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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8 月, 2021 12:32 下午 #480犯罪嫌疑人葵某参与者
01
薰衣草苗圃的风一如既往的温暖舒适,吹得人懒洋洋的,只想补个回笼觉。战士身为在蓝色宿舍第不知道多少届石头剪刀布大赛中胜出的选手,他不用收拾早餐后一片狼藉的桌台,只要揉着肚子站在窗前打饱嗝,听枪刃和黑骑在厨房里因为谁要多洗一个盘子打架就行。
当然,站在窗边也不只是为了吹风,更多是为了看院子里那个人——骑士刚刚听见了邮箱的提示音,此时正取了邮件往回走。战士舔着嘴唇,在骑士路过窗边的时候探出了身。
骑士被战士拽住衣领,茫然地得到了一个满是奶味儿的亲吻。
“你这样就像个被关在高塔里的公主。” 一吻结束,骑士舔去自己嘴唇上的奶渍,揉了揉战士扎手的短发,“可惜你头发不够长,没办法放下辫子让我爬上去。”
战士笑嘻嘻地做了个甩头发的动作,刚要继续和骑士说话,突然被人用力捏了两把屁股。他皱起眉转头一看,果然是黑骑在自己身后。
“干嘛?”战士没好气地说。
“擦手。”黑骑干巴巴地回答道。
骑士没管扭打在一起的两人,转身从正门走进房子。枪刃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哈欠,看见骑士立刻一脸好奇地凑了过来。
“你买了东西吗?”
“不,是一位老板发来的委托。”
骑士坐在他身边,拆开了包装精致的邮件。放在邮件最上面的是一封信,黑色的信封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开口被印章火漆封着,每一个细节都散发着金钱的味道。骑士拆开信件,看着纸上那几行文字陷入了沉思。
枪刃把下巴搭在他肩头,看着信上的内容,也露出了和骑士一样的微妙表情。
窗边的两人刚好结束了战斗,走进客厅坐在了沙发上。骑士装作没看见黑骑满脖子的抓痕和战士脸蛋上的牙印,拿起信纸对他们俩抖了抖。
“有位老板想委托我们四个人为他的私人聚会做安保工作,顺便帮忙布置会场,时间是两天后,地点在乌尔达哈的高脚孤丘,你们有兴趣吗?”
三个人一起看他,脸上写着没,兴,趣,三个大字。
黑骑叹了口气,仿佛连同灵魂也一起吐了出来:“我刚走出绝望庭院,这段时间放黑盾放得肾都虚了,还没休息够呢。”
战士在旁边附和地点头:“我好不容易拿到了野战指挥官外套,现在连落单白魔都不想死斗,就让我歇几天吧。”
枪刃把搂在骑士腰间的胳膊紧了紧,下巴直往骑士颈窝里蹭:“难得的假期,接什么委托嘛,不如做点开心的事情……”
骑士在气氛变得少儿不宜前捏住了枪刃的嘴:“知道了,那我就拒绝他吧,就是可惜了老板提前寄过来的定金。”
骑士从邮件里拎出四个袋子,一枚白金币顺着袋口滚落,叽里咕噜地在茶几上跑了好几圈,才被黑骑一巴掌拍在桌面上,
黑骑把那枚白金币攥在掌心里,表情严肃地像是攥住了大剑的握柄。
“为了暗黑骑士的信念,我一定会完成委托的。我去收拾行李。”
黑骑起身就走,临走前还拿了一袋白金币。枪刃和战士同时发出了响亮的嘘声,但往茶几上伸手的速度一个比一个快。
“任务地点是乌尔达哈对吧?那儿可比格里达尼亚热多了。”枪刃颠颠金币袋子,笑得眯起了眼睛,“我得找找有没有凉快点的衣服,飞空艇的票就拜托你啦!”
“飞空艇的票就拜托你啦!”
战士鹦鹉学舌完也拿着金币和枪刃一起上楼了,只留下骑士一个人皱眉看着那封信,身体后仰,把信纸拿的稍远了些。
“同好会……什么是同好?”
“同好,就是一群有着同样爱好的人。”
枪刃指了指骑士,又指向黑骑。
“比如说你喜欢在黑骑放黑盾的时候给他保护,如果有人也喜欢这么做,你们就是同好,在一起组成的协会就叫同好会。”
骑士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半天才反应过来枪刃举的例子有点奇怪,抬头瞪了他一眼。
四个人正坐在前往乌尔达哈的飞空艇上,黑骑倚着靠背闭目养神,战士站在船头喝风,骑士离得很远都能听见他张着嘴发出呜哩哇啦的声音。
“说起来,为什么那个老板会找上我们啊?”枪刃躺下来枕在骑士腿上,顺便拉起他的胳膊抱住自己,“难道我们已经很出名了吗?”
骑士沉默了一会儿,手指轻轻顺着枪刃的头发。
“除了黑骑,我们三个的职业水平应该不算特别拔尖吧?”
