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自然界总是残酷的。当母猫发现自己的能力不足以养育所有的孩子时,便会咬死最弱小的孩子,并吃下去,补充营养;而稍微仁慈,或者说资源足够它留有一丝仁慈的母猫,则会在孩子断奶时将弱小的孩子丢下,带着更强壮的孩子找寻更好的生活。 机工就是那个被丢下的孩子。 1 机工从熟悉的梦里醒来:那是他的过去,一望无际的黄沙,曾经某个猫魅族的定居点只剩下了零零散散的帐篷和一些破旧的工具,他迈着小腿想去找家人,但是一夜过去,脚印早已被风沙掩埋。曾经这些场景是他的梦魇,他会惊醒、大哭,会问听到动静赶来的黑骑能不能带他去找他的家人,即使他已经意识到是他的家人抛下了他。后来他不再会被过去的经历束缚,但是这些场景还是偶尔会出现在他的梦里,提醒他仍是孤身一人。 “这些已经不重要了,这里就是我的家。”像是安慰自己的自言自语,然后他又小声重复了一遍,“这里就是我的家。”但其实他也不快分不清这里到底是哪里,他早已习惯了孤身一人。 至黑之夜吗?以前他或许会坚定地认为是至黑之夜,毕竟他已经是至黑之夜的精英,人人都尊敬他,甚至有人视他为偶像。但是夜昏知道后看向他的目光却非常复杂,唯独没有欣喜。“你该有你自己的生活。我希望你,还有我所有的孩子,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而不是受限于至黑之夜。”可他觉得能研究自己喜欢的东西已经够幸福了,却不知夜昏的弦外之音,当然,他脑子现在也没转过来。 是绝枪吗?随即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明明只是个形婚对象而已。就算有再多温暖的经历,该走还是得走的,毕竟假身份使用期间被拆穿肯定会影响他的杀手生涯,他甚至认为自己压根不会给绝枪留下一点留言就直接离开。况且……他不想连累绝枪。他不该连累绝枪。 有些想法早已经埋下了种子,或许这是芽的又一根枝条,随风扫过机工的心尖,让他无法继续忽视下去。 “滴滴——”闹钟响了,提醒机工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他还有任务呢。绝枪早就出门了,似乎是今天工作很多,于是机工处理了一下伪装身份修理工的工作,就去至黑之夜开始准备了:适合贴身携带的小手枪、破坏电路的遥控装置,逃跑路上的一些小装置,再给自己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完美。”他心想,“任务也一样顺利就好了”。他甚至在想要不要晚上再给绝枪做一顿丰盛的夜宵。 当他到达咖啡店、换装完成,离情报上的时间还有一小时,似乎一切都很顺利——不过情报上倒是没说忠义会来,而且忠义似乎在怀疑他。 他以接近完美的水平应付了咖啡店的工作,但是忠义对他的怀疑似乎不消反增——忠义说着系鞋带,手却伸向他的大腿,这可不是普通的骚扰。 大腿上的绑带藏有他的手枪,绝对不能被发现,于是他选择了一种简单却有效的方法:“变态!!!” 2 在枪刃的眼中就是交换情报的一方已经来了,却一直惹出不必要的声响。 烦躁。今日要送的的信偏多,还有个额外任务,他都没来得及等老婆醒来给他一个早安吻再出门,结果却误算了送信的速度,只能早早来咖啡店等着。而且到了后才发现,女仆咖啡店还有不算淡的香水味,他不太喜欢这些气味,更不想让机工发现他身上沾有这些气味。本来只想安静坐着到点回家找老婆,但是意外总是在的。 此时骑士闹出的动静更让他难以忽视:一是人群也越聚越多了,不适合交换情报,二是他确实看不惯忠义的为人。于是我们正义的保镖终于出手了。 “吵死了,你这个变态能不能不要再为难可爱的小姐了?”再看到骑士还打算动手时,绝枪实在忍不住将他踹开:“不要太过分了。 ” 终于将骑士赶走后,绝枪才开始注意这个女仆。