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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7 月, 2024 1:15 下午 #3479kujira1216参与者
作者:橘鹅坐垫
午夜过后,杯盘狼藉,席间几乎只剩下猎艳之人。召唤托着只余半杯的酒杯,饶有兴趣地望着人群。半醉半醒,言笑晏晏,他以往是那群夜行动物中的一员,如今没了那种沉醉的需要,才得以在旁边辨认出人群华丽又空虚的模样。
无人找他搭讪。自然不是因为他有何失态,他衣装整齐,银发如华贵丝绸,连垂下的两缕都像故意为之。他看到人们的目光如同被光吸引一般落到他身上,那一瞬他们脸上总绽放出惊讶或兴奋的表情,而后他们的目光总是迅速从他的面庞上离开,仿佛害怕与他对视——他们匆匆扫过他笔挺的西装布料,而后戛然而止。
他握着酒杯的左手上赫然有一枚戒指,紧紧贴着无名指。
召唤有些喜欢人群讪讪离去的模样,他们知难而退,意味着知晓他心有所属。戒指的本意是告诫人们不要偷腥,但对他而言,倒更像一种无声的主权宣示。对戒的另一半在战士那里,他不必说什么,别人便知道他和战士是一对。
哪怕要裹上战斗用的手套,他也要在临行前郑重其事地戴上戒指。
戒指是战士亲手打的,说好听些是样式古朴,实际上,若非出自战士之手,召唤根本不会把这样的首饰戴在自己身上。他望着戒指出神,庆功宴总是热闹,战士又是个不拒绝别人搭话的人,这会儿又被不认识的人缠着应酬。他远远瞥到战士的表情,就猜想他大概又趁着醉意接下了几个八字没一撇的委托。
“请问……”一个柔曼的女声打断了召唤的思绪。他微微低头,从穿着来看,来者是发布委托的贵族家族的眷属。
贵族小姐以扇掩唇,眼神瞥向战士的方向,低声问:“请问那名战士是您的朋友吗?”
“什么?”召唤一时没理解她的意思。
“噢,我只是想知道他的名字。”贵族小姐眼睛扑闪,显然这已经是她能说的最直白的明示。
“哦……”召唤心中不悦,贵族世家最会察言观色,怎会看到别人手上的婚戒还来试探,“抱歉,我想他已经有伴侣了。”
但那小姐立刻红了脸,慌忙道歉请他忘记刚才的事便匆匆离开了。
召唤皱眉,又仔细看向战士,才发现他双手空空荡荡,没有婚戒。难怪引人误解。
明明是战士亲手为自己戴上的戒指,他又为何不戴他自己那一份呢?
但召唤终究没说什么,只在战士笑着朝他走来时说:“该走了。”
通往海雾村的路弥漫着夜雾的潮气,战士酒意未消,兴致勃勃地和召唤分享了几个宴会上遇到的趣事,见召唤反应平平,便猜出召唤在生闷气。大概是因为自己刚才和别人聊了太久,要不就是因为刚才那个来打听他姓名的贵族。他清楚召唤的脾气,知道这样的小事不成什么问题,甚至觉得有些可爱——召唤这样的人,只要愿意便可像挑选鲜花一样挑选恋人,但偏偏到了自己,会为了一句无关紧要的搭讪而置气。
战士心里有些恶作剧般的愉快。不想说话的时候,不说就好了。尽管他还是有一点想继续分享刚才听说的笑话,但那些可以留到以后,等召唤和他一起躺在潮热的床上喘息时,他可以一边亲吻爱人濡湿的发丝一边与他说那些无聊的琐事。而现在,他只需要牵起召唤的手,慢慢走回他们的家。
在一起久了,牵手和暗示都变得自然。召唤感到战士的手包裹住他的,温热的掌心还带着一层薄汗。那只手不安分地在自己的手指间作乱——他没有挣脱,由着战士摸索。战士的指节插他的指缝间,来回拉锯,缓慢得近乎厮磨。他被撑开,敏感的地方被迫暴露,任由粗糙的物什反复摩擦。召唤恍然间想,如果是初识时的战士,断然不敢这样放肆。但眼前已是与自己亲密得无法更亲密的战士,早已熟稔于挤进自己身体的每一寸索取。
明明已经知道会发生什么,却还是忍不住感到紧张和期待,还有一丝不甘——战士和他十指相交时总会不经意间碰到他的婚戒,他很想点醒战士,又不愿被对方看破这样无关紧要的一件小事。召唤故意不去想那枚扰人的金属圆环,把注意力放在两人互相挑逗的手上。如今已不能说是牵手,只是他虚虚握着战士的食指和中指,任由对方模仿着抽插的动作在自己掌心勾弄。
手上出汗了,召唤不由得想,简直就像手被战士操出了水似的。但他们什么都没说,直到他们熟悉的那栋房子终于出现在眼前。战士用空出的手打开门,回过头说:“你的手都湿了。”
房门反锁的声音仿佛某种开关,那些强装的隐忍与体面顿时消失。召唤抬眼便对上战士的眼睛,那目光中的热度令他感到仿佛赤身裸体。男人俯身亲吻他,如同将临的暴风雨。他知道这一刻的温存不过预告着随后的暴烈。
而他甘之如饴。
召唤抓住战士的衣领将对方拉向自己。战士的气息混合着夜宴的酒气充斥在大脑里,这熟悉的气味仿佛他的催情剂。他单腿站立,另一条腿轻轻勾住战士的小腿。男人锻炼良好的肌肉如同磐石,让他错觉自己是一根攀附的藤蔓。
他的腿的确被战士像挽起一条藤蔓一样轻易地举起。要容纳战士这样体格的敖龙族,他必须把腿像等待播种那样张开,挽住男人的腰。他们的欲望隔着布料相抵,彼此都能听到理智正在愈发沉重的呼吸间逐渐融化。
战士却不急着打开他,只轻轻捻开他外套的纽扣,一个又一个,仿佛拨弄心爱的乐器。召唤有些焦灼,又明白这样的焦灼也是一种甜蜜。战士的眼睛如绸带般滑过他全身,战场上那样令人畏惧,此刻的目光却近乎柔情。
又或者是一种以柔情包裹的侵略。
召唤感到战士的手直接滑进了贴身衬衫里。量身定制的衣服算不上多么宽松,能容纳男人的手掌,也只允许他在里面细细摩挲。若想捻住什么爱抚,骨节便在布料上顶出暧昧的轮廓。召唤笑了笑,倒乐于看见战士被困在自己的肌肤之中。他伸手,利落地解开了战士的外套——出门前他亲自整理的,如今散乱地掉在地上。