枪刃顿时噎住。
黑骑常年在高难副本摸爬滚打,在冒险者中非常有名,实力之强有目共睹,而战士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去战场做死斗人,副本水平堪忧,因为拉怪忘开盾姿被人指着鼻子骂过不少次;骑士的能力倒是不弱,但这人总是安魂奶主T保护牵黑盾,虽然不是很严重的问题,但也会影响副本结算的数据,还会被队里的治疗职业甩白眼,时间长了名声就毁誉参半。
至于枪刃自己……
枪刃咂咂嘴,居然想不起自己上一次拿武器下副本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啊,说不定是老板从哪儿听说咱们四个在一起了,想见见世面呢。”枪刃随口打着哈哈。
这次噎住的人变成了骑士。
的确,四人在一起后没有避讳和亲朋好友谈起这份复杂的关系,说不定老板真是像枪刃说的那样,想要……
飞空艇一阵摇晃,缓缓停靠在平台边缘。
“可算到了!”战士欢呼一声,拎着自己的行李翻出飞空艇的护栏。黑骑下了飞空艇就没动,看着骑士从口袋里摸出老板的那封信,枪刃开始掰着手指头数一二三。
数到十的时候战士拎着行李跑回来了,一边跑一边喊:“我们要去哪儿啊?我没来过乌尔达哈!”
骑士无奈地举起手里的信:“先去流沙屋,老板在信上说今晚请我们吃饭。”
乌尔达哈的建筑群和道路比三人想象中复杂太多,还好有个本地人骑士带着他们来到了流沙屋前。
流沙屋和其他主城的冒险者行会一样,各式各样的冒险者在这里交换情报接受委托,或是吃饭喝酒略做休息。四人推开大门鱼贯而入,打量着周围的人群,想要找到那个传说中的出手大方的老板。
“几位先生,这边。”
战士听见有个很清脆的声音在喊他们,他一转头,突然像看见黄瓜的猫一样蹦起来就跑,还好落在最后的黑骑揽住了他的腰。
“怎么回事?”骑士奇怪地看着他。“那是我们的老板,你跑什么?”
“没、没什么,我神经紧张了。”
常年混迹于尘封秘岩的战士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哆嗦着手指向坐在圆桌旁的老板——那是一名白色长发的拉拉菲尔族,蓝眼睛,戴着红色边框的眼镜,穿着一件华丽的野战指挥官外套。
“我总觉得她下一秒就会开着红色摩托车过来撞死我。”
剩下三个不打战场的人头上齐刷刷地冒出一个问号,决定不再理会发疯的战士。
他们本以为能举办同好会这种需要大量社交活动的人会很健谈,可没想到这位拉拉菲尔族的老板十分冷淡,听完他们的自我介绍后只是轻轻点头,没有继续交流下去的意思。
四个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骑士开了口。
“请问老板,我们该怎么称呼你?还有……我们后续的任务内容,可以详细说说吗?”
骑士在想事,黑骑在走神,枪刃在偷瞄美女,只有认真盯着拉拉菲尔流口水的战士发现了老板的异常——老板小小的身子好像抖了一下。
他这是在害怕吗?
战士心里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就被就被他抛到了脑后,因为他周围尽是些在大吃大喝的冒险者,战士硬生生被隔壁桌一个男人吧唧嘴的声音给弄饿了,气得他直接伸手握住了斧头的把手。
枪刃和黑骑连忙一个按头一个搂腰控制住战士,三个人抱作一团,倒是没人再注意和骑士对话的老板。
拉拉菲尔族吸了口气。
“名字、名字不重要……叫我老板就行,至于任务的详细内容……”拉拉菲尔抬起手,开始啃拇指的指甲,“其实很简单,你们今晚就住在我的公馆里,地址在信上写着,明天和后天布置好场地,等到聚会结束就可以领工资回家了。”
听起来的确很简单。骑士点点头表示了解。
“我知道了。虽然是第一次接这种护卫类的工作,但我们一定会努力保证会场的秩序和您的安全。”
如果说认真的男人最帅气,那么骑士就是这句话的完美代表。拉拉菲尔好像被骑士的帅脸晃了一下,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笑容,不过马上就恢复了正常。
“好的,那就麻烦您了,骑士先生。”拉拉菲尔起身站在椅子上对骑士行礼,从口袋里掏出几枚白金币递给他,“我有事要忙,就不陪各位用餐了。这是任务的餐旅费,如果不够的话再和我说就好,我们晚上在公馆见。”
骑士起身接过白金币,表情有些微妙。他不知道这老板是真有钱还是对物价不太了解,这几枚白金币足够他们四个在乌尔达哈吃吃喝喝逛上大半个月还有剩余,居然只是一个为时三天的任务的餐旅费。
拉拉菲尔迈起小短腿狂奔出了流沙屋的大门,仿佛后面有一整队魔界花在追他。这边黑骑和枪刃总算是哄好了战士,三人一起看向骑士——确切地说,是骑士手里的白金币。
“老板可真大方,”枪刃吹了个口哨,“怎么说,晚上吃点好的?”
