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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12 月, 2023 1:01 下午 #3240CaCO3参与者
<p style=”text-align: left;”>有着食人癖好的年轻暗黑骑士,与想被暗黑骑士吃掉的年长骑士的故事。
白黑骑/黑白骑互攻,前半是白黑骑车,后半是黑白骑车。有食人/一丁点血腥暴力描写/angry sex/束缚等要素,但是总体来说仍然是纯爱轻喜剧……吧。
……本文的另一个备选标题大概是“面包骑士和鼠鼠DK”,嗯(请不要再面包塑骑士了!(可是这篇的DK真的很像那种聪明的尖脸灰毛花枝鼠……</p>
–其实在第一次和骑士见面时,暗黑骑士就已经暴露了自己最大的秘密。彼时他正蹲在被拦腰斩断的尸首旁,专注又审慎地拣起一块血肉送进口中,咀嚼两下又抿起嘴唇,重新舔舐起手甲上的余血,为那不太美妙的味道而微微皱眉。等察觉到骑士的存在时,黑骑已经来不及把手指从嘴里拿出来了。
“……抱歉,但这真的是正当防卫,请您相信我!”黑骑拘谨地站直,主动在骑士眼前摊开双手,表示自己毫无恶意,显然是把面前这个路过的自由骑士当成了本地公职人员。
咕噜咕噜……该死,他的肚子偏偏在这个时候叫了一声!
实话说,刚才骑士的脑内确实闪过了一千条有关暗黑骑士的荒谬传言。然而他的目光掠过蒙面的凄惨尸体,又在死者手边的凶器上滚了两转,这才开始上上下下仔细打量起年轻的黑骑。面前的青年显然年纪不大,又瘦又高,甚至戴着眼镜,比起暗黑骑士,更像是文文雅雅的学者,如果无视他下半脸那几乎称得上狰狞恐怖的血迹的话……他第一眼没能看清黑骑的腹部,等凑近了,才隐约从被割裂的布料缝隙中见到捅刺的创口。而黑骑面容平静,完全看不出正因外伤而痛苦,只是一直在低低地颤抖。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想必是铜刃团巡逻的人听见了这边的响动。骑士不加思索,在咏唱治疗魔法的同时,他一把抓起自己洁白的披风,将对方嘴边的鲜血擦了个七七八八,又为他理了理衣服,而黑骑也乖乖低头,任他打理。
“不用担心,我会为你作证,”他放下这块加大加长版的骑士牌餐巾,语气温柔又可靠,“来,放轻松。”一番盘问后,两个人最后还是一起坐在了流沙屋里。
“不好意思,耽误您这么久,谢谢您愿意帮忙。”
还是黑骑先举起了杯子,而骑士也爽快地同他碰了杯:“没事没事,不用那么客气。”
“可我把您的衣服弄脏了,”黑骑盯着骑士可怜巴巴的披风,那血渍已经暗沉下去,在米白的底色上格外显眼,“赔您一套新的可以吗?或者直接付钱给您……”
“啊,这个呀,没关系,很好洗的。”骑士笑眯眯地摆摆手。
这下黑骑实在是找不出什么话题了,只能有些尴尬地低头看菜单。他想照例来些管饱的肉类,但他飞速瞥了一眼骑士的侧脸,突然变卦,换成了烤仙人掌。骑士显然也察觉到了这有些欲盖弥彰的目光,原本他只准备随便来个小圆饼垫垫肚子,反倒临时决定,点了份半熟的肉排。
菜上齐后,尽管黑骑再三推辞,他还是坚持分给黑骑一半,语气之亲昵,态度之关怀,仿佛他们是多年的旧识:“我不饿,你多吃一些吧。”
而黑骑果然不太擅长拒绝,年轻人嗫嚅着道了谢,低头一看到餐盘里的东西,就想去刚才那个足以让他社会性死亡的恐怖场景,继而后悔到几乎咬不动肉。他故作淡定地切割与咀嚼着,其实内心羞愤至极,几乎把自己的脑袋都按进盘里。
为了避免和骑士眼神接触,黑骑埋头苦干,连肉汁都恨不得用面包蘸着吃完。好不容易解决了骑士的慷慨馈赠,又三两下啃光了自己那盘菜,这时他才发现,骑士全程没有动过刀叉,只是托着下巴,将他进食的每一个动作收入眼底。
“……您不吃吗?”
