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F14】甜点心（龙侍龙oc）

[Rainy N]

注意：最终幻想14背景同人，龙侍龙，oc衍生产物，有互攻行为，有武士渣男行为，本文纯属自娱自乐，雷到你就跑吧。

对于武士来说，除非他自愿，明显被什么事物牵绊住是不可能的，他最近只是有些苦恼，不为别的，为那个缠上他的龙骑士——一个自说自话住进他家，又常常沉默寡言到猜不出想法的家伙。

武士倒是不介意有人住进空荡荡的别院客房，就算没有他也会捡些家伙回来养，可龙骑士来了之后一住不走，他再没机会让其他任何人或者小动物住进来，很难不怀疑是一种阴谋。

龙骑士说，会为房租支付相应的报酬，于是果真勤勤恳恳出门接委托，做各种他擅长或不擅长的苦力活，把金币袋子或是其他一些能换钱的小玩意上交。武士憋着一口气想，你知道你住的是谁的房子吗？这个地段哪怕是荒废长草的小院，也不是你这种普通冒险者租得起的……不过算了，自己都能为了乐子白养仇人的忍者，把房子借给龙骑士住也没什么大不了。

如果只是住在客房，武士也没什么好纠结的，他早出晚归，每天有排不完的日程表，无非是偶尔碰上一回，打个招呼又各忙各的房客。虽说抬头不见低头见，但没多少交集，日子只会平静地往下过，就像他早早被安排决定好的命运，一眼望到底，没有任何波澜曲折，放在哪里都是没有起承转合无聊透顶的故事。

问题是，龙骑士这小子，居然在他的床铺赖上了。

更准确地说，是在自己身边赖着不走了。

起因只是一次应酬后不胜酒力，被巧合路过的同居人架着胳膊带回屋，从那之后每天，到了睡前，被窝里都有一只睡着或没睡着的龙骑士，掀开被子还会无辜地瞪大眼睛，一副让人说不出狠话赶他走的模样。

武士捏着薄被的边酝酿再三，委婉地问：夏天挤在一起睡不热吗？

龙骑士反而用掌心包住他的手，牵着指背亲吻。

然后理所当然地做了。

第一次是龙骑士睡的他。武士无意和好面子的男人争执谁上谁下，他也习惯了自己被部分男性置于并非同类也并非完全的女人的微妙地位，总之他们做了。热烘烘的余韵中武士想到的是，龙骑士的性爱技术烂得可以，还有龙骑士拱在他胸前小兽一样的鼻息确实是温暖的，不至感到燥热。

后来，记不清谁勾引谁，谁撩拨谁，他们常常滚在一起做爱，做很多次，大部分时候龙骑士用烂烂的技术折腾他，武士负责手把手教他，指挥他怎么用力，该顶哪里。有时候武士受不了了，也把龙骑士掀翻下去操。龙骑士的身体可以说前前后后都是未经人事，操开紧致肠口时，他像腹部被捅了一刀那样皱起脸干呕，眉头跳动几下忍耐着说“没事，你继续”。

武士拿出十足的耐心和技术，亲他咬他摸他，终于发现龙骑士会在接吻时以相对较快的速度眼神朦胧，捏捏紧实的腰会换来全身扭成一颗麻花，而撸动阴茎或是舔咬乳头，会让他的屁股诚实地吸紧。这一事实发现昭示龙骑士不再单纯是他说的“不会当下面那个”，相反，武士觉得他淫乱得无师自通，从龙骑士抓着他的手，泪眼汪汪求他多摸摸自己开始，武士就对此彻底改观了。虽然当事人事后辩解说，这只是因为“喜欢”。

喜欢，我喜欢你。他抱着武士的腰，脸贴在后背咕咕哝哝，不知梦见什么，口水蹭在武士裸露的，遍布吻痕的肩膀，银蓝的月光自窗外淋落，给情色压上宁静的箔。

武士的心情也十分平静，擦擦自己肩上的口水，就在龙骑士的拥抱里睡去。

反正他不能，也不会喜欢任何人。这与命运责任，与他的心和过去都有关联，他十六岁得出这个结论，至今已履行了十年，再过些年等到适龄过去，就不会再有人刻意往他身边安置莺莺燕燕，心也会成熟冰冷，不再需要为多余的想法付出克制代价。一切都被安排好了，他是相对自由的提线人偶，即使没有人拉扯手脚和头掌握他的行动，他的意义也只是演完一场戏，再演下一场，直到破旧，不能继续使用。

第二天武士明确清晰地说，我无法回应你的感情，龙骑士愣住，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低下头沉默了许久，才把脸抬起来，带着绝望的希冀轻声问：那我可以喜欢你吗？

那是你的自由，但为了你好，最好换一个人喜欢吧。武士记得自己这么回答。

结果龙骑士黏他愈发厉害，在每个相拥而眠的夜里翻来覆去折腾他，咬他的胸口肩膀脖颈，咬出连日不消的红印，和他接吻，一场性事几乎从头到尾要被黏糊糊的吻贯穿，仿佛把那些倾诉好感的话语都变成了吻。