骑士放下心底的疑惑,潇洒地一挥手:
“走,吃点好的。”
02
晚餐结束,四人打着饱嗝,踩着最后一抹夕阳拐进了高脚孤丘。他们慢悠悠地逛到老板公馆所在的位置,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咋舌声。
“真有钱啊……”
这里是整个高脚孤丘最好的区域,一墙之隔就是金狮温泉,房屋使用了格外昂贵的半木围墙,植物种植一看就是精心设计过的,一侧的角落里还放着露天烧烤的设备。四人在院子里简单逛了逛——也是为了之后的任务做准备,然后战士欢呼着推开了公馆的大门。
一楼大厅的格局和餐厅类似,大门旁边是前台,右手边是干净整洁的开放式厨房,左手边是一些座位和装饰用的陈设。灯都亮着,厨房里还传出了冰箱运作的嗡鸣声,但是一个人也没有。
四个人鱼贯而入,同时停在了门口。
明明刚刚入夏的夜晚还有些凉,可走进公馆的四人却感觉自己仿佛一脚迈进了温泉,从头顶到脚尖都被热乎乎地暖意包裹,舒服的差点呻吟出声。不过暖意来得快去得也快,他们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温度已经恢复了正常。
“老板不在吗,我们住哪儿?”
战士疑惑地挠挠头发,把行李扔在地上开始乱逛。大厅正中央的楼梯直接通往二楼,高层被隔成了大大小小的房间,通往地下的楼梯口被牢牢封住,门板上落了一道结实的锁。
“这有张留言。”骑士拿起前台上的纸条轻声念到,“‘我需要联系印厂,晚上不回来了,你们的房间在二楼右手边第一间,食物和酒水可以随便取用’,嗯……还有酒?”
“这些酒可不便宜。”
黑骑站在陈列酒柜前摸了摸下巴,枪刃过来瞥了一眼,立刻兴奋地去厨房里拿了四个杯子。
“反正是免费的,不喝白不喝,来来来!”
老板都说了可以随意取用,那的确是不喝白不喝,时间还早,小酌几杯正好睡个好觉。他们随便找了张靠窗的桌子两两坐下,骑士看看瓶签,说这酒最好冰镇一下,就去厨房里带了个冰桶回来。
一切都很正常,虽然换了个地方,但他们依旧像在家里一样愉快地聊着天,抛去身体上的关系,四人也是彼此最好的朋友和搭档。
但这格外温情的气氛被黑骑打破了。
骑士把手里的冰桶在桌上放好,想绕过黑骑回到自己的座位,却突然被黑骑一把揽住腰拽进了怀里。
“你好像对自己的美貌一无所知。”黑骑捏住骑士的下巴,让他抬头看自己,“特意从我身边路过是想勾引我吗?呵,你的小把戏还真是有趣。”
战士一口酒喷在了桌子上,枪刃在他旁边笑得像个被捶了肚子的格雷姆林。骑士也没生气,笑着摸上黑骑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说胡话呢?”
黑骑甩开骑士的手,揽着他腰的胳膊紧了紧,本就低沉的声音又往下压了几分:“怎么,对我不满意?别嘴硬了,我不会相信的。”
“哈哈哈哈——我的天哪!”枪刃狂拍战士大腿,“我要是尴尬到脚趾抓破地砖老板会不会找我赔钱啊,哈哈哈哈哈——”
战士擦擦嘴,脸色阴沉地看向黑骑。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最尴尬的就是骑士,他像个偶像剧女主一样坐在黑骑腿上,腰被搂着,下巴被捏着,还被黑骑输出了一大串油腻的霸道总裁情话,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尴尬的生产者黑骑本人却没觉得尴尬,他做派十足地轻哼了一声,对着骑士的唇吻了下去。
就在两人的唇即将碰触的前一刻,一只手横伸过来捏住黑骑的脸,往他嘴里灌了大半杯红酒。黑骑被呛得直咳嗽,像从梦中清醒过来似的抖了一下,茫然地眨眨眼睛。
“我、额,哈哈……”黑骑干笑两声放开骑士,帮他整理好凌乱的衣摆,“我好像喝醉了?”
“你没醉,你这张嘴还会亲人,可怕得很!”
战士把手里的空杯摔在桌上,一脸不爽地扭头走了。他几步跑上楼梯,眼角余光突然扫到前台的角落里有人——他们的拉拉菲尔族老板站脚台上看着黑骑几人,左手拿本右手执笔,仿佛在记录着什么。
奇怪,老板今晚不是不回来吗?
战士揉揉眼睛,再睁开时前台里已经没有了人影,他只当自己是被黑骑气出了错觉,摇头叹气地回了房间。
天还未亮,楼下就传来了一阵嘈杂的人声。战士嘟囔着用枕头蒙住了头,被抢走枕头的骑士只能起床穿好衣服,下楼看看是什么情况。
“呀,你也在这儿啊!”
骑士和来客视线相对,倒是对方先惊喜地叫出了声。白魔放下行李,单手抚胸对骑士行了一礼。
“白魔小姐,你们也接了那位拉拉菲尔族先生的委托吗?”骑士笑着打了个招呼。
维埃拉身后跟着学者和占星,他们也经常在副本里遇见骑士,算得上熟悉。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任务需要三个治疗职业,不过……”学者做了个数钱的手势,“他给的太多了嘛,正好我们最近也没什么事,就一起过来了。”
骑士想起那满满四袋白金币,深表同意地点点头。
占星打量了一下四周:“你一个人过来的吗?”
“不,我们四个人都被邀请了,他们还没起床……”
“白魔姐姐!”