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总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不管怎样,她毕竟受到了惊吓,出于礼貌,绝枪还是扶起了她并问到:“小姐,你没有受伤吧?” 而当绝枪接触到她时感觉更熟悉了,但是他没表现出来。 到底是为什么呢?绝枪接过咖啡,又在机工离开后一直注视他的背影。 算了,不想了,家里还有人等他回去呢。绝枪回到自己的座位,继续等待交换情报的双方。 而诗人落座没多久,咖啡厅突然断电了。 枪刃马上反应过来,是想抢走情报的人行动了,然而一片黑暗,他也看不清,只看到一个黑影走过,但是他还是凭借敏锐的听觉和直觉锁定了目标。 “是刚刚那个女仆……?被利用了吗。”不过绝枪打算等会在想,他已经追上了并释放了弓形冲波,杀伤力不强但是能阻碍行动,当他打算继续进攻时却愣住了:被冲击波暂时解除了伪装效果的小偷,似乎是个男性,而且有着和他老婆一样的种族,还有白发和红色挑染,以及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护目镜。加上之前的熟悉感,一切线索都指向同一个真相——这个人,既是他的老婆,也是大名鼎鼎的杀手末日。 不可能,不可能…老婆怎么可能会是那个杀人魔…只是自己看错了…或者老婆被胁迫了!他一定会当着机工的面弄清楚的! 3 当然机工可不知道绝枪在想什么,他只从绝枪突然停顿的动作中找到了机会。于是他抽出随身携带的小手枪,开始反击。奈何绝枪状态已经恢复,仓促躲开了这发攻击。 在机工装弹打算再次攻击时,绝枪已经冲了过来,机工不得不暂时停下,躲开这次攻击。 “啧,还是这么难缠。”绝枪似乎完全没有被烟雾之类小装置干扰,不过机工记得他的炮塔就在这附近,于是他在楼顶之间的空隙灵巧地转移着,确认离枪刃有一段距离后,循着记忆开始激活象式浮空炮塔。 这样应该可以了,机工心想。然而炮塔还没完全激活,枪刃已经冲到了他面前。 人类的速度会这么快吗…机工心头一惊。勉强翻身躲开了这一刀,但是裙角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不过本来就是掩饰身份的东西,坏了也不心疼。机工借着翻身的动作回身踹向绝枪,但是他没料到绝枪居然硬吃下了这一脚。 这真的能算是人类吗…我的鞋子还是特制的啊。 不等机工有下一步反正,绝枪反手抓住了他的脚踝。机工立刻意识到他是故意的,但是为时已晚,他被抓着脚踝拖了一下,还好手枪此时已经换好弹了,他顾不得瞄准就将子弹打了出去,不过好在是打中了,他感觉脚踝上的力道小了,于是挣脱开来向着下一个地点跑去。 只要能启动自走人偶…… 但是机工还没跑两步,绝枪又追上了他。硬碰硬他不是无序的对手,没过几招他就被绝枪反剪双手压在身下,随后后颈传来剧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绝枪看着眼前的人,这毫无疑问是他的老婆,但是…不,不能确定,他得回去再去对比一下资料。他又看向机工怀里的花,这肯定是情报了,老婆是为了这个来的,那真的要交上去吗?老婆会因此不高兴甚至被惩罚吗?耳里的通讯珠又响了起来,绝枪直接把它拿出来丢进口袋。 算了,先回赤魔那吧。绝枪最后还是把机工提了起来回到了赤魔给他准备的房间。 4 机工醒来看到的就是绝枪查阅资料的背影,意识到了现状的他决定破口大骂:“(天钢粗口)无序你这个魂淡,快放开我!” 但是绝枪并没有回头看他一眼,倒是引来了另一个人。 机工还没反应过来侧后方有人,就被捏了一把大腿。“手感不错” “变态二号!”机工有想过被抓住后可能会面对严酷的审讯,但是目前这两个人一个无视他,一个似乎有坏心思,却是他未曾料到的。 接下来的一幕更让他出乎意料:镰刀刚刚的动作似乎惹怒了无序,无序拍了一下桌子喊了一句什么就和镰刀扭打在一起。 但不管怎么说,敌人内讧就是好机会,机工凭借灵巧的双手解开了束缚,打算偷偷溜走,枪刃还在等着他呢,现在回去应该还不回让他担心。 但是绝枪马上发现了他的小动作。