“一会儿再吃。”这话的搪塞意味不能更浓了。
在黑骑固执的注视下,骑士才开始慢吞吞地消灭那半份肉排,又拿起餐巾,帮黑骑擦了擦嘴:“下次要不要来我家吃饭?”
“啊?”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太瘦了。”
“这……”
“嗯……或者这样吧,”骑士捏着下巴,想了一个更让人能接受的理由,“你明天来家里帮我取一下衣服?”
这下黑骑真的有点坐不住了——这骑士是不是太自来熟、太热情了一点?该不会是那种,会把自己关进地下室然后养得又白又胖最后蘸着佐料生吃掉的变态绑架犯吧?!不对,自己好像才比较像是这种人……但是,但是……唉!结果第二天到了骑士家门口,黑骑发现对方早就把披风洗干净晾在院子里了,此次赴约的目的突然就暧昧不清起来。他认真考虑了几分钟要不要打道回府,思来想去,还是有些不安地敲了敲门。
门打开的一瞬间,他不知道先撞在他脸上的是强烈的食物香气,还是骑士穿着围裙时,从敞开的衬衫领口露出的、令人难以忽视的、小麦色的……
……总之回过神来时,黑骑已经被乖乖领到饭桌前了,骑士甚至贴心地帮他垫好了餐巾,自己则坐在对面,笑眯眯地托着腮帮子。桌上码满了各式各样的菜品,虽然每样都不算多,更像是试吃的份量,但种类丰富得几乎让黑骑两眼发昏,就算把肚子撑破,铁定也吃不完这一大桌子菜。
“我一直希望有个人能尝尝我做的饭,别的不说,我对自己的厨艺真的很有自信!”骑士挽起袖子,自豪地露出手臂上的肌肉,“你一个人住,肯定经常吃不饱吧。”
“不,我只是——”
“我那天看你已经饿得什么都往嘴里放了……”
骑士痛心疾首,黑骑火速改口:“啊,对,我,我那天太饿了。”
“不能再吃那么脏的东西了哦,冒险很辛苦,要吃饱吃好才行,以后有空就来我家玩吧!”骑士摆出一副大哥哥的架势,“我不太清楚你的口味,就多做了几种,你都尝一尝,试一试。”
多做了?几种?你管这叫几种??黑骑望着可能人生前二十年都不一定见过的这一桌子美食,愈发坐立不安了:“……劳您费心了。”
本着不浪费的原则,黑骑真的奇迹般把桌上的菜吃了个干净。他没有特意选择,只是一盘接一盘地,极其高效地把整桌的美食风卷残云般吸进了嘴里,又把餐盘火速收成了一摞。
“您总该找点事情给我做!我不能白白受您照顾。”
几番推脱无果,两个人还是一起挤在了水槽前,一边洗碗,一边闲聊,骑士抛来一连串问题,黑骑也照单全收。伊修加德菜真有那么难吃吗?不清楚,他离开父母太早了,从小到大一直是随便找东西填填肚子……这样,那样……是,他肯定成年了,二十岁了!最近也不知道有没有继续长高,虽然他已经比骑士高了大半个头……太瘦了?也没觉得,能拿起大剑就行……喜欢吃肉吗?——轮到这个问题时,黑骑突然顿住了。
遗憾的是,他会觉得饥饿,却并不能对某种特定的食物馋涎欲滴。他的味觉不算异常,顶多算是有点愚钝,肠胃又坚韧至极,天天半饿半饱还能抻成这么瘦长一条,他只是……兴趣并不在此。
“但你吃肉的时候,确实要专心一点。”骑士笑眯眯地指出这一点,而黑骑扶了扶眼镜,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段关系持续得比黑骑想象中更长,他们不仅是厨师与食客,也变成了亲密的冒险拍档,对陌生人而言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但相处的时间越久,黑骑反倒日益不安——礼尚往来是黑骑为人处世的头号原则,而骑士完全没给黑骑一点机会。
骑士比他大了整整八岁,战斗经验丰富,是那种热情又可靠的典型骑士。冒险也好,生活也好,黑骑感觉自己一直在受对方关照,但骑士本人呢,反倒显得有些过于无欲无求……骑士实在是太喜欢照顾别人了,他甚至怀疑这才是对方真正的爱好。
吃饭时骑士就一直在观察他,每次的菜单也有微妙的改变,时不时就能端上些他没见过更没想过的食材。有一次,骑士甚至一口气端上来了至少五种不同种类的肉排,下一次又是五种相同种类不同熟度的,再下次……简直像在拿他做什么精准控制变量的实验。尽管黑骑只能勉强说出哪种比较软,比较好咬,至于具体什么味道他更喜欢,又有怎样特殊的香味,他就说不出来了。他的人生阅历只够他后验式地判断眼前的剩饭变质到了什么程度、会不会让他肚子痛,而骑士显然不可能再让他吃那种东西的。
转眼间,他们已经交好了整整三个月,黑骑照例用通讯珠告诉骑士自己晚上会过来吃饭,对面的声音听起来比以往更加喜悦:“今天一定要来哦!”