骑士的话被一声尖叫打断了,大厅里的四个人被震得同时一哆嗦,抬头向二楼看去。枪刃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了客房,只穿着一身宽松的睡衣,满脸兴奋笑容地跑了下来。
“白魔姐姐——真是好久不见了,你最近过的怎么样?有没有想我啊~”
枪刃目的性明确,直接扑进了白魔怀里,他比维埃拉族的女人要矮了大半头,正好能把整张脸埋进白魔丰满的胸口,还来回蹭了蹭。骑士、占星和学者都一脸震惊地看着他,尤其是学者,脸色简直要和自己的职业图标一样绿。
“白魔……”学者语气酸得像是在浓缩伊修加德柠檬汁里泡过,“我还真不知道,原来您和枪刃先生关系这么好啊。”
占星没说话,默默抽出一张太阳神塞进学者嘴里。
“我、我们只是在副本里合作过几次而已啊,你听狡辩……不是,你听我解释!”
白魔结结巴巴地说着,伸手想把枪刃从自己身上撕下来,但枪刃紧紧搂着她的腰,白魔的动作看起来更像是在回应枪刃的拥抱。骑士刚想过去拽走枪刃,却突然感觉身边刮过了一阵风,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几人面前。
是黑骑。
“小兔子,最近有想我吗?”黑骑又换成了昨晚喝酒时的那种刻意压低、听起来仿佛嗓子眼儿里卡了什么东西一样的声音。他牵起白魔的右手,姿态做作地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一段时间不见,你还是这么漂亮,一定是为了我在做保养吧。”
白魔瞠目结舌地看着黑骑:“大哥,你在发什么疯啊?!”
枪刃好像很不满白魔的注意力被黑骑夺走了,抱紧了维埃拉的腰又开始撒娇:“白魔姐姐,我们好久没一起下副本了,什么时候再来一次那个嘛,那个,天赐超火……”
“超火流星有什么好奶的,天赐一定得对齐我的活死人,我……”
学者扭头要走,被占星眼疾手快地拉到旁边一边喂卡安抚;骑士想救出白魔,但他连维埃拉的衣摆都碰不到,急得围着三个人来回打转;黑骑和枪刃还在发疯似的对白魔大献殷勤,一个姐姐长姐姐短,一个用听了会想脚趾扣地的普确信情话疯狂输出。
场面混乱,气氛焦灼,一场战争即将爆发——就在这个时候,楼梯上响起了一个救世主般的声音。
“我饿了……有吃的吗?”
战士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手里还抱着骑士的枕头。
骑士和占星一起用厨房里的食材做了些简单的早餐,七个人围坐在餐厅的长桌旁,在几乎要压死人的沉闷气氛中沉默进食。
吃到一半的时候,从昨天下午开始就一直没露面的拉拉菲尔族老板出现了,他和白魔三人打过招呼,分配了今天的任务。
“麻烦你们把大厅的桌子摆成这样,下午会有人送来一些书籍,先不用拆封,在每张桌子上放一包就可以。”拉拉菲尔踮起脚,把一张图纸放在桌上,“楼下的空间是封闭的,无论如何都不要过去,布置完后的剩余时间你们自由活动就好,我还有事,先走了。”
拉拉菲尔语速极快地说完话后就离开了,还是那副仿佛有魔界花追着他的模样。
“这么简单啊……这钱拿的我都有点心慌。”学者第一个放下了餐具,可能是占星的卡吃太多了,有点撑。
“有钱拿还不好?”占星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咖啡,“你这段时间研究炼金花了不少吧。”
“宝贝,没钱和我说嘛,我的钱你随便用~”白魔蹭到学着身边插话,学者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拎起自己的行李上楼了。
在白魔的眼刀插在黑骑和枪刃身上之前,骑士一手拎着一个,把好不容易恢复了正常的两人拽回了他们的房间。
“说吧,怎么回事?”
骑士抱起手臂坐在床上,黑骑和枪刃交换了一下视线,同时跪在了骑士脚边。
“对超火之神发誓,我对白魔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枪刃并起三根手指高高举起,一脸真诚地对骑士说:“我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本来只是想下楼打声招呼的,可是我突然、突然……”
“突然觉得这辈子吃不到白魔的天赐就白活了。”
黑骑在旁边接话,脸上的真诚与枪刃相比只多不少。
骑士轻轻叹了口气。身为整个宿舍唯一拥有真·无敌技能的人,他不是很能理解枪刃和黑骑对天赐的渴望。
“就算你们想……想和白魔搞好关系,也不要当着学者和占星的面那么做啊,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三人的情况。”
“不是啊,都说了我对她没那个意思嘛!”枪刃的脸皱成一团,烦躁地抓乱了自己的头发,“我真的不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就好像……”
“身体被人控制了。”黑骑又接话道,“和昨晚喝酒时一样,那些话就像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我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对对对!我那时候还想赖会儿床的,突然就爬起来冲下楼了!”