机工只能加快脚步,奈何他对这附近不熟悉,很快就被追上再次绑住双手。 居然还敢逃跑……得给他一点教训。绝枪想到了之前买给老婆但是最后却没有拿出来的东西。应该不错,而且也不会伤到老婆。 但是仅凭这一会他也记住了不少附近的特点,而且也记住了不少关于这个第三方的信息哪怕现在用不上也有以后用的上的。他敢说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就能找到地方发出求救信号甚至逃走,现在只能希望枪刃不要担心他。 不过被拖回去之后机工又开始紧张了:绝枪掏出来一个箱子,不大,刚好能装下一个人。他也没有急着给机工的双腿加上束缚,而是关好了门窗开始翻找东西。 当机工看到绝枪拿着什么过来时,紧张变成了恐惧:几个电动小玩具,一对乳夹,一个口球和一个男用贞操锁。 他确实想要更刺激的体验,但那是和枪刃,而且绝不是在这里。不过他现在没有反抗的能力,只骂了一声“变态”后就被绝枪“打包”好塞进了箱子。哦,绝枪把人塞进去前还捏了一把机工的腰。 而绝枪此时脸色却不太好,即使所有的资料都指向同一个事实,他也不想面对。他在一怒之下做了一些他之前舍不得对机工做的事,但是万一他认错了,或是机工是被迫当杀手的呢? 还是得机工亲口说出来他才肯相信。 5 当机工终于看到箱子被打开时,他的脑子已经一团乱了。在此之前他还试图整理刚刚的一些信息,比如两个打起来的是不是能挑拨离间之类的。但是身体各处传来的快感和阴茎前端的压迫感让他无法集中注意力,到最后只剩下恐惧对枪刃的愧疚。 机工看着面前的人,这个角度他只能勉强看到绝枪的下巴,他看到绝枪伸手取下了满是唾液的口球,似乎打算问什么,不知怎么他又想起来绝枪关上箱子前捏了一下他的腰。 很舒服。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但是身体确实还想要更多。 “你认识‘枪刃’吗?” 听到无序提及自己爱人的名字,机工猛地清醒了过来。 “你想干什么!” 他挣扎着起身瞪着无序——虽然在后者眼中这更像抛媚眼——随后被牵扯到的道具刺激到再度倒下。 倒在床上的时候机工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枪刃是小名,应该只有我会喊他才对。 此时绝枪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机工在乎他。身份什么都不重要了,只不过他确实有点生气机工瞒着他,所以他决定先好好享用一番老婆再说。 6 于是绝枪没有多说,只是将箱子扔走开始爱抚机工,取出一些碍事的玩具,并接着刚才机工生产的液体进一步扩张。 “你这个超级大变态!快滚开!我要杀了你!”不过以机工的状态这几句话可算不算威胁,他的声音还带着一丝颤抖。他的双手还被绑着,双脚也被无序禁锢住。之前被关在箱子的时间虽然不久,但是也足够勾起他的性欲。而此刻绝枪还故意按压他的敏感点,虽然机工极力掩饰,但还是被绝枪摸索出来并对这里格外关照——虽然机工不知道他本来就知道。在机工眼中,这近乎讨好的手法是羞辱,而他还被无序只用手玩后面就玩硬了,又被贞操锁禁锢住无法完全勃起。 “你真是…让人恶心…”机工绝望地闭上双眼,他知道面前的人绝不会放过他,更绝望的是自己的身体在告诉他,真的很爽。他以前旁侧敲击地告诉枪刃他想要更刺激一点的,但是枪刃却不知道没有理解还是不喜欢,总之就是没有改变。此时的性爱正是他想要的,但是对方却是他的死敌无序。 绝枪看到机工闭上眼睛,觉得应该差不多了,于是抽出手指直接进去了机工。机工被这一下爽到睁大眼睛张大嘴巴,又在看到无序时闭上眼偏过头去。 他听到无序笑了一下,随后开始撞击他的身体。一开始他还试图让自己不发出声音,但是无序好像看穿了他,时不时在进入到最深处时捏一把他的腰,或者拔下乳夹再夹回去,终于击溃了他嘴的防线。机工的呻吟声越来越大,他的下体也越来越难受。无序不仅没有丝毫帮他去的想法,甚至还像是提醒一样弹了一下他的贞操锁。他真的很想射出来,但是他不会求饶,只能徒劳地想想枪刃缓解精神上的痛苦。 