武士让着他，用自己的身体喂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如果是以往，自己会赶走所有向自己表示或暗示好感的人，不论对方是否情愿，认真决定并安排去路，劝解工作也负责到最后。这么做是为了放他们从自己身边走，比起自己一定有更值得爱的人和更好的归宿，那是他们应得的。

那现在呢，他为什么不按照以前的想法，也为龙骑找到更好的人选呢？武士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大约是因为只要提到这件事，龙骑士的表情立刻晴转雷阵雨，马上就要哭出来似的，哑着嗓子问：一定要赶我走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武士想解释。

让我留下吧。龙骑士截断了后面的话，又撒娇一样要过来亲他。

武士有些气恼，又无言以对，龙骑士这种脑瓜子连黄金港地图都装不下的家伙，根本不懂自己是在为他好。他变得容易烦躁，爱喝酒，喝到丢了每天早上起床挥刀的习惯，喝到手抖写不成字句，他恢复了以前找乐子的习性，流连在充溢情欲的场合抽芽发叶般舒展身体。他认真觉得，自己是在用酒浇灌心中的植物，这植物将来开出的花朵，则是他内心阴郁的果实，早晚有一天他要把这果实掰碎了，把里面的果粒一颗一颗喂给龙骑士，叫他一点点一步步绝望，彻底对自己死心。

他又开始找别人，睡别人，睡以前认识的人，睡陌生人，睡男人，女人，各种各样的人。武士在外面从不居下位，和他睡过的人都知道，他喜欢看心情选择恶劣或温柔的玩法，无论怎样结局都是对方惊叫呻吟连连，最后脱力瘫在床单上像块破破烂烂的抹布，眼中无光，使用过头的嗓子里干涸得再挤不出淫靡美妙的叫床声，而武士自己收拾好衣物，干净整洁冷漠无情地离开房间。

直到有一日，他如常和第三天就会忘掉的家伙做到凌晨，踏出房门的那一刻他脚步顿住，僵硬地看向手边。

——龙骑士就坐在台阶上，抱着膝盖往向褪去夜色的天边，见到武士出来，他舔了舔自己的唇迫切开口，仿佛早就准备好说辞只等这刻：你好几天没回家了，我有点担心，就……

就？你什么时候在这的，屋子里的声音你听到多少。武士希望自己声音没有特别大，或者语气特别激动。

龙骑士小声回答：从你进门。都听到了。你……累吗？要不要喝点水，然后回家？

武士知道他在误会什么：不是我在喊。

没想龙骑士摇摇头：我知道，他和你声音不一样……每次的人，都不一样。

这句话里信息量有点大，武士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返回去找一个能让话题快速结束的回答：我累了，回去吧。

龙骑舔舔嘴唇说好，跟在武士身后慢吞吞地回去。

结果回去就被龙骑士报复了，操人技术不见长进，反而愈发倒退回去，抱着武士的腰一顿猛干，撞得人屁股生痛。武士想说句话，垂眼看见龙骑士红着眼眶，又什么也说不出了，只好吞下滑到嘴边的说辞，捏一颗软得出水的心脏吻他眼尾。龙骑盯着他看了几秒，见好就收止住暴力行径，托着他轻轻慢慢摇。这次高潮来得温和而绵长，险些把武士逼出眼泪，身体痉挛的余韵中他靠在龙骑怀里，一只温暖的手扶住他的后脑勺搓捻散开的长发，接着是熟悉的的吻，无言。

武士心想，好了吧，到此为止吧。心头那株毒花被采下，这辈子也修不出正果了。

也许他可以把龙骑士纳入成命运的一部分，他还是不会结婚，不会爱上人，但如果说和谁一起生活，他大概还做得到。无非是从在外面找乐子变成了要回家，无非是以后留意点多哄哄家里的他，无非是睡一张床，盖一面被，甚至只和一个人做爱，这都没什么，不重要，他做得到，就这么做下去好了。

后来武士戒酒瘾，没再出去滥交过，生活恢复平静，又沿着原定的路前进，他还是该去应酬应酬，该去任务任务，长期工作不回家的日子里，龙骑士也坐上飞空艇，前往另一个战场忙他的战斗。他们有通讯，也会写信，武士告诉他自己还安全，预计在艾欧泽亚的降神节之前能回家，龙骑的回信从来简短，字迹因惯用武器弯弯扭扭，说知道了，会提前回，路上小心，我很想你。

我很想你。武士摩挲着那几个通用语语字母，想象龙骑士写下这些时是何种表情，未发现自己看信的目光柔软起来，同事好奇不已，探头问他：在谈恋爱？

没有，家里的小孩等我回去带他玩。武士把信纸叠叠收起，收起笑意挂上严肃，心里盘算着回去给龙骑士带点什么好，竟发现自己不知道龙骑喜欢什么，龙骑士说最多的是喜欢自己，其次是喜欢拼杀和胜利，也喜欢钱。武士想，简单一点吧，把自己完完整整带回去。

最后他还是挑了一块玉佩，老板说，平安扣扣平安，碎了消灾也是平安，他就买下，等龙骑士脱掉盔甲后挂在他脖子上，拉紧抽绳。龙骑士眨眨眼，说谢谢，不明所以摩挲光滑的玉石表面，武士解释了购买理由和历程，龙骑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只黏上来抱他，啄吻下唇：你比我更需要平安，怎么不买给你自己。