枪刃小鸡啄米似的猛点头。
正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战士啃着苹果回来了。他看见房间里的景象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着往枪刃和黑骑的屁股上各踹了一脚。
“你们在这儿跪着有什么用啊,等着以后下副本被白魔放生吧!哈哈哈哈哈——”
黑骑和枪刃看了看对方,同时抱住战士的腿把他掀翻在地,拽到身边让战士他们一起跪好。骑士忍着笑看三人闹作一团,伸手过去掐了掐战士的脸。
“好啦,你就别揶揄他们了。”
骑士又说了一遍关于黑骑和枪刃的事,战士挠挠下巴,脑海里突然闪过昨晚看到的画面。
“说起来……昨天晚上我上楼的时候好像看到了老板在前台那边,他拿了个本子,看着你们仨不知道在记录什么。”
黑骑挑了挑眉,起身走出房间,过了一会儿又回来了。
“占星和白魔在大厅里调……额,聊天,我们的老板真的没走,他在地下室的楼梯旁边,就和战士说的一样,拿着本子好像在记什么东西。”
03
虽然发生了一系列的尴尬事情,但工作还是不能耽误,毕竟剩下的报酬还没拿到。
午餐结束,七个人在大厅里集合,准备按照老板给的图纸更改布置。这种搬运桌椅板凳的活对常年混迹在副本里的他们来说简直比喝水还简单,不过半个星时,大厅里的布局就已经被调整的七七八八,只剩下一些打扫收尾的工作。
刚才拿出来的工具不够多,骑士打算拿个新的拖布,就一边想着早些时候和黑骑他们商量的事情,一边心不在焉地推开了储藏室的门。
他没想到储藏室里居然有人。
白魔背对着骑士跪在一堆床单里,她身下好像压着谁,骑士能看见那人肌肉紧绷的小腿圈在白魔腰间,还听见了一连串断断续续的哽咽,是一个沙哑的男音。维埃拉族转头看向呆愣在原地的骑士,被吻花口红的唇微微挑起,露出了一个灿烂到有些诡异的笑容。
“骑士先生,能麻烦您在外面帮我把门关上吗?谢谢。”
骑士点头,倒退着走出储藏室,又在门口放上了正在使用的牌子。
“怎么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枪刃奇怪地说。
骑士的表情仿佛是看到了宇宙的终极,枪刃打量了他一下,又瞥了一眼他空荡荡的双手。
“拖布呢?”
“拖布被日了。”
“?”
“啊、不是。”骑士揉了揉脸,“那个,你对白魔了解吗?”
枪刃嘴角一抽:“我和她真的没什么……”
“不,我不是怀疑你,我刚才……”
骑士顿了一下,看了看四周其他人都在打扫卫生,这才凑到枪刃耳边嘀嘀咕咕地说了什么。
枪刃咂咂舌:“怪事,维埃拉族有发情期吗?白魔看起来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啊。”
“我也这么觉得,所以我在想……是不是白魔和黑骑你们俩一样,也被那个神秘力量影响了。”
“晚上要不要叫他们一起……”
正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公馆的大门突然被人用力推——确切地说是撞开了,一抹赤红色的身影跳进大厅,大声欢呼起来:
“终于到啦——!”
赤魔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注意到了门口的骑士和枪刃,开心地对他们打招呼:“骑士先生,枪刃先生,下午好!我们也来做委托啦!”
人多力量大,法系宿舍的四人加入后,本就所剩不多的收尾工作很快就结束了。骑士和占星整理了一下厨房里多到吓人的食材,打算晚上在院子里烤肉,赤魔和战士说着来帮忙,结果两个人偷吃了一整盘本来打算做沙拉的小番茄,被召唤赶了出去。
“说来有点奇怪。”召唤捣着碗里煮熟的土豆,描画精致的眉微微皱起,“只是个同好的聚会而已,用得上这么多人吗?再组点人都可以下团本了。”
骑士正在腌制牛肉,听了召唤的话后盖上容器,把占星和召唤拉到一起给他们讲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当然,也包括他在储藏室里碰到的那一幕。
占星的表情十分精彩:“黑骑和枪刃可能真的是被控制了,但白魔……我不好说,她确实能干出这种事。”
召唤揶揄道:“你们玩这么大的吗?”
占星看向召唤:“你们不是也玩得挺大的吗,之前请白魔去治疗赤魔的人是谁?”
召唤噎住。
“好了好了……”骑士拽了拽占星的衣摆,“无论白魔是不是也受到了影响,我可以肯定黑骑和枪刃今天早上的反应绝对不是处于本意。召唤,你们也得小心一点,别中了招。”
“所以你们为什么不主动出击?找出影响的来源然后直接解决掉不就行了,总比一直……啊,怎么了?”召唤看向走进厨房的青魔,“老板的货都到了?”
“只是些书籍而已,你说得好像我们在护送什么违禁物品。”青魔吐槽了一句,把手里已经打开的信件递给召唤:“书都到了,一起来的还有这封信,老板说来参加同好会的人路上耽搁需要推迟日期,我们还得在这儿呆两天。”
召唤红唇一抿:“凭什么啊,我还有事……”
“工资翻倍。”青魔说。
“有……有事也可以推迟一下,咳,先吃饭,吃饭。”
院子里的烧烤设备落了一层薄灰,不过好好清洗过还是能正常使用。旁边就是温泉,也不用担心夜晚的凉意,战士泡在浅处的温泉里顺着边缘往下滑,刚埋在水底吐了几个泡泡就被黑骑一把拎了上来;旁边的赤魔嘲笑他时不小心摔进了深水区,挣扎好半天才被青魔拽起来,趴在青魔腿上直打饱嗝。
其他人散在院子里喝酒聊天,三个操心最多的人围在烤炉边说话。
“老板是怎么找上你们的,也是发的邮件吗?”
