员热情地上前噼里啪啦推荐了一大串的今日特色菜品后，兴致勃勃地拿着纸笔准备记菜名，“那么，四位客人希望追加哪些菜品呢？”

没人回答她的问题。零正置身事外地平静坐着；光虽然也端坐在桌边，但 从她的表情来看，她的意识已经远去了；而雅·修特拉闭上眼睛又轻抿了一口茶水；埃斯蒂尼安明显地感觉到桌子上的气氛不对，但他左看看、右看看，根本猜不出来她们刚才说了什么。

空气凝滞了片刻后，出乎意料的，是零开口打破了沉默。

“苹果。”她对服务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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