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F14】枯叶草冠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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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k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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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从银胄团辞职后做自由骑士的第四个年头,我和黑骑心血来潮般潦草地踏上了前往博兹雅的旅途。前三年我们在世界各地奔走,基拉巴尼亚、伊修加德、阿拉米格到远东,战乱横飞的地方适合发不义之财。我们这些连国籍都被抹掉的雇佣兵只靠走私茶叶就能赚得盆满钵满,更不用说不少委托单上都签着天价。前后准备了不到十天,临到出发时,我们把手上积蓄换成金条。一部分埋在黑骑在隼巢旧居的后院,一部分用袜子包着塞进行李,就此上路。
    支援义军的队伍不审查户籍,他们缺人,恨不得把所有没长天眼的人全塞进去。我们轻松地混入其中,接着就是在船舱里晃到眼前发黑。乌泱泱人群挤在一起在海水鱼腥气里形成一股无法言喻的恶臭,令人刚一下船胃里就翻江倒海要呕出全部存货。但我还没来得及吐,落地甘戈斯的瞬间极远处就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天幕被火光点燃,浓烟滚滚。人们立即奔走起来,我被不知道什么人扯着推向了战地医院。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黄沙飞扬的空气里,闷得叫人喘不过气。四处都是行色匆匆的医护人员,更刺耳的是人的呻吟。一时间我有些无措,呆愣在原地不知道多久后。一行人涌进了已经足够拥挤的临时诊室,同时我也被自己的脚拉了过去。
    从南方博兹雅战线拖回来的绝枪战士伤得惨不忍睹,躺在床上出气多,进气少。他的腹部破了个窟窿,血汩汩流出染红灰白色的皮毛和制式大衣。瞳孔放大,呼吸从急促转衰就是一瞬间的事。先是止血清创、紧急输血,我亲手挖出来一块半个巴掌大的金属片,血溅了我一脸。然后是将大量治愈以太灌下去。但那就像往破碎的罐子里倒水一样,收效甚微。他的脸被无影灯照得惨白,兽类的眼瞳逐渐停止震颤,好像凝固在了遥望天幕的角度,逐渐放大。十五分后,他的心跳暂停。又过了半星时,无论是药物还是魔法都无法起到半分作用。我们听不见任何声音,也看不到任何奇迹,死亡沉重地压了下来。但是没有人说话,几个人面面相觑。直到我们中有个白魔法师,他走出来。他抬起一只手,说:可以了。
    枪刃,我认识的那个枪刃就是在这时候挤进我们的队伍。二十岁出头的模样,个头高挑,短头发,瘦而黑。衣服上脸上全是灰土,带进来一股硝烟热气。他看了我一眼,然后视线穿过人群之间的缝隙看见了床上的人。他在有人开始哽咽时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哀嚎,接着扑了过去,发出干涩的哭喊。
    镜头拉远,我从房间里退了出去,喧闹声被一扇薄薄的门隔绝。我一眼就看到黑骑,他很显眼,整个人是一片黑。脖子上顶个仿佛焊死了恨不得睡觉都不摘的头盔,岔着腿坐在沙袋上,活像个精神不正常的地痞。我走过去,他没反应。我踢了踢他的脚尖,他抬起头,头盔缝隙里传出低低的喘息声。接着一股热气跟着他起身的动作冒了上来。
    “死了好些人。”黑骑说,“说是东部防线炸出来一个缺口,情况不太好。”
    我低着头,用衣角擦着手上的血:“你像是吓到了。”
    我问:“要回头吗,我刚听见送回伤兵去玛特尔维的队伍在月底启程。”
    黑骑冷笑了一声,没说话,只是跟着我朝东边走。我知道他肯定躲在头盔里盯着我,这是他表达不满的一种手段。作为我在落魔崖底死人堆里挖出来的好搭档,黑骑的话不多,总是等着我去解读他的沉默。好在他很好懂。
    我们就这样留在了博兹雅,第一天就被送到前线,忙着运输物资和清理杂兵。等东部防线那个缺口被补好后我们才有了编制,有了在前哨兑换物资的资格。那会儿我们在南部地区只有乌特亚一个前哨,这里的军备物资并不充足。无论是谁都要靠战斗获得一种古钱来换装备,我们叫作“铜板”。多余的铜板和战斗记录可以换物资箱,不过箱子里很少有能用的药品,全是廉价烟花。
    药品被严格管控了,真正有效的药物都被留在大型战役。平时就是白糖当镇痛药用,镇痛药当肾上腺素用。更畸形的是队伍配置,我和黑骑组成的小队被塞进来一个黑魔。没有治疗,长官让我自己想办法。我想着想着,第二天这个踮起脚才到我肚脐眼的拉拉菲尔族黑魔就在战场上跑丢了。写完八千字检讨后还是没等到治疗,上面又塞给我们一个枪刃,正是头天到甘戈斯时我在医院里见到的那个。
    能在雇佣兵这个行业长久干下去的人记忆力都不会差,我当然没有忘记他的脸。他比之前还瘦了些,或者说是憔悴。眼眶浮肿,嘴唇发白。骨架勉强挂得住那件大衣,却又能看出是强打精神去站得笔挺。
    我走过去握住他悬在袖管中的手腕,冷得毫无生气儿。我问他:“你叫什么?”