绝枪看机工已经彻底没有反抗的能力了,于是解开他身上剩余的绳子。机工双手重获自由后试图去推开绝枪,但是他哪里还有力气。绝枪把他的手扣回床上,问到:“我和枪刃谁让你更爽?” 但机工已经被弄得神志不清,他听到无序在他耳边问了什么,提到了枪刃。他更加开始后悔之前没和枪刃多相处一会,却又后悔和他待的太久将他卷进来。感情是想不明白的,现在他也没有那么多精力,于是他听从本能开始呼唤枪刃的名字。 他感觉到无序似乎停住了,是因为那个他没听清的问题吗?他感到无序将他的手拉起来,但是他已经不想去挣脱了。 绝枪看着这样的机工有些心疼,但是确实又因为机工的回答有点较劲。他记得机工说过他太磨蹭和一些别的什么,但是这次为什么又选了枪刃?他觉得不是他的技术问题,所以他打算好好问问。于是他拉着机工的手放在面具的搭扣上,关了变声器问到:“真的吗?” “枪刃?!” 机工听到熟悉的声音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绝枪的手已经松开了,机工犹豫了一下还是摘下了无序的面具,面具之下是和声音一样熟悉的一张脸。 “你…啊…为什么……”会在这?机工有很多想问的,但是绝枪确认他认出来自己后又继续了动作,让他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不过没了心理负担他还有其他想说的。 “让我射…枪刃…求你了” 但枪刃只是将一串小钥匙塞进了他手里,他根本没有力气去开锁,只能再次央求绝枪。绝枪却又扔给机工一个问题:“那现在我和枪刃谁让你更爽?”机工急得快要哭出来了“是你啊…呜…明明…都是你啊…”绝枪还是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但是他还是决定满足机工,摘下了贞操锁让机工和自己一起到达顶峰,然后抱着机工等他缓过来。 7 机工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想要回家,他不喜欢这里,绝枪也很爽快地答应了。收拾东西的时候,机工想了想还是把那些小道具扔进了绝枪的包,结果反倒是绝枪脸红了。 一路上两人各怀心事没有说话。 绝枪在想老婆会不会觉得他做的太过分了生气,毕竟之前他可没搞过这么刺激的,这次看机工都快哭出来了,但是他也不敢问,也不知道机工的手腕疼不疼。身份的事倒是次要的,不管怎样他一定会守护好机工。 机工想的就有点多了,他后知后觉其实很多线索都指向无序和枪刃是同一个人,但是他却忽视了,或者是因为枪刃做的事没法思考。刚才那场情事,事后来看他是比较满意的,看上去之前枪刃是真的没听懂他的暗示。他内心也原谅了枪刃瞒着他的事,毕竟他也瞒着枪刃,不过要是没有那个蠢问题就好了。但是他还是不太明白枪刃怎么想的,他不会生气吗?他不会讨厌我吗?为什么不问问有关我身份的事呢?刚刚他是生气了才会做的那么粗暴吧?那为什么现在又和以前一样这么温柔呢?机工原本以为,他和枪刃的生活只是用假身份偷来的一个梦,但是打碎这个梦的时候,枪刃还是牵着他的手往他们的家里走。他又想起早上那个梦,他一直认为自己还是孤身一人,但是枪刃总会在各种地方彰显存在感,告诉自己你不是一个人,包括现在,枪刃牵着机工的手很用力,像是怕他逃走一样。虽然他确实还是有点害怕,不过至少现在枪刃是没有恶意的,于是机工也就乖乖地跟着回家了。 8 到家门口时机工还在神游,绝枪看他这样实在可爱于是打横抱起了机工放在沙发上。要是往常,机工这会肯定要揶揄他终于开窍了之类,但是机工现在却没有往常那种开玩笑的心思了。到现在他还有种不真实感。 绝枪低下身子靠过来时,他才彻底回过神来,又在看到无序标志性的风衣时,下意识往后躲。毕竟几小时前他被无序追着的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可能会死在这。 绝枪看到机工的反应一愣,随后有些委屈又有些生气地说:“老婆是介意我的身份?” “不,你就是你,是我的枪刃。”