黑骑准时赴约,而骑士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随意穿着围裙,反倒正正经经地穿了一整套新衣,连衬衫的扣子都扣到最上面一颗。餐桌上罕见地摆了鲜花和烛台,骑士按灭了灯,让客厅沉浸在半昏又暧昧的氛围里。在烛光摇曳中,那对琥珀般的眼睛也闪闪发光。
“尝尝看。”
黑骑点点头,低头看向盘中的肉排,切下一片放在嘴中,慢吞吞咀嚼的同时,骑士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知道对方只是在判断盘中的食物是否合他心意,尽管大部分时候,他都像粉碎机一样往嘴里倒什么就吃什么……但今天,骑士的目光格外炽热,几乎要把他也烤出皮外伤。
一分熟的黑骑一如既往,迅速吃完了盘中的肉排和零零碎碎的配菜,可等他用餐完毕,骑士的目光突然就降了温,男人苦笑着靠在椅背上,整个人像受热的蜡烛一样开始融化。
“今天的肉很好吃!”饶是黑骑也该察觉到对面突如其来的失望了,他感到不解,但还是用那尝不出复杂味道的笨拙舌头尽力找补着,“好像,好像要……比以前好嚼一点?”
“……”
“生一点,嫩一点……味道也不太一样,是用了香料吗?然后……”
骑士已经快从椅子上滴下去了,他调整了一下坐姿,用手扶着额头,有些苦恼地将手肘支在桌上:“不,不不不,不用勉强自己,真的。”
黑骑仍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紧张地坐直,双手搭在膝盖上,听骑士一个人在那里碎碎叨叨。
“我以为我已经掌握了你的口味,食材也好,调味也好,熟度也好……这次的熟成肉排我准备了一个月,也思考了一个月,我以为今天就可以……不,我绝对没有怪你的意思……对不起。”骑士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了。
“为什么要道歉?您明明没有满足我的义务,反倒是我天天在这里……”
“……因为我请你吃饭的动机并不单纯。”
这一瞬间,客厅安静到几乎能听见烛芯燃烧的声音。骑士本人呢,表现得竟然比黑骑还惊讶,仿佛刚才那句话不是出自他自己的嘴巴,他一愣,几乎是自暴自弃地笑了出来。
他明明应该等到黑骑因吃到理想中的美食而幸福微笑时,趁机握着对方的手认真地告诉他,自己想更好地照顾他,也一定能够满足他的一切需求,这一餐便是证明——无论如何,也不该是现在这样。
“抱歉……刚才的话,你就当作没听见吧。”骑士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了。
“您怎么又开始了?您能如此坦诚,我真的很高兴。”
黑骑几乎要把自己的大腿掐得冒血。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又在骑士不安的注视下缓缓吐出,这才摘下眼镜,认真地回望向骑士。
“好吧,现在轮到我说真话了。您是做不出我想吃的食物的,但那不是您的问题。”
“……为什么?”