    枪刃抽回手,他用一双似同兽类的琥珀色眼睛看着我,嗓子里面挤出一个硌狮族里迷踪之民风格的名字。
    从外貌特征上看,枪刃毋庸置疑是人族,想来他大概是被硌狮族人收养的孤儿。毕竟是刚认识,有关他身世的问题我不敢追问,显然他也不愿意多说。接着枪刃就跟着我和黑骑去到伦亚阵地,打起架来比黑骑冲得还要靠前。午间北部战区出现交火,他抬脚就往那儿赶。下午三点过开始发干粮,他冷着脸坐在旁边生嚼,抻着脖子吞完就开始装弹。天快黑时黑骑受了伤,我俩原地坐下来休整时他闷头往前走,被我喝住才不情不愿停下来,蹲在一边看我给黑骑治疗。
    战壕里乱哄哄挤着人,显得枪刃的沉默格外扎眼。他抱着武器,那把刺刃把银白色的光映在他被擦伤的脸颊上。我看向他时他正呆愣愣望着远方,一直到晚上我们仨挤在一个帐篷里躺下时他转过身背对着我们,依旧微妙地抗拒着与我们的接触。
    他不像是不信任我们,也并非不服从指令的刺头。大概是某个人的死亡深深刺痛了他的神经,让他进入这样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在战场上我们很忌讳这种态度,生死在一瞬间,失神往往带来致命后果。如何劝解枪刃这个问题让我有些发愁,于是我推了推睡在中间的黑骑。
    黑骑扭过身,深灰色的眼眸从他头盔缝隙中迷蒙地睁开,很困的样子。我原意是喊他出帐篷问问他的意见,但他会错了意。我俩爬出去他就开始解我的裤子,手法利索,让我找不到插嘴拦住他的间隙。我抓着黑骑的手腕,他扯着我往山坡背面的阴影里滚。滚着滚着黑骑坐了上来,他一只手抱住我的肩,一只手解他自己的头盔和衣服。
    他把他的脸和大腿露出来,让我去抚摸上面大片烧伤后留下的狰狞瘢痕。我说不出话,把手搭在黑骑的胯部。接着黑骑低下头,用他那张崎岖的、柔软的脸蹭着我的脸和鼻尖。
    黑骑低声说:“你烫到我了。”他经常说这句话。
    他的鼻息显然更烫,但我知道他的颤抖是因我而起。于是我抬起头引导他来衔咬我的嘴唇,黑骑没有顺从。他势必要得到答案,像蛇一样舔了我一下。于是我像往常那样回答他:“我不会伤害你。”
    我掐住黑骑的腰,略有些用力的——这不算伤害的一环,比起温柔爱抚,黑骑往往需要能给他带来疼痛的粗野对待。他笑了一声,在幽寂夜晚中传进我耳朵的他的低沉嗓音,好像篝火燃烧时木材噼啪作响一样富有磁性。我硬得更厉害了,阴茎抵住黑骑的会阴磨蹭。他接收到我的信号,将头搁在我肩上作为支点,手伸下来开始扩张他的后穴。
    “你不能叫出声来。”我警告他,“让哨戒兵发现的话咱俩会身败名裂。”
    黑骑好像没被吓到,他把嘴凑在我耳边,随着他手指在穴里抽插按压的动作发出喘息:“你与我,嗯啊,身败名裂,得,呃、还不够厉害吗?”