召唤向前顶了顶,两人相贴的地方泛出一阵暧昧的情潮。战士到底不擅长这种忍耐的把戏,急不可耐地从召唤衬衫下抽出手,单手便解开召唤的外裤。动作太急,扯下一两颗精美的扣子,露出召唤胸前的一段皮肤——已在刚才的亵玩中泛出淡淡的粉色,挺立的乳尖随着召唤的呼吸若隐若现。
召唤故意捉住战士的手,引导他脱下自己的内裤。如今他下身赤裸,性器因未能满足的欲望半挺着。战士却仍然穿戴整齐,引得他产生某种标记的欲望。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他挺动腰肢,半挺的性器蹭过战士裆部,在裤子上留下一道淫靡的湿痕。
他总是这样擅长点火。
召唤清楚战士招架不住刚才的撩拨,然而战士却只舍得从一根手指开始。召唤不自觉地吸吮着体内战士的手指,含糊地说:“可以了……”明明对彼此的身体已经再熟悉不过,怎可能受伤。
战士没有回答他,只恨恨地吮吻他的脖颈,仿佛借此能抵消一些将召唤吞吃入腹的欲望。召唤伸手去抚慰战士狰狞的性器,明明清楚仅凭手难以驯服战士的焦渴,又忍不住想象自己被战士贯穿的那一刻。
亲吻从脖颈一路延伸到乳尖。召唤衣衫半解,被战士抵在门板上用手指操弄。只是两根手指,却足以召唤摇着头拒绝。他不想在正戏开始前就高潮,这样总让他在后半场被干到失神。
“嗯……太快了,可以了、可以进来了……”
召唤的手指下意识地抚弄着战士的头发,仿佛安抚一头猛兽。然而这头猛兽只是执着地吸吮着他的乳尖,细微而酥麻的快感几乎让他全身发软。
“要去了……”召唤低声哀叫。战士明白恋人所言非虚,一阵阵吮着他手指后穴缠得越发急促,仿佛挽留深入体内的异物。透明的爱液已流满了他的手背。他清楚,再对准敏感的那点爱抚三两下,召唤就会颤抖着高潮。
“会不会喷出来呢?”战士若有所思地问。他抽出手指,吻住召唤嘴唇的同时用自己的性器填满了爱人。与手指截然不同的粗长贯穿后穴的一刻,召唤只发出了呜咽般的呻吟。
战士低喘一声,感到濡湿的内壁发疯般纠缠上来。召唤早已没了缠住他的力气,他便捞着爱人的两条腿将他抱住操弄。召唤只剩背后堪堪抵住的墙壁可以依靠,本能地夹紧了后穴,敏感的神经却禁不住更多的刺激,几番磨蹭之下,连性器都可怜地吐出了精水。
“嗯不要……不行了……”召唤眼神迷离,撒娇般念着战士的名字。战士听得心痒,问:“回房间去?”
召唤以为讨饶有用,点了点头。不料战士保持着插入的姿势便抱起他,每走一步性器都在一塌糊涂的后穴里磨蹭。
“不要动,啊啊……好舒服,要死了……”
召唤眼前阵阵发黑,快感让他几乎感受不到其他的事物。除了紧紧抓住战士的肩膀之外只剩了哭叫:“不要,又要去了,太深了啊……”爱液从两人的交合处不断涌出,召唤能感到它从温热到微凉,粘腻地流淌在臀肉上。
战士故意掐了一把召唤的臀肉,将淫液抹在召唤背上:“这么湿,刚才去了几次?”
“不知道……”召唤在羞耻中感到下腹又一阵酥麻,深埋体内的性器仿佛更加鲜明。长夜漫漫,他会被战士的东西一次又一次送上高潮,直到他们两个人从气味到灵魂都合二为一。
战士只觉得召唤又夹得他头皮发麻,故意往上顶了顶。召唤在淫靡水声中低哼几声,求他回卧室再做。
从玄关走到卧室的路变得极其漫长,召唤头一次后悔把主卧放在二层。战士每走一步,召唤含着的性器就仿佛又深入一分,几乎将他钉死在战士身上,他能感到自己的后穴如何不知羞耻地收紧,仿佛战士是自己唯一的依靠般不愿分离。战士一低头,便对上召唤湿润的眼睛,似在哀求,又泛出靡丽的艳情。他知道召唤已经去了很多次,但这种抱操的姿势其实并未让他满足多少。
他只好吻吻爱人的眼角:“马上到了。”
被战士放到柔软的羽床上时召唤松了一口气。那种悬空的姿势哪怕对他来说也有些太超过了,仿佛一离开战士的拥抱他便会坠落下去。熟悉的卧室让两人都放松下来,战士小心翼翼地压在召唤身上,并不急着进去,只是用眼神抚摸着爱人。
召唤回望战士。越过战士的身体,他看见自己挑选的壁灯正落下柔和的光,勾勒出战士的线条。置办这间房屋时他总忍不住想象和战士一同居住在这里的日子,但当这一切真正实现时却总让他感到美好得仿佛幻境。
战士仿佛猜到他心中所想,又或者只是时机正好。他尝到了爱人嘴唇的味道,这份柔软与温热让他安心。
战士扶着自己的性器要进入他,仍是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担心弄痛他已然烂熟流水的穴,看得召唤心中发热。……若时间倒流数年,他绝不会相信自己会满足于这样平淡的生活,一间屋子,一位爱人,连做爱都是最传统的面对面的姿势。
但他却发现不会再有比这样的生活更令他满足的活法了。此刻他被战士完全占有,胸膛相贴,连心脏都能感到另一颗心的激烈跳动。战士的双手紧紧扣住他的,每一次进出都像要抵进最深处。召唤几乎害怕自己会在战士灼热的目光下融化,但那双眼睛让他甘愿沉沦。
他清楚战士快高潮时总是发了狠似的干他,几乎用了非人的力气,仿佛要把两个人揉为一体。他在浪潮般的快感里努力保留住一丝清明,只为了看清战士射在他里面时的表情。
仿佛是隔着泪水的模糊错觉,他看见战士的眼神霎时柔和下来,俯下身吻他。这个吻仿佛将快感的余韵拉长,召唤缓过神来,轻轻抚摸战士的脸颊。
战士知道爱人的小脾气已经消退,便由着他抚摸。
“不生气了?”战士问。