“因为我想吃人。”黑骑坦然地搬出了比告白更令人震撼的事实。
蜡烛即将燃尽了,不稳定地在他们二人之间闪烁起来,仿佛连最轻柔的呼吸都会将它吹熄。在黑暗吞没一切之前,骑士伸手点亮了灯,宣告了这顿本该十足温馨浪漫的烛光晚餐的结束。
而在骑士第四次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的时候,暗黑骑士忍无可忍地阻止了他:“不,这事没得商量,您想都不要想!”
“为什么我一点也不感到意外?”骑士完全没有对这个怪癖发表评价,他只是把袖子重新拉好,苦笑着摇了摇头,而黑骑移开视线,努力不去回忆第一次见面时他都做了什么蠢事。
“嗯……这种想法,是从什么时候产生的,对你的生活影响很大吗?如果只是单纯这么想,而没有付诸实践的话,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关系,每个人都会有一些不太妙的幻想的,这很正常。”
“不,我随时都在被这种想法折磨,从……从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但我向您保证,我没有伤害过人,更没有真的吃过人,身为暗黑骑士,我为自己的自制力感到自豪。我那天只是……太好奇了。”
骑士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我很高兴您喜欢我,我也很……我也觉得和您一起生活会很开心。但交往的事情您可能要再考虑一下,毕竟,这种癖好,实在是……”
“不可以拿其他动物的肉替代吗?生的也不行?”骑士小心翼翼地列出建议,他突然又从厨子转职成了心理医生。
“没用的,实不相瞒,我……我其实偷偷啃过您刚买的食材,虽然就一次。”
嗨,原来是这么回事,亏骑士那天还拎着带牙印的肉排去和肉铺老板大吵一架!
“那,如果不是吃,而是和人类亲密接触呢?”骑士不自觉地伸手解开了一颗扣子,松了松领口,“比如单纯的肌肤相亲,还有接吻和拥抱……”
“我还没有试过,但可能也……您不用做到这种地步!”黑骑慌忙摆手,但又确实小小地动摇了,而这自然也逃不过骑士的眼睛。
“想试试吗?我会帮助你的。”
“……我值得让您这么做吗?”
骑士似乎想到了什么,低头笑了一笑。他站起身来,走向浴室:“请允许我冷静一下,好吗?我马上就回来。”暗黑骑士的理智基本在“不要咬下去”这件事上耗光了,无论是骑士解开浴袍、用比他更肉更结实的胸脯与臂膀同他相贴,还是亲昵地十指相扣,亦或者轻柔地撬开他的嘴唇,引导他张开紧咬的牙关……黑骑都在小心地控制着那些错误的冲动。
很好,他没有把骑士圆圆的肩头啃个缺口,也没有把那柔软潮湿的、比生肉更像生肉的舌头咬下半截。但在把住骑士的大腿根、嘴唇与那光是亲亲抱抱就已经兴奋得立起的分身之间距离不超过五星寸时,黑骑还是稍稍迟疑了一下。
骑士那无处存放的照顾欲又开始冒头了。男人鼓励式地摸摸他的脑袋,语气满是担忧与宽容:“没关系的,如果觉得不能接受的话,我可以自己弄出来,然后再……唔……”
毋庸置疑,黑骑完全没做过口活,不然他不会一开始就吞到最深处,也不会在含进去后才后知后觉地摘掉眼镜。他努力把什么香肠之类的词从脑子里赶出去,以免中途笑场,让骑士和他的小兄弟永远说再见。这位一板一眼的好学生把垂下来的头发挽到耳后,刚准备再进一步,就觉得搭在自己脑袋上的手指无征兆地收紧,嘴中随即一温——骑士竟已被刺激到射了。
“……对,对不起,刚才就已经……”抬眼一看,黑骑发现骑士仰着脖子、满脸通红,竟然喘得比他还厉害,“怎么样?有没有,吃到点什么的感觉?”
非要说的话,比较接近舔了舔盘边的汤汁……黑骑咕嘟一下咽了下去,一边抿着嘴唇一边认真地点头。而骑士低头看向这具终于稍微有些反应的身体,弯腰搂住了他,语气比黑骑本人还要兴奋一百倍:“那我们继续吧!”