骑士飞快地翻动着烤架上的肉串。腌制好的上等野猪肉和蔬菜一起穿在铁签上,散发着让人胃口大开的浓郁香气,被逼出的油脂滴落进下方的炭火里,崩出星星点点的火花。
“对,我们最近刚开始重新接受委托,第二天就收到了邮件,总觉得他一直在盯着我们这边呢。”召唤把盐盒递给占星,“你们呢?”
“我和白魔刚从绝望庭院出来就收到了邮件。”
占星帮忙往肉串上均匀地撒上粗盐,拿了个空的托盘放在烤架附近。
“召唤说的没错,看来我们都被那个老板盯上了。”
“他花了那么多钱,难不成只是想让我们像现在这样聚在一起?”
骑士顺着召唤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赤魔和战士在温泉里往对方身上撩水,一个开了解放,一个开了促进和鼓励,青魔和黑骑像两个老父亲一样坐在不远处看着,时不时和对方说两句话;学者和枪刃坐在院子的圆桌旁大快朵颐,偶尔端起酒碰一下杯,在他们旁边,黑魔和白魔好像在辩论什么,模糊能听到‘易伤’‘营救’之类的词。
骑士心里突然泛起一股格外强烈的情绪。
“你说什么?”
召唤和占星异口同声地喊道,骑士这才发觉自己刚才把心声说出了口。他愣了一下,像被寒风吹过一样打了个哆嗦。
“我、我好像……”骑士用力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刚才那一瞬间,我觉得大家像这样一起生活也没有任何问题……”
“喂喂,这可不妙啊,你这么靠谱的人都被影响了。”召唤咂了咂舌,“要不我们直接走了算了,反正老板不在。”
占星在旁边叹了口气:“你们没仔细看那封信吗?”
骑士和召唤同时看向他。
占星做了个翻转信纸的手势:“那封信的背面还写着一行小字,‘如果提前结束任务,需要赔偿三倍违约金’,你们付得起吗?”
想起那些装满白金币的袋子,召唤的脸顿时皱成了一团。
“什么啊,这不是霸王条款吗?”
“怪只能怪我们被金钱蒙蔽了双眼吧,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骑士无奈地说。
明明围在烤炉旁边,三个人却同时感觉到了一丝冷意。其他人还没有像他们一样发现这个看似普通的任务有什么异常之处,开开心心地吃喝笑闹着。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骑士用力握住手里刷酱料的刷子,像是握住了骑士剑的剑柄。
“如果真的有什么危险,以我们的战斗力,那个拉拉菲尔也不会好过的。”
烤肉派对一直到临近午夜才结束,一群人收拾好杯盏狼藉,各自回客房休息。
或许是喝了太多酒,枪刃没睡多久就哼唧着爬了起来。他捂着酸胀的小腹想越过身边的黑骑爬下床,腿被床单绊了个踉跄,一头栽进了黑骑怀里。黑骑被他头槌砸醒,无奈地揪住了枪刃的后脖领。
“大半夜不睡觉折腾什么呢?”黑骑没好气地说。
“上厕所啊,”枪刃挣开黑骑的手,拽着他一起爬下床,“走,我们顺便去看看老板的那些东西,我好奇一天了。”
楼下的大厅只亮了两盏夜灯,枪刃做贼似的走到门口堆放书籍旁边,撕开包装纸抽出一本书。
“《血百合永铸黑魔纹》?”
枪刃眉毛一挑,又抽了一本不同的书出来,才看到封面就睁大了眼睛。
“《我的野蛮ST》?”
“我跟你赌一次刷碗的机会,这本的内容绝对和骑士有关。”黑骑拉着枪刃向楼梯下的卫生间走去,“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再看。”
两人随便找了个隔间一头钻进去,枪刃去放水,黑骑倚着门板打开了那本《血百合永铸黑魔纹》。
“这本书写的是黑魔和白魔的故事,第一页还有预警……暴力描写、非全年龄向……嗯?GB和Futa是什么意思啊?”
“不知道,估计是那些人才懂的名词吧。”
枪刃打开那本《我的野蛮ST》,瞥了眼内容,忍不住吹了个口哨。
“我操,这么刺激!”
“什么?给我看看有多……”
隔间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踉踉跄跄地走进了卫生间,听起来还是两个人。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是‘嘭’的一声巨响,像是有人被用力按在了门板上,黑骑和枪刃耳朵还算好用,他们听见了外面那两人的粗重喘息,和唇舌交缠的啧啧水声。
我操,这么刺激。枪刃对黑骑比着口型无声地说。
这不比本子好看?黑骑也无声地说到,拉着枪刃躲到马桶旁边。
外面的人还在继续,倚在门板上的人或许是被压的难受,发出了不满的低吟:“别在这儿,我们去里面。”
另一个人清脆地笑了起来:“好,都听你的。”
枪刃和黑骑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外面的人是黑魔和白魔。
“这什么情况,我没听说过他俩有一腿啊?!”枪刃揪住黑骑的衣领,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说到。
黑骑捂住他的嘴,对枪刃摇了摇头。隔壁单间已经响起了衣物摩挲的声音,还有腰带扣落在地上的轻响。
两人发了会儿呆,突然同时看向了马桶水箱上那本《血百合永铸黑魔纹》。
“原来不是小说……”枪刃喃喃地说。
正在他们俩尴尬到想把自己从马桶里冲走的时候,隔壁的声音突然停了。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黑魔疑惑地说。
“咦,我不是下来找水喝的吗?”白魔的声音听起来比他还疑惑,“我还记得自己下楼前亲了学者一口呢,怎么醒来后就在这儿了?”