机工是回答绝枪,但也是说给他自己的。看,哪怕枪刃就是无序,他也是在我这边的。随后机工咬了咬绝枪的耳垂,示意他继续。 绝枪这才比较满意,伸出手开始抚慰机工的身体,不过却不是机工想要的,经历了刚刚那些,机工觉得已经完全不需要事前工作了。“枪刃,直接进来。” “老婆,这不太好吧,别勉强自己。”虽然机工用的是命令的语气,但是绝枪还是很犹豫。之前他已经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了,他想让老婆更舒服一点。但是机工和他对舒服的理解有点不同,见绝枪没有动作,机工心想这根木头还真得直接告诉他自己想要什么才行。于是抬头轻轻咬了一口绝枪的脖颈,贴在他耳边说道:“我喜欢粗暴一点的。还是说,无序大人这么心慈手软?” 绝枪这才明白,老婆不觉得刚才那些很过分,反而非常喜欢。“那就听老婆的。”说着直接进入了机工。机工满意地舒了口气:“对就是这样,我想看看真实的你。”有些疼,但是轻微的疼痛能让他更敏感,而且他也想看绝枪更加真实的一面。如果绝枪能够明白他喊无序是想玩玩角色扮演就好了,不过以后还有机会。 绝枪见机工并没有表现出来难受才放心,试探着更用力一点,还拿出来了带回来的道具。他其实也喜欢这样,但他更怕伤害到机工,所以一直小心翼翼。不过机工喜欢,他也不介意释放本性。 双方都在试探对方的底线,一时间屋子里只有令人遐想的水声。 9 最后他们做了几次谁也不知道,以至于机工后来清理的时候一根手指头也不想动,绝枪没有怨言地包揽了全部。 “嗯……下次还是收敛一点吧。”机工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开始的时候还好,但是绝枪的精力实在太旺盛了,他甚至觉得这是绝枪在报复,因为他喊停下也没用,不过也可能是他前面的怂恿太成功了。他现在四肢酸痛,腿还有点抽筋,但是罪魁祸首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好的老婆,下次我会注意的。”绝枪听到了之后有点心虚,全然忘了最开始是机工让他这么做的。不过机工也没有真的埋怨他,所以在绝枪抱他会卧室的时候又亲了亲绝枪的脸。“没关系,我很期待你以后的表现。”他想,以后,之前他除了学习机械知识,都是过一天算一天,现在居然非常期待以后。 绝枪看机工整体心情还算不错,终于问出口了他最在意的那个问题:“所以老婆为什么要当杀手?”虽然,老婆就算真的是传闻中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也会跟着吧,但是还是很在意。 机工早就料到他会问出这个问题,他在回来的路上就想好怎么回答了。机工把他的经历娓娓道来,包括了他被夜昏收养,在至黑之夜长大,又是怎么样走上了杀手这条路。 绝枪听的云里雾里,不过他还是大概明白了,至黑之夜是劫富济贫的地下组织。 “原来是这样啊,老婆真厉害!” 机工见绝枪能接受,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了,接下来就是让至黑之夜接受他了。想了想,他还是选择问一个不太重要的问题。那些他最在意的,比如绝枪的家人,未来想一起做的事,反倒可以慢慢了解。“怎么样,我的战斗本领不错吧!”他还是对自己未曾失误的记录被打破耿耿于怀。 “老婆最棒了!只不过…你永远不可能赢我。”绝枪对这个倒是没有什么别的想法,老婆不管做什么都是最棒的。不过,经典台词还是要说一下。 “你这个魂淡——”但是机工却是笑着的。最后,两人在小打小闹中进入了梦乡。 10 仍然是一望无际的黄沙,不同的是身后有大人们的说话声,同龄人的打闹声,以及烤肉发出的滋滋声。机工已经好久没有梦到族人仍在身边的时候了。他有些恍惚,梦里的人看不见脸,也似乎没有听到他说话,但是温暖的感觉确确实实包裹着他。他走向火堆坐了下来。他好像听到有人喊他,但是却找不到来源。随后他被摇晃醒了,睁开眼看到的是绝枪的脸。