召唤没有作声。战士打量着他的表情,自己不禁也放松下来,笑了一声:“我的错,我的。”虽然话里夹杂半分无奈,召唤也知道自己算不得脾气宽厚的人,也就由着战士给动物顺毛一般抚摸自己的头发。他抬眼便能看见男人赤裸的上半身,战士分明拥有一具草原的山脉一样强壮的躯体,却总在这种私密的时刻露出柔和的表情。他看见战士眼帘微垂,方才汹涌的情欲在他唇上留下的血色还未消退。
召唤即使心有芥蒂,此刻也无法再说什么。战士还在尽责地细数自己的过错:“我知道你不喜欢那种无聊的酒会,以后我们午夜之前就回家吧。还有你也说过,我们不缺什么,如今也没必要再去接那些危险的委托……”
召唤在心里点头。战士接着说:“还有,如果我们以后看上去更像夫妻一点的话,应该也不会有人来搭讪了吧。”
召唤心里生出一点小小的喜悦,没想到战士倒是开窍得很快。
“所以嘛……所以,”战士看上去有点为难的样子,小心地说,“要是你看上去更像我的妻子的话,估计他们也不会来搭话了吧。”
“所以你觉得我在外面看上去还不像你的妻子?”召唤问。
战士还未察觉出召唤语气里的寒意,接着说:“你这么……你这么美丽,谁看到都不会觉得我们是一对。”
所以是我的问题?召唤知道自己的怒意显然已经写在脸上,因为战士肉眼可见地慌了神:“不,你听我说,我们当然是一对……”
召唤不愿再听这个甚至不乐意在公开场合戴上婚戒的人说些废话,冷声道:“够了,没什么可说的了。”战士伸手想抚摸召唤的脸——这大概是他此刻想安抚召唤的本能作祟,然而召唤就像一只应激的猫,狠狠咬了战士伸来的手一口,深可见血。
战士无暇顾及疼痛,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知道这时候的召唤一点就着,还是乖乖闭嘴为妙。
召唤心中积压的怒火无处可去,瞪了战士两三秒,只觉得胸口仿佛有阴燃的火,同口中古怪的血腥味融在一起,痛而难言,最后只能说:“关灯,睡觉。”
战士只能照做。然而第二天,当他惴惴不安地醒来时,却发现召唤也刚好起床——料想是没睡好。战士只能小心地提议:“再睡一会儿吧。”
“不了,今天有委托。”召唤回答他的语气似乎一如往常,然而正是这种故作的正常让战士更加担忧。战士还在思考说些什么,召唤就开口:“我先用一下浴室。”
战士懊悔地想到昨夜欢爱后两人还没洗澡,召唤这一夜肯定不太舒服。然而木已成舟,他只能点点头,看召唤一个人走向浴室,留他一人坐在卧室。
战士一个人做了两人份的早餐。厨房的陈设原本是召唤定的,然而战士住进来后总觉得有不顺手的地方,几番挪腾之后,便成了两个人彼此妥协的样式。战士取出召唤挑选的白瓷盘——若是战士自己原来的小屋,就只有便宜耐用的金属餐盘,怅然地意识到,他其实还没明白召唤为什么生气。而且,更可怕的是,如果召唤不愿给他提示,他恐怕会一直想不明白。
而在他不明所以(或是屡屡试错)的时间里,不满就会在召唤的心中不断膨大生长。但那其实是他们两个人应该共同面对的事。
他不愿让召唤一个人承担。
战士本想在两人一起用早餐时问个清楚,哪怕召唤会生气,他也觉得长痛不如短痛。然而召唤擦着头发,漫不经心地问:“你不去洗个澡吗?”
“我……”战士明知这是召唤故意支开他,然而对上召唤冰湖一样的眼睛,他又只能顺着召唤的意思。就像战士担心的那样,当他用最快速度冲出浴室时,召唤已经离开了,只留下桌上草草动过几口的早餐。
战士仍未放弃。傍晚,趁着两个人都完成工作回家的时候,战士明知故问:“还在生气?”
召唤回答:“没。”他答得太过云淡风轻,倒让战士不知如何回答。但你明明……战士想说,又明白一定会被召唤用同样冷淡的方式回应过去。
晚餐吃得极其潦草。战士主动承担起做饭的职责,但那不过是为了在召唤的目光触及不到的地方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没有人在意菜的味道。他们聊了今天的天气,任务,共同朋友的近况,聊了艾欧泽亚平凡的一天中可能发生的所有新闻。唯独没有去谈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那个矛盾。
战士从召唤刻意抑制的表情明白对方现在不想聊这件事。他知道召唤总希望他能猜出——或许不是猜测,而是准确地明白——自己生气的原因。但如果我一开始就明白,又为什么会让你生气?战士很想这么说,但他知道现在说这些话毫无用处。
冷战的第一天就这样过去。战士看着召唤在自己手上留下的伤疤,愈合很快,已结了赭色的血痂。但他仍不知道罪魁祸首这样做的原因。
第二天、第三天亦如此过去。对召唤来说,要故作冷淡,或是假装任何一种姿态都不算什么难事。原本情绪还会像破土而出的植物一样顽强地令他疼痛,但很快他学会了屏蔽那些影响他伪装的东西。他甚至怀疑,时间一长,他会以为他对战士的爱也是一种惯性造成的姿态。
……又或者本来就是呢?
召唤在独自一人的浴室里把玩着战士给他的戒指。这是他们的婚戒,是战士亲手打造的。然而战士却不愿意将它展示在众人眼前。召唤以指腹轻轻摩挲金属的戒圈,正好是他无名指的大小,他曾经从这一枚圆环中获得过莫大的安慰。但现在他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看待它,或者说看待他和战士的关系。
如果要他扪心自问,他愿意相信彼此之间有爱存在。然而谁也不知道这份爱为什么总是走得如此艰难。如果那么希望我们在别人的眼里是般配的一对,你又为什么不主动戴上这枚婚戒呢?