黑骑和枪刃交换了一下视线,伸手敲了敲隔间的木板。
“咳……那什么,你们还好吗?”
又是一长段尴尬的寂静,又是布料摩擦的响声——不过这次应该是穿衣服的声音。隔板和天花板之间的缝隙间探出一对毛茸茸的长耳,然后出现了白魔面带惊讶的脸:
“你们在这儿做什么呢?”
枪刃沉默了一下,把那本《血百合永铸黑魔纹》递到白魔面前。
“我们在看纪实文学作品。”
四个人踩着马桶盖和水箱,趴在隔板上开始交换情报。
“所以,我们会突然,额,情不自禁,”白魔尴尬地瞥了一眼身边的黑魔,“是因为受了那股神秘力量的影响?”
枪刃点点头:“没错,我和黑骑早上发疯也是因为这个,我们俩那时觉得不讨你欢心吃到天赐还不如去死。”
黑魔面色不善地皱起眉:“看来赤魔的奇怪问题也是受到了影响,那孩子晚上吃饭的时候问我妈咪在哪儿,我说你妈不是召唤吗?他说不对,我的爸爸是黑魔,妈咪是白魔。”
白魔哽了一下:“维埃拉和其他种族是有生殖隔离的。”
“是他说黑白魔结婚就会生下赤魔……”
“好了好了,”黑骑制止两个越扯越远的人,“先说正事。”
“你们看这个。”
枪刃展开手里的《血百合永铸黑魔纹》,清了清嗓子低声念到:
“‘白魔把自己的【哔——】送到黑魔唇边,低垂着眼睛看他,湿软的【哔——】紧紧包裹着他的【哔——】,渴望他更加【哔——】的【哔——】’……这也太刺激了吧!”
“刺激是挺刺激,但你能不能不要自带消音?”黑骑皱着眉说,“在这儿发通讯贝呢?哔来哔去的。”
枪刃有些委屈地扁了扁嘴:“没办法嘛,我要是直接念出来这个本就不会有印厂接了。”
另外三人头上同时冒出一串省略号,虽然不明白枪刃在说什么,但微妙地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如果我们没有清醒过来,恐怕后面发生的事就和这本书里写的一样了。”白魔一脸担忧地拍了拍胸口,胸前的波涛汹涌晃的三个基佬都忍不住斜了下视线。
“这件事要不要通知一下其他人?”黑魔问到。
“肯定得让他们也知道,”黑骑踮起脚往窗外看了一眼,“不过今天太晚了,明早再和他们说吧。”
其他人点点头,互道晚安后离开了隔间。枪刃回头看了一眼满是脚印的马桶,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这马桶质量真好啊。”
04
黑骑几乎整夜没睡,一大早就拍醒了身旁流口水的枪刃。骑士和战士搂在一起,胳膊腿缠的像麻花,黑骑费了点时间才把他们撕开。
“我要说的事,你们千万别害怕。”黑骑一脸严肃地说。
骑士打了个哈欠,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扯开的睡衣系好,也同样严肃地回答道:“放心吧,我们是专业的,我们不会笑。”
听黑骑讲完昨夜的奇幻经历后,骑士捂着嘴忍笑了半天,才一抹脸面色沉重地说:
“我们需要尽快解决这件事,否则用不了多久所有人都会变得不正常。”
“啧,肯定是那个拉拉肥搞的鬼,我去找他算账!”
性子急的战士直接拎起斧头打开了房门,剩下的三个人刚想拦他,还没等起身就看见战士表情古怪地把门又给关上了。
“占、占星在大厅里用太阳神狂甩黑魔嘴唇,好可怕……我等会儿再出去。”
“完了,又是一个被影响的人。”黑骑摇头叹气,把战士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还是先想办法解决我们身上的问题吧。”
“我们要不要去地下室看看?”枪刃开口提议到,“说不定地下室里面全是法阵和蜡烛,还有各种奇奇怪怪的供品,老板在里面举行邪恶的仪式,就为了控制我们这些人在一起乱搞。”
另外三人表情微妙地看向他,骑士伸手过去摸了摸枪刃的额头。
“没发烧啊?”
“啧,干什么干什么!”枪刃挥开骑士的手,“我说真的啊,老板一直不让我们去地下室,难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黑骑掐住枪刃的后颈捏了两把:“虽然有点离谱,但也不是没可能。我们叫上其他人一起下去看看吧?”
“要带武器吗,门上有锁吧?”
战士举起了手里的斧头。
“不用,我有办法。”骑士把他的斧头按了下去。
他们等占星和黑魔离开大厅回到各自的房间才去叫起了其他人,大家看起来还算正常,就是白魔眼底有点黑,黑魔脸蛋有点肿,占星表情有点古怪。
所有人一起来到了地下室的入口,开始对着那个巨大的挂锁发呆。骑士推开人群,对白魔伸出手:
“白魔小姐,麻烦借我一只发卡。”
白魔愣了一下,但还是从头上摘下发卡递给了骑士。骑士用发卡金属细针的部分对着锁孔一插一转,看起来很结实的锁立刻‘咔哒’一声落在了地上。
他身后的围观群众们发出了吃下三份加辣烤串才会有的剧烈吸气声,骑士面对众人震惊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发卡还给白魔。
“谁年轻时都犯过些错误,对吧?”