因为这种礼物需要别人的愿望和思念作为力量，只有另一个人为此祈祷才能发挥功效，自己为自己是没用的。武士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什么。

那我为你祈祷。龙骑士显然当真，放开他捏着拳头闭目屏息，少时后睁开眼，眼底微微发亮，说完成了，哈罗妮会保佑你的。

你们艾欧泽亚的神能管到我这边吗？武士解开他的拳握住五指，一个姿势别扭又随意的牵手。

龙骑士拧起眉头认真思考：我不知道……可是我没有死在战场，还遇见了你，我想可以的。女神会庇护勇敢的战士和对爱情忠贞者，你是勇敢的战士，我曾经也是，现在更爱你，我们死后一定能上冰天，到时候还会在一起的。

武士张了张嘴没说话，把相牵的那只手贴在自己额上，轻轻叹气。

他没再收过龙骑士的“房租”，龙骑因此攒下一笔钱，也越发喜欢给他带点稀奇古怪的小东西。有时是一只长着翅膀会动的方石块，有时是一颗捧在手里凉丝丝的冰元晶核心，还有次带回截章鱼触手一样的东西，会跟着人在地上笨拙蠕动。武士觉得新奇，伸手戳那活物，小东西害羞地把自己蜷成一颗颜色奇异的春卷，完全辜负了猎奇的外表。

少带点回来，我养不了这么多……武士站起来做总结，顿了顿补一句，养你就够花心思了。

龙骑哦了一声，从此把固定带回的东西变成吃食，或者矿石，依旧摆满了家里的仓库。

降神节很快到来，饶是压榨人不眨眼的远东也放了长假，武士推辞所有聚会邀请，以出长差为借口，跟龙骑士乘船远奔艾欧泽亚。前二十多年他从没迈出过远东之国的大门，第一次站上异国的土地，如初生的婴儿充满好奇，睁大眼睛四处留意，要龙骑士牵着手，才不被地上的障碍绊倒或撞上人群，又很快如鱼得水地适应。龙骑去安置行李回来，他正与旅馆管理人攀谈甚欢，见到龙骑出来招呼他快走，说要去逛逛庆典现场。

老板说今年可以抽幸运签，这不是我们那边的习俗吗，怎么这里也有，我去看看。武士抓着他的手腕，一心一意往广场赶路，好在没多远，听说是来抽签的，负责人相当大方地拿出竹签盒，特地告诉二人，要摇一摇再抽。武士拍拍手许了愿，极其郑重地扶着袖子，从签盒中摸出一根——喔，大凶。

怎样？龙骑士也捏着签凑过来问他。

跟我有罪受了。武士委婉地说。还以为今年会运气好，果然也只能想想而已。

龙骑把自己的签反过来，上面写着“大吉”，他把两支签放在一起，安慰到：没关系，抵消了？

这种东西能抵消吗……武士也没太当真，挥挥手算知道了。他的命运如何，心里其实早有定数，不过是想在节日讨个彩头，让两个人都开心些。再或者，自己怎样也无所谓，龙骑难得回家一次，想让他高兴些。

这漫长又匆忙，能一眼望到底的无趣一生，龙骑士若下定决心和他并肩而行，即使没法回馈更多，他也想拿出点什么，好叫人不为决定后悔。

甜丝丝的味道弥漫在寒冷空气中，武士问：这甜的是什么。龙骑士吸了吸鼻子，说是甜年糕吧，每年都有卖的，你想吃吗？武士点点头，他就大方地掏出钱包准备请客，不一会儿拿纸袋装着一只大概是糯米做的糕点回来，武士问他怎么只买一个，龙骑说你吃吧，我不饿。

武士捏着纸袋边翻下去，咬开糖壳，温暖甜香的糯米就黏在牙上，不干，吃起来正好。他的确喜欢这种好咬的甜点心，龙骑是怎么猜到的？端着疑问的同时他自然牵住龙骑士的手，专心在对付糕点上，随便被对方牵到哪里去，突然觉得龙骑士也是这样看他，自己则是那块甜点心，只要嘴里还有甜甜的味道，也无所谓和自己走上什么样的路，又有什么样的终途。

武士突然不走了，招呼龙骑士：等等，过来点，你头上有雪花。

龙骑士困惑地停步，乖乖把脑袋朝他低下来，武士早把吃完的纸袋叠叠扔了，暖乎乎的手捧住龙骑士的脸，大白天当街给了他一个甜味的吻。

这一吻让龙骑宕机好几秒，反应过来后抱着武士，脸拱进围巾和脖颈之间害羞地哼哼唧唧。

武士问他：吃到了吗？甜的。

龙骑士回答：……嗯，甜的。

那就好。他想。只要还是甜的，龙骑士就会在他身边，如果不再是了，就用吻把气氛变成甜味吧。他还是不会爱，不懂什么龙骑士在想什么，但他现在也想和他一起，手牵手活下去，毕竟龙骑士的手心相当温暖，令人眷恋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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