戒指只是在浴室的灯光下反射着模糊的暖光。
召唤不愿承认自己在逃避。对他来说,这只是他需要和战士保持一段安全的距离,让他可以想清楚两人之间的关系。这对他而言就像某种后天的习惯,一旦遇到他不愿接受的事情,他便只想在不会受伤的地方一人独处。
第五天、第六天,还是说已经过了一周?对恩爱的夫妻来说,时间不过是记录共度的时光的人造刻度。召唤看得出战士脸上欲言又止的表情仍未消退。他有话想说,有话想问。但不说不问,日子也是可以继续下去的。
仿佛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召唤主动走向战士,这还是冷战以来的第一次。战士正坐在沙发上,从他的角度正好可以俯瞰到一丝惊讶闪过战士的眼睛。他跪下身,伸手去解战士的皮带——尽管他其实并没有做爱的兴致,但他看向战士的眼神必然包含着如丝的欲求和暗示。他从战士讶异又转向默许的表情中明白,自己一定做出了一个十足勾引的表情。
你看,只有表面功夫也是可以继续的。
他对战士的兴奋点一清二楚,正如战士对他一样。他不急着直接接触战士的东西,而是如同崇拜阳具的原始人类一样,将自己的脸颊贴近战士的裆部,仿佛不敢直接触及那巨物一般来回磨蹭。这没有多少身体上的快感,然而画面足以让战士想入非非。他很想知道这个节骨眼上召唤为什么会想做,但召唤沉溺的表情,以及他仿佛直接喷吐在自己阴茎上的呼吸让战士暂时忘了自己的疑问。如果他想要,那自己来满足他又何妨?
隔着布料,召唤感到战士的性器已经挺立起来。他似是满足地笑了笑,信手解开战士的长裤,放出男人硬挺的欲望。他舔了舔嘴唇,仿佛面前不是散发雄性气味的阴茎而是珍馐,随即将战士的性器深深含入口中。
……窒息感令人痛苦。召唤闭上眼睛,他太久没做这样的口交,忘了异物戳刺喉咙深处的感觉是如此痛苦。但这就是性爱,要有十足奉献精神,才能让另一个人体会到绝顶快感。召唤竭力包裹中口中的性器,不要让牙齿碰到它,含深一点,再深一点……于是舌根深处便会本能地收缩,想要呕出入侵的异物。但是要违背身体的本能努力咽下去,让肌肉的抗拒和挣扎变成绝妙的刺激……阴茎仿佛在口腔中涨大了,还是自己不经意间想要闭上嘴?仿佛要惩罚自己一般,召唤闷哼着张大了嘴,缓慢而艰难地吞入战士的性器,混合着前液的涎水从他唇角滑下。
“别这样……”战士哑声阻止。他隐隐感到不对,即使面前是香艳到近乎糜烂的画面,除了原始的欲望之外他却还有更深的不安。不该是这样的,他不应该让召唤用这种痛苦的方式取悦自己。
召唤置若罔闻,几次深喉之下龟头和黏膜之间几乎有了真空般的吸力,缺氧的迷醉感中混合着刺痛。他终于吐出战士的性器,那东西在侍弄之下变得更加凶猛,挂满了晶莹的体液。他的眼神若有若无地点在战士身上,仿佛要战士好好观看他吞吃阴茎的样子,仿佛那是一根他渴望至极又无法完全吞下的宝物。青筋鼓胀的性器与召唤白皙的面庞形成了某种圣与邪般鲜明的对照,蓄势待发的前液粘住了召唤垂下的发丝,随着动作牵出暧昧的弧度。
不,不该是这样的眼神。战士知道那是任何人都会觉得勾人的目光,但那样的目光却让他觉得召唤看着的并不是自己。
他想让召唤停下,然而召唤仿佛沉浸于一个人的独角戏中,他的阴茎就是他唯一的道具,由着他玩弄。即使战士伸手想推开召唤的头,也只会被召唤按住手,像安抚吃醋的宠物那样搪塞回去。
“你为什么要这样……唔……”
战士还想问,但召唤只是专注地侍弄着他的性器。事实上经过这一番折腾,战士已经在射精边缘。召唤轻轻揉搓着男人饱胀的囊袋,湿软的口腔时深时浅地吮吻柱身。他知道没有男人禁得住这样激烈的刺激,果然他感到口中性器激烈地跳动了一下,腥膻的液体顿时在口中爆发。太多了,很难不呛到,但是召唤巧妙地让战士的东西退出去一点,终于只是让多余的精液从唇角溢出。他看了战士一眼,似要告诉战士他被射得有多满。战士果然诚实,刚发泄完的性器又隐隐硬挺起来。
召唤没有咽下去,而是将白浊吐在手上,另一只手解开自己的裤子,就这么用战士的精液给自己润滑。
“我想要你。”召唤喘息着说。战士看着召唤刻意展露在自己面前的赤裸身体,修长的手指在臀缝间进出,动作间发出潮湿粘腻的水声。战士看见自己方才射进召唤嘴里的东西现在正从召唤的指缝间流泻下来,显然那个肉穴已经熟透,清液混着丝丝白浊从大腿上滴落。
召唤侧过头又说了一遍:“我想要你。”他的声音被情欲染得嘶哑,然而面目被凌乱的发丝所遮挡,战士看不清其中几分真假。
罢了,是真是假,做了便知晓。战士站起身,将召唤按在单人沙发上,扶手刚好够召唤借力,让他后穴高高抬起,吃进战士蓄势待发的性器。这样便是最方便交合的姿势。穴肉湿热,主动,好几天没做,如今痴缠着入侵的性器,战士一边顶弄,一边问:“这样就够了吗?”