虽然很好奇一向温和绅士的骑士年轻时到底犯过什么错误,不过眼下有更重要的事。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涌进地下室,刚顺着楼梯走下去,就忍不住发出了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昏暗的地下室里没有任何灯具,只有地板和墙壁上一些点燃的蜡烛提供了部分光线,能让众人看清地下室里的场景——地板正中央用黑色涂料绘制了一个复杂繁琐的魔法阵,周围成箱堆放了许多魔法水晶,正散发着强烈的以太波动。除了魔法水晶和法阵,地下室里还有几乎摞成小山的书籍,从楼梯口堆到地下室的另一端,整个空间都变成了书籍的海洋。
战士、黑骑和骑士同时转头看向枪刃,枪刃被盯得打了个哆嗦,连忙摆手否认:
“我不是内鬼啊,我瞎猜的啊!谁知道真的会有这些东西!”
走在最前方的学者从法阵旁捡起一本书,神色复杂地念出了书名:
“《活死人和天赐不得不说的那些事》?”
“这儿还有一本,额……《唯爱至上:霸道H1你别逃》。”占星的语气听起来像是要吐了。
赤魔从地上捡起一本书,刚翻两页就把眼睛瞪成了铜铃:
“我为什么在叫白魔小姐妈咪?!”
骑士听了几人的吐槽,也想拿本书看看,站在他身边的枪刃手疾眼快,把骑士想拿起来的那本《我的野蛮ST》换成了《单保付出的代价》。
正在一群人被这些本子雷到外酥里嫩的时候,楼梯口突然传来了门被反锁的声音。黑骑神色一凌,伸手把身边的几人护在身后。
“谁!”
楼梯上响起了极轻的脚步声,一个小小的身影走进光里,落在众人视线之中——是他们的那位拉拉菲尔族的老板。
“各位,晚上好啊。”
和初见时那副冷淡模样不同,拉拉菲尔今天格外热情,仿佛遇到了什么让他非常开心的事。
“你们果然找到这里了,就和我预料的一样呢。”
“我们身上奇怪的变化都是你搞的鬼吧!”战士指向拉拉菲尔的脸,愤怒地像是没有武器都能开出解放来,“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
拉拉菲尔摘下眼镜,突然爆发出一阵阴险的笑声。
“我喜欢你们啊,喜欢,超喜欢!我想看你们按照我写的那些故事一样生活,没有人和我一起嗑cp又能怎样,我一个人也可以产粮,我一个人就可以把你们都聚集在一起,创造一个充满cp乱炖的……”
枪刃接话:“大妓院?”
拉拉菲尔愣了一下,点点头:“对,大妓院!”
“妓你个大头鬼!”
脾气最爆的召唤一踩高跟鞋,伸手就要召唤伊芙利特,突然想起自己的宝石兽和魔导书都在楼上的客房里,现在虽然能聚集起以太,但是连一个火星也搓不出来。他愣了一下,抬起的手一挥,指向了楼梯上的拉拉菲尔:
“兄弟们,给我扁他!”
离拉拉菲尔最近的黑骑一个箭步冲上了楼梯,但拉拉菲尔轻轻抬手,一道半透明的光盾就把黑骑格挡在了他身前。
“我会出现就是已经有了把握,法阵的效果马上就要到达最高点,一切都太迟了!”
拉拉菲尔狞笑着抬起双手,地板中央的法阵立刻亮起了耀眼的光芒,众人同时觉得身体一重,双腿发软跪倒在了地上。
就在所有人绝望地看着拉拉菲尔读条大招的时候,人群中突然飞出了一只巨大的沙丁鱼,带着淋淋漓漓的海水飞向了拉拉菲尔的脸。‘啪’的一声巨响,拉拉菲尔被沙丁鱼打倒在地,不光读条被断,周身环绕的光盾也闪烁几下后消失不见了。
青魔,人群中唯一一个还站着的人,抬手缓缓抹去嘴角的海水,打了个饱嗝。
“我操。”
召唤喃喃地说。
“沙丁鱼,永远滴神。”
05
“情况我们大概了解了,感谢各位的配合。”
铜刃团的卫兵对院子里的众人行过军礼,招呼同伴把捆成火腿的拉拉肥押上陆行鸟车。老板被抓,后续的工资自然也泡了汤,众人互相道别后各回各家,防护职业的四人也拎着行李赶往飞空艇坪。
骑士和战士走在最前,有一搭没有搭地说着话,大部分都是骑士在听战士抱怨这趟任务实在是太亏了。落在最后的枪刃偷偷拽了拽黑骑的衣袖,见他转头看向自己,神神秘秘地从怀里掏出了一本书。
“这趟也不算白来,我偷偷拿了这个。”枪刃晃了晃手里的《我的野蛮ST》,“这本书还挺有意思的,我们晚上要不要实践一下?”
黑骑淡淡地瞥了枪刃一眼,决定不告诉枪刃这本书后半段主角是他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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