    我也把手探过去,将食指挤进黑骑插在他屁股里的两根手指之间,勾弄着引导他往更深处去。黑骑终于噤声,取而代之的是变得粗重的呼吸。他紧缩的后穴咬着我的手,有液体顺着我们的手指淌出来,将我们手背与掌心贴合的缝隙打湿得彻底。他逐渐坚持不住,在反复侵犯式的扩张中开始颤抖,开始把身体压在我身上。
    “你不是说,得快些。”黑骑催促到,“把手拿出去,唔——”
    他险些被我用手顶到高潮了。他的阴茎在我腹部的衣料上摩擦,狠狠地抖了一下。若不是身体期待着更深入的交合,恐怕他此刻已经射了出来。博兹雅的风一阵阵地吹,又湿又冷,黑骑的呼吸却逐渐变得灼热。他咬住我的嘴唇与我纠缠亲吻,唾液在齿间舌面汇融交换。这时他心跳如雷,手上的动作也懈怠了。我便用舌头勾弄他的上颚,叫他大张开嘴,唾液从他嘴角漏下去,一路淌进衣领下的胸口。黑骑有些喘不上气,另一只手从我肩上移到我的脖颈处掐了上来。
    我知道他不敢用力,我在他耳边低语:“你想要什么,说出来。”
    黑骑咬着牙:“是你想要。”
    “不对。”
    “你叫醒了我。”
    “不对。”
    “我不管这个,你……”
    “嘘。”我把手抽了出来,阴茎顺势抵上他翕动着的穴口摩擦,“我的问题是什么?”
    黑暗中的他的眼睛像两轮灰色的月亮,晶亮的。他看着我,一阵风从我们的脸之间的缝隙中穿过,将我们巧妙隔开后又拉近了。他又吻上我,他的回答从交缠唇舌之间破碎地掉落出来:“我要你操我。”
    我顺从他的请求进入了他的身体,很顺利。他借着身体的重量坐了下来,湿滑的穴一路吞进我阴茎的根部,紧紧地夹着我。夹得我脑子一热,没给黑骑半分适应的时间就挺腰来操干。他一开始还能迎合我,摆动着身体让我的阴茎每一次都碾着他的敏感点操到最深处,这正是他偏好骑乘的原因。但很快他就要泻力,整个上半身压在我身上,脸紧紧贴着我。他的呻吟几乎压抑不住,眼睛都向上翻去时头也往上仰,露出他脆弱的、汗涔涔的脖子。
    我不住地亲吻他,从他的喉结到他的脸,崎岖的皮肤柔软得像泥,带着土地的气息。他顺着嘴角流下来的唾液被我舔去后重新送回到他嘴里,在口腔中我们舌尖交缠的缝隙里充作润滑。逐渐黑骑支撑不住,腰往下塌,我便按着他的腿往上顶他。他蜷缩起来的身体被我一寸寸打开,肠子的褶皱都被展平,整个人被我的气息笼罩,打上无形的烙印。
    “呃,不——”黑骑陡然抓紧我的衣服,他欲要推开我,却被我紧紧箍在怀中。接着他的大腿连带着整个人都开始发颤,宛若痉挛一般剧烈地抖动起来。我抬手掐住他的脖子,用力地,没给黑骑挣扎的余地。他迫不得已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直接射在了我身上。
    “你等会得弄干净。”我松开手,黑骑喘着气趴了下来。刚泻过的身体格外敏感,他的后穴收缩着,仿佛承受不住要把我推挤出去。我变换姿势,偏要凶狠而不顾情面地操他,从他颤动着的臀部之间将阴茎插进他湿滑得过分的肠道,将打成浆的淫液咕叽叽挤出来。
    黑骑紧紧抓着我的衣服,胡乱地咬着我。我便从他的眉骨开始舔舐,舌头顺着没有睫毛的眼皮边缘触碰到他的眼球。他的眼珠紧张地在我的舌尖滚动,一股咸味缓慢扩散至我的整个口腔,仿佛他把眼泪流进了我的嘴里。
    在高潮的前夕我加快了动作,胯骨拍打着他的大腿根发出响声,完全忽视被哨戒兵发现的风险。直到脑子被内射的欲望完全占满后变成空白,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从下身淌过,满满当当地射进了黑骑的身体里。
    精液浇灌进他肉穴的那一刻黑骑的腿夹紧我的腰身,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阻止他自己发出不堪的声响。我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恨不得把整个人都埋进去,连已经开始疲软的阴茎都舍不得抽出来。接下来的十分钟我们保持着交合的姿势,紧紧抱着彼此,一言不发。只有从喘息逐渐变得平缓的呼吸声,也都揉进博兹雅的风声里。
    等我们回到营帐里时枪刃早已睡着。他蜷缩着,眉毛紧皱,五官都拧在一起。呼吸也不太平稳,甚至发出呓语。在黑暗中黑骑与我对视一眼,很自觉地睡到了靠外的位置。我在枪刃身边躺下,将手覆盖在他额头上。
    “你的那个魔法只对噩梦有用。”黑骑的声音响起来,“显然他是在为现实痛苦。”
    我说:“现实也只是梦境的一环。”
    温热的以太在我的掌心流动,缓缓将枪刃笼罩。他的眉头随之舒展,乃至整个人也渐渐放松,接着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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