召唤不语。这个姿势战士能将召唤承欢的背影一览无余,这具诱人的身躯,如今在自己身下卖力扭动,如同一条发情的白鱼。他深色的性器被召唤洁白的臀肉所包裹,进进出出之间皮肤亦泛出受虐般的微红。活脱脱春宫,也确实引他火起,但战士总觉得说不清的焦躁。
他抓住召唤的大腿扣在自己身上,召唤挣扎无果,被身后的男人顶着深处操弄。战士不依不挠地问:“这就够了?”召唤本就厌恶被逼问,索性用淫叫敷衍过去。
战士知道召唤故意回避,也知道这时不太可能问出些什么。心中种种怒意与委屈,只能通过身下动作发泄。他插得越狠,召唤也越难分清自己的浪叫究竟出自真心还是假意。肉体交缠,汗水滑腻,两人仿佛天造地设般契合。只是哪怕床单湿透,也总感到内心莫名的空虚。
但召唤选择无视这空虚。他还是和过去一样,和战士同床共枕,一起吃饭,出门完成任务,连共同朋友没有察觉他们之间有何摩擦。偶尔他们甚至还会满足欲望,战士想拒绝,但他总知道让战士无法拒绝的方法。
他故意不去分辨战士和过去有何不同。都是一样的,他告诉自己,做爱都是一样的,爱抚,刺激,种种接触,最终的目的只是要攀上高潮。
终于他在出门前被战士叫住了。
“等等。”他听见战士说。
他料到不会是什么好事,便想推脱:“委托要迟到了。”
“他们会不等你?”战士反问。召唤无话可说,只能由着战士靠近。男人高大的身躯此刻有种逃无可逃的压迫感。战士问:“到底在生什么气?”
召唤沉默。战士见他摆出决绝神情,怒意更甚:“你准备一辈子不说吗?”
召唤下意识地想笑,如果那么理所应当的事情都要花一辈子才能发现,那不说也罢:“我不说,你就找一辈子吧。”
战士说不过召唤,只觉得内心焦躁与愤怒无处释放。召唤看他一眼,似乎轻轻笑了笑,伸手要推门离开——
战士正是这时捉住了他的手。召唤又惊又怒,没想过战士竟会对自己动手。男人以挣脱不开的力气将他的手腕按在门板上:“今天不说清楚你别想走。”
“你……”召唤张口,然而堵塞的复杂情绪最后只是变成一行猝不及防流下的眼泪,“你竟然……”
战士也慌了神,下意识地躲避召唤的眼泪,意欲松开紧握着的召唤的手腕。这下才看见召唤整齐穿好的皮质手套外,突兀地戴着一枚粗劣的戒指。是自己给召唤的婚戒,赫然出现在手套外面——正常人都不会这么穿搭,除非他实在太想,太想让别人看到这枚戒指。
电光火石间战士终于串起了整个故事。他拉住召唤的手指,问:“你这么戴了多久?”
召唤抬眼看他,充血的眼中依然好像要掉下眼泪。然而召唤什么都没有说,推开他摔门离去。
战士站在原地,想这真是一个天大的误会,他怎么可能不愿意向外人展示他们的婚戒?他只是……
战士挠挠头,在心里笨拙地整理着语句,盘算着召唤完成任务的时间,准备出门找人道歉。战士想不明白,明明也不是第一次对召唤道歉了,但每当这时他总是紧张。虽然召唤是个容易坦诚的人,他总担心自己的笨嘴拙舌让对方再次受伤。
正犹豫着,神典石发出轻响。是共同认识的队友传来的简讯:召唤不小心把神典石摔坏了,由他代发。行会内事务堆积如山,召唤主动提出帮他们分担一些,于是接下来的几日要和他们一起在行会里待着。队友末笔加了一句,真抱歉,要让你一个人独守空巢啦!看样子是还不知道他们吵架的事情。
战士叹了口气,不小心这种事,在召唤身上鲜少发生。但召唤就是这样,顾虑着旁人的目光,顾虑着战士的感受,这才终于敢给自己留出喘口气的空间。
战士懊恼了半晌,还是回到卧室,准备收拾一些换洗衣物和日用备品给召唤送到行会。过了刚刚交往的热恋期,战士也明白彼此都需要一些空间——尤其是对召唤而言,如果自己又像个愣头青一样冲去行会找他,他说不定会一个人坐飞空艇去旧萨雷安某地隐居修行。
战士平时几乎不会动召唤的私人物品,他也知道按召唤的脾气,到了晚上也许会直接买上新的衣物,然而他还是认真扫过了召唤衣柜里的每件衣服,从里面挑出了召唤可能想穿的。战士不太懂那些时尚潮流,只觉得召唤的每件衣服摸起来的手感都相当不错,有些衣服看上去是平平无奇的一块布,然而他回想起召唤身着这件衣服的样子,便觉得还是有如此设计的道理。最后,战士亲自挑了一大堆衣服,远超过换洗所需的量,再加上召唤平时爱用的日用品,装了满满一大包送到行会门口。他料想召唤肯定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遇到自己,只交代接待员晚上把东西交给召唤便离开了。
第二天,第三天也是如此。
召唤看着战士送来的几乎能开一家服装店的换洗衣物,和足够整个行会的人共同享用的点心(此时已在同事的赞美中落了众人肚子),终于叹了口气。其实离开家那天看战士的神色,他便知道对方终于领悟了问题所在。
然而自己还是无法当面与战士说开,仿佛情绪受不了即将到来的大起大落,只能给自己一个缓冲期。但现在战士殷勤过了头,连行会的同伴都揶揄地建议他早点回家,不准他再帮忙了。召唤心中犹豫,磨磨蹭蹭地收拾到了深夜,已是夜深人静。
现在走的话,战士应该已经睡着了,就这样安静地回去吧。召唤故作轻松地深呼吸一下,推开了行会的门。
战士正等在门外。
召唤愣在原地。战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向他走来,顺手接过他的行李,仿佛两人之间没有过矛盾,现在也不是无人的深夜,而只是一个普通的接召唤下班的傍晚。召唤一时无语,沉默地看着战士把行李放到陆行鸟的背上,猜想战士大概是从傍晚等到了现在。
他这两天闭门不出,也不知战士是从今天开始等的,还是已经这样等了三日。
召唤心里发热,只希望夜色掩盖了脸上不自然的神情。战士扶他坐上双人陆行鸟,拉起缰绳,陆行鸟便向家的方向奔去。深夜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陆行鸟奔跑的脚步声与两人交错的心跳。