与骑士完全相反,黑骑实在是迟钝过头了,偏偏骑士的耐性好到令人恼火,不仅喂他喝水,还拉过枕头垫在他腰后,从头到脚,几乎每一寸肌肤都被轻轻抚弄了个遍。
“不要着急,多摸一摸能让你更好地进入状态……”骑士这么说着,亲了亲黑骑开始升温的耳朵,润滑跟不要钱一样地用,温柔缓慢地在入口摩挲了好久,才加入第二根手指,精准地按揉戳弄起来。
反倒是黑骑先受不了这过度温吞磨蹭的前戏了:“您直接进来吧,没关系的。”
“可是……”
“没关系,”黑骑语气平静地重复了一遍,他已经初步掌握了和骑士对话的技巧,“我希望您能早点满足我。”
即便如此,在操进黑骑身体里时,骑士仍然在分心观察对方的身材状况。黑骑瘦得实在有些过头了,除去足以让他挥剑御敌的肌肉外,几乎没有更多的皮脂包裹,因快感而紧绷时,两肋与胯骨也会分明地凸显起来,小腹几乎都会隐隐约约显出被插入的轮廓——这还是被精心喂养过一段时间的成果,骑士不敢想象,对方在云雾街究竟过着何等穷苦的日子。
摘掉眼镜后,黑骑的眼神比以往要更迷离一些,反应也要慢上半拍,他安静地将主导权交给骑士,仅在顶到最深处时细不可闻地发出了一丁点声音。而骑士微笑着,撩开黑骑被薄汗沾湿的刘海,在额头吻了一吻,缓慢地顶弄起来:“你一定……忍耐得很辛苦。”
前戏中点点滴滴积累的欲望终于在此刻尽数显现,即便耐性好如黑骑,被骑士抵着敏感点这样抽插,身体也逐渐颤抖起来。更令黑骑兴奋的是骑士的气息,如此接近,如此温暖,仿佛一张嘴就能咬到热乎乎的新鲜血肉……黑骑被自己脑内的念头吓得一激灵,他想张口说不,却只吐出些不成形的呻吟来,这信号反倒让伏在他身上动作的骑士干得加倍卖力。
快感像有实体般灌进青年的口鼻,强硬地把胃肠也撑得涨鼓,结合的欲望与食人的冲动相似相溶,确实暂时冲淡了萦绕已久的苦恼,令他在另一个层面上饱足不已。等眼前的白光消退,黑骑早已紧紧抓住床单、低吟着高潮了。
尽管黑骑本人早已被操得有些神志不清,但插在他体内的那根分身依旧十足坚挺,于是他配合地抬起腰来,静静等待下一轮抽插。骑士却选择在这个时候扶住这具尚在痉挛的瘦削躯体,缓缓离开了那舒服到令人头皮发麻的温柔乡。
“不,不用这样,您还没有……”黑骑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的了,“您的话,射进去也,也没关系……”
“我担心你会太累,喜欢的话,我们以后再多试一试吧,好不好?”