“老婆,已经中午了,该起来了。我去潮风亭买了你最爱吃的菜。”机工这才回过神来。他的肌肉还是酸痛,要绝枪扶着才能好受一些,绝枪也耐心地扶他到餐桌旁坐下,像以前一样。 本来机工打算吃完再去休息会,但是他看到窗外有个熟悉的身影,于是叫绝枪去外面问问。 11 龙骑被绝枪带进来坐下的时候明显有点拘束——绝枪又穿上了无序的风衣。顿了一会才开口:“修理工,你今天上午没来上班,还联系不上,老板很担心你。还有就是上回的机器修好了吗?”机工这才意识到,他昨天可是带着任务出门的,而绝枪此时已经把之前藏在花束里的信封递给了他。“老婆,是这个吗?” 龙骑看着这一幕明显有些楞,他不知道为什么末日的形婚对象是无序,更不知道他俩什么时候互通身份的,最离谱的是他俩好像还挺和谐——毕竟他俩是死对头的事整个至黑之夜都知道。 机工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如你所见,他知道了,我晚点会回至黑之夜向大家解释的,麻烦你把这个带给夜昏大人。”龙骑得带指令,这才缓过神来,交给了机工新的通讯珠就快步离开了。 机工好像听到了他出门时好像在通讯贝里嚷嚷着什么,似乎是“召唤!你磕到真的了!”这才后知后觉虽然他认识每个人,但是了解不深,比如他不知道召唤居然偷偷把他和无序拉成一对。虽然相爱相杀的小说他也看过,而且他俩确实是一对,但是这种感觉还是怪怪的。 绝枪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他有些忐忑地问:“那你下午要去至黑之夜吗?” “嗯,你要去吗?”绝枪以为机工会犹豫,他已经做好软磨硬泡的准备了,却没料到机工本来就打算让至黑之夜接纳他,那肯定要跟去看看了。 12 进入至黑之夜的过程顺利的超乎绝枪想象,虽然有或好奇或厌恶的目光,但没有人阻拦,看门的人只是问了一下他和机工的关系就放行了。机工给他介绍至黑之夜的时候虽然有人跟着,但是似乎压根没打算藏,比起戒备更像是来听八卦的。 机工也很疑惑怎么这么多人,但是到了夜昏的办公室他就明白了,办公室里的不是掠影而是夜昏本人——虽然人多其实是上午大家得到了龙骑的消息来看热闹的。夜昏没有开口,机工主动解释了这次回来的目的,和来龙去脉——当然略过了上床的部分。 黑骑听完后松了一口气。机工一直独来独往,他一直挺担心的。机工有对象之后还以为机工终于走出来了,没想到变化还是不大,组织里有人想和他交朋友都被吓回来了。而绝枪更是从小就不让他省心。得知机工对象的身份就是绝枪之后,他更是担心两人闹矛盾。昨晚机工绝枪一起失联之后,他都想自己去他们家看看,但还是怕太引人注目,还好两人都没事,身份的事也说开了。不过他还是要确定一下机工的状态,于是他打发绝枪自己去至黑之夜走走。 “末日,我记得你一开始说只是形婚,现在想好了?” 机工本来以为,任务出了意外会被训话,却没想到夜昏是问这个。“嗯,想好了,那无序他……” “我同意了,把你房间旁边那个空房间给他吧。你通讯珠坏了吧?晚点你和他一起去领新通讯珠。” “谢谢夜昏大人!”机工看上去很开心,夜昏想了想,最后还是把很早以前的对话重提,他想确认机工是真的改变了想法。 “你还记得,以前我劝你多交朋友时你的回答吗?” “我保证不会让私生活打扰到组织里的任务的!”那时机工的回答是他有至黑之夜就够了,今天他显然是误会了。 “不,我想问的是,你现在幸福吗?” 机工想起了那时夜昏的眼神,怜悯、悲伤、担忧。现在他仍然能感受到担忧,但是更多的是期盼。他总是会忘记,尤其是长大之后,夜昏除了是至黑之夜狠厉果断的头目,也是他们这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们的家长。 “遇到绝枪我很幸福,但我仍会和您一起守护好至黑之夜。” “那就够了。如果可以,再多交些朋友吧。没有其他要问的,就出去找无序吧,他应该还需要你再带带。”最后黑骑还是没告诉机工他和绝枪的关系。他们最近经历的够多了,还是不要打破现状吧。 13 在绝枪离开夜昏的办公室后,立刻就被几个胆子大的围住了。 “无序大人,你是我偶像!能给我签个名吗” “无序大人,能谈谈你怎么泡到高冷的末日大人的吗?” “无序大人,听龙骑说你在家很惯着末日大人?” 当然,其实背地里他们也没闲着,这一路跟踪过来的时候,召唤甚至开了个赌局,比如他俩谁追的谁,或者谁在上面这些问题。上午龙骑告诉他消息的时候他就等不及了,要不是怕末日大人那能杀死人的眼神他早就问了。 绝枪显然被这场面惊到了,这和他在神圣领域看到的气氛完全不一样,这里更亲和。他也不好意思拒绝,只能和他们一起去会客室,先挑一些无关紧要的回答一下。对话中他得知了自己上午好机工起床吃饭的事被龙骑添油加醋地传开了导致自己在吃瓜群众眼里的形象变得偏向好说话的那一类了,更是哭笑不得。 说到一半时召唤和贤者对了一下眼神,贤者无奈的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了召唤。绝枪看到了他俩的小动作,停下了嘴看着他俩。贤者打定主意末日来之前无序不敢出手,笑眯眯得解释了他俩的赌局。而绝枪听完有些无奈,不过他也是真的不敢在这里发火,只能坐回角落一个人生闷气。武士此刻大声抗议:“无垢!我还没听到无序的英勇事迹呢,你就把他惹生气了,你得赔偿我!” 14 机工到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和谐却又诡异的画面:很多人围着绝枪,但是绝枪谁都没理,绝枪的头上还停着召唤的宝石兽。 “看来我们的无序大人人缘挺好啊?”机工一张嘴,会客室里立刻安静了许多,毕竟末日的威严还是在的。但是机工的威严马上就没有了,因为绝枪喊着老婆就扑过来把他抱了起来。立刻有人起哄亲一个,绝枪因为之前的事想走,机工倒是看开了,直接来了个热情拥吻。反正都知道他俩关系了,给朋友起哄一下也没什么,不是吗? 绝枪倒是有点不开心,立刻开始告状。机工听完皱着眉头扫了一眼,召唤吓得宝石兽都没抱稳,贤者看上去也有点紧张,只有武士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机工无奈地叹了口气,以前他没注意到,原来有这么多人怕他吗,看来夜昏说的是对的,还是得多交朋友而不是公事公办。于是他笑眯眯的找召唤算账:“是你带的头吧?” “末日大人对不起我只是头脑一热您大人有大量——” “那就你负责今晚的欢迎会了!” “欸???”召唤以为他或多或少会被罚一下,却没想到是这么的罚法,而机工转头又和别人聊起天了,看上去还有些拘谨。他原以为末日是冷漠无情的,但是现在看来只是有些内向,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夜昏大人提起末日时,总会让他们这些不擅长战斗的人照顾他了。 15 夜晚的欢迎会,机工第一次尝试去融入入集体活动。毕竟一起在至黑之夜待了这么多年,机工真正想去尝试的时候很轻松就融入了气氛。而绝枪虽然对被传八卦和当赌注这件事有所不满,但是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算了,便跟着机工一起打闹,武士也终于能听到无序亲口叙说他的故事了。 而夜昏也罕见的没有露个脸就走,而是简单喝了两杯,虽然还是没有以真面目示人,但是也没人会去破坏气氛问为什么。 机工看着眼前打闹的人,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夜昏总让他多和组织里的人交流。以前他觉得烦,也觉得没必要,他要和夜昏一起守护他们就好了。而从认识绝枪之后一点点卸下心防,到今天终于去尝试融入大家,他才体会到什么是家人,什么是家庭,哪怕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他终于明白了,这里就是我的家,不只是至黑之夜或是绝枪,而且他们全部。 此时绝枪向他发出了一起跳舞的邀请,他在一片起哄声中应邀。 今晚注定是一个热闹又温暖的夜晚。