召唤靠在战士身上,晚风微凉,显得战士身上的温度和气味都格外清晰。他不自觉地在战士的怀抱中放松下来,却听战士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希望我把戒指戴在别人看得到的地方。”
他总是这么直接又诚恳。召唤微阖上眼,如今也没了生气的理由和力气,他捏了捏战士紧握缰绳的手,算是和好的讯号。
身后的战士像大型犬那样低下头,亲昵地蹭了蹭他的头发:“我怕把戒指弄坏,才一直把它戴在手甲里。但是现在没关系了,我准备了更好的……”
召唤低下头,看战士献宝般伸过来的左手上套着一枚巨大的戒指壳,疑似亚拉戈设计风格,极其浮夸地保护着战士那枚歪歪扭扭的手作戒指。
召唤忍俊不禁:“这也太……”
战士戴着夸张戒指壳的手握住他的:“不好看吗?我还准备了你那份……”话间另一只手便环住召唤的腰,若有若无地捏着他腰上的肌肉。召唤深吸一口气,没空再分心去应对战士不知真假的玩笑话。和战士分开时他不觉得禁欲有何痛苦,如今重逢才发现身体已然是经不起撩拨的状态。
战士也察觉到爱人的呼吸变得粗重,事实上他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两人一前一后紧贴在一起,身体随着陆行鸟的奔跑一同颠簸,召唤不用细心感受,便能感到战士的硬物隔着布料顶着自己。他向后倚靠,仿佛战士的体温能为他解火,又或者是他渴望被战士的温度所灼烧。男人的衣领上带着一整天风尘仆仆的气息,对召唤来说仿佛催情剂般性感。而战士也见不得他如痴如醉地嗅闻自己的模样,路途才走到一半,战士的手已经开始在召唤身上作乱。召唤努力不发出一丝声音,心里却极其煎熬,又希望陆行鸟跑快一些,又受不了每一步的起伏让身上的布料激起的摩擦。
关上门的一刻两人的上衣就被彼此扯落。借着灯光,战士才看清原来召唤的上身已经在刚才的逗弄中泛出淡淡粉色,胸前的两点挺立着,仿佛邀他抚摸。
亲吻之间,残存的理智也只允许他们将战场挪到床上——无论是沙发还是别的地方都不够他们倾诉彼此之间的想念,而且召唤现在格外渴望这张熟悉的,代表家的床。
熟悉的天花板与墙壁再次映入眼帘,召唤来不及感到轻松,战士便扑上床来,单手解开他的长裤,要替他抒发欲望。像是要表现自己的服务精神,战士的脑袋凑到召唤双腿之间,毫不犹豫地含住了爱人挺立的性器。
“唔……”和粗糙的掌心截然不同的快感让召唤忍不住发出呻吟。他一低头,便看见高大的爱人如同臣服一般趴在自己腿间,明明不擅长精细的工作,现在却为了让自己快乐而卖力地口交。
召唤很享受,然而他还渴望更多,他渴望同样品尝战士。
“转、转过来……”召唤面色潮红地说,“让我舔你。”
战士大脑宕机了一瞬,从善如流地转过身。勃起的性器似乎隔着布料蹭到了召唤的鼻梁,战士几乎能想象到召唤漂亮的脸露出一瞬的错愕。随后他的性器被召唤解放了出来,有什么柔软湿润的东西贴上了他的柱身,是召唤的舌头……
战士闭上眼,看不见爱人的动作,反而让他的一举一动分外清晰。绵密如丝的爱抚让他下身发紧,而他只能用行动告诉召唤自己有多享受:于是他也把手伸进了召唤的亵裤之中,手掌揉捏着召唤的臀瓣。
召唤感到战士的呼吸就落在自己的下身,仿佛蓄势待发的野兽呼出的热意。他感到自己紧闭的后穴不知廉耻地收缩了一下,像是恐惧又像是期待。他的双腿被战士分开,男人有力的双手从他的大腿根抚摸至臀峰,却不急着分开他的臀瓣,反而捉住了他的分身和囊袋细细揉捏起来。
召唤还忙着服侍战士勃发的性器,又想专心让战士舒服起来,又无法忽视下身传来的阵阵快感,只能在舔弄战士的间隙里小声喘息:“嗯……嗯哈……”这声音仿佛鼓励了战士,他撸动着爱人已经硬挺起来的性器,沉重的呼吸落在召唤的柱身上,仿佛羽毛搔弄。
召唤不愿在口活上输给战士,索性含住战士的性器侍弄起来。他美丽的头颅此刻成了取悦口中性器的套子,卖力地来回摆动只为了让战士感到高兴。口中充斥着战士的雄性味道,几乎让召唤迷醉,明明没有任何性快感,他却心甘情愿地把战士的龟头含到喉咙深处,让柔嫩的黏膜紧缩着取悦这个人。果然身后传来战士舒服的叹息:“别这么急……你太棒了……”
召唤暗自得意,正欲继续,身下却猛然传来难以抗拒的快感,眼前霎时空白,战士的性器就从口中滑脱出来。是战士含住了他的阴茎,如法炮制地吮吸。
平时战士用他的后穴就足够让他销魂蚀骨,难得被战士舔弄一次,竟让召唤双腿发软,败走似的要往前逃离,被战士揽住大腿阻拦,可怜地晃动的充血性器又落入男人口中。
“唔啊……不要,不要吸……”召唤已无暇再舔弄战士。战士看着身上的爱人杂乱无章地挣扎,只觉得自己的性器已硬得发痛。终于他吐出召唤的性器,舌头从会阴处一路往上,抵进了召唤的臀缝。
召唤已顾不得被舔穴的羞耻,在暧昧的水声之中纵情呻吟。战士越发受用,一边深入后穴,一边手上还没忘记玩弄召唤的性器。夹击之下,召唤感到自己已在射精边缘,只能求饶:“不要一起,要去了,不要啊啊……”他无法看见战士的动作,这种未知更放大了刺激。他也不知道战士何时就会给自己致命一击,只能讨好似的拼命舔弄眼前的阳物,偶尔被战士舔到了敏感处,便不由自主地分了心。
最后,召唤根本没空服侍战士的性器,只是生生被战士的舌头玩上高潮,前后喷出的精水和爱液淋了战士一头一脸。战士笑嘻嘻地把浑身发软的爱人抱进怀里,翘起的阴茎直接捅进了召唤的穴里——方才召唤那种有一搭没一搭的挑逗,简直让他硬得发痛。
“嗯哈……好棒……”明明才刚高潮过,可战士粗长的阴茎一下子顶进了舌头到达不了的地方,久违的快感又一次点燃了召唤的欲望。两具肉体间的默契几乎无需言语,召唤勾着战士的脖子,配合着战士的律动扭腰,让每一次的冲击都挺进体内最深处:“哈啊……好深……”
战士扶着召唤湿滑的腰,已控制不住手上的力气,施虐般揉搓着召唤饱满的臀部:“这么会吸,舒不舒服?”