“……嗯。”
“乖孩子。”
太好了,看来除了吃人以外,做爱也能让黑骑快乐。骑士微微一笑,把头埋在青年肩头,草草撸动了两下性器,克制地射在了自己的掌心里,算是宣告了初夜的结束。于是今后骑士和黑骑正式开始了同吃同睡的甜蜜二人生活,黑骑终于从他那几乎只放了一张床的简陋公寓搬进了骑士的大房子,平日和骑士一起做做委托,回家去厨房打打下手,闲暇时靠在骑士家的沙发上安静读书。骑士呢,白天给黑骑煮饭,晚上和黑骑在床上滚来滚去,让黑骑脑子里只有美食和色色的事情,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故事本来应该到这里就结束了的,不过事情的发展通常不会有这么简单。
骑士依旧热衷于做一桌子好菜把黑骑喂饱,而黑骑的话也变得比以前更多了,只要他肯开口,骑士就从来不会拒绝他的请求,也永远会耐心倾听。
“这是给坦诚的好孩子的奖励。”骑士微笑着,完全解开衣衫的纽扣,俯下身,两手主动拢住自己锻炼得当的胸脯,向内挤压,直到深色的乳肉几乎要从指缝里溢出,才将黑骑的分身夹在那作为男性已经足够可观的沟壑之中,轻轻摩擦起来,时不时还低下头,吻一吻被这色情场面刺激得淌水的前端……被以如此诱人的方式服侍,很难不在这攻势下缴械。
坦诚?面对这个评价,黑骑多多少少有些心虚。性更像是治标不治本的止痛剂,快感消退后,那种强烈的冲动仍会涌上黑骑的心头,逼迫他分出更多精力与之抗衡,和骑士相处时总会胡思乱想,嘴唇靠近骑士肌肤时需要管教好自己的牙齿,黏黏腻腻地接吻时也要适可而止,平时自己走神的次数也微妙地增多了一些,需要多喊几次他的全名才能回神……偶尔,只是偶尔,黑骑会在骑士的颈侧、胸乳与大腿内侧留下一些齿痕,深度不至于渗血,顶多会让骑士发出一点点夹杂着愉悦的痛呼,但是天知道黑骑花了多少精力去克制住自己,以免真的把骑士咬得血肉模糊。
骑士应该察觉不到的吧,黑骑想。
在喘息的空隙间,他也一度以为,既然这段时间二人沉迷于性事,自己也表现出一副完完全全转移了注意力的模样,那么或许,骑士也可以暂时淡忘他食人的嗜好、不再执着于满足他这无理的要求……但骑士偏偏比他本人记性还好,也比他固执一千倍,而正是这份固执,让黑骑逐渐不安起来。
回想起来,一切早有迹象。做爱时骑士那种奇怪的执着便让黑骑一直有些疑惑——只要黑骑先一步达到高潮,或者显出些体力不支的模样,无论骑士有没有爽到,当晚的交媾都会立即迎来尾声,仿佛骑士只是单纯在为黑骑服务,而非一场两情相悦、互帮互助的性事。
当然,比这更奇怪的事比比皆是:那天黑骑在骑士家睡过了头,醒来时,骑士已经结束一天的讨伐委托、回家为他做好晚饭了。但吃下第一口后,黑骑却没忍住皱起了眉——今天的肉排卖相上确实不及平时,薄薄一片,形状不大规整,火候有些过头,调料也比以往放得更重,像是为了掩盖肉里那种微妙的怪味……是不太新鲜吗?不过,不对盘中食物挑三拣四乃食客的基本美德,何况骑士辛苦了一天,回来还给他做饭,要再多嘴,就太不是个东西了。
结果反倒是神态更疲惫的骑士苦笑着开了口:“看来确实不太好吃……”
唉,骑士看上去实在太可怜了,黑骑一句话都没敢多问,赶紧把骑士请到沙发上歇着,自己折回去把锅碗瓢盆刷了。
然而下次战斗后,黑骑心中那不妙的预感便立即被揭露了。讨伐结束,在队友们忙着瓜分战利品时,骑士把一头雾水的黑骑牵到角落,偷偷撩起披风,伸手剥开损毁的银色护甲,一边喘着气,一边笑着展示横亘腰部的新鲜伤口,示意满脸惊恐的黑骑把嘴贴上来。
“快,试一试,”骑士当时的语气就像是从宴会上偷偷用手帕包了块糕点一样,带着一丁点得意与狡黠,“趁血还没止住,咬一口吧,这次是新鲜的……”
即便已经半接受自己天生是个食人魔的事实,黑骑还是死死抓住了骑士的手腕,用他此生最大的音量叫住了即将离开的白魔法师和贤者。
“我们需要谈谈。”事后,据骑士本人描述,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黑骑露出那么恐怖的表情。
年轻的暗黑骑士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表情极度恼怒,语气几近抓狂,而这次换成了骑士把手放在膝盖上,乖乖坐直,身上的创口已经完全痊愈了。
“您为什么要这样?”
“上次你吃人肉的时候表现得不太高兴,”骑士的语气也有些不确定了,“我以为你喜欢没有烹饪过的……”
黑骑吓得跳了起来:“什么?!什么时候,您给我吃了什么?!”