召唤眼神迷离,每动一下体内都爆发出洪水般的快感,眼前的战士仿佛既是爱人,又是世上唯一能赐予他如此绝顶的快乐的人:“好舒服……要被、要被操死了嗯……”
战士听得受用,低头与召唤接吻,手下仿佛囚禁雌兽的雄兽般施了力,每一下挺腰都如打桩般深深没入召唤的隐秘之处。召唤破碎的呻吟被堵在两人交缠的舌尖,只能化为涎水流下,同胸膛上淋漓的汗水交融。
两人拥抱着做了半晌,热汗从鼓动的肌肉上滑落,洇在床单里,和散发淫靡气味的清液融成一团。到了这个地步,召唤的前面已经不用任何刺激就能射出来——与其说是射精,不如说是精液混着潮吹般的透明液体喷洒出来,夸张地溅在战士身上,仿佛猫科动物在标记领地。而他也不舍得用手去自慰。他的手正忙着在战士身上摸索,男人身上起伏涌动的肌肉仿佛每一寸都是他的珍藏品,他光凭掌心抚摸就可达到高潮。
战士喉咙里挤出低吼般的声音。召唤知道他要射,此刻后穴分明处于高潮后的不应期里,勉强去动也只有要命的酸胀感,然而心理上的渴望却战胜了生理快感。他想要战士射在里面,射在自己的最深处,想要战士的精液灌满自己……于是他如着魔的蛇一般摆动着腰,过度的刺激让他落下泪水,然而榨取的动作却没有停。直到他感到在体内暴烈地作乱的阴茎猛烈跳动了一下,一股温热的液体灌了进来。战士发了狠似的还要往里顶,正合他心意,又令他痛苦,太深了,又渴望射得再深一点。
情到浓处已不需要语言。亲吻之间连彼此嘴唇上汗液的咸味都仿佛天赐的甘露。召唤眯起眼,感到战士的性器在自己潮湿的后穴里随着呼吸滑动,仿佛从浅海接连铺上岸的浪花一般温柔的快感,挠得他心中也化开一片春水。
召唤本以为这一夜他们还会这样继续下去——至少在战士让他躺到自己怀里时他是这样想的:这个姿势虽然看不见战士,但彼此肌肤紧贴,还能让战士一直埋在自己体内,也很不错。如他所想的那样,战士进入了他的身体,美妙的入侵令他呻吟出声,而后战士握住了他的阴茎——召唤简直要夸奖战士了,永远、永远知道怎样会让他舒服。
身后的男人身躯滚烫,仿佛隐藏着无穷无尽的欲望要在他身上发泄,这让召唤兴奋又恐惧。然而他低头,撸动他的性器,玩弄他乳头的宽大双手又如此小心翼翼,仿佛他是一件易碎品。这让他更加受用,不自觉地扭腰,感受着体内横冲直撞的性器的形状。
“哈啊……哈啊……”召唤仰起头,伸出舌头要和战士接吻。在激烈的亲吻中快感仿佛被成千上百倍放大,他全身的敏感乃至整个灵魂都被战士掌握在手中,他预感到自己很快就要射了。
召唤脸上泛出高潮即将来临时的痴态:“嗯,我要射了,让我射……”
然而战士却握紧了他的阴茎。刚才还来势汹涌的射精感顿时被扼住,召唤还未反应过来,伸手要去拨开战士的手:“哈……别闹,要去了……”
战士却用空出的手禁锢住他的手腕——男人在情欲里的力气让召唤没有挣扎的余地。他隐约意识到战士想做什么,却不敢相信,只能下意识地挺腰,被战士牢牢掌握在手中的性器只能从顶端吐出一点清液。
“还不能射。”战士低声安抚,手下的动作却决绝得不容召唤一丝挣扎。粗大的性器在体内一下下撞击,每一下都坚实地填满召唤每一处的快感,一点,又一点,快感如滴落的水滴般累计,仿佛再晃动一下腰就要满溢出来。
“要去了……呃嗯……要去、要去了……”
召唤嘶哑地叫唤,这个夜晚太过漫长,他的声音早已接近痛苦的哀鸣。然而他的呼唤混杂在肉刃进出的绵密水声中,倒像浪荡至极的调情。后穴已经完全顺从于深入的性器,机械地卖力吞吐,如果战士有心去看,便能看到召唤被操熟的穴肉如花瓣般包裹着进出的凶器,爱液晶莹,似恋人垂泪。
然而他无心去看。他满心高涨的控制欲,要召唤完全臣服于自己。他分明可以像过去一样不管不顾地与召唤做爱,仿佛两头欲望的巨兽相搏,一直做到召唤潮喷着失去意识,他还可以捞着身下人的腰恋恋不舍地射进最后一发。他本以为那样直白的语言便足以表明他对召唤的渴慕。然而不够。
然而那样的做爱对召唤来说完全不够。无论多少次淋漓尽致地高潮,无论多少次哭着叫出自己的名字,他仍不安地感到自己随时会离去。为了逃离被抛弃的恐怖,他总会选择先行关闭自己的心。
而这让战士感到愤怒。他需要召唤明白,他可以放心将一切交给自己,所有的一切。
于是他不再由着召唤的心意让他高潮,他故意将进出的节奏拉得缓慢而完整,仿佛一章故意演奏得极慢的乐曲。战士故意不去看那些曾经让他感到兴奋的地方——那会破坏他的计划。召唤脸上果然缓慢显出困惑的神色,他不明白战士为什么不让自己高潮。
召唤习惯性地谄媚,好像这就能让他免除战士的酷刑:“让我射……我要射……”
战士皱眉,故意在召唤穴道里碾磨,却不去碰召唤的敏感点。身下人情迷意乱地叫着,性器在自己掌心内毫无章法地摩擦,前液横流,仿佛马上就要喷出来。
战士看得心热,心中所想脱口而出:“我爱你。”
召唤在被控制高潮的羞耻之中,被这句告白打得措手不及。是了,这就是战士,他永远搞不清战士在搞些什么花样,明明是控制,却又在中途暴露了真心。但偏偏是这真心比任何媚药更能引召唤发情,情欲令他忘记了桎梏,呢喃地答:“……我也爱你。”
“一次还不够。”战士沉声道。召唤仿佛理解不了传入耳中的话:“什么……什么叫还要?”
“说,说到我满意为止。”
男人的呼吸落在召唤耳边,温热的气息让召唤的耳尖迅速变红。当他一片混沌的大脑理解了战士的命令之后,羞耻让他几乎停止了思考。
“不要……给我……不要呃嗯嗯啊!”召唤本能地想用媚人的撒娇来逃避问题,这套他做惯了。正当他主动抬高臀部要把战士的性器吃得更深时,战士握住了他涨红的前端,用粗糙的指腹狠狠摩挲。
在射精的临界点被狠狠刺激的酸麻让召唤眼前发白,他只得求饶:“不要了,我说……不要呜呜……我爱你……”
泪眼朦胧间召唤看不清战士的表情,他已经说了那几个音节,战士应该遵守诺言,让他射出来……
然而召唤只发现在体内进出的性器停下了动作,战士尺寸夸张,只是插在里面也能让他感到被撑满的快感。那种饱胀的酸麻让召唤更加难耐,高潮仿佛近在眼前,又怎么也达不到那个临界点。
太想射了,现在让他做什么他都会做的。召唤扭动着臀肉,湿软的内壁纠缠着男人坚硬的性器:“我已经、已经说了……”
战士却笑了,一只手仍桎梏着召唤的性器,另一只手捻住了召唤的乳尖。那里今夜仿佛受到了冷落,没有战士的吮吸亲吻留下的红痕,然而胸前的两点仍然挺立,仿佛随时欢迎男人的爱抚。战士在召唤的乳晕上打着圈抚摸,看召唤呜咽着颤抖,只觉得指尖传来的柔软触感有些不对。
“这里也等不及了?”战士问。召唤还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只觉得乳头传来的快感仿佛也放大了数百倍。他更多、更多来自战士的抚摸,想要战士更用力地操他,直到他只能感受到战士……
男人的手掌在召唤的皮肤上留下浅红的抓痕,召唤已经只剩下喘息的力气,每当乳尖擦过战士的掌心,他便不受控制地颤抖。战士感到掌心微微湿润,便知道召唤果然是又溢出了乳汁。
“太可爱了,连这里都准备好了?”战士沉声问。召唤已从胸前异常的敏感中明白,自己又泌乳了。偏偏今天战士都没有急着玩弄自己的乳尖,然而身体却因为战士的爱抚而擅自……
召唤脸上发烧,胸前和胯下的憋闷又几乎将他折磨到发疯:“哈啊……都是因为、因为你……”
战士把玩着召唤的乳头,那里已经涨成了艳红色,仔细去看,便会发现细小的乳孔里已经溢出了浅白乳汁:“因为我?”
“因为我爱你……”召唤终于崩溃地哭叫,“想要你摸我,想要你操我,吸我的……呜呜……”
仿佛承认主人的话一般,两道浅浅的水痕从召唤乳尖缓缓滑落。战士看着面前一塌糊涂的爱人,感到自己也到了忍耐的极限:“再说一遍,就让你去。”
“我爱你,哈啊……”召唤在泪眼中恳求地望着战士,这具身体已经完全信服:他的所有快乐都需要战士的应允。他太害怕了,害怕战士会不给他高潮的机会:“主人,主人让我射吧……”
战士见召唤已到了极限,再加上已反复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便转为环抱的姿势,双臂在召唤的腹部交叠,恰好能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身下人。来自战士的、比自己略高一些的体温奇迹般让召唤感到了一丝安心,仿佛是来自爱人的鼓励:他不必担心被抛弃,他可以大胆表达出自己的爱意……
“我爱你。”召唤喃喃地说,他叫着战士的名字,又说了一遍,“我爱你。你不会离开我,就像我不会离开你。对吗?”
“当然。”战士回应。他无法阻止自己收紧这个拥抱,也无法阻止自己亲吻召唤的嘴唇。
于是他终于得到了自由。被战士控制了多时的性器终于得以释放,涨红的柱身仿佛还未习惯突然失去压力的感觉,战士用指腹缓缓揉捏着,快感如电流般从下身弥漫到召唤的四肢百骸。眼前空白了几秒,重归清明时,只看到被玩弄成深粉色的性器喷出了精液,在床单上留下几乎和打开的双腿一样长的水痕。
高潮余韵里召唤想起了不满:“你怎么能这样……”他眼角泛红,也分不清是真的委屈,还是情欲带来的绯色。
“不放心我吗?”战士吻着召唤赤裸的脊背,笑问。
召唤喘息着,浅白的睫毛在呼吸间颤抖,他用一个微笑回应了战士:“怎么会,你可是我的主人。”
战士带着召唤挪腾到床头,那里总是放着清水——为了防止口渴打断两人的兴致。战士含了一口水,借着亲吻渡给召唤,这才说:“我们之间没有主人。”
动作间战士的性器从召唤从熟烂的后穴里滑脱出来,一股热流随着战士的性器从体内流出。召唤想应该是被战士结结实实内射了两次,方才控制高潮来得太凶猛,他几乎没发现战士也射了。
然而自己那唯一的、英俊的丈夫已经再次跨到了自己身上,灯光将他的头发映照如不灭的烈火。他的目光灼灼地映在自己身上,仿佛要用眼神在自己身上留下烙印。然而他扶着性器进入自己的动作却极致温柔,随着绵密暧昧的水声两人又达到了离极乐最近的地方。这一次召唤明白,他们将用身体和余下的夜晚对彼此诉说,什么才是他们之间最好的关系。
“还有一件事,”召唤看着战士与自己交叠的手,“那个戒指壳实在是……总之,我们还是别用那个了。”
“都听你的。”战士柔声回答他。随着一个逐渐深入的吻,两人的手紧紧相扣,两枚戒指的光辉也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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