“就上次,你说很难吃的那次,战斗的时候我肩上不小心被削下来一块,倒是立刻被治好了,但我想着……不能浪费。”
完了,都完了。
即便已经过了好一阵,黑骑仍然很想扣挖自己的喉咙、把这几天吃的饭全都吐个干净。明明吃下了恋人的一部分血肉,他却浑然不知,心理上也完全没有丝毫满足的感觉,只是有些恶心与晕眩地扶住额头,几乎有些腿软:“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担心你知道就不会吃了……”
“那说明我根本就不需要!您不能这样纵容我!”
黑骑现在真的有点崩溃了。反倒是骑士露出了稍微有些困扰的表情,他垂下眼帘,不理解为什么黑骑会突然歇斯底里起来。
“我觉得没关系。”骑士低声嘟囔着。
“不!这是错的!这有关系!”黑骑几乎是在大吼大叫了,“我忍了那么久,吃正常人的食物,天天和您做那些可以转移注意力的事,拼命去压抑那些错误的冲动,就是因为不想伤害您!现在一切都白费了!”
骑士的声音越来越小了:“我想帮助你,我不忍心看你继续压抑自己。”
事已至此,不太妙的明显是骑士而不是黑骑了。年轻人深呼吸了一口,在骑士面前半跪下来,握住恋人的手:“看着我……您为什么非要这样?您其实并没有考虑我的感受,只是因为您自己想做些什么,所以才‘帮助’了我,对吗?”
骑士摇了摇头,并没有对上黑骑关切的目光,那种淡然的年长者的余裕忽然消失了。身为一名举止完美的自由骑士,助人为乐的信条早已刻进他的心中,但此刻,他面对着一个从没有人提过的问题,罕见地困扰起来。
是啊,这还算是助人为乐的范畴吗?他只是……他只是……
“即便您根本没有征求过我的同意?”
“……嗯。”
“即便这会伤害您自己?”
“嗯。”
“即便我绑架您、杀了您、把您吃掉,您也不准备对我说‘不’吗?”
难以置信,骑士竟然点了点头。而黑骑一不做二不休,真的气到冲进储藏室,翻出一捆麻绳,把骑士的手胡乱绑到身后,又拿布条把那对琥珀色的眼睛蒙上,一把抱起男人丢到床上,而骑士全程一动不动,仿佛真成了块毫不反抗的诱人肥肉。男人安静地等待着,心脏砰砰直跳,某种异常的兴奋占据了他的大脑,反倒让他浑身松弛下来。
眼前的黑暗放大了本就灵敏的触觉感知,此刻,骑士不仅能清晰感觉到黑骑剥下他衣物的过程,从下巴到喉结,再沿着胸骨往下一路直直指向小腹,又薄又坚硬的某物沿着他身体的中线深深下划。这一瞬间,他以为黑骑真用餐刀直接将他开肠破肚,即便说好无论如何也不会挣扎,求生的本能还是驱使骑士像虾一样蜷起身子,保护脆弱的胸腹。
然而身体再也没有传来后续的疼痛,脏器也完好无损地留在原位,落在耳边的,是方才仅用指甲稍微重重划过恋人身体作为测试的黑骑的叹息。
“您看……您明明反抗了。”
“我……我……”
黑骑摇摇头,摘下眼镜放在一边,双手交叠:“我现在真的很生气。您擅自毁掉了我一直以来的努力与克制,接下来我要让您体验一下这种感觉,可以吗?”
“不……”
“即便您说不可以,我也不会停手的。”骑士后悔了。第一次高潮时他还勉强能够保持冷静,第五次高潮时他已经抖到咬不住自己的嘴唇了,第十次高潮时他被干得接近脱水,皮肤几乎要被汗水和精液泡得皱皱巴巴,交合处溢出的白浊简直用之不竭,在深色的肌肤上显眼至极,整个人像被挤压到漏出奶油馅的松软全麦面包。而黑骑仍然硬到如同刚刚开干一样,把着骑士的双腿,直往敏感点上撞,丝毫没有要休息的意思。
他早知道黑骑是慢热型,却没想到这一特性会用在对自己身上……骑士被强制高潮折磨到只能胡乱呓语,也不是没有夹杂着求饶和抗拒,然而黑骑仍然没有解开对他的束缚,放任他在黑暗中被动地接受连绵不断的高潮冲刷,只是偶尔渡一口水,免得他喘得嘴唇都干裂淌血。
黑骑还在为自己的独断专行而生气吗?骑士的脑子已经没法做出判断了。尽管羞于承认,但是和黑骑交往以来,这确实是他最爽的一次性爱——他总是太顾及黑骑的感受,克制着不做过头,总要在浴室里自渎才能获得七八分的满足,即便他明明……非常非常渴望……
跪趴在床上时,骑士以为会被黑骑掐住腰继续无休止地狠操,谁想到在最后一次内射后,黑骑竟爽快地解开了他手臂上的绳子,又扯掉了那已经被泪水浸湿的布条。久违的光明太过炫目,骑士体力不支,软绵绵地侧倒在床上,一边脱力地喘气,一边伸出手去,讨好式地搂住黑骑的脖子。
“抱……抱抱我……可以吗……”
“您终于开窍了。”黑骑的语气里竟然带了几丝宽容和欣慰,说话算话,他俯身紧紧抱住颤抖不止的骑士的身体,发现光是这个简单的动作,就让骑士兴奋到又射在了他的小腹上。
他及时堵住了骑士意欲道歉的嘴,轻柔地舔舐着那因呻吟和喘息而干燥不已的下唇——骑士现在这副模样,是有史以来看上去最美味的一次,赤裸、柔软、缺乏防备、毫不反抗,无时无刻不在挑战黑骑的自制力。
但黑骑知道,他不会真的咬下去的。
他伸手摩挲起骑士发红的耳垂,抚过仍然留有齿痕的肿胀的乳首,最后将手按在被他内射到有些鼓胀的小腹上,稍稍用力地按揉与挤压,换来一阵又快又急的呼吸:“我其实早就注意到了,您一直很想要……您觉得快乐吗?”
突然变成了被照顾的那一方,骑士有些不适应地点了点头,声音都有些沙哑了:“……快乐。”
“那平时为什么不能诚实一点?作为恋人,我们该互相帮助,而不是由您单方面地照顾我。”
话题又回到了这里,骑士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但黑骑不由拒绝地捧住了他的脸,另一只手趁机又探向骑士湿润的后穴,就着之前的成果,拷问般用手指戳刺起腺体,效果与吐真剂竟有几分类似。
骑士不可控地痉挛起来,抬起手臂挡住双眼,声音竟有几分哽咽了:“……就,就像你想吃人一样,我只能从帮助他人、保护他人的过程中得到快乐,我一直一直,控制不住地想要这样做……”
“……”
“我曾经,做过一些错事,也永远失去过一些人,我不想再那样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告诉别人这些,自白比性爱更让人感到恐慌与羞耻,剖开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时,骑士紧张到忍不住绞紧了黑骑的手指。
“即便是无理的要求也没关系,会伤害我自己也无所谓,我会尽力满足你的,只要……只要你愿意留下来……我希望,你需要我……”
“……我以为您会比我更成熟一些呢,”黑骑突然苦笑了一下,“不过,即便您不那么做,我也会留在您身边的。”
“啊……啊啊……我……唔……”
还没等骑士再开口,黑骑便再一次用手将他送上了高潮,在男人歪着身子呜咽着释放时,青年俯身靠在他的胸口,静静地同他十指相扣。
“所谓的交往啊,就是压抑那些会让对方痛苦的天性,偶尔稍稍拿出一部分秘密来分享,这样彼此包容着、磨合着,才能更好地生活在一起。一味退让的话,受伤的不止是您。”
年轻的黑骑闭上双眼:“我爱您,可如果真的让我吃掉您,我的余生只会被悔恨和空虚占据。比起吃人的短暂快乐,我更希望能和您一起生活下去,吃着您做的饭,和您一起冒险,看书的时候靠在您的身边……这才是我真正渴望的事情,您能理解吗?”
骑士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会继续像正常人一样生活,而您也要努力学会将自己放在第一位,可能会很困难,但今后,就让我们一起忍受这种痛苦吧。”
回应他的,是骑士再也无法自控的低声抽噎。- 该话题由CaCO3